>第90章後續:兩個世界<2>(1 / 2)

“就是吧, 我那個皇帝男友他……他會生寶寶。”

他媽抬起眼睛, 他爸一臉震驚。

何箏一本正經, 胡說八道,道:“是這樣的,那個世界跟我們這裡不一樣, 有的男人可以生寶寶的,你看這種穿越時空的事兒都發生了,這有什麼好稀罕的,反正我又不是傻子, 他要是對我不好,我肯定不會說他好的。”

他爸媽表情顯然不信,何箏沒辦法,又沒彆的話說, 隻好道:“反正孩子就是我們的嘛, 我親生的,也是他親生的, 就,就這樣。”

他爸沉默了片刻,沒有再追問, 道:“那你說說, 他怎麼對你好的?”

“我就不說了吧……”何箏道:“說你們倆吧,身體怎麼樣?還有我哥, 什麼時候結婚啊?”

他跟父母說完, 又跟何問初道:“後來一直到我結婚你都沒來過, 那段時間我可想你了,你是不是去不了了?”

“嗯。”

何箏沒有再吭聲,重新揚起笑容專心聽父母說話。

當天晚上,一家三人一魂吃罷飯在街上一邊溜達一邊說話,又一次聽到老媽的抱怨和嘮叨,何箏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

他之前一畢業就想要一套房子就是因為不想被父母管,後來實習期自己偷偷摸摸打遊戲到深夜,通宵也沒人管,再後來網絡主播有了起色,日子就過的更加爽歪歪了。

不過他雖然不喜歡被管,但也從來不跟父母頂撞,頂多就是被訓的時候說幾句軟化糊弄過去,這會兒感覺到了父母的真心,也就笑眯眯的聽著,他爸還笑著說他長大了。

哪裡是長大,是真的太想了,雖然說“離家久了就會知道父母的好”這句話聽上去很俗氣,但是卻非常的真情實感。

天知道他有多想爸媽。

他歎著氣說:“真想帶他還有寶寶跟你們見見,你們小孫子,他剛出生沒幾天就會轉腦袋了,宮裡頭的人都誇他聰明呢。”

他爸笑他:“那是奉承你們呢。”

“才不是。”何箏反駁道:“我們寶寶就是特彆聰明可愛,因為他就兩個爸爸都很聰明!”

這話聽在父母耳朵裡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他們對於何箏那個男朋友能不能生孩子還存疑,心裡始終覺得那孩子肯定是方天灼哪個後妃生的,但又不忍心戳穿何箏的謊言,隻能默默心疼他。

養心殿的燭火燒了一夜,道士睜開眼睛,便看到那九五之尊依然靜靜的坐在床邊,姿勢都沒怎麼變,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床上的人。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屋內依然十分安靜,南門良小心翼翼的湊近他:“陛下,該收拾收拾,上朝了。”

“朕身體抱恙,讓人都散了。”

南門良不敢勸,轉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朝堂之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家議論紛紛,卻摸不著頭腦,丘太師和何相一同轉了步子前往養心殿,站在下方等著通報探視,很快有小太監跑出來對他們笑:“二位大人請回吧,陛下不見客。”

何相忙問:“怎麼突然病了?”

丘太師也擔憂道:“嚴不嚴重?”

“隻是偶感風寒罷了,牢二位大人擔憂,過些日子就該好了。”

如今春寒乍暖,感染風寒也是有可能的,不過方天灼身體一向強健,怎麼會說病就病,說是何箏病了倒是還有可能。

內室落針可聞,隔著屏風,禦膳房的下人們小心翼翼的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忽然一聲巨響,一個宮女陡然腳下一絆,下巴狠狠磕在了桌子上,手裡的托盤掉在了地上。

南門良兩步上前,眼神鬼氣森森:“你這笨手笨腳的狗東西,來人,拖出去重打……”

“殺了。”

宮女一聲高喊,“陛下饒……”

“嗤”一聲輕響,有什麼東西穿過了屏風,在宮女額前留了個血窟窿,眾人噤若寒蟬,隻聽到那男人低低說了一句:“吵。”

太監們無聲的將宮女拖走,並迅速用抹布將地上的血跡擦乾淨,道士默默蜷縮在自己床上,思考著何後一走三天,是不是日子有些久了。

不都說暴君已經立後從良了嗎?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上趕著求財……不,不上趕著,難不成讓方皇求他?隻怕會死的更快。

南門良屏住呼吸走過來,男人懷裡抱著軟乎乎的小寶貝,正被他拿兔子娃娃逗著,那兔子長了兩隻可長的耳朵,在小家夥麵前晃來晃去,誘的他不斷伸手去抓,抓不到就衝方天灼蹬腿揮爪,凶巴巴:“咿呀!”

方天灼溫柔的把娃娃遞到他手裡,他立刻垂下了纖長濃密的睫毛抓著玩,時不時要給方天灼看:“哦嗚。”

方天灼便淡淡的扯開嘴角,似乎在笑。

南門良細聲道:“陛下,早膳已經備好。”

“嗯。”

他沒說吃,南門良也不敢勸,因為知道勸也無用。

小皇子忽然揪著兔耳朵,笨拙的轉腦袋去看何箏,攥的緊緊的抬爪爪:“呀!”

他在試圖給何箏看兔子。

可何箏一動不動,睡得相當安穩。

小兔子隻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可對於小皇子來說還是太大了,他保持著遞給何箏的動作一會兒,又抱回來,圓眼珠盯著何箏的側臉,然後又抓著耳朵遞過去,用比剛才更大的聲音,奶聲奶氣:“啊!”

何箏還是沒有理會。

小皇子愣了一會兒,再次把兔子抱回來,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後揚起小臉兒去看方天灼,發出疑惑的小奶音。

方天灼於是輕輕把他放在了何箏身邊,小家夥如今已經學會翻身,儘管非常吃力,他趴在何箏身邊,笨笨的抬起爪爪來抓何箏的嘴唇,然後被他家父皇又抱了回來:“不可以欺負爹爹。”

小皇子扭著軟乎乎的腰,試圖從父皇手裡脫離出去,他鬨騰著,用力甩著小胳膊,“呀,啊!”

“乖一點。”方天灼抱著他,柔聲道:“爹爹睡著了。”

小皇子不依,他手腳還很軟,被方天灼鐵鉗一樣的大手托著腋下,掙紮著朝何箏撲騰,但哪裡能撲過去。

他扭啊扭,小臉兒漲得通紅,發現自己弄出那麼大動靜何箏都不醒,眼淚慢慢湧上眼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方天灼垂眸,雙手把他抱在懷裡,小家夥攥著小拳頭張開嘴哭個沒完沒了,方天灼漸漸皺起了眉。

南門良感覺這孩子若不是何後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隻怕已經被掐死了一百遍。

他哭,方天灼就任他哭,也不哄,小寶貝汪嗚嗚嗚哭了一會兒,發現父皇隻是看著自己,心裡更委屈了,嚎到嗓子都開始破音,然後慢慢睡著了。

方天灼接過南門良及時遞過來的軟毛巾,給他擦了擦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平靜的放回了小床內。

他又一次看向何箏,平靜的眼中漸漸起了波濤,他垂下眼睫,壓下那一股股湧上來的憤怒,攥住愛人的手,感受到他穩定的脈搏,輕輕把額頭抵了上去,然後輕輕吻了吻他的手指。

那細白柔軟的手掌被他抓起來貼在臉上,他又望了何箏一會兒,忽然欺身過來吻他,他吻的認真,輕柔,但卻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你會回來的,對嗎?”

他問,自言自語:“箏兒說過,不會再騙朕了。”

可他卻難免的想到了曾經無數次想要逃離他身邊的愛人,他有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把什麼事情都能說的天花亂墜,儘管演技拙劣,但他騙他,總是一騙一個準。

朕不該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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