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我愛你(2 / 2)

易楨真的好奇祝由科是怎麼發揮功效的。蔣虎還給她形象地解釋了一遍。

簡單概括,“轉移傷害”四個字。

本來傷在你身上,轉移到彆人身上。或者本來傷在你身上,大夫用陰沉木和其他雜七雜八地混在一起捏個小人出來,然後把傷轉移到小人身上去。

蔣虎說完這個,他們的馬車剛好路過一戶人家的後門,那後門外拴著個人,臟得看不清臉。

於是蔣虎就順便拿那

個人來打比方了:“你看那個人,他是個奴隸,犯了錯,主人就把他的鎖骨打穿,栓在門後麵讓他受罰。雖然他現在動不了,但是隻要祝由科起作用,他的傷害大可以轉移到彆人身上去,他又一點事兒都沒啦。”

易楨有點發怵,聲音都有點變了:“太殘忍了吧,這是犯了什麼錯要被這麼拴著。”那傷口好像都腐爛了。

蔣虎不在乎地說:“這還好啦,又沒死。隻是打穿鎖骨,又不會大出血、又不影響走路,就是略微有點痛,公主有時候不舍得殺人也會這樣啊。姑娘你不用擔心,我們又不是奴隸。”

易楨:“……”

還、還是儘早從延慶公主那裡脫身。

說起來,延慶公主好像有點根深蒂固地看不起奴仆婢女之類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個昭王父親言傳身教的。

就連徐賢,她好像都有點微妙地嫌棄他。

易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個感覺。

延慶公主好像認為徐賢對她有點意思,她既有一點點自得,又明確自己絕對不會如他的願。

因為徐賢是宦官。不僅是她看不起的奴仆,還是天殘地缺的奴仆。

……至於這是不是女兒家莫名其妙的害羞和“明明喜歡就要說討厭”,易楨就不得而知了。

馬車剛行駛到鬨市區,忽然聽見前方嘈雜得厲害,蔣虎去看了看,回來說是發生了殺人案,死的是一位朝中的大人,現在北鎮司把整條街都封了找凶手,公主令也不好使。

不過北鎮司的人說最多半個時辰就能解封,乾脆不要麻煩公主了,在這兒等等算了,反正不是什麼特彆要緊的事情。

易楨也走不了,隻好就近找了家酒樓雅間待著。

“怎麼會鬨得那麼大?”易楨喃喃說。

蔣虎說:“死的是夏大人呀。”他隻說了這麼一句,以為易楨會懂。但易楨對北幽的政局隻有一點粗淺的認識,她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修行上了。

還是戴著帷帽下車進雅間的時候,聽酒樓裡的人閒聊聽清楚了。

原來這位夏大人,是內書院出身的文官,一直以來和保皇派親近,又發現有馮家的血脈,是馮家在外麵的私生子。

也就是說,這個夏大人同時和北鎮司、皇帝、世家有關係。他平日裡為人又公正大方,能力也不錯,大家有時候起了無傷大雅的小矛盾,都願意賣他麵子讓他講和。

今日忽然遇刺身亡,簡直是天妒英才。

因為延慶公主堅持讓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易楨除了戴帽子,外麵還罩了一件淺色的袍子遮擋過於華麗的衣裙,把自己打扮成一塊低調的背景板,繞過人群往雅間去。

雅間開闊,還臨窗可以看風景。

易楨已經和小杜弟弟報過平安了,發給道長的消息他又沒回,大約是還沒醒。她又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入定修行,乾脆靠在窗前張望一下那位夏大人的遇刺案怎麼處理。

這條街還是挺繁華的,因為刺客方才被北鎮司的人重傷,已經不

太具備突破重重侍衛殺人的能力了,隻是憑借隱匿之術暫時藏了起來。街上的士女都不太緊張,甚至還有趁此機會互相認識的。

重傷之下隱匿之術都那麼牛逼,易楨估摸著這刺客怕不是和她是隱生道同門師兄妹。

總不會又是哪個妖修的天賦buff吧。.

易楨原本還漫不經心的,忽然一眼歪過去,看見了坐在對麵茶鋪裡很悠閒在喝茶的姬金吾。

易楨:“……”

草,他怎麼在這兒。

易楨下意識把頭往窗戶裡縮,換了個應該不會被窗外人看見的角度,才繼續往外看。

小杜弟弟在上京,姬總確實也應該在上京。

所以姬總的小青梅也是在上京找到的嗎?

他應該還沒找到人吧?不然早就回陽城了,也不會一直呆在上京。

易楨原本一個人待在雅間裡麵,早就把遮擋的袍服和帽子卸掉了,現在看見姬金吾,雖然知道隔著一條街呢,但還是忍不住想摸過帽子來擋臉。

姬總我真的沒有勾引你弟弟你不要把我掛城牆啊!

再接著易楨就看見她那位妹妹了。

軒轅昂的良娣,易白。

她戴著副擋著半個臉的鎏金麵具,尤其是鼻子,全部擋住了。那麵具金燦燦的,走在大街上老遠都反光,簡直是在臉上寫著“快來搶我我有錢”。

……雖然易楨覺得自己這身打扮也有同樣的效果啦。

易楨:“……”

草!躲過一個軒轅昂,怎麼又來了一個小白蓮!

彆問她是怎麼認出來一個從沒見過的人的。

易白和易楨可是官方蓋章的像。

認自己還是好認的。

《禍心》原書最大的白眼狼、交際花、綠茶與白蓮雙連冠易白妹妹正從茶鋪出去,往易楨所在的酒樓走來。

她路過姬金吾身邊的時候,姬金吾不動聲色地看了她兩眼,然後又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易白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目光,明明已經走過去了,又回頭看了他兩眼。

易楨:“……”

草。他們倆不會還認識吧。

.

易楨立刻從窗邊退了幾步,猶豫片刻,又悄咪咪地從窗戶看了出去。

易白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走到這邊酒樓裡來了。姬金吾還在原來那個位置波瀾不驚地喝茶,好像從來沒有任何人從他身邊路過。

他原本垂著眸子的,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有人在看他,忽而抬眼望向了易楨的方向。

易楨迅速臥倒找掩體。

她靜靜地在窗戶下蹲了一會兒,覺得應該沒事了,拉開雅間內室的門,問守在外間的蔣虎:“我們還有多久能走啊?”

蔣虎說:“還有半盞茶。”

易楨:“好的,準備一下,能走我們立刻就走。”

蔣虎點點頭,他去拉

開了緊閉的雅間門,讓它掩著,待會兒可以不用開鎖直接就走。

易楨正要回身去裡間拿帷帽,忽然掩著的門被人直接推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奴婢,她大約原本是想敲門的,沒想到門根本沒關,直接就把門推開了,現在驚愕地看過來。

那個奴婢後麵站著易白。

她的表情更驚愕。不,不能單單用驚愕來形容,她簡直是看到鬼了。

易楨:“……”

老天爺你踏馬這辦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帶著鎏金麵具的易白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兒!”

易楨原本想既然猝不及防正麵遇上了,這小白眼狼都已經認出她來了,除了殺人滅口也沒有彆的處理方法了,乾脆利落地硬剛上去,絕不認慫,學著徐賢的樣子很不熟練地陰陽怪氣翻了個白眼:“我礙著你了?”

這種放狠話的場合易楨不帶慫的。

但是她口胡了。

於是易白眼看著自己那位姐姐,穿著一身無比奢麗、價值連城的華服,鬒發如漆、美目盼兮,恍然若神仙中人,容貌妍麗不可逼視,眸光躲閃、神情複雜,對著已經毀容、被夫君厭棄的自己,深情款款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你怎麼在這兒?

因為我愛你。

姐姐明明死了,這是姐姐的魂魄嗎?姐姐的魂魄已經變成神仙了嗎?她儘釋前嫌、來原諒她的妹妹了,讓郎君也看在她的麵子上原諒妹妹。

易白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向後退了兩步,手捂著心口,神情像小時候那個哭著要姐姐抱的小女孩一樣,還結巴了:“真、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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