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修花萼樓(上)(2 / 2)

延慶公主是個美人,毫無疑問,皇家的女兒都是美的,又因為她們血脈的緣故,還要比尋常女子更添幾分貴氣。她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女子的動人姿態,像是個熟透的水蜜桃,散發出甜腥的果香味。

她平日裡穿衣是很規矩的,遮擋得嚴嚴實實,然而卻更加讓人覺得她眉眼間風情萬種。

她睡著的樣子倒像是個小姑娘。不安分,愛亂動,還踢被子。

易楨給她蓋了五六次被子,偶爾發現她把中衣的袖子給蹭上去了,手臂上細密的痕跡像是玩火自焚,被細密的火星濺著了。

易楨愣了一下,繼續給她蓋被子。延慶公主應該是比她大的,也比她高,像是她的姐姐一樣。

後來她睡得愈加不安穩,整個人差點滾到床底下去,可能是小樓裡的床對於兩個人來說還是太小了。

易楨攬著她的腰肢把她半扶半抱挪到床靠裡的那一側去,再給她蓋了一遍被子。

延慶公主的腰十分的軟,棉絮一樣,一點力氣也用不上,可能是晚上用力用傷了。她睡得太沉,這樣也不醒,裸足蹭在錦被上,很愜意的模樣。

裸足上也都是玩火自焚濺出來的痕跡。

易楨已經有些明白了她的體麵是如何來的,可是心裡沒有對應生出什麼情緒,不知道是該覺得悲哀還是覺得難過好。

延慶公主睡到中午才起來,睡得很好,開開心心地穿衣服吃飯。

延慶公主說自己難得睡這麼好的覺,果然還是乾淨的漂亮妹妹最討她喜歡了。

早飯也是照樣擺了一桌子,幾十樣。兩個女孩子再能吃也就是略微動一動,於是滿桌子的菜品又全部要倒進泔水桶裡去。

廚房裡有人盯著不讓偷拿,倒掉就是倒掉。

因為延慶公主府中不管大事小事,隻要犯到公主麵前,一般都隻有一個下場:死。

區彆僅僅在於是一刀給個痛快,還是幾十杖一點點打死。

接著宣王就來了。

按理來說宣王是不能偷偷出宮的。延慶公主看見他,也有些吃驚,隨後似乎想到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臉上的表情又有些了然。

反正宣王愚蠢,眾所周知,他一個毫無修為的小胖子又能翻出什麼大風浪呢。

花朝節在即,大家都高興高興。

宣王並不明白這一次成功偷偷混出宮來不

是因為自己藏的好,而是因為有人給延慶公主的麵子。

他假扮的是個小太監,奉著他自己的命令來給延慶公主送好吃的。

這次不是湯湯水水了,是一個硬菜:肘子。

延慶公主有些嫌棄這種大葷菜,但是也沒明說,接過來放到廚房去切了一小部分,然後拿起來咬了一口,算是吃過了。

雖然從宮裡到延慶公主府,差不多就相當於離家出走在家裡單元門裡轉一圈,但是宣王還是很高興。

他在延慶公主府裡玩了一圈,玩累了剛好回來吃自己帶來的大肘子。

前麵說過了,宣王是個白白胖胖的少年,因為傻乎乎的,簡直像個小男孩。他坐在那裡捧著肘子一頓猛啃,大家看了都笑意盈盈的,延慶公主給他拿了毛巾擦臉,也有些好笑。

宣王杜承乾,他真的就什麼也不懂。

雖然是兄妹中的哥哥,但是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的妹妹。

易楨有點走神,因為想到了自己認識的另一對親生兄弟。

那對兄弟裡的哥哥倒是不傻,就是不要臉。

有心上人還勾搭她、送他的東西丟了還好意思說最喜歡她、逼問出她以前喜歡他就輕狂得一塌糊塗,恨不得當場把她搶回去。

因為走了這一會兒神,易楨沒太跟上他們兄妹的對話,是直接被延慶公主忽然提高的聲音把思緒拉過去的。

延慶公主的神色都不對了,聲音更是尖厲:“你剛才唱的是什麼?”

宣王手上的肘子就剩了個骨架子,繞著幾根筋絡,肉還有幾絲,垂在上麵。他被自己妹妹嚇得身子一抖,下意識往後縮,哪裡敢再唱。

宣王方才開心極了,肘子啃得差不多了,攬過杯子喝果酒,接著用筷子敲杯沿,開心地唱起了歌。

結果才唱了幾句,原本也笑得開心的延慶公主就厲聲喝止了他。

那歌唱的是昭王墓中的寶藏,還說那寶藏現世就天下昌平。歌詞的意思很隱約,但真要文字獄也能把詞作抓進去。

宣王怕得噤若寒蟬,看著延慶公主也不敢說話。

延慶公主陰著臉,顯然是生氣了,一字一句地告誡自己的哥哥:“這種歌不要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宣王小聲說:“剛剛在路上聽見小孩唱的。”

延慶公主冷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聰明,聽了一遍就聽會了?”

這話顯然傷了宣王的心,但是他眼睛濕漉漉的,顯然難過的情緒要小於怕自己妹妹傷心的情緒。

他攥著那個油乎乎的骨架,委屈地說:“他們都在唱,一直在唱,我就會了,沒有隻唱一遍。”

延慶公主笑得陰森森的:“誰敢開我父皇的墓,我就先送他去見我父皇。”

宣王不一會兒就走了。倒不是因為延慶公主生氣了,單純是因為不得不走,出宮的時間太久了。

之前延慶公主心情超級好的時候,易楨在糾結道長的事情,想著要不要拖一拖和道長見麵的時間

,就沒提不想麻煩她治病想直接離開上京的事情。結果稍微一拖,延慶公主就心情不好了,現在直接不好說了。

延慶公主不高興了半天,晚上跑來抱著她睡,又睡了個好覺,簡直是不由自主地開心,纏著她聞她身上的乾淨氣息。

易楨委婉地向她提出自己可能要離開的請求。

延慶公主膩在她身邊,把玩著她粉嫩白淨的手指,拿著指環一個一個地套,比對著顏色要打扮她:“怎麼了?過得不舒心嗎?我多喜歡你呀。”

姬金吾說延慶公主脾氣不好,易楨在她身邊多待了幾日,也漸漸察覺出來了。

說脾氣不好也不算特彆恰當,她對喜歡的人脾氣挺好的,甚至有點無腦寵溺;但是對不喜歡的人真的就如暴風雨般殘酷,犯著就拖下去打死。

對,不管犯什麼錯都是直接死刑。

易楨也不敢勸她,怕哪裡惹她不高興。

易楨甚至在下午的時候還看見張蒼了,估計是履行承諾來找她的。但是那個時候延慶公主整個人膩在她腿上,躺著聽她念話本,張蒼估計想不到什麼繞過延慶公主不被發現的辦法,最後還是走了。

易楨表情管理的很好,很誠懇地說:“我覺得自己的修為還是太過低微,不夠自保,想回去好好修行,做到不帶累彆人再說。”

延慶公主頭發都沒有挽成發髻,從她腿上滑下去,散了滿地,看著她,理所當然地說:“我護著你呀。”

易楨:“還是不麻煩公主了。我本來就是鄉下的鄙薄之人,在上京也呆不慣。”

延慶公主說:“我那麼喜歡你,不會嫌棄你的。”

易楨在心裡歎了口氣,又繼續用以前的撒嬌大法:“公主,我真的害怕呀。”

延慶公主仰著頭說:“你修的什麼道啊?要不要修歡喜道啊?我給你找爐鼎好不好?這個一下子就能有好多修為的。”

易楨:“……”

易楨委婉地表達了一下拒絕。

易楨其實懷疑過延慶公主是不是性取向和大眾不太一樣,但是她又真的就是簡簡單單睡覺,而且並不在乎易楨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

甚至主動給她找男人供她享樂。

所以易楨覺得延慶公主就是沒有姐妹,一時新鮮把她當自己姐妹了。

“你以後要嫁給你那個受傷的同伴嗎?”延慶公主問。

易楨說:“我也不知道。”

延慶公主說:“那你想什麼時候走啊?”

這是鬆了口的意思。

易楨:“公主覺得呢?”

延慶公主說:“你陪我去參加一趟修花萼樓的宴席,然後我就遣人送你走,好不好?”

還沒等易楨產生什麼懷疑,延慶公主就繼續說:“不是要你去和那些臭男人混在一起。我知道你貌美,你擋著臉。你就在我的車架裡等我,好不好?不會有人去我的車架裡的。”

易楨覺得可以答應。延慶公主並不是說謊的人,她甚至極度痛恨說慌

,昨天剛把一個偷吃廚房飯菜還撒謊是貓偷的奴仆給拖下去打死了。

延慶公主那時躺在易楨懷裡,氣得心氣難平:“我不是嫌棄這些賤民窮,我是嫌他們臟。”

易楨不好勸她,而且也知道根本勸不動。

修花萼樓的晚宴在花朝節前一天晚上開始。

因為幾天前開過一場差不多的,又請了各大世家的家主,準備起來輕車熟路,延慶公主穿了盛裝,等車架來之前又半真半假地問她:“真的不要修歡喜道嗎?徐督主都修的是這個。”

這一點易楨倒是不知道。

說著徐督主,就見北鎮司的人路過,不知道這傍晚是要去抓誰,為首的正是徐賢。

延慶公主好像摸清了徐賢對她有那麼點意思,有些端著,朝他點頭,算是釋放了交好的信號。

徐賢也衝她笑,臉上的表情一點不差一點不錯:“公主是要去修花萼樓。”

延慶公主說:“原本請了徐督主的,徐督主自己不來。”

徐賢衝她一笑,難得話語間沒有□□味,像是在暗示什麼一般,說:“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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