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孫承宗、史可法跟在其後,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短暫時間就凝結成塊,很是堅硬無比的水泥牆麵。
史可法歎服道:“萬歲爺親自押送來的水泥此物,果真是守城駐牆的利物,隻是這水泥…真的仿得了紅衣大炮的攻擊?”
“至少比之石塊壘牆的城池來得堅硬!”季言之笑了笑道:“最大的好處在於,遭受炮火襲擊,有破損處時,能夠連夜修補好!後金雖說號稱八旗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但終究人少。隻要我大明依仗城池之堅固守輕易不出迎敵,拖也要把他們給拖死!”
孫承宗點頭稱善。
季言之又道:“太傅應該知道去年守關大捷之後的風波吧!”
孫承宗:“老臣知道,得蒙萬歲爺信任,才沒讓賊子的反間計得以成功。”
“後金有能人啊,用反間計這等陽謀算計為帝者的多疑。”說道這兒,季言之似笑非笑的自黑了一下,“畢竟朕多疑、剛愎自用的性格,可是流傳甚廣!”
孫承宗不讚同的道:“萬歲爺怎會多疑,怎會剛愎自用,在臣等這些粗人看來,萬歲爺當得在世明君。”
史可法緊隨其後附和。
這可不是兩位名將的恭維,而是事實。即便季言之做事情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他從來不會乾預手底下,特彆是駐守邊關的將士的事,不會在戰事臨近之時、因為有些大臣的三言兩語、對遼東守軍的作為心存懷疑,從而做出臨場換將這種兵家大忌出來。所以包括孫承宗、史可法在內的遼東將領都認為季言之乃當世不得了的明君。
季言之毫無壓力的接受了孫承宗和史可法的恭維。
他繼續在城內走著,一邊細細的體會不同於京師一代的邊關民俗風情,一邊淺聲詢問離他有一步之遠的孫承宗和史可法,最近開墾荒地屯田的事宜進行得如何。
主要負責這塊兒的史可法回答道:“最近遼東三省的氣候越來越寒涼,春末夏初到秋天那幾個月還好,其餘時間土地就凍上了,非鐵質農具不可動也!”
“鐵質的…”季言之歎了一口氣,又問:“軍隊是否缺盔甲防具?”
孫承宗開口回答:“軍隊方麵暫時不缺!”
季言之點頭:“朕回京之時會留下一營火~器手,全部交由太傅管理,太傅精通用人之道想必知道該如何使用他們。”
“《漢書召信臣傳》載:太官園種冬生蔥、韭、菜茹,覆以屋廡,晝夜燃蘊火,待溫氣乃生……”季言之突然呢喃道:“果然還是要想法設法的將橡膠樹搞到手,不然用這種溫室種植的糧食蔬菜怕是真的勞民傷財了……”
挨得很近的孫承宗、史可法皆是一愣,前者為季言之想用西漢流傳下來的‘溫室大棚’種植蔬菜感到不可思議,覺得確定勞民傷財,後者則是關注起被季言之惦記上的‘橡膠樹’!
史可法忍不住問:“萬歲爺,這橡膠樹何物?”
“一種可以流出乳白色液體的樹木,當地人又稱‘會流淚的樹’。”季言之想了想,假裝從衣袖裡實際從係統空間掏出一卷以前畫的、隨意丟在角落裡的世界地圖,然後找了一家酒樓,去了二樓的包間,才又開始談話。
“好好看看這世界地圖……”
季言之站在方桌前,指著敞開的世界地圖道:“這是後金,這是大明,這塊兒是西域諸國,這塊兒是歐洲諸國,這兒是非洲大陸……”
孫承宗到底簡在帝心,深得信任的他在季言之麵前要比史可法隨意。“那這兒呢?”孫承宗指著地圖上美洲大陸以及澳大利亞洲詢問道。
“這裡是無主之地!”
季言之笑著說道:“朕欲取這兩塊大陸,隻是後金虎視眈眈,沒有解決掉他們之前,終究隻能望而興歎!”
史可法拱手道:“萬歲爺雄心壯誌,臣等佩服!”
“朕其實也很佩服自己。”季言之不要臉的自我誇獎自己一番後,收了臉上的笑意,正色道:“好了,閒話可以莫談了,太傅、史卿覺得如果不采取拖字訣、耗死敵人,大明在五年之內可否解決掉後金、蒙古?”
“難,十分的難!”孫承宗很直接道:“所以微臣和史大人都傾向於萬歲爺口中的拖字訣,耗死後金蒙古等韃子。關內尚且氣候變化多樣,焉知荒涼的關外氣候不會更惡劣,韃子的日子不會更難過…”
“但須防狗急跳牆。”季言之語氣有些沉重的道:“要知道人一旦被逼得走投無路,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會讓尋常人膽寒的!”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說詞雖說在一定程度上有些誇張,但至少其戰鬥力可比安逸日子享受慣了的大明將士來得要好。說白了,如果一旦爆發了強烈的戰爭,季言之能倚仗的是火器之堅以及人海戰術……
遼東軍政方麵,季言之早就決定了不會隨便插手,所以盤旋的數日裡,季言之皆是點到即止。季言之來遼東半月有餘就回京了,不是他不想在遼東多待,而是在他離京的日子,摧毀了大明江山的李自成,與王自用、老回回、八金剛、掃地王、射塌天及張獻忠等共三十六營、二十餘萬人馬會聚於山西,接替已經伏誅的高迎祥為‘闖王’,正式造反!
季言之匆匆回京,便是處理此事。因為在他的□□下,如此大事留守京師監國的首輔溫體仁可不敢自作主張,隻得一個勁兒的催促季言之趕緊回京。
日夜兼程,不過三日有餘,季言之便從遼東回了京師。
事態緊急,季言之沒怎麼休息,簡單的梳洗一下,就宣見文武百官,召開了朝會,商議應對辦法。
崇禎四年九月底,季言之下旨盧象升為西路征伐亂軍統帥,楊嗣昌為東路征伐起義亂軍統帥,共計六十萬士兵,以兩路夾擊的戰略方式,全力圍剿以李自成為首的起義亂軍。
而後,奉旨建立秦軍絞殺白蓮教眾信徒的孫傳庭,在取得全麵性的勝利後,也加入圍剿李自成等亂民的活動中,采取三麵夾擊,將李自成等亂民一路追攆致蓬萊等海岸線旁……
那一天那一夜,炮火齊轟鳴,屍身堆積成山,那血彙集成了一條紅色的河蜿蜒,流入大海。
很多的人在炮火之下,慌不擇路的跳海逃生。隻是大海暗藏的危險並不比陸地上好到哪兒去。那強烈的血腥味兒早就吸引了成群結隊的鯊魚過來,不少跳海逃生的亂民都成了鯊口之食……
這已經是崇禎五年年底的事情了。崇禎五年的上半年,大明境內算是一直風調雨順,除了李自成等亂臣賊子一直負隅抵抗,讓季言之將剛剛剿滅了白蓮教的孫傳庭都派去參與圍剿外,根本沒有什麼煩惱的事情發生。
但是到了崇禎五年的下半年,好吧,這方已經深深迷戀上了小冰川時期這個小婊砸的天道,又讓迥異的氣候彰顯了很大的存在感,入七月的時候下起了拳頭一樣大小的冰雹——待收成的莊稼農作物全都因此…糟蹋了!
接到寫滿要錢要糧、好安置災民奏折的季言之:……MD天道小賤人,你給勞資等著,就算現在沒機會,等死後離開這世界的瞬間,勞資也要想辦法找機會懟死你。還能不能讓你季霸霸愉快的當皇帝了!
好在上半年的時候,屬於季言之名下私有的皇莊全部種的都是紅薯等高產、不挑土壤等農作物,因此麵對要錢要糧好安置流民百姓的上疏折子,季言之隻是摔了幾個茶杯,罵了幾句娘,就心平氣和的開始下詔安排欽差大臣趕往遭遇了特大冰雹災害的地方賑災。
七月特大冰雹過後,八月黃河決口於孟津,附近村落房舍、田野莊稼全都毀於一旦;九月山西、陝西兩地遭遇特大大旱,水渠枯竭,往日所打深井之水隻夠日常飲用,致使田野莊稼顆粒無收;十月廣州等沿海城市遭遇超強龍卷風襲擊,伴隨龍卷風而來的海浪淹沒了所經之處的漁村,造成很多百姓漁民流離失所;十一月,特大風雪席卷了京師天津衛一帶,讓百姓輕易不得出戶,隻能被困於房舍中……
連月不間斷的災難讓大明官員們都疲於奔波,就連原本隻為皇帝服務、隻為了收集情報的東西兩廠的廠衛,和錦衣衛們都開始出麵賑災,倒讓百官們閒暇之餘有心情研究是不是季言之這個皇帝有時候衝老天豎中指的舉動惹怒了天上的神明,因此便有不長眼的禦史開始建議,季言之最好下一份告知天下予天請罪的罪己詔。
季言之:………
下你妹的罪己詔啊,小冰川時期這小婊砸的鍋,憑什麼讓朕背?
作者有話要說: 噗~~為季大佬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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