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說來, 淺川家算得上日本富裕的中層人士。
有一處占地麵積十分不錯的老宅,家中頗有積蓄,父母去世後唯一的姐姐也嫁的十分的好——高山龍司是大學教授,在日本算是高收入以及受人尊敬的職業。
這些都是支持原主淺川言堅持自我,成為一位偉大畫家的夢想的原因所在。
其實季言之看到淺川言畫的那些亂七八糟,找不到主題思想的畫時,唯一的反應隻有畫得那麼漫畫向, 咋不當一個漫畫家,而是非要當一位抽象派的畫家呢!
難道在日本, 畫家比漫畫家的地位高?
季言之搞不懂淺川言的想法,正如他搞不懂他這回取代的人到底是遠山博還是淺川言。
如果是遠山博, 那麼他為什麼是淺川言?
如果是淺川言, 那麼他擁有的是屬於遠山博的記憶?雖然模模糊糊的,但至少比淺川言本身碎片似的記憶要好得多。
算了, 彆想了。就當自己是遠山博和淺川言兩者的合體吧!
季言之用手輕輕的捏了捏鼻子, 那雙原本半闔上的眼睛微微睜開, 看了看作為後車座位上的陽一, 確定他隻是保持安靜而不是失神後, 才收回視線, 對著開車的淺川玲子說話道。
“先去學校給陽一辦理休學手續吧,然後再去……”
這時候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季言之的話。
淺川玲子接起電話, 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話後,就一臉沉重的掛了電話。
“智子出事了。”
淺川玲子簡潔的跟季言之解釋。
智子是淺川玲子和季言之姨媽的女兒,他們的表妹。上一回見到她還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
作為淺川家的男丁, 原主淺川言在所謂親人的眼中一直是不成器,靠吃父母留下來老本和時常受姐姐接濟的敗家子。
原主淺川言對這些不尊重他夢想的親戚感官也不是很好,所以這也就造成了有什麼事都是先通知淺川玲子,然後再有淺川玲子告之原主。
季言之對此沒有什麼不爽的情緒,他之所以淡薄的情緒因為淺川玲子說‘智子死了’時出現了波動,那是因為季言之沒有想到劇情已經進行到了這裡,他還以為……來到了一切未開始前呢!
這是原劇中沒有提起淺川玲子什麼時候和高山龍司離婚時間的原因。
季言之按照慣性思維,猜測貞子鬼魂真正出現的時間應該在淺川玲子離婚後不久。卻沒想過淺川玲子離婚和智子得到‘恐怖錄像帶’相約朋友一起看,導致死亡的事情一起發生的可能性。
“還是先去陽一的學校吧!不管是轉學還是隨後參加葬禮,都需要陽一休學一段時間。”而且就季言之的觀點來看,陽一現在不過六歲,不過就讀國小一年級,就算遲一年再入學也沒什麼關係。
淺川玲子沒有吭聲,不過從她沒有調轉車子往姨媽家開去,而是沿著原定路線走,就知道連淺川玲子也覺得先辦好陽一的事情最重要,參加葬禮什麼的不必太過急於一時。
因為三人出門的時候是上班高峰時期,因此比平日裡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到了陽一原先就讀的福岡附屬小學。
淺川玲子帶著陽一去找校長辦理休學事宜。
季言之沒有跟著一起去。他選擇在距離學校的不遠處,抽著煙。
正當季言之思索,要不要乾點以往世界中乾慣了的營生,去股市撈些金創業的時候,季言之眼眸餘光不經意掠過一道分外熟悉的身影,不禁發出了寒徹心肺的冷笑。
高山龍司…
昨天才剛剛協商離婚,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把你的助手學生往家裡領了啊!
季言之扔掉香煙頭子,用腳使勁在地上碾了碾,便朝著高山龍司快步的走去。然後走進他時,連招呼也不打,直接一拳頭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高野舞驚呼:“你怎麼隨便打人,老師,你沒事吧!”
季言之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施舍給高野舞,直接一個充滿煞氣的‘滾’字,就成功的駭住了高野舞,讓她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高山龍司,你很好,你說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將離婚的責任都算在姐姐的頭上,讓你可以毫無顧忌的玩你的學生?”
季言之是一邊把腳往他身上放,一邊用手幫他整理儀容。不過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高山龍司身上就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就連那張能夠哄騙女人的俊臉,也成功掛了彩變成了熊貓。
不過即使高山龍司已經被季言之揍得變了樣兒,季言之依然沒有放棄毆打高山龍司的打算。一直持續毆打了高山龍司半個多小時,並且拳拳到肉後,季言之才意猶未儘的停手。
“記住,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對上高野舞驚恐的神色,季言之居然惡劣的笑了起來。
季言之說的是大實話,因為在麵對高山龍司遭受暴打的時候,心疼情人老師的高野舞居然想上前阻止……
季言之是真的反感‘三’彆人三得特彆理直氣壯,還和彆人的丈夫一起怪罪原配之所以會被三,是因為原配疏忽家庭,沒給丈夫家庭溫暖緣故的小三。高野舞想出手阻止季言之暴打高山龍司的時候,季言之直接伸腿像踹垃圾一樣,將高野舞踹了個老遠。
季言之可不是原著淺川言那個四肢不勤,一直為夢想當宅肥的家夥,所以高山龍司對上季言之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隻能被揍了一個奄奄一息,剩下喘氣。
“果然,這麼拳拳到肉揍垃圾,心情才能好起來。”
停手那一刻,季言之又將腳放在高山龍司的臉上使勁碾了碾,才從衣服包包裡掏出一塊白手帕,邊擦著手,邊往學校的方向走。而等到季言之囂張的身影徹底不見了時,高野舞才趕緊滿臉心疼的扶起高山龍司。
“哪裡來的野蠻人啊這是。”高野舞一邊小心翼翼的觸碰高山龍司身上的傷,一邊滿是心疼的抱怨道。
疼得齜牙咧嘴的高山龍司這時候才緩過來氣:“他是我前妻的弟弟,一個不學無術靠著姐姐接濟的小混混。”
好懸季言之已經走遠了,不然絕逼會認為自己下手還是太輕了,畢竟昨天才開始商議離婚,今天就這麼自然的來了一句‘前妻’,可見高山龍司早就把淺川玲子當成前妻很久了,即使他們仍然保有婚姻。
季言之沒有聽到高山龍司這句話,因此高山龍司算得上是再逃過一劫。
打完人感覺自己整個人特彆神清氣爽的季言之回到了學校門口。這一回,季言之沒有抽煙,而是安靜的站在學校門口等著。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淺川玲子才牽著陽一的手,在班主任的陪同下走出了學校。
“淺川君…”
陽一的班主任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她隨著淺川玲子走出來後,就恭敬有禮,並且很熟稔的跟季言之打招呼。
這樣的行為讓季言之微微有些皺眉。
因為季言之所得到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
“你是?”
季言之有些遲疑的問。
“我就知道淺川君忘了我。山本美惠子,淺川君的大學學妹啦。”
“哦,是你啊!”依然沒有想起山本美惠子是誰,季言之有些敷衍的笑了笑,便是揭過打招呼的話茬,便徑直的對淺川玲子和陽一道。
“走吧,我們直接回家。”
淺川玲子眨眨眼睛,卻很善解人意的沒有當著外人的麵問季言之為什麼改了主意,而是等上了汽車後才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高山龍司帶著她回家了。現在去,碰到不是很尷尬嗎。”
淺川玲子愣了一下,然後低罵出聲:“該不自在的是他們吧!”
季言之瞄了瞄聽到他們提起高山龍司後顯得特彆緊張的陽一,朝著他安撫似的笑了笑。“給陽一買些新衣服,那些舊的就當給他們未來孩子的見麵禮了。”
淺川玲子的手顫抖了一下,卻依然保持鎮靜的將汽車發動,往淺川老宅的方向開了回去。淺川老宅的地理位置不錯,交通便利,附近就有比較大型的商場,裡麵什麼都有,可以說滿足了附近住戶的一切衣食住行的需要。
回去的時候,車子就在商場門口停了一會兒。買了一些魚蝦肉類蔬菜,又買了幾套兒童衣褲,就把原主淺川言的積蓄花得一乾二淨。
不過季言之沒有在意,先不說他本身的賺錢能力。即使本身的賺錢能力差,季言之在係統空間裡存放的金條順便拿出來一點點,都可以讓這世妥妥宅男屬性的他很長一段時間過得舒適愜意。
好姐姐淺川玲子卻有些在意,她一個勁兒的問季言之的錢夠用嗎。
季言之知道淺川玲子這樣隻是感覺到生活的重擔而已,因為沒決定離婚之前,淺川家隻有季言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