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袁大人更加覺得糟心了,直接揮手就讓袁淑婉早點回婆家,死賴在娘家算怎麼回事。
袁淑婉扯扯嘴巴,直接就將袁大人的糟心感算在了自我感覺比不過季言之這位女婿的緣故上,倒也沒怎麼生氣,反而很樂淘淘的離開袁家,回了季府。
季言之回府的時候,依然是黃昏時分,也依然是因為正德帝突然急招他去‘伴駕’的緣故。
要知道自從失去了男人的自信後,正德帝幾乎夜不能寐,即使寐了也會突然做噩夢驚醒,所以吧,這個時候季言之利用催眠所下的暗示,便開始起了作用。整個人蕭瑟得如同一條老狗的正德帝便招了季言之伴駕。
‘特殊時期’伴駕可真是累,首先你要體諒正德帝一顆已經碎得拚都拚不回來的脆弱琉璃心說些好話哄他,再者又要時刻注意隨時都可能上演的‘父子相殘’;總之一白天下來,身體壯乳牛的漢子都會身心俱疲,何況是季言之這文弱書生呢,所以季言之一歸家後,依然是倒床睡一個時辰,然後再爬起來吃晚飯。
就這樣過了一月又過了一月,到了年關的時候,正德帝終於下定了禪位的決心,而翻年桃花燦爛的三月,正德帝禪位於太子。
太子登基之後,改年號為康靖。
康靖元年七月,於翰林院混資曆的季言之被委派外任。
康靖三年,在地方上乾出一番成績的季言之連升三級,為一洲之府尹。然後封疆大臣,兩淮鹽政禦史。最後康靖十年的時候,已然年二十七的季言之,回京續職,短短時間便位列首輔,開啟了權傾朝野的一代權臣之路。
這是後事暫且可以忽略,總之要說的是季言之在外曆練十年,帶著嬌妻幼子回京的途中,居然偶遇了,嗯,珠光寶氣,準備回和縣三溪村炫耀自己終於‘富貴’了的季大妞。
季大妞如今已經改了名字,叫做季嬋娟。很好聽的名字,不過與滿身風塵氣息,煙視媚行的季大妞並不匹配。
季言之懶得理會,季大妞到底是怎麼從柳如眉那位重生女主的妹妹,也就是柳如雪身邊大丫鬟成了勾欄院裡出來的窯姐兒,又怎麼勾搭上年紀大得可以當她爹的老男人。
事實上,如果季大妞率先認出了她,並且沒眼力見上來‘炫耀’,季言之根本就想不起季大妞這位有成為古代歌唱家大誌的堂妹來。畢竟不光在族譜上,甚至在老季家人的心中,季大妞也就是季梅這個人是死了的。
“這不是我那博學多才,連家中叔嬸賣女兒都要阻止一二的好堂哥嗎?怎麼見了差點被賣的堂妹,也不打招呼,莫非是怕被堂妹汙了你的眼不成!”
季大妞捂嘴偷笑,那雙濃妝豔抹的俏臉除了低俗居然還有輕佻。可見青樓勾欄是個調|教人的好地方,就連季大妞這種完完全全演繹了何謂最佳惡毒女配的家夥,也被調|教成了這般能言善道。
然鵝,季言之並不為季大妞的話所動。
他像對待陌生人一樣,隨意的睨了季大妞一眼,便漠然轉身離開。
這般蔑視,像看到醃臢玩意兒的做派可把季大妞氣壞了。
要知道季大妞這個女人,可是古早瑪麗蘇文中那種一旦女主重生就會被強降智商的惡毒女配。看起來聰明,可是吧,每每做出的事情,特彆是麵對前世和她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的重生女主之時,卻是匪夷所思。
可以說和這樣的季大妞計較,季言之是真心提不起勁兒,總覺得跟她計較了,自己的智商也會被拉低到同等的腦殘水平。
隻是季言之不想跟季大妞計較,但是季大妞想跟季言之計較啊。
麵對季言之的蔑視,季大妞氣得一陣磨牙。
“季言,你有什麼了不起。地裡刨食的土老帽供養出來的書呆子,活該一輩子受窮。”
季言之回京續職,是先將大部分資產打包用船押運回京城的,自己和著妻兒隻帶了簡單的行囊,輕裝上路。而披紅掛綠、穿金戴銀,打扮得好不俗氣的季大妞之所以認為季言之還是個窮人。主要是季言之本身喜素淨,一身月牙白色的儒袍隻在衣襟袖擺處繡了一些祥雲圖案的銀色暗紋。
眼界狹窄,鼠目寸光的季大妞可認不出來那看似簡單的儒袍是用最上等,稱得上貢緞的雲錦布裁製而成的。就好像現代的很多大媽不認玉石隻認黃金,季大妞也認為世界最美不過黃金以及黃金製作的珠寶,而這也是她畫著豔俗妝,往自己發髻上插滿金簪、金釵的緣故。
季言之依然懶得理會季大妞,並且在季大妞準備試圖攔住他去路的時候,直接吩咐圓潤把人給丟出去。
圓潤很好的執行了季言之的吩咐,直接就把像隻嘻哈猴‘上蹦下跳’極力昭顯自己存在感的季大妞丟了出去。
並且在被季大妞迷了心竅,以至於八抬大轎娶回家的富商試圖說理的時候,圓潤更好的展示了‘終極狗腿子’的素養,特彆狐假虎威的吩咐季言之的其他隨從們,將季大妞和她的丈夫一起暴打了一頓,然後以企圖謀害當朝大臣的罪名給投入了當地縣衙牢房。
圓潤這一手可算是深藏功與名,可以說連季言之也被‘鎮’了一下,因為季言之也沒想過,能在古早瑪麗蘇文裡和重生女主鬥得旗鼓相當,不到最後一切絕不倒下的惡毒女配居然這麼簡單的被解決掉了,而且還是被…應該在原劇情中沒怎麼出現過的路人甲給解決了,可真是一個大大的意外。
季言之並不反感這樣的意外,甚至高興這樣的意外,所以在得知季大妞已經住了縣衙大牢,甚至不久之後還會被發配到邊關服苦役的事情後,季言之對於圓潤的機智,以及辦事能力表示了極大的讚賞。
跟著一起返京,大部分精力卻放在兒子身上的袁淑婉也對圓潤的機智以及辦事能力表示滿意,隻是女人嘛,往往關注點在於那無所不用其極的跟自家夫君套(找)關(麻)係(煩),活像一隻花裡胡哨火雞一樣兒的女人是誰。
所以在誇獎完圓潤之後,袁淑婉抱著已經熟睡了的兒子,故作不經意的問不斷跟季言之套(找)關(麻)係(煩)的女人是誰。
季言之莞爾的笑了:“夫人怎麼會覺得她是在跟我套關係,而不是找麻煩?”
袁淑婉疑惑的揚眉:“找麻煩?”
“對。找麻煩。”
季言之抱著無事不可跟家人隱瞞的念頭,將季大妞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兒,末了在袁淑婉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更是說道:“季梅在老季家本來就是個一出生便夭折的可憐孩子,那什麼季嬋娟的,不過是借著和季梅幾分相似,想上前攀附而已。”
袁淑婉抿嘴笑了笑:“的確,貪心不足的宵小之輩罷了。我們夫妻二人莫要再提她,莫再說掃興之事了。”
頓了頓,袁淑婉又道:“此回返京,夫君怕是要入內閣擔任首輔了吧!”
季言之莞爾一笑:“許你聰明,你又猜到了。”
袁淑婉俏皮的衝季言之眨眨眼,一切儘在不言中的默契裡。
說來當初季言之之所以被外派,最大的原因就是年幼,被那些所謂重臣們認定嘴上無毛辦事不穩重,在太子登基為康靖帝的時候,極力的阻攔康靖帝對季言之委以重任。
季言之懶得跟那些個喜歡倚老賣老、自稱所謂三朝元老的重臣們一般見識,隻私下裡說和康靖帝,讓他外派自己到地方上任職,好有所了解天下民生民情。
在季言之看來,外派也是曆練的一種。
康靖帝也覺得是這樣,所以明麵上康靖帝退了一步,‘尊重’了一下所謂三朝元老的重臣,上台後不久就將季言之外派曆練。而這一曆練,便是十年過去。
十年中,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首先在季言之被下放到地方為官即將帶著妻子離開京師的時候,老季家的人由季老頭做主,準備全家老小回和縣三溪村的老家。這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要知道老季家能夠在京師立足全賴季言之,如今季言之一走,回京續職的時間不定,所謂人走茶涼,京師地界又是屋簷下隨便掉下一塊瓦都能砸到個官老爺,誰還看得上泥腿子出生的老季家的人啊。
所以吧,季老頭乾脆拍板,全家老小回老家去,省得留在京城戰戰兢兢,唯恐給季言之招了麻煩。於是季言之離京到地方任職之日,便是季老頭帶領全家老小回老家之日。而送他們回老家的人,則是袁家的人。
老季家的老宅原本的泥土胚子搭建而成的二進茅草院落,麵積並不怎麼大不說,外觀還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可是這回一家老小回到老家一看,謔,居然變成了磚瓦結構、十來個大大小小院落連結而成、占地麵積十分不錯的五進宅院。
老季家的人是又驚有喜。
喜的是這套宅院,居然是季言之私下裡拜托和縣縣令出麵召集鄉親父老修建的,驚的自然是怕季言之這樣,會不會對他自己產生影響。
驚喜交加之下,自從季言之有了大出息後,就不斷提醒老季家人要謹小慎微的季老頭在章茂成上門求娶季蘭,並順利定下親事準備等季蘭年滿十六的時候,私下裡就問了一下章茂成。
其實這是官場常態,所謂上有所好,下有所投。官場上廝混的哪個不是人精,特彆是地方上的一縣知府,好多都是老油條。而季言之說實話,彆看他披著文弱書生的人設,可實際上卻是老油條的老油條,自然將官場上所謂的一些利益交換,玩得十分的溜。
所以可以說,季老頭的憂心是很沒有必要的。
隻是這些話,章茂成並不好跟季老頭直言,因此他選擇斬釘截鐵的跟季老頭保證,和縣縣令這麼拍馬屁,不會對季言之造成影響。
而恰好就是章茂成的斬釘截鐵,季老頭便信了這未來孫女婿的話,安安心心的住進了敞亮的新季家老宅。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停電o(╥﹏╥)o,今天好懸在七點左右將今天的更新趕出來了!
呼,錯彆字的問題,晚上的時候修改,
今天全程關小黑屋碼字,畢竟另外一篇文還有一萬的V章要碼
哭唧唧.jpg
我恨停電這種意外!感謝在2019-11-27 15:13:19~2019-11-29 07:06: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雲想7 6瓶;奔跑的?、梁高潔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