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張照片的主人公都是傅衡,這並不讓人意外。
事實上,在見了自己那麼多張‘曖昧照’後,傅衡都已經免疫了。
他更在意的是這次照片和前幾次的不同。
從前都是對方故意製造的各種錯位曖昧照,寄給顧箐箐,目的是為了惡心她。
現在則是三張他的童年照。
第一張是他三歲時在海邊時拍的。
第二張則是他第一天上幼兒園時和父母的合照。
第三張則是在一條小巷子裡的監控抓拍照。
那巷子很黑,而已經成長為少年的他穿著校服,偏頭看向巷子內部,似乎裡麵有什麼存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為年代久遠,三張照片的邊緣都泛著黃,連帶著上麵人物的五官也不是很清晰。
但身為當事人,傅衡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他將這三張照片的來曆全部編輯成短信發給柏祁玉,同樣是加密文件。
過沒幾分鐘,柏祁玉那邊發來語音:“這次的照片,和從前那些給箐箐的照片不一樣,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所寄。”
“我看得出來。”傅衡回道:“程筱筱已經被抓,但仍舊有人給箐箐寄奇怪快遞,這就說明針對箐箐的人,其實不止那一個。”
隻是他們早就有所猜測的,這是這個快遞給了他們確定的證據而已。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柏祁玉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三張照片,骨節分明的大手還握著手機,語氣莫名:“以我的分析看,這三張照片與其說是威脅照,不如說是提醒。”
“提醒?”傅衡挑眉。
是敵人良心發現還是對麵出了叛徒?
當然,這種不靠譜的猜測肯定不會發生。
“不錯。”紅色的電子筆在三張照片上分彆標注出疑點。
“第一張是你三歲時的照片,第二張是你上幼兒園時,第三張是在一個巷口,這一張先不論,隻說前兩張,你不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提醒,真正的敵人已經發現了箐箐的秘密,要我們多加防範嗎?”
與其說這三張照片是寄給顧箐箐的,還不如說是寄給箐箐現在的監護人。
既然對方知曉箐箐的秘密,那肯定也知道四歲的孩
子根本看不懂這些照片的含義,所以這些照片必然會落到他們手上。
“對方很小心,或者可能有什麼顧忌,不過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他對箐箐沒有惡意,甚至可能在某些時候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更要把他找到。”
傅衡理智道:“一個不知道身份,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幫手’,總比一個確定身份,並且能真切幫助到我們的人強。”
前者不確定因素太多,後者至少他們能掌控。
哪怕找到人後對方不願意幫忙,他們至少至少心裡也能有個底。
“OK,給我三天。”
這是保守估計,實際上一天就足夠了。
“好。”傅衡點頭,隨即又聽見柏祁玉問:“不是我想探尋你的**,隻是那最後一張照片……”
“那條路是我上高中的必經之路。”傅家有錢,但顯然沒有嬌慣孩子的習慣。
當時家裡距離學校遠,而且學校沒有住宿,傅衡要上學隻能讓家裡司機接送或者自己坐地鐵。
開車接送單程要四十多分鐘,這還不算堵車時間,地鐵隻需要二十多分鐘,傅衡乾脆就選擇自己坐地鐵。
還能省時間。
從學校到地鐵站,有一段五分鐘的路,正巧就需要路過那條小巷子。
來來回回路過三年,傅衡再怎麼不注意都下意識地將這個地方記住,更何況當年還在這裡發生了一件特殊事件,更是讓他印象深刻。
“什麼特殊事件?”
柏祁玉腦子裡靈關一閃,突然有種直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關鍵信息。
“也不算很特殊。”傅衡仔細回憶:“當年我因為有事,拖到晚上九點多十點才從學校出來,結果在路過那條巷子的時候似乎撞見了一場凶殺案,那張照片應該就是路邊監控拍下的,我看見案發現場時候的樣子。”
道路監控頂多隻會存留三至七天,過期後未免占據過量內存會自動刪除,他那時候的照片能留到現在,恐怕對方也是早就盯上他了。
“似乎?”柏祁玉抓住傅衡的語言漏洞。
這是什麼不確定口吻?
“嗯,因為凶手發現我的存在後,立即就逃跑了,而我幫忙給受害者打了個報警電話
和急救電話,確定對方上了救護車後也就離開了。”
“後續呢?”柏祁玉感覺自己像是在吃瓜的八卦群眾。
可惜,傅衡一句冷冰冰的話澆滅了他難得的八卦興趣:“我沒關注後續。”
作為路人,他伸出的援手已經足夠,自然不可能再去摻合這種事。
傅衡甚至不知道那個被救的孩子是生是死,唯一肯定的是至少他離開的時候,那人還活著。
甚至在上救護車之前,嗓音嘶啞地和他說了聲:“謝謝。”
“對方現在寄這張照片過來,難道……”
大家都是聰明人,柏祁玉和傅衡立即想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