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箐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她之前摔斷腿住院的時候曾經好奇問過護士姐姐。
護士姐姐說:“這是為了防止病人出意外。”
病人還能出什麼意外?
這個問題你知我知。
不過箐箐知道這個設置對她而言形同虛設,因為她再怎麼樣,都絕對不會踏上這條絕路。
除非精神徹底崩潰,顯然現在失態還沒進行到那個地步。
“你說說你,你怎麼那麼傻?嫁個老公跟喪偶一樣,連你出車禍住院那麼大的事情都沒見來看你一眼,這種大豬蹄子還留著乾什麼?過年嗎?”
韓薇藍一邊幫箐箐收拾東西,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絮叨。
不怪她說話那麼不客氣,實在是好友那老公,次次都踩踏底線,好幾次都氣得韓薇藍差點舉菜刀去和他拚了。
自己水靈靈的閨蜜,居然被人這麼糟蹋,早知道這樣……
“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嫁給我得了。”她氣得都開始口不擇言了。
就算是心情煩鬱的顧箐箐,都忍不住被她給逗笑了,“少來,你敢娶我,我都不敢嫁,阿姨知道了能打死我們兩個。”
“不會的,她現在孫子都有了,哪裡管我嫁不嫁人。”韓薇藍不慎在意道。
不過這話她說得有點心虛。
因為她母上大人最近一直在張羅著給她相親,甚至還瞞著她去給她報名了個什麼真愛相親網,她現在天天被那位王老師折騰得夠嗆。
太積極了,一周給安排一位相親對象,真的是……
什
麼奇葩都有,讓她大大地漲了一番見識。
以後記得遠離類似極品。
聽到閨蜜充滿怨念的吐槽,特彆是她跟每位奇葩相親對象的奇葩相親經曆,顧箐箐被逗得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來過。
笑過之後,她抓著韓薇藍的手跟她道謝:“謝謝你藍藍。”
知道閨蜜是專門為了哄她開心才故意說這些,箐箐心下微暖。
“你等著,等我和傅衡離婚後,如果你也不想找對象,我就去找個合適養老的地方,買棟彆墅,以後我們老了就一起住在裡麵,一起過日子”
“好啊,那我就等著你的彆墅了。”韓薇藍一口答應。
正如箐箐了解她一樣,她也同樣了解箐箐。
知道‘離婚’兩個字一旦從她嘴裡說出來,就已經成了定局,彆人再說什麼都沒有,所以故意略過這個話茬。
反正不管箐箐乾什麼,她都會堅定地陪在她身邊。
大不了到時候給她包場,姐妹們一起嗨個不醉不歸,再放肆地大哭一場。
箐箐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和韓薇藍說說笑笑收拾好東西,然後一起從醫院裡出去。
好像她們不是從出院,而是剛剛從商場血拚歸來一樣。
韓薇藍還要工作,隻能開車送顧箐箐到家門口,讓她自己進門。
顧箐箐拎著自己的東西和她擺手道彆,轉身回家。
不祥的預感突然籠罩箐箐全身,她下意識地上前,擋在顧箐箐麵前。
“不要……”她聽到自己惶恐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著:“不要進去,求求你……不要……”
這隻是個夢。
而且是一個在播放著已經經曆過的現實的夢境,所以,事態的發展並不受箐箐的掌控。
顧箐箐無知無覺,徑直穿過了箐箐的身體。
兩人交錯而過,有一瞬間的重疊,正如她的變小奇遇,那是時間短暫的交界線。
交叉之後,便是漸行漸遠的未來。
無可改變。
指尖還沒碰到緊閉的大門,門就被人猛地打開。
傅司慎像是一頭暴怒的公牛,從裡麵橫衝直撞地跑出來,差點撞到顧箐箐。
顧箐箐柳眉倒豎,逮住小兒子就是一頓數落:“毛毛躁躁地這是乾什麼呢?走路多看點路,要是摔了我看你疼不疼?”
“媽!”
雙肩被死死地捏住,疼得顧箐箐尚未恢複的臉色越發蒼白。
“放手。”她掙紮著想推開小兒子的鉗製。
“人在哪裡?”傅司慎神情癲狂,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母親的痛楚神色,隻是一味地瘋狂逼問:“人在哪裡,你究竟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耳邊的怒吼震得顧箐箐耳膜生疼,她閉了閉眼,儘量冷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不是推脫,她是真的不知道小兒子在發什麼瘋。
“你還騙我!我都看到了,就是你硬生生拆散了我們,媽……”傅司慎眼眶通紅:“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愛上的女孩子,你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嗎?”
“成全什麼?”
顧箐箐一臉懵逼。
“嗬……難怪……”見母親一直裝傻,傅司慎心冷了,他開始口不擇言地傷人。
“你這種人真惡毒,難怪舅舅討厭你,我爸也不喜歡你,我哥更是怨你恨你,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很可憐,現在……我隻覺得,你活該!”
你活該。
三個字,猶如一擊重錘,狠狠敲擊在箐箐心上,將她本就支離破碎的心徹底擊碎。
踉蹌地摔倒在地,顧箐箐不可置信地仰頭凝望著小兒子,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你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傅司慎居高淩下地俯視母親,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我恨你。”
話落,他轉身大步離開。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短短一句話,成為了靈魂最深處的魔咒,瘋狂地折磨著顧箐箐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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