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岑羽最後說是“我們酒”。
我們酒……
這是說日後這‘龍酒’買賣還是會經他這個主殿官手?
他告狀名聲在外,每一任殿主都對他忌憚不已,岑羽君卻願意信任他?
小周殿官這下徹底沒了掰倒誰念頭,還覺得自己先前忌憚過於小人。
他對著岑羽拱手拜下,拜得五體投地、心甘情願。
岑羽抬手扶他胳膊,客氣道:“我雖然做了這個殿主,但你也知道,我有龍崽龍蛋纏身,平時還要在幽明殿,兩頭都顧,未必顧得過來。以後玉露台這邊,你多費心。”
這般客氣,又體麵,無論這話是虛是實,小周殿官也都十分順耳地接受了。
如此,岑羽新官上任,順利坐穩殿主交椅。
朔悅佩服得不行,特意帶了禮,去到岑羽在玉露台掌事堂。
四處一轉,感慨:“你這處理公務地方,都比我那兒大許多。”
頓了頓,“也比李然那兒大。”
岑羽玩笑道:“做官當屬李大人,牆上掛字都是這天界獨一份。”
朔悅好笑:“你回去也讓帝君給你寫份好了。”
揶揄:“難道你要,帝君又不寫了?”
岑羽摸著龍蛋歎了口氣。
朔悅:?
不會吧?真不給寫了?
岑羽:“寫了。”
但他不太想掛。
朔悅疑惑:“為何?”
岑羽展開了桌角一份卷起墨寶,用紙鎮壓好,衝朔悅招手。
朔悅過去一看,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龍神這次也寫了四個字,寫卻是——
早早放班。
“他要我掛起來,每日看著,儘量照做。”
岑羽氣笑道:“我才不掛!”
朔悅哭笑不得。
玉露台這邊當差小仙官們倒是都能理解滄沉那句“早早放班”。
用天君後悔賜官話:他每日一早就去玉露台應卯,留下兩條崽在幽明殿給龍神帶嗎?
事實卻是,龍崽無需龍神帶。
因為小球早滿了三萬歲,不用誰照顧,龍妹又黏她哥,也不要其他人帶。
於是小白龍帶著小赤龍,後麵綴著群殿官看著,不是在後院鑽泥巴,就是掛在大榕樹上蕩秋千,或者在偌大殿裡捉迷藏。
滄沉得了空,在岑羽新上任沒幾天,也跟著來了玉露台。
到了玉露台,掌事堂桌子旁軟塌一靠,岑羽忙,他便翻翻架子上賬本打發時間,岑羽不忙,他便從袍子下變出點尾巴,摟著岑羽腰靠在榻上,讓他擼毛玩兒。
有次小周殿官打門口路過,瞥了眼看到這親昵之態,心神晃動、驚訝之餘,扭頭非禮勿視地暗想道:
應該在‘龍酒’名下再弄一個桃花酒。
就叫“榕樹天”。
寓意龍神寵愛,也寓意寵愛一個人能為了他挪樹上天!
更寓意喝了這酒,未來就會有好姻緣,遇到像龍神這般偉岸高大又寵溺你男人!
小周殿官從掌事堂門口匆匆而過,腳步雀躍,神色鼓舞。
新殿主!新事業!新輝煌!
掌事堂裡,岑羽剛忙過一陣歇下,龍蛋放到一邊,擼了會兒龍神尾巴,摸出把梳子,給尾端被他揉得有些不順鱗毛梳了梳。
梳著梳著,給梳掉了半根鱗毛。
岑羽把那長長白色鱗毛拈在指尖,大概近來玉露台來多了,賬本看多了,和滿心都是生意經小周聊多了,竟一時出神地想:這個若是能賣……
滄沉那邊,則被擼尾、梳毛弄得青|tian|白|日勾起滿心淫念。
直到岑羽抱起他尾巴,低頭看著,低聲嘀咕了句:“這個要是能拿出去給人擼,擼一掌十天珠,肯定能賺不少。”
滄沉:“……”
岑羽馬上改口,把那青鱗白毛尾巴抱緊在身前,搖頭自顧:“不行。”
不賣。
舍不得。
他自己都沒擼夠。
尾巴毛也不賣了。
他自己留著做個紀念。
岑羽一時沉浸在自己想法中,都忘了這尾巴有主人,這主人就靠在榻上了。
他又把梳子拿出來對著長長白色尾毛梳了梳,邊梳邊擼,又因為擼得實在滿足,一時忘形,抱著那尾毛拿臉頰輕輕蹭了蹭,又飛快地低頭親了一口——純粹是他擼貓那一套流程。
滄沉金瞳顯現,呼吸窒住。
他伸手,攬住岑羽腰,將人後背貼胸口摟進到懷中。
岑羽莫名,轉頭:“?”
滄沉眯著眼底金色,呼吸又緩又深,臉頰貼近在岑羽耳後:“該我了。”
岑羽聽懂了,這是說該他rua了。
岑羽沒意見。可以啊,都是擼友,同道中人嘛,我擼完了換你擼。
就是貼太緊,這姿勢也……
岑羽倏地頓住。
他身後,龍神沒有像平常那樣伸手撫發,而是照著他剛剛擼尾動作,也用臉頰、下巴輕輕地在他耳後發間蹭了蹭。
然後,俯身低頭,帶著有些發燙呼吸,在他耳尖落下一吻。
這一吻後,滄沉環著他腰,用悠長輕緩低音,在他耳邊問:“這樣?”
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