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刁本來是不想來的,因為部落裡麵的人對於他一個月前的行為還有著深刻的印象,可是他卻慶幸他來了。
因為他輸掉的那個雌性好像比記憶中更美,讓他的熱血上湧,恨不得去代替佩格提出挑戰。
“那樣的異種怎麼配擁有這樣的雌性?”一個雄性赤紅著雙目緊緊的盯著林曜粗聲說道。
彆的雄性在一瞬間表示了讚同,他們的目光舍不得從林曜的身上移開,可是目光所及的空地上,佩格幾乎被戚墨赤手空拳的打的節節後退,即使腦子裡麵熱血上湧,可是對於死亡的畏懼卻讓他有了幾分的退卻。
“我們雄獅的尊嚴被踐踏在了一頭狼的腳下,這簡直不能容忍。”
“殺死那頭狼!”
這樣的聲音在人潮之中湧動,在佩格退場以後,另外一位雄獅獸人走了上去。
林曜的眼睛眯了一下,原身那個時候的記憶雖然不太明晰,但是絕對沒有這樣車輪戰的規矩,再強悍的獸人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摧殘。
果然發展落後並不代表著民風淳樸,人性難改,骨子裡麵的卑鄙並不會因為人所處環境就徹底消滅,隻需要一個引子,就能夠徹底的勾出來。
林曜本來想阻止,卻在聽到了那些雄獅獸人之後的對話停在了原地。
“當時就不應該將他撿回來,讓他死在那片冰天雪地裡麵現在還哪裡輪到他跟我們部落搶雌性。”
“可惡的狼型獸人。”
“殺死他,誰去殺死他奪回屬於我們的雌性!”
“……”
原來如此,林曜垂下了眸,原來戚墨是被這個部落從冰天雪地裡撿回來的,所以即使遭遇那樣不公平的待遇也始終維護著這裡。
第二個挑戰的雄獅獸人也失敗了,而戚墨的身上也帶上了傷痕。
“戚墨,你就是一個被部落拋棄的卑賤的野種,你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個雄性獸人在看到戚墨一瞬間的遲疑更加拚命的叫囂道。
“他不配,你這樣卑劣的人又怎麼配活著,”宛如涓流一樣的聲音在這個獸人的耳邊響起,他低頭看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雌性,正沉溺於那雙水亮的眸中想要去觸碰他時,卻感覺臉上一陣的刺痛,而眼睛裡的風景卻是在倒飛的。
周圍一片的寂靜,剛才叫囂的獸人們紛紛停了下來,他們甚至想要去揉揉自己的眼睛確定剛才看到的一幕是幻覺。
因為剛才他們看到了一個一捏就碎的雌性將一個高大的獸人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戚墨想要去救他的步伐停下,而他身後趁機想要偷襲他的獸人也停了下來。
他們在驚歎於那個雌性的力量,卻在反應過來之後湧起了更深的熱烈和渴望。
他們寵溺嬌弱的雌性,但是他們也崇尚著力量,而當兩者彙聚到同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就是畢生的向往。
隻是雖然向往,卻沒有一個人敢走上前去,林曜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對著愣在原地的戚墨道:“走吧,這樣不公平的決鬥沒有必要。”
“雌性,你是屬於雄獅部落的,”在林曜的背後,師刁在那裡喊道,“你是我帶回來的,所以你屬於雄獅部落。”
“那麼你來挑戰我,”林曜看著師刁道,“隻要我打的過我,我就跟你。”
周圍雄性的神態不一,有的躍躍欲試,有的卻躊躇不前。
師刁看著他咽了一口口水道:“雄性沒有打雌性的。”
“既然打不過,就不要在這裡廢話,”林曜看著他嗤笑了一聲道,“尤其是你,可笑的求饒的雄性。”
他這一句話比打了一巴掌還要讓師刁覺得難堪,可是今天今天他如果動手打了雌性,那麼名聲會徹底在雄獅部落敗壞,他將會受到所有雌性的抵製。
他不想打林曜,他隻想去擁抱他,即使他說了那樣過分的話,但是雌性就是雌性,一旦他們被破了身體,懷了孩子,之前的所有不順都會乖下來。
而那樣強悍的力量,將會讓他不需要顧及留手。
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個雌性會突然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如果他之前就擁有,他們一定攔不住他。
“既然沒有人想打,那麼再見,”林曜抬手摸了摸愣在原地的巨狼的耳朵,湊在他的耳邊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我,我也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我們回去說好不好?”
戚墨蹭了蹭他的臉頰,蹲下了身來讓他坐上了自己的背,然後朝著自己的家裡跑了過去。
那些雄性想要阻攔,可是看著林曜揉手腕還有那個爬起來後發現被打掉了牙以後的雄性就覺得臉疼。
打著反正戚墨也不會離開部落的念頭,那些雄性暫時沒有來阻攔,隻是彼此的目光對視間,他們都明白了彼此對於林曜的勢在必得。
而到了家中,戚墨蹲下身讓林曜下來,那雙冰冷的狼眸看著小心不讓他摔了,但是在他下去了以後卻轉身欲走。
“去哪兒?”林曜下意識的抓住了那毛絨絨的大尾巴,手感不錯的情況下又捏了一把。
尾巴是獸人的弱點,就跟屁股一樣不能隨便碰,那被捏的一下戚墨從頭到腳的毛都炸了一下,隻不過下意識呲牙被收了起來。
“你不餓?”戚墨將自己的尾巴從那看著纖細白淨實則力大無窮的手中抽出,邁腳就要走的時候尾巴又被拉住了。
這一次比較重,重到他再走一步感覺就會斷掉。
“我不餓!”林曜很堅定的說道,“我覺得我們解釋清楚以後再吃東西比較好。”
免得一頓飯的功夫男人的心思又彆扭到了他不知道的地方去。
兩人對坐,林曜率先開口道:“你有什麼想問的?”
戚墨的疑問有很多,比如為什麼小雌性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他之前都是偽裝的麼,為什麼騙他這樣的話,可是問出口的卻隻有一個,他唯一關心的那個:“你會離開這裡麼?”
擁有那樣的力量,也許無法跟雄性正麵對敵,但是想要離開卻不再是問題。
戚墨的眸中閃過一絲的期待,然而林曜堅定的回答他道:“我會離開。”
雖然這裡的果子還不錯,肉質也不錯,但是調料不全,隻適合養生,必須得離開。
戚墨是人形,但是如果他是獸型的話可能耳朵已經垂下去了,可就在他情緒低落到極致的時候,對麵的雌性補充說道:“但是我會帶你一起走,如果你沒有辦法跟我一起離開,我就在這裡永遠陪著你。”
馮可的親朋好友雖然對原身來說很重要,林曜不介意在幫忙複仇的時候幫他彌補親情的缺失,但是在他的心裡,沒有人能夠比戚墨對他更重要。
狼耳朵瞬間在心中豎起,戚墨冰冷的狼眸中泛出一絲期待和溫柔:“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想要成為你的雌性,”林曜拉過他的手開口道,“至於為什麼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我以後會跟你慢慢解釋,你先跟我說說你被撿回來的故事。”
戚墨對上他漂亮的眼睛道:“我是被部落舍棄的,如果沒有被撿回來,一定會凍死或者餓死在那裡,林曜,我不能讓你傷害這個部落。”
他的語氣中似乎有著濃濃的歎息和糾結,一邊是喜歡的雌性,一邊是救了他的部落,他不能做個忘恩負義的雄性,可是這樣或許會讓他的雌性離開他。
“我為什麼要傷害那個部落?”林曜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就像是摸一隻喪氣的大狗一樣。
這裡的一切或許在現世看來有很多讓人無法接受的地方,但是這是他們的規則所在,也是他們的世界,他不會去用另外一個世界的規則來要求這個世界。
他所要做的不過是對借著這樣的規則讓他抑鬱而死的師刁做出複仇。
整個世界的規則無錯,但不代表遭遇那樣的對待不能心懷怨恨。
戚墨的頭抬了起來道:“真的不會?”
“我不會對部落做什麼,但是我不會放過師刁,”林曜挑了一下嘴角道,“這個你能夠接受麼?”
戚墨的眸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閃過一絲殺意:“如果你想要殺死他的話,我可以幫忙。”
“不用,我有更好的辦法,”林曜的手順著他的臉頰下滑,摟上了他的脖頸直接坐進了他的懷裡道,“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戚墨,我餓了~”
他水光瀲灩的眸近在咫尺,戚墨剛剛閃過的殺意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有些貪婪又手足無措的抱著懷裡的人道:“我去狩獵,你想吃什麼?”
“我不是說肚子餓,”林曜感歎他的純情,要是換上個世界,現在他已經被壓倒不知道多少次了,他若有似無的碰了碰戚墨的唇,探出一抹濕潤,帶著他的手下滑道,“我是說那裡餓。”
小雌性這樣直白的要求著,戚墨一瞬間又有化狼的趨勢,熱血在周身沸騰著,隨著林曜說出的一句“不用忍著”後全然的傾覆了上去。
毫無技巧的親吻卻最是直白展露出了他的熱情,包圍在樹林之中的小屋不再像以往那樣靜謐,而是傳出一種讓溪流都覺得纏.綿的聲音,本是十分有節奏的,卻是不知道觸碰了哪裡一聲驚叫後帶著濃濃的喘息。
“慢……慢點兒……”
媚到極致的聲音讓那樹梢上的樹葉震顫,仿佛能將那綠意盈盈的樹葉整個染紅。
這一做直接做到了林曜的內力都枯竭了才停下,如果不是林曜一腳把他踹了下去,那個剛剛開了葷的大狼還敢再來一次。
旱時旱死,澇時澇死,即使失去記憶,這個男人也仍然不懂得什麼叫做中庸之道。
“隻準按摩,不準做彆的,”林曜趴在床上有氣無力,這副身體雖然修煉了內力,但是本質仍然弱雞的很,如果碰上普通人類肯定沒有什麼事,偏偏碰上這麼個禽.獸。
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禽.獸。
他這麼說了,戚墨雖然看著他的身體還有些意猶未儘,卻也不敢再做什麼了。
溫暖的大手按了上去,林曜總算舒適的喘了口氣。
“林曜,”戚墨按摩完,看著他似乎睡著的模樣,在那額頭上親了親道,“我也喜歡你。”
喜歡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要時刻跟他在一起,時刻將他抱在懷裡,時刻都能夠看到他,那種好像把他整個人吞下去都無法緩解的渴望,大概就是喜歡吧。
之前他還在想如果他離開大概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現在不行,戚墨知道自己可能會發瘋。
林曜醒來的時候是窩在一個毛絨絨的環抱裡麵的,躺著的是大狼的前肢,身上覆蓋的是大狼的尾巴,偏偏他渾身赤.裸,這樣的畫麵在戚墨看來又是漂亮又是刺.激。
林曜抬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狼耳朵,那銀灰色的狼眸湊近,在他的臉上舔了舔,林曜閉了閉眼睛,有些享受此時的親近。
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儘快辦了,以後才能夠好好享受生活。
係統簡直熱淚盈眶,宿主終於想起來他不是來度蜜月,而是來做任務來的。
“你說你來的時候是通過一道門?”戚墨聽了林曜的話語,原本被安撫下去的情緒驀然有些躁動不安,“所以通過那道門也能夠回去麼?”
“應該是可以的,”林曜仿佛沒有看見他的躁動一樣,隨口問道,“如果能夠回去,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麼?”
“曜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戚墨的情緒之中帶了些興奮,他渴望知道林曜過去發生的一切。
“那個世界沒有獸人,”林曜懶洋洋的給他科普道,“不像這裡的空氣這麼好,但是科技很發達……”
他講了很多,戚墨都靜靜的聽著,那個世界的所有以他目前的認知無法想象,他不在乎環境怎麼樣,他隻是很想生活在有著林曜的世界之中。
戚墨舔著林曜的臉頰道:“你去哪裡我都陪你。”
“真乖,”林曜摸了摸他的頭。
兩人在休息好以後朝著那個地方出發了,因為戚墨住的實在偏僻,等到那群雄獅獸人緩過勁來想要去看林曜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了。
消息在一瞬間傳遍了整個雄獅部落,師刁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突然想到了林曜之前跑去的地方:“他一定去了那裡!”
“哪裡?”雄獅獸人們七嘴八舌。
“我最開始撿到他的地方。”師刁化作了雄獅轉身出了門,“我要去把他找回來。”
雖然那種情緒很莫名,但是師刁總有一種那個雌性去了那裡就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
根據記憶之中的畫麵,林曜在到達地方的時候並不能完全確定光門出現的時間,他隻記得一個畫麵,那就是光門出現前的一天晚上月亮是將近滿圓的。
準備好了食物,兩個人在那裡靜靜的等候著,林曜靠在戚墨的懷裡閉目養神,他並沒有什麼擔心的,可是即使他保證了很多遍,戚墨對於他能否前往另外一個世界仍然心存疑慮。
話說的再多沒有用,那麼就隻能用事實來證明了。
林曜手裡捏著一片草有些百無聊賴,戳了戳戚墨的腰窩道:“我要摸尾巴。”
“現在先不要,”戚墨的耳垂有些發紅,他能夠全麵獸化,也能夠局部獸化,而在發現了他的這個功能以後,懷裡的人就致力於研究他每個地方局促獸化後的功能。
尾巴是最沒敏感的地方,如果那裡被碰了,他會想在這裡就要了懷裡的人。
林曜仰頭直接發現了他紅了的耳垂,也知道這種關鍵時刻是不能撩的太狠,否則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樣需要等上一個月就麻煩了。
彆的雄獅或許不知道他會來這裡,但是師刁應該會猜測出來,因為那頭獅子兩次將他從這裡帶回去。
今晚會是滿月,天空中的太陽逐漸的攀到了頭頂的位置,將茂盛的枝葉都曬的有些蔫頭耷腦,林曜仰著頭看了看,光線有些刺眼,可是等他眯起了眼睛,卻發現光芒好像在隱隱的彙聚,他的眼睛順著那道光芒看了過去,隻見在兩棵樹的中央,一道光門正在緩緩的形成著,隻需要穿過那裡,就能夠回到現實世界。
林曜起身朝那裡走了過去,手臂穿過,果然看到了肢體的消失不見,這邊的空氣有些清亮,而另外一邊卻有些炎熱。
戚墨本來看著他的突然起身還有些不解,可是當看到他走到兩棵樹前伸出手突然一條胳膊消失的的時候,隱約明白了他可能會回到曾經的世界。
“曜,”戚墨叫著他的名字。
“過來,”他漂亮的小雌性叫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