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算得上貴重物品,於是又驚動了幾個工作人員,浩浩蕩蕩一起找尋。
正毫無頭緒,那邊又多過來一個年輕人,微微蹙眉:“我的手機也沒了。”
俞山丁摸摸腦門,大約還記得這小子是誰,鄭家的那個外甥,牧什麼的。
“什麼型號,什麼顏色的?”他問,“晚上是也鎖在櫃子裡嗎?”
"黑色的。"牧清瞪他一眼,"我一直帶在身上。"
“那是剛剛才不見的?”
“應該還沒丟多長時間,但已經關機了。這個小偷看起來在針對我和我的朋友。”
還沒線索表明手機為什麼失蹤。但牧清一口咬定是小偷,也不是沒道理,三個認識的人同時丟東西,鬨賊的可能性比較大。
然而能出現在遊艇會俱樂部的,大部分人不至於貪這點小財。誰知道什麼目的?
場地附近的桌椅板凳連同植物盆景幾乎被掀了個遍,一無所獲。
其中一個失主醉醺醺地失去耐心,嚷嚷著要
把現場的人抓來一個個搜身。
這是喝得腦漿糊塗了,俞山丁心道,該走的人都走差不多了,上哪給他搜去?
牧清態度還禮貌一點,比較冷靜地問俞山丁:“能不能讓我們查查監控?”
俞山丁噘長了嘴,向工作人員方向努了一下。
工作人員忙道:“當然可以,我們可以去保衛科調出來。”
來來回回又折騰了一趟,隻是結果不儘人意。這裡的監控係統有點老,覆蓋麵不全。就算是監控覆蓋到的畫麵,天太黑,人太多,進進出出,上岸下水的,各人手裡拿了什麼,在錄像裡委實難以辨認。
喝糊塗的那位已然失去耐心,大發雷霆,說要投訴他們的監控裝了個狗屁。
牧清也冷了臉:“這不光是錢的問題,手機這樣重要的東西,什麼隱私信息都在裡麵,麻煩你們再想想辦法。不然我看真的要報警一個個搜身了。"
此時還是俞山丁眼尖,終於發現泳池底下有異樣:"哎,你們看那是什麼?"
聞言眾人忙圍上去,探著腦袋往下看。
隻是光線折射,不容易看得分明。牧清那個朋友瞪著朦朧的眼,突然感到背後一般推力,一個猛子倒栽進水裡,撲騰起巨大的水花。
工作人員忙七手八腳把他拉上來,他嗆咳出一灘水,又因為喝了酒,哇地吐了一地。
嘔吐物噴濺到褲腳上,牧清臉色微變,嫌棄地退後一步,還是躲避不及遭了殃。
他眉頭幾乎擰成疙瘩,工作人員又何嘗不是,嘴上雖不說,誰都不願往水裡跳。
最後還是花了點時間,把泳池的水都放了,才把不明物體撈上來。
證明就是他們三個的手機。
實話實說,那一把是俞山丁暗中推的。主要是他一搭眼,就看見潑陳文港那個肇事者在自己前頭撅著屁股。要讓他專門設計報複,還有點麻煩,人都在眼前了,還能不推白不推?
這事得設法讓霍念生知道。
但扔手機的罪魁禍首,俞山丁也毫無頭緒。
倒是隱隱想到那個鬼鬼祟祟的動靜,他晃了晃頭,實在沒有印象,覺得自己想多了。
說曹操曹操到,霍念生突然打電話過來,聽到嘈雜的背景:"怎麼
還在下麵?"
俞山丁避開一些距離,跟他講了具體情況。
霍念生"嗯"了一聲,不甚關心的態度:"你不用陪他們找,這跟你又沒有關係。你是負責接待,又不是他們的老媽子,早點上樓吧。讓他們自己去折騰。"
*
陳文港在被子底下動了動。
他是被霍念生低低講電話的聲音弄醒的,睜開眼,看看時間,也就睡了一個多小時。
腦子卻清明許多。這一覺的質量仿佛一宿好眠。
他從被窩裡探出一隻手,霍念生笑了笑,回握住他,很快收了線:"吵醒你了?"
陳文港搖頭。
霍念生從床頭往下挪了挪,隔著被子,伸手把他抱在懷裡。
陳文港翻了個身,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把下頜搭在他頸窩裡。
霍念生的懷抱和他記憶中一樣寬厚溫暖。
也令人懷念。
這是他曾經願意傾儘一切也無法換來的瞬間。
然而身上被潑了酒,黏Ⅰ黏Ⅰ膩Ⅰ膩,陳文渚自己很快嗅到一股酒味、汗味和海腥味混合的味道。他低頭看看,剛要露出皺眉的表情,霍念生倒先笑了:"你就這樣躺我床上,二話不說大睡一覺,我還沒說什麼,你自己還嫌棄起來了?”
陳文港也笑出來,掀開被子要起身:"我去洗澡。"
他穿鞋下了床,出了臥室,卻徑直往大門走。手指摸到門把,被一隻大手攔下。
霍念生將他壓在門板上,聲音似笑非笑:"不是洗澡嗎?要跑那麼遠?"
陳文港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回我自己房間洗。”
霍念生說:“我這裡也有浴室。”
陳文港被他翻過來。霍念生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順著鼻梁找尋他的嘴唇。
陳文港不由抓住了他的胳膊。
然而隻持續了兩秒他就把霍念生推開。
“我去洗澡。”陳文港無奈地笑了,哪有人能頂著滿身狼藉風花雪月,霍念生可以他也不行,“這身酒味我一秒都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