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你不需要這樣。”最後陳文港卻笑了起來,“我沒有發火的理由。”

“事已至此,現在要想的是怎麼解決。你是想拿錢封她的口,還是報警,或者怎麼樣。當然,報警的話可能就瞞不住了,扯皮起來也很麻煩。但是拿錢,她也未必肯好好商量。"

對這件事的反應陳文潛冷靜得不像話。鄭玉成背微微駝著,他自知理虧,隻能啞然。

甚至這整個圈套,鄭玉成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

一覺起來,有沒有什麼瓜葛男人自己知道————根本什麼都沒發生!

何宛心帶著得逞的表情跟他表白,讓他隨便去問問有沒有哪個人信。

那就隻能這樣了。

但是在鄭玉成所有的惶惶不安中,陳文港的反應才是真正令他致命的一環。

他甚至沒問這是不是真的,隻冷靜地幫鄭玉成思考怎麼應對這場危機。

陳文港根本就他媽的不在乎。

鄭玉成的視線中,突然照見他鎖骨上一片刺目紅痕。

意識到他驟然收緊的目光,陳文港低頭,一愣,攏了攏領子。

“既然現在這張照片……”

“你脖子上。”鄭玉成咬著牙問,“是霍念生弄的?”

既然被看到,陳文港索性也不在意:"是他。我們過了一晚。"

他語氣雲淡風輕。

然而鄭玉成現在才是一腳踩入深淵:“你跟他————在遊艇會?”

陳文港蹙起了眉:“鄭玉成。”他的臉色終於冷淡下來,“不要像盤問犯人一樣盤問我。”

鄭玉成胃裡塞滿了石塊。噩夢一重接著一重壓在胸口,好像無論如何都無法醒來了。

他陡然扳住陳文港的肩膀,因為憤怒甚至有些口不擇言:"為什麼?你是為了報複我?"

陳文港帶著快意睨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對他的感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鄭玉成頭腦其實是空白的,看著凶惡也隻剩外強中乾,呼吸都是顫的。

陳文港已轉身上了樓。

回到房間,胸口那股快意才慢慢平複。

陳文港自嘲一笑,

把手機擱在桌上,慢慢坐到床沿。

霍念生在他身上留下的存在感尚未完全消除,他挪了一下,稍微換了個姿勢。

向舊人宣誓是一種幼稚的行為,但他還是做了,一時衝動,陳文港沒有忍住。

他低頭重新看了看手機,調出日曆查看。前世鄭玉成雖然也跟何宛心鬨出床照事件,但地點不是發生在新加坡,這次出差之旅,時間也晚了很多。

大概他重生後,每個人不同的選擇會引起不同的蝴蝶效應。

就像霍美潔懷孕,也是上輩子沒有的事,這些都可以理解。

陳文港其實已記不清他上輩子怎麼麵對鄭玉成的第一次背叛,不過是一些不值得再掛懷的記憶,但回想往事,他最恨的卻不是鄭玉成的這次背叛。

他最恨的時候,反而是霍念生去世以後,鄭玉成得知真相與何宛心離婚,又試圖來挽回:

“文港,你該認清現實,霍念生畢竟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他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陳文港麵無表情地看他,像望著仇人:"他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告訴我。"

鄭玉成卑微地乞求:"但活著的人還要好好地活下去。我想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用餘生彌補之前犯的所有錯誤。我其實很感激霍念生,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救了你,做了我這個混賬本來應做的事,讓我不至於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不是剛剛麵對鄭玉成,猛然想起這些選擇性遺忘的不快。

陳文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記恨到現在。

他不是喜歡翻舊賬的人,該說的話他前世已經對鄭玉成說過了,才覺沒必要再罵一遍。

當時他大概說的是:“你沒資格感激他。玉成,不要太拿自己當回事。”

翌日一早,陳文港起床下樓,見鄭玉成已經坐在餐桌旁,臉色陰翳。

陳文港微微一笑,拖出椅子若無其事坐下,拿起叉子,分割盤裡的炒蛋。

他和平時一樣穿著,襯衫穿了淺藍的,敞著領口第一顆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頸。

不靠近倒不容易察覺裡麵的瘢痕,但他也絲毫沒有遮掩一下的意思。

何況鄭玉成知道有些事實已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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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秉義還待在醫院,隻有鄭寶秋和鄭茂勳陸續下來吃飯。

卻沒過多久,阿梅悄悄走來,環視在場幾個人,選擇告訴鄭寶秋:"霍少爺來了。"

鄭茂勳在旁邊聽到,覺得奇怪:“他沒事吧,誰會這麼早到彆人家上門做客?”

“大概因為聽說太太懷孕了?”阿梅也不解,但帶著喜色猜測,“還帶了血燕之類的補品,林伯正帶他去小客廳。你們待會兒吃完過去瞧瞧。"

鄭茂勳更莫名其妙,問鄭寶秋:“消息這麼靈,他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咱媽?”

鄭寶秋沒有多想:“我們這幾天畢竟一直在一起嘛。文港哥,是你走之前告訴他的?”

鄭玉成把嘴角抿成一條線,他已經儘了最大努力做出不失態的樣子。

陳文港點頭,推開盤子,淡笑一下:"是留了張便條。我吃完了,先過去看看。"

他走到小客廳的時候,林伯剛好給霍念生上完茶。

這位不懂禮數的客人在沙發裡蹺二郎腿,看到陳文港,向他揚起個玩世不恭的笑。

有點邪性,又有點通身愉快的意味。

林伯端走托盤,招待客人是主人家的事。

“你怎麼來了?吃飯了沒?”

“還沒。”

“廚房還有,我讓她們給你盛一點,多少墊墊?”

霍念生真被他氣笑了:“文港,你看我一大早跑到鄭家,像不像就為了來討口飯?”

陳文港終於莞爾,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了。霍念生向陳文港傾過來,胳膊隨意拄在扶手上,身體向前探著,嘴上埋怨,肢體語言卻是尋求親昵的姿態。

陳文港沒躲,兩人額頭和鼻尖幾乎抵到一起。

他眼瞼微低,視線落到霍念生的胸膛,似有若無的木質香味攀附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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