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管家撥了個電話,叫人送一些裝飾和食物上山。

隻要錢到位倒是什麼都好辦,一個小時不到,有人從下山拉來了一棵常青樹,不是很高大,大概到成年人的胸口,還有彩燈、彩球、五顏六色的飄帶、槲寄生花環和星星裝飾。

陳文港連衣服都沒換,披著霍念生的睡袍,懶洋洋被他牽著到樓下去看樹。霍念生左右各掌著一顆星星:"把哪個插在頂上好看?金的還是銀的?"陳文港彎著眉眼:“金色的吧,感覺比較大也比較耀眼。”

聖誕樹安置在沙發和窗戶之間的空地,他們三個共同動手,把一圈圈的彩燈繞著樹纏起來。陳文港把各色彩球和小天使掛到枝丫上,不時扭頭,霍念生就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

他耍賴,過去抱住霍念生的腰,腦袋探出來:“讓我看看你怎麼掛的。”

霍念生神色端正,把一條彩燈的尾巴穩穩當當固定住,才從他手裡接過彩球:“要偷懶?”

他吩咐管家:“麻煩你先去處理一下食材吧,我們晚上吃大餐,該醃的先醃起來。”

管家領命而去。

陳文港帶著笑意“嗯”了一聲,當甩手掌櫃:“我不是偷懶,我是監督你乾活。”

他的側臉太美好,霍念生忍不住,低頭索了個吻,當成他對自己頤指氣使的工資。

掛完通電,整棵樹一閃一閃地流光炫彩。

兩人又一起把花環和彩帶等裝飾在客廳各個角落。

到這時,陳文港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山下的情況,把手機充上電,給陳香鈴報了個平安,讓她去盧晨龍家和周奶奶一起熱鬨熱鬨。霍念生已經聯係過前山丁,但聖誕節期間機票緊張,前山丁來不及趕回來。好老太太不

太熱衷這些洋節,外孫不在她也無所謂。

因為人少,加上天冷,後麵的大廚房關了,管家在一樓的小廚房把牛排解凍。

客廳倒飭得有模有樣了,陳文港上樓換了套家居服,然後跟霍念生也來到廚房。

霍念生跟著記憶回來的還有他的廚藝——他一個不近庖廚的公子哥,前世照顧陳文港那好幾年,湯湯水水什麼都學會了,甚至還有點精通的意思,這天的菜品裡既有管家的蘋果燉豬扒,黑椒煎牛排,蘑菇奶油湯,也有他的龍井蝦仁和蒜蓉粉絲扇貝,中西合璧一大桌子。

蝦仁是陳文港剝的——他給霍念生打下手,近乎虔誠地一根蝦線一根蝦線地挑,恨不得把蝦肉處理得毫無瑕疵,半個小時剝出五隻,霍念生看不過去,沒收剪刀讓他自己去歇著了。

陳文港隻好坐在餐桌邊上,鼓搗那個現成的樹根蛋糕,在上麵用草莓和奶油做雪人。夜幕落下,管家識得眼色,跟霍念生請假說有老朋友相邀,他想趁機放兩天假。做雇主的欣然應允,車庫裡的好車隨便開哪輛都行,偌大的彆墅成了二人世界。

霍念生開了瓶紅酒拿來,陳文港坐在桌子另一端,看著酒液倒進高腳杯裡。這瓶酒顏色是特彆的桃紅,散發著清新的果香。雕花壁燈投下著淡雅的光芒,襯得他眼神波光瀲灩。

音響裡播著廣播電台的歌曲,這是正式的平安夜了。杯沿輕碰,氛圍靜謐,似乎該說點什麼。陳文港頓了頓,他看向霍念生。

桌旁的位置從麵對麵變成一個坐在另一個身上,色澤豔麗的酒液在唇齒之間傳遞。陳文港幾乎是靠毅力扯開霍念生:“好好吃飯!”

飯還是好好吃完了,沒有浪費辛苦烹飪出來的佳肴,隻是你喂一口,我喂一口,磨磨蹭蹭吃了一個小時,最後樹根蛋糕和草莓雪人是霍念生從陳文港嘴裡搶去的。

兩個人依偎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陳文港凝視霍念生,見聖誕樹的燈光在他臉上變幻跳躍。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慢慢蓋在霍念生臉頰上,絢麗的光暈轉而把白皙的手背染成五彩斑斕。

他不知道他在霍念生眼裡也是光彩耀目。

外麵夜色深重,電台裡換成了主持人講話,落地窗玻璃映出疊在一起的倒影。

陳文港蜷在霍念生懷裡:“你記不記得以前,有次我把鏡子砸了,後來這裡的鏡子就全都卸了,其實也是自欺欺人,沒有鏡子,什麼

也不會改變,再說玻璃還可以看到,水裡還可以看到,那時候真是蠻不講理,我希望你想起來,又不希望你想起來,大吵大鬨的那麼丟人。"

霍念生摟著他:“我不覺得那樣不好看。你什麼樣我都喜歡,我隻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陳文港笑著問:“彆說那些記者了,我都很奇怪,不怪人家笑話你品味清奇,你不去喜歡年輕漂亮的,至少可以喜歡個健全的人吧,怎麼就一棵樹上吊死了,我有什麼好的?"

霍念生截住他的話頭:“那些狗仔靠搬弄口舌吃飯的,黑白是非都不講,這些人還想教我應該喜歡誰,不該喜歡誰,你自己聽聽,都不覺得蠢嗎?我唯一的優點就是不聽彆人的勸。"

他微笑著:“再說,我覺得我的品味好得很,沒有問題,不然你怎麼會是我的?”

這人說情話太致命,陳文港後麵的話都忘了講。他抱著霍念生的脖子耳暨廝磨:"平安夜快樂。"霍念生緊緊把他的腰箍在懷裡:“平安夜快樂。”

陳文港在他耳邊問:“可惜這裡太遠,今天聖誕老人過不來,但你想要什麼禮物?”霍念生已經心滿意足:“你就是我的禮物。我也不貪心,有這一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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