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他們動身去學校參加舞會。

到的時候時間還早,天色仍亮,霍念生陪陳文港在學校閒逛。

校園裡草木繁多,到了冬天,仍有許多常青植物滿眼綠意。曾經夏天時陳文港帶他來參觀過一圈,這次他們又路過藝術學院的展館,進去看看,學生作品已經換了新的一批。

仿佛曆史重演一遍,出門的時候,又在上回的老地方遇到牧清。

打算晚上參加舞會的學生都是穿禮服打領結,很容易辨識,陳文港問:"你也去跳舞?"牧清淡淡地瞥他:"怎麼,我不行麼?"陳文港笑了笑:"可以,晚上見。"

在牧清身邊依然跟著他那個殷勤的富二代追求者,欲言又止地看陳文港一眼。然後他又瞥眼霍念生,或許是心虛了,陳文港不太確定,忌憚他和霍念生告狀?

學術委員會對陳文港的調查還在進行中,但他那個脾氣剛硬的孔教授以一己之力舌戰群儒,有孔教授出麵,陳文港並不擔心可能被誣陷。因此要不是今天遇到,他差點忘了這回事。

走過去後霍念生問:"怎麼了?"

陳文港想了想,把被舉報的事跟他講了。

霍念生恍然,扭頭看一眼,眼神冷漠:"怎麼早沒跟我"

陳文港現在回想已經很平靜:“你那時候生死不明,我差點隻想跟你走了,哪還管彆的。”

他又笑:“但教授已經站出來給我撐腰了,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彆再搞得太招搖,小事化大對我也沒好處。小心弄巧成拙,坐實了我真是關係戶一樣,我怕老先生追出門打我。"

霍念生親他:“那就等以後再說。你知道我是你的後盾就好。”夜幕降臨,學校大禮堂布置得金紅交錯,陳文港帶霍念生出現。

遇到認識的同學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不乏好奇地打量衣冠楚楚的霍念生——

在場學生從大一到大四都有,他在這些鮮嫩天真的麵孔中間顯得格外人模狗樣。霍念生也在看他們,儘管每個人都做了隆重打扮,放眼望去,有人的西褲底下還是穿著運動鞋來的。

甚至不是所有參加者都會跳舞,要提前兩個小時來上學生會組織的速成課。

他抄著褲兜

,在舞池邊上看他們學習。

七點,悠揚舒緩的音樂響起。

陳文港走過來,霍念生牽他進入舞池。

腳步在地板上滑來滑去,你追我趕,你進我退,像一場不問前塵的遊戲。

陳文港扶著他的背,霍念生笑問:“你不是不喜歡在學校裡秀恩愛麼?”

陳文港也笑起來,澄清:“我隻是不喜歡在學習的地方親熱。但今天例外,是高興的日子,大家有另一半都帶著來的,我們混進來也不太紮眼。"

霍念生道:“我聽彆人說,男人不想承認自己已有所屬,不是心懷鬼胎,就是另有備胎。”

陳文港衝他眨眨眼:"你覺得我是那種情況?"

霍念生湊近他:“如果有天,你真的喜歡彆的人了——”陳文港盯著他看,他頓了頓,“我本該大方一點說放你走,仔細想想,裝好人也不是我的本性。我隻好……"

“隻好”什麼被樂曲湮沒了,人群中對視,陳文港衝他微笑,眸光燦若星辰。

舞會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到後麵不知道誰促狹,音樂逐漸變成激烈勁爆的舞曲。

有些跟不上趟的學生於是開始胡亂扭來扭去,彼此哈哈大笑,氣氛空前高漲,一時間場子裡群魔亂舞般歡快。

陳文港坐到場邊休息,才看到手機有消息,是陳香鈴發的,說打算回補習班上課。陳文港低頭回複,霍念生在他旁邊,跟過來搭訕的學生聊天。

學生對他是好奇——知道他是陳文港另一半,知道他有錢得超乎想象,這種豪門人物似乎隻住在媒體上,現實裡見到真人還是頭一回,霍念生是隻要他願意,能跟任何人侃侃而談。

陳文港回頭看看,拍了他一下,窗簾擋住的玻璃外麵,紅藍光芒大作。有個彆人也看到了,在小聲議論:“那是怎麼了?”

這附近幾個學生湊過來,不明就裡地往外看。好像是來了救護車,有人還說不知又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出狀況——名校學業壓力大,就在上半年學校還有博士生因為過勞突然昏迷。

其餘大部分人沉浸在音樂裡,沒有注意外麵小幅度的騷亂。霍念生也抬頭望了一眼,說出去看看,陳文港拉住他:"算了。"

既然醫務人員都來了說明已經有

人救助了,很快,救護車又閃著刺眼的光離去。*

翌日陳文港才聽同學說,是在新年舞會的禮堂外麵,有校外人員闖進來傷了人。霍念生聽說這個消息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隻表示知道便出去照顧他的月季了。翌日,祝律師過來江潮街帶來新的情況——說受傷的人是牧清,雇凶的人是何宛心。陳文港給他端茶,自己坐在沙發上:"這麼快就確定了?"

祝律師已經去過警局:"傷人的就是個混街頭的小混混,想跑到外地躲風頭,也真是小看現在的警力係統,剛到火車站就被逮捕歸案了。據他交代,是這位何小姐給了他目標照片。"

陳文港握著杯子,想不出這兩人有什麼仇怨:“其實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應對是這樣。畢竟牧先生跟你長得比較像,天又黑,他哪想得到還有個差不多的人。"

"她一開始是想衝我來的。"

"有這個可能,反正不管怎麼樣,加上之前的證據,這次肯定要對她提起公訴。"

“那他,我說牧清,”陳文港蹙眉,"現在怎麼樣了?"

"這兒劃了一道,挺深的。”祝律師往臉上比劃一下,“她給嫌疑人提的要求就是毀容。"

客廳一時有些冷。霍念生走過來,坐到陳文港那邊沙發扶手上,摸摸他細軟的頭發:

"好了,彆想了。昨天我全程跟你在一起呢,真衝你來的也沒有機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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