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刻意演出來的,為了某些目的。
以陳文港和這些闊家少爺打交道的經驗,就是永遠彆低估他們又想找什麼新的樂子。假如他前腳報警,這一位後腳推翻自己的說法,反咬他誣告,誰能保證霍念生一定不會這麼乾?
他就算真的這麼乾了,陳文港又能怎麼辦?他隻能儘量不露給對方更多破綻。
“既然話說開了,我就先走了。”
“你不想聽聽我的解釋?”
“也不用了,隻要霍少爺同意,我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其他說得越少越好。”
“知道了,我送你。”
“不麻煩。”
陳文港站起身,遲疑片刻,還是問道:“還有,你那天有沒有拍什麼不該拍的東西?”
霍念生淡淡笑笑:“有。”
陳文港瞪大眼睛,不等他做出反應,霍念生立刻又說:“騙你的。”
他把手機在陳文港麵前晃了一下:“看你嚇的。我沒有那種嗜好(),也不至於乾那麼沒品的事。你自己檢查。
陳文港低頭接住他的手機⒛()⒛[(),霍念生甚至把胳膊橫過來,幫他解了鎖。
然而陳文港心中歎氣,拿在手裡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搖搖頭,把手機還給霍念生。
窗外突如其來一聲悶雷,緊接著下起瓢潑大雨,不過半分鐘,窗戶上蜿蜒出一道道水痕。
天氣預報沒說要下雨,或者是陳文港精神恍惚,沒有注意,他兩手空空上的門,並未帶傘,霍念生走到窗邊,這雨勢來得又猛又急,好像天上漏了窟窿,把全城下成白茫茫一片。
他扭頭喊陳文港:“這麼大的雨,你再坐一會兒,晚點我讓人送你。”
陳文港也過來觀察,還是執意要走:“前台有傘,我去借一把就好。”
霍念生攔了一下,陳文港想繞過去,鞋尖絆在地毯邊緣,他突然往前踉蹌一下,被霍念生扶住了。
霍念生抓住他的胳膊,心知肚明:“你一分鐘都不能容忍跟我待在一起?”
陳文港心想,他還是沒法分辨,這人到底是不是想套自己的話。
但他還是坐回沙發上,底下的樹枝東搖西擺,這個雨勢出門,打了傘也形同虛設。
霍念生說陳文港還在發燒,讓他不要賭氣出去自我折磨,又不是演八點檔電視劇。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陳文港也隻好聽從,霍念生給他重新倒了杯水。
他突然說:“前天彰城公司出了急事,我去了一趟,所以晚了兩天才來找你。但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是逃避的借口,我當時知道自己做了很不妥當的事,沒有勇氣立刻出現在你麵前。我寧可等著看你會不會報警,找律師,好過麵對你譴責的眼神,所以我說的是真的。”
陳文港怔了怔,移開目光:“我不值得霍少爺這麼惦記。”
霍念生深深地看著他:“我想追你也是真的,我有這個機會嗎?”
陳文港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到底什麼目的,但是能不牽扯還是不要牽扯吧。”
寂靜降落在兩人之間,耳朵裡能聽到的隻有雨聲。窗外大雨滂沱,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這房間好像成了一個巨大的方舟,承載著他們兩個幸存者,隻是沒有留種用的生靈萬物。
陳文港蜷坐在沙發裡,終於雨勢轉小,霍念生打了個電話:“我叫車送你回去。”
陳文港拒絕:“雨停了就不必了。”
霍念生說:“不是我的車,是網約車,你去吧,我把車牌號發給你。”
陳文港有種微妙的感覺,似乎他在想的東西,他介意的細節,總能被對方先一步精準捕捉。這種默契如果出現在朋友身上,必然傾蓋如故。但是麵對霍念生,他隻覺得對方複雜。
陳文港到了酒店大堂外麵,霍念生叫的似乎是最高檔的類型,一輛賓利在街邊等他。
之後陳文港刻意忽略這段記憶,一夜露水,本就見不得光,太陽出來也就蒸發了。
但是霍念生似乎還沒放棄把他當成追求目標,他時不時給陳文港送花,隻是還保持著最後的分寸,沒有大張旗鼓,也沒留下署名,被陳文港同學打趣為“無名人士”。
陳文港有時收到霍念生的短信,邀請他出去玩,他每次都答複有事,從未赴約。
時間過得快,一轉眼就臨近寒假。按照慣例,陳文港他們該在鄭氏輪去新的部門實習。
他原本和鄭玉成一起輪崗,同進同出,因為兩人有了齟齬,鄭秉義似乎也有把兩個隔開的意思,問陳文港想去哪個部門。
陳文港選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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