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之森(4)(2 / 2)

對方派來的是一位女性特工。她年紀不大,能擔任這樣的重責,想來在軍中地位特殊,且很有能力。棕發棕眼的女特工穿著一身軍綠的製服,更襯得她容貌豔麗,但這些都擋不住那雙眼睛裡迸發的勃勃英氣。

「是覺得女性和女性之間更好溝通嗎?」

格拉迪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在進入被緊密把守的房間後,名為瑪格麗特·卡特的特工覺得這情況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從那些士兵的口中,她覺得對方應該是一個身份可疑的,且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大大降低了他們的警惕心的高危人物。但現在她親眼見到了對方,才感受到了那種隻有用自己的雙眼看到才能感知出的直觀信息。

那個自稱是白雪公主的少女,她不屬於這裡。

她穿著一身幾個世紀前的服飾,沉悶的黑色上點綴著華貴精美的細節,在長途奔波中也沒有出現褶皺,依舊整潔。而她的那副麵容,實在是美貌得過於嬌豔了,絕對不適合去做間諜——無論是哪一種——再配合上她端莊而優雅的儀態,你會相信,她一定是一位從古堡、從宮殿裡走出來的真正的公主。

當然,外在的吸睛部分不是評判的唯一標準,更重要的是她的神情,她的舉動。她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坐在光線黯淡的光線裡,凝固成一幅壁畫,自身便成了那牢牢吸引著所有人眼球的唯一光彩。她閒適得仿佛正坐在自己臥室的軟塌上,而不是被當成可疑分子正要接受盤問。

一種無形的壁壘把自己和對方隔開,把對方和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隔開。

隨後,卡特特工注意到了更多的,堪稱不可思議的細節。

經過長途跋涉,她拖曳在地麵上的長裙依舊是乾乾淨淨的,繡紋明麗,寶石光潔,看不到一丁點兒的塵土。飛雪,落雨,這些惡劣的天氣因素沒有在這身衣裙上留下一點痕跡,她那身不變的裝束仿佛每天都被看不見的仆從,拿去好好地清理熨燙了一番。而少女的臉色雖然略顯蒼白,但也絲毫不顯憔悴,仿佛那連夜的趕路對她來說絕不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其中隱約透露出她比那些駐紮前線的士兵們更加適應戰場或者體力絕佳的表現。

她仿佛生活在另一個世界,時光在她的身上停駐。

卡特特工坐下,對視上了她的雙眼。

一片澄清,波瀾不驚。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自己是看見了傳說中純潔高雅的精靈,心裡的緊迫都鬆動了幾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在心中慢慢地,緩緩地鋪開,激起了她大概是可以被稱之為母性的存在,看不見的好感度在空氣裡持續上升。

這樣的一位少女,怎麼可能會是間諜呢。她是多麼的柔軟,純潔,無辜又可憐。

卡特本來蓄勢待發的質問都化作了親切的語調。

格拉迪斯朝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你好。”

切斯特·菲利普斯將軍得到了他那得力乾將的彙報,不敢相信這朵出色的軍中玫瑰竟然被身份可疑的外來者給說服了,極力擔保對方的無辜。然後他親身上陣,打算試試黑臉白臉的橋段,結果也不知怎麼地相信了對方那堪稱荒謬的坦白,最後稀裡糊塗地達成了合作。

當然,出於常規工作的要求,這份記錄被很好地封存了起來,成為了機密。而格拉迪斯也終於換下了她那身顯眼的衣服,換上常人的服飾,遮掩一番即可混入人群裡。

她依舊不能自由的活動,但起碼有些地方可以讓她轉悠。要格拉迪斯自己來說的話,她覺得這種程度的監視完全可以美化為貼身保護。更彆提,被派來的往往是此前已經與她接觸過的咆哮突擊隊的隊員們。

而為了打聽【毒蘋果】的消息,她招呼著城市裡的鳥雀和其他的小動物們,讓他們代替自己的耳目在暗處活動。結果【毒蘋果】的消息沒有打探到什麼,倒是抓出了幾個真正的納粹間諜。

格拉迪斯以此類信息為交換,從軍方的渠道獲得了一點情報。雖然,這些算不得機密的消息裡,也看不到【毒蘋果】存在的痕跡。

但格拉迪斯對自己充滿信心。既然童話書把自己傳送到了這個時代,那就證明自己離目標還是很近的。哪怕上一次他們打掃戰場時沒有什麼發現,格拉迪斯也已經意識到了,這樣子的地點投放暗示著【毒蘋果】應該就在歐洲戰場上,說不定就是被納粹撿去了。隻要跟著這支部隊走,總能找到相關的線索。

她起身站在基地的一處小房間裡,整理完了今天收集到的信息,把它們理成厚厚的一摞打算交給相關人員。誰料剛一出門,少女就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喊住了。

“你就是那個‘不存在的女孩’嗎?”

作者有話要說:好感度光環正式上線:

【有誰會討厭這樣一個女孩呢?隻有她至死方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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