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將心向明月(1 / 2)

重櫻被宮明月抱著往回走,幽幽月色籠罩在二人身上。重櫻身上疼痛稍緩,仰頭望著頭頂的明月,突然揚了下嘴角。

宮明月極其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縷笑意。

“笑什麼?”她這般淒慘的狀況,居然還有心情笑。

“明月照著明月。”重櫻脫口而出。

宮明月陡然明白過來她在說什麼,也勾了下嘴角:“拿師父的名諱打趣,沒大沒小。”

重櫻不說話了。

她想起了她身上的傷,都是麵前這個男人造成的,偏她又沒能力打回來,心情一下子低落了起來。

她不光沒法子報複回來,連性命都捏在他手裡。假如她不做些什麼,也會如原主那般,被他剖了心臟。

察覺到重櫻不高興了起來,宮明月突然道:“櫻櫻可知為師的名字從何而來?”

這茬原書倒是沒聽過。

明月,明月,更像是姑娘家的名字。重櫻在心裡嘟囔著,肯定是作者取名廢,隨口取的。

宮明月沒等到她搭話,也不惱,自顧自地說道:“阿娘懷我時,我在她的肚子裡安安靜靜的,她以為是個女孩兒,正好望見一輪滿月,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她每天撫著自己的肚皮‘明月、明月’地叫,叫習慣了,後來就這麼用著了。”

還真有來曆。

大概是這個世界設定的自我補充。

重櫻覺得明月這個名字挺好聽,能配得上這個名字的都是美人。自古以來,吟詠明月的詩句不勝枚舉,她下意識地吟了一句:“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宮明月的腳步稍稍頓了一瞬。

夜色漸深,明月光愈顯皎潔。

宮明月踏著滿地細碎的月色,將重櫻抱回屋中,擱在榻上,吩咐白露:“傳大夫。”

“不必。”重櫻抓住他的袖擺,搖搖頭,“上點藥就好。”

她記得這個世界裡的藥有著神奇的效果,每次宮明月和千重櫻玩high了時,造成的傷口,隨便用藥抹一抹,都能光潔如初。連那等脆弱之處都能用得了,用在她的背上,自然不在話下。

想到原書裡那些大尺度的曖.昧橋段,此刻原主就坐在身邊,重櫻的麵頰不禁有點燥熱。

是臊的。

“屬下替十姑娘上藥吧。”白露適時說道。

宮明月起身,朝著外屋走去。白露將簾子放下,走到重櫻身後,替重櫻褪掉身上的衣裳。

重櫻轉頭,隔著簾子望向宮明月。白露放下的那道簾子是鮫紗裁出來的,薄如淡霧,隱約能看清那襲紅衣的輪廓。

宮明月拂開珠簾,走到桌邊坐下,拎起桌上的白瓷茶壺,倒了一杯水。他將杯子握在手裡,輕輕轉著杯沿。

從屋外走進來一名黑衣侍衛,垂著腦袋,目不斜視,徑直行到宮明月麵前:“大人,宮六有新消息了。”

宮明月轉著杯子的動作停下,略微抬了下眸子。

黑衣侍衛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宮明月微微頷首,擱下杯子。黑衣侍衛會意,退了出去。

從始至終他都沒往重櫻這裡亂瞟一眼。

白露用清水將重櫻背上的傷口清洗了一遍,取出一支繪有青花的細頸瓷瓶,撥開瓶塞,將藥液倒在她的背上。

藥液呈琥珀色的粘稠狀,泛著清冽的香氣,甫一沾到傷口,立時撫平了傷口處火辣辣的痛楚。

白露小心翼翼將藥液抹開。

宮明月起身穿過珠簾,掀開床前墜著的鮫紗。

白露鬆手,退了出去。

重櫻慌得去拽身後的薄被,將自己的上身掩住。

為了給傷口上藥,她可是脫得一絲.不掛。

她的動作幅度太大,不小心牽扯到傷口,疼得齜了下牙齒。

宮明月將她的動作收進眼底,行至床畔坐下。重櫻裹得隻剩下腦袋露在外麵,活像一隻圓滾滾的蠶。

她這麼做是有道理的。

按照時間推測,這個時候宮明月對千重櫻並未有男女方麵的心思,但不代表,宮明月是個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