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剖心之懼(1 / 2)

既然是掠影劍,這裡自然就是宮明月的房間了。

重櫻猛地站起來,不安地走了兩步。宮明月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間鎖著做什麼?不會提前觸發師徒苟合的劇情吧?

老實說,她對渣男沒有興趣。雖然這個渣男長得挺好看的。

重櫻抬手將掠影劍取下,近乎天真地想,萬一出事的話,至少有個防身的武器。

她將劍拔出,揮了出去,試試手感。寒光閃過,壁上掛著的一幅畫應聲而落,掉在了地上。

重櫻趕緊將劍插回鞘中。

不愧是原書號稱天下最鋒利的劍,就這麼隨意揮一下,劍氣竟能淩空斬斷壁上的畫。

好好的一幅畫,從中間斷成兩截,截斷之處,裂口齊整整的。

重櫻心虛地將畫撿起,往牆上掛去,掛了半天,隻剩下半截,怎麼看都礙眼,索性將畫卷起來,塞入一旁的瓷瓶裡。

瓷瓶後透出來的微弱的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抱起瓷瓶,發現光是從牆洞裡漏進來的。她湊上前,將眼睛對上了洞,往裡麵望去。

隔壁似乎是個密室。

密室內的兩排架子上點滿了蠟燭,燭火跳躍著,映出一道頎長的影子。過了一會兒,那影子慢慢地移動著,出現在重櫻的視野裡。

宮明月。

重櫻認出他的衣裳。

他穿的還是去攔截她時的衣裳。

脫了紅色的外袍,裡麵的衣裳是白色的,寬大的衣擺垂下,腰間用素色的腰帶束出勁瘦的腰身。長發儘數挽起,用發帶束著,發尾垂至腰間,柔滑如緞。

宮明月手長腳長,步子邁的大,三兩步就走到了密室的另一端。

重櫻的目光跟著他的身影,望過去的瞬間,吸了口涼氣。

宮明月站在刑架前,刑架上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重櫻隻能勉強分辨出那是個人,從身形來看,約莫是男人。

男人渾身是血,像是剛從血泊裡撈出來的,鮮血順著他的衣裳滴滴答答淌到地上,奇怪的是,重櫻並沒有在他的身上找到傷口。

出了這麼多的血,照理說,傷口應該會很大。

宮明月勾了勾手指,男人的下巴似乎被一股無形地力道托著,被迫抬起頭來。

“嘖,還活著。”宮明月歎了一聲,“活著就好。”

男人僅存的一點意識,讓他明白過來眼前的處境,身體顫抖起來。

“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你們人族似乎很擅長這件事,你們管這叫忍辱負重。”宮明月輕聲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好聽,卻叫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男人神色驚恐,心一橫,打算咬舌自儘,“哢嚓”一聲,是他的下巴被宮明月殘忍地卸了。

宮明月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匕首輕輕在男人的身上遊移,劃開他的衣裳,露出硬邦邦的胸膛:“你既做了探子,就該已經探清楚我的脾氣,也該知道丞相府的探子,落在我手裡會有什麼下場。”

匕首停留在心口。

宮明月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唇角,眼底騰起嗜血之色。匕首在男人的胸膛上一劃,劃開了他的肌膚,登時鮮血狂湧。

男人的身體因為痛楚奮力地掙動著,力氣大得將整個鐵製的刑架撞得咣當直響。

宮明月手裡托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燭光映著他的麵頰。他微微偏了下腦袋,眉目間妖冶橫生,整幅畫麵美麗又殘酷。

心臟剛被取下,猶在跳動著,它的主人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心臟被活生生從心口剖出。

男人張了張唇,喉中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雙眼很快蒙上死灰之色,慢慢地垂下了腦袋,再沒了任何聲息。

站在牆壁後麵,通過牆洞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重櫻,早已嚇得滿臉慘白,雙眼呆滯,四肢僵成了木頭。

心口處涼涼的。

重櫻不記得自己在那裡站了多久,直到屋外傳來開鎖的聲音,驚得她回神。

她慌忙將手中的瓷瓶放回原來的地方,快速地朝著門口跑去,跑了幾步,又折回來,往床榻邊跑去。

中途想起什麼,她趕緊跑到瓷瓶邊,把瓷瓶裡的畫取出來,到處找地方藏。

實在沒地方藏了,她撈起被子,把畫丟了進去。

宮明月推開屋門。

夜風撲麵而來,將屋裡的燭火吹得跳了一下,重櫻的心臟也跟著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