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九代靈女(2 / 2)

宮九孤零零地站在不遠處,望著他們兩個,沒有動作。

重櫻好奇問:“師父,九師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宮明月冷冷掃宮九一眼:“上車。”

轔轔馬車聲碾著青石大道,逐漸遠去。

一路上三人無言。

對於自作主張,向皇帝求情,饒恕宮九一命這件事,宮明月並未怪責重櫻,甚至從頭到尾都未提起,仿佛宮九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回到國師府後,春夏秋冬四婢圍著重櫻,七嘴八舌地心疼道:“這才一日,十姑娘怎的瘦了這麼多,都怪那九公子,平白無故給十姑娘招了一場牢獄之災。”

重櫻安慰完這個,又去抱那個:“哪裡瘦了,師父給我送了好多好吃的,一點苦也沒受,好了,我回來了,大家都開心點。”

四婢這才作罷,兩人服侍重櫻沐浴,兩人為重櫻準備膳食。

牢內陰暗潮濕,空氣裡都是黴味,草堆裡藏著蟑螂和老鼠,重櫻隻住了一日,就感覺渾身發癢,趕緊將舊衣裳都脫了,裡裡外外洗了個遍。

秋兒拿著乾布巾,給重櫻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冬兒捧來衣裳,替重櫻穿上。

重櫻抬起胳膊,手從袖管裡伸出。

冬兒撫著她的袖擺道:“十姑娘正是長個頭的時候,衣服又小了些,該是時候新裁幾件了。”

重櫻心神一動:“我的衣服平時都是去哪裡裁的?”

“府裡有專門的裁縫,隻需奴婢們往管家那裡上報一聲,就可重新量尺寸,給十姑娘裁新衣裳。”

重櫻失望地“哦”了一聲。宮明月家大業大,給徒弟裁衣裳都不用出門的。

春兒和夏兒將準備好的膳食端上來。重櫻饑腸轆轆,拿起筷子,在桌邊坐下。她的頭發尚濕著,也不挽起,隨意地散在身後。

飯吃了一半,“嗡嗡嗡”的聲音傳入耳中,重櫻抬頭,一隻木鳶從窗外飛了進來。

“這是九公子的木鳶。”春兒認出木鳶。

木鳶飛到重櫻麵前,在重櫻伸出手去捉它時,仿佛生了靈智,又嗡嗡地飛走了。

重櫻擱下筷子,追上木鳶。

“十姑娘!”四婢追出來。

重櫻急忙忙留下一句:“飯菜先給我留著,我很快回來。”

四婢對望一眼,長歎一口氣。十姑娘還是貪玩了些。

木鳶很快飛出了紫園,重櫻一路跟著,發現木鳶去的是湖邊。白衣少年立在湖畔,夕陽將他的影子拉長,映在地上。

重櫻正欲上前,眼尖地發現宮七往這邊走來。

她將自己藏進一旁的山石中,悄悄探出腦袋。

宮七走到宮九麵前,麵露憂色,不知與他說了些什麼。宮九搖了搖腦袋,雙唇翕動,約莫是在安慰她。

重櫻屏息凝神,想要聽清楚他們的聲音,晚風隱隱約約送來一些細碎的詞句,諸如“師尊的心頭肉”、“何苦招惹”、“下回”。

宮九好說歹說,總算安撫好宮七。宮七離開後,重櫻從山石後走了出來,走到宮九身後,輕輕拍了一下宮九的肩膀。

宮九轉頭。

重櫻一身月白色長裙,如墨長發披垂在身後,也不挽起,發尾猶殘存著些許水汽,素到極致,竟有種說不出的清雅。

宮九微愣:“你怎麼這個樣子就出來了?”

“不是你約我出來的嗎?”重櫻指了指浮在半空中的木鳶。

宮九抬手,抓住木鳶,卸了它的機關,將它丟在地上:“的確是我約你出來的,但你好歹是個姑娘家,怎能如此衣衫不整……”

“說吧,找我何事?”重櫻乾脆利落地打斷了他的話。

宮九紅了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救我一命,算我欠你個人情。”

“這樣啊,那你現在還了吧。”重櫻雲淡風輕地說。

宮九微紅的臉頰猛地轉青:“你!”

重櫻警惕:“你不會隻是嘴上說說吧?”

“我才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宮九懟了她一句,下意識想罵她“草包”,突然又記起,麵前這個小姑娘,身懷人人豔羨的絕品靈骨,他有什麼資格嘲笑她是草包。

跟她相比,整個國師府都是草包。

宮九惱怒地想了半天,把嘲笑的話都咽回去:“你想我怎麼還你這個人情?”

重櫻抬起右腳,踩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伸手掀開裙擺,褪下鞋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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