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知錯嗎(1 / 2)

(師尊,你尾巴壓著我了);

接下來的幾日,每晚宮明月都會帶重櫻去山上。

經過數日的努力,重櫻終於將把靈力獎勵攢到了十五年,另外還薅到黃金一百五十兩,法寶兩件,衣服、首飾若乾。

五日後,與衛無歡約定的日子到了。

比試的地點在翡翠穀。

翡翠穀是鎮妖司獵妖師曆練的地方,衛無歡在周圍設下了結界,放了五十隻鎮妖司剛捉到的妖進去。他與重櫻分彆進入穀內,由他追捕重櫻,若重櫻三日後能順利出穀,就視為重櫻勝利。

“五十隻妖?衛大人一定是瘋了!”陳婉華聽完比試規則後,抓著重櫻的手,滿麵擔憂,“櫻櫻,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五十隻妖非同小可,我不要你為我丟了性命。”

“我與他比試的消息傳得人儘皆知,此時當縮頭烏龜,日後定會被人恥笑。”重櫻搖頭。

“你是國師大人的小徒弟,我看誰敢笑你,誰笑你我第一個揍他!”陳婉華握起拳頭,“我上回就看出來了,那衛無歡對你敵意頗深,說不定這次比試就是他故意設下的陷阱。你彆去了,我去找他說清楚,他要殺要剮,隨他的便。”

重櫻將陳婉華拖了回來,在她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陳婉華驚疑:“你真有把握?”

“相信我,大不了我不讓他捉到就是了。”重櫻眼底閃著狡黠靈動的光。

蕭錦惜與沈霽並肩走了過來。

重櫻喚道:“大師兄,錦惜。”

沈霽若有所失地說:“從前你行事莽撞,有我和師尊護著,倒也平安無虞,如今懂事了,反而要親身涉足險境,我竟希望你不要長大的好。”

重櫻道:“師父和師兄能護我一時,總不能護我一世,我遲早要長大的。”

蕭錦惜遞出一物:“櫻櫻,這是我和沈大哥為你求來的平安符,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歸來。”

“錦惜和師兄費心了。”重櫻將平安符塞進袖口。

蕭錦惜叉腰道:“那衛無歡膽敢欺負你的話,你報我的名號,等我回宮參他一本,讓父皇治他的罪。”

“這是我做的乾糧,你帶著吃。”陳婉華解下身上背著的包裹,眼角微紅,緊緊抱住重櫻,哽咽道,“我在穀口等你。”

幾人說話間,宮明月朝著這邊走來,十三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後,用嘴去叼他的衣擺。

宮明月行到重櫻身前,望了一眼陳婉華。

重櫻擋住他的視線,仰起頭來,喚道:“師父。”

宮明月從袖中取出一物,微微俯身,將東西係在重櫻的腰間。

那是片金色的蛇鱗,被打磨光滑,用金線編織,尾部綴著流蘇,看起來像是一件漂亮的工藝品。

上回在幻境中送給重櫻的那塊鱗片沒能帶出來,他竟重新從身上拔了一片。

“師父……”重櫻不大想帶著他的鱗片到處跑,這條蛇總喜歡在她身上打下各種屬於他的標記。這鱗片一定是有什麼特殊意義,才會令他如此執著。

今早重櫻收到了宮九的回信,信中內容她早已料到,真正麵對時,還是感覺到了天塌地陷般的絕望。

震驚過後,重櫻燒了信,重新振作起來。

他已對她生出侵占的心思,卻按兵不動,隻張開一張大網,等待著她主動跳入陷阱。她不能慌,不能急,更不能像以前那樣莽撞天真。她該做的,是積蓄自己的力量,趁他不備,撕開他的天羅地網。

風撩起宮明月的發絲,將一股冷魅的香氣送到重櫻的鼻端。他的十指動作靈活地在她的腰間打了個結,那流蘇亦沾染了他袖管裡的香氣。

“你的香熏球呢?”宮明月突然問。

“前幾日不知丟在了何處。”重櫻故作出一副犯了錯的樣子,清澈的眸子裡騰起惶恐不安的神色。

“入了穀後,萬不可再這般迷糊。”宮明月苛責地捏了下她的臉頰,目中未見怒色。

時間快到了,重櫻說:“師父,那我先走了。”

宮明月負手而立,微微頷首:“我在這裡等你。”

重櫻背著弓和陳婉華給她的乾糧,朝著翡翠穀的入口走去。十三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宮明月定定望著她的背影,雙眸幽深。他的掌心裡躺著一枚銀色的香薰球,正是重櫻扔掉的那一隻。

宮明月拇指與食指輕輕一搓,柔光亮起,那銀製的香薰球在他的指尖碎成了粉末。

重櫻踏入翡翠穀的瞬間,結界在她身後合起,她知道,衛無歡也進來了。十三被擋在結界外,委屈地回頭看宮明月,嗷嗚直叫。

“大人。”霜降行至宮明月身後,不解開口,“大人既然擔心十姑娘,何不多傳些靈力給她?”

“她的身體承受不了。”宮明月淡淡說道。

翡翠穀內。

三天內,不要讓衛無歡找到。這是重櫻的目標。

翡翠穀並不大,衛無歡是鎮妖司的首領,擅長偵察,想要躲開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重櫻解下宮明月係在她腰間的那包糖豆,糖豆是和蛇鱗一起係上去的,她取出一顆含在口中。

穀內還有五十隻妖怪,好在她背著的靈女弓,是專門用來克製妖怪的,他們都在暗中觀察重櫻,誰也不敢第一個上去試探她的深淺。

重櫻在太陽底下走了一會兒,額上滲出汗液,便走到溪邊,蹲下來洗臉。

水裡有尾青魚,遊到她麵前,晃碎了她倒映在水裡的影子。

重櫻扔了顆糖豆給它,它將糖豆吞下,試著去碰觸重櫻的指尖,在重櫻正得趣時,忽的變作百倍大小,從水中一躍而起,張口就要來咬重櫻。

重櫻取下背上的玉弓,灌滿靈力,狠狠敲了下去。

青魚一個擺尾,撩起水花,濺得重櫻滿身都是。重櫻揮開水霧,那被她敲了一棍子的青魚,變作一名生著魚尾巴的少年,頭破血流地趴在地上,捂著額頭哭了。

他一哭,重櫻舉起的弓敲不下去了。

“喂。”重櫻蹲在他身邊,用弓戳戳他的腦袋,“這麼玻璃心,還學人家妖怪**。”

少年哭得更凶了。

“誒,你彆哭了,我可不想哄你。”重櫻從袖管裡摸出一包藥粉,倒在少年額頭的傷口上。

青魚少年抬起頭,眨巴著淚眼看她:“你不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