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癡情誤(2 / 2)

聽到宮明月的聲音,重櫻恍惚了一下,哭聲一頓,抬起淚眼,眨了眨眼睛。

那些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放肆地滾落著。

重櫻知道自己這樣很丟臉,卻是控製不住,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要把這輩子的委屈都哭個乾淨。

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個什麼勁。

一股神秘的力量控製了她,宮明月越是溫柔,她便越是受那股力量挾製。

宮明月以為她是疼哭了,揪著袖口,擦著她眼角的淚:“是我不好,來遲了。”

重櫻猛地撲進他懷中,雙臂抱住他勁瘦的腰身,哽咽喚道:“師父。”

宮明月動作僵住。重櫻熱情得讓他有點懷疑,眼前的小徒弟是不是換人了。她平時若非不得已,恨不得對他退避三舍。

“你先鬆開,我替你看看腿傷。”宮明月壓製住想要將桃花樹連根拔起的暴怒,耐心又溫柔地哄著自己的小徒弟。

重櫻抱著他不肯撒手,用剛哭過的鼻音說道:“我把師父的竹笛弄丟了。”

“師父早已說過,師父的,都是櫻櫻的。莫說一隻竹笛,便是整座國師府,櫻櫻想丟什麼,便丟什麼。”

重櫻被他逗得笑了一下,腦袋貼著他的心口,眼淚還在掉,撒嬌道:“我餓了。”

少女的話題跳轉得讓宮明月有些應接不暇,他笑著摸了一下她的腦袋,柔聲說:“等上去了,我讓他們給你做最愛吃的。”

“早上的湯放了蔥,我不喜歡。”

“下回不放了。”重櫻很少向宮明月提出要求,一向是他給什麼,她接受什麼,這樣難得撒嬌的小徒弟,撩得宮明月心花怒放,宮明月無條件地應著,“若是他們再放,就殺了他們。”

“師父不許胡亂殺人。”重櫻吸了吸鼻子。

“好,都聽你的。”

“我想吃糖豆。”重櫻抽搭著說道。

宮明月在身上找了一會兒,突然記起這次出門沒有帶糖豆:“糖豆沒有了,隻有這個。”

那是瓶補元丹,帶著點甜味,與糖豆的味道差不多。

補元丹一顆價值千金,平時用來治傷的,他倒出三顆,毫不吝惜地喂給重櫻。

再多,吃下去就要流鼻血了。宮明月克製著自己對重櫻的嬌縱。

過度的嬌縱,會害了她的性命。

重櫻含住補元丹,又說:“我還想吃炊餅。”

“上去後就給你買。”

“我想吃師父親手蒸的。”她的眼淚很快染濕了宮明月心口的衣襟。

宮明月對重櫻的眼淚向來沒有抵抗力,她一掉眼淚,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摘給她。

“好,師父親手蒸。”宮明月應著。

他沒吃過炊餅,也不會蒸炊餅,但這些都不是問題,他向來聰明,什麼都一學就會。

給小徒弟蒸個炊餅,不是難事。

“還有什麼想吃的?”宮明月又問。

重櫻含著眼淚,輕輕笑出了聲,用毛絨絨的發心,蹭著他的心口:“我說什麼,師父都答應我,師父……”

她頓了頓,眼底閃著靈動的光芒,狡黠地問:“師父是不是喜歡我呀?”

“師父當然喜歡……”宮明月話音一頓,剩下的半句被吞回了喉中。

他垂下眸子,雙眼黑黢黢的,宛若被濃墨重重塗抹,深不見底。

他差點就順著她的話承認了。

宮明月眼底的神色一寸寸結上寒霜,狐疑地審視著重櫻。

重櫻毫不回避他的探究,眼角淚光閃爍,抱緊了他,認真地說:“我喜歡師父。”

她像是怕宮明月聽不清,又重複一遍,嗓音清脆,如玉石相擊,一字一句,清晰可聞:“我喜歡師父。”

這五個字在空曠的地底下不斷回蕩著,每一次都狠狠撞擊著宮明月的心尖。

宮明月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他的聲音飄飄忽忽,仿佛已經不屬於自己,靈魂脫離軀殼,漂浮在柔軟的雲端,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櫻櫻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喜歡師父。”這是重櫻說的第三遍。她伸出雙臂,摟住宮明月的脖子,在他毫無防備之下,將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這種喜歡。”

她的唇泛著淡淡的粉色,軟軟滑滑的,透著涼意,像是最嬌柔的花瓣,清甜的香氣撲麵而來。

吻住他的瞬間,世間千萬種繁華,都化作璀璨的煙花,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宮明月身體僵了一瞬,瞳孔放大,鴉翅似的睫羽劇烈地顫動著。

重櫻閉上眼睛,眼角珠淚滾滾而落。她狠狠地壓著宮明月的唇瓣,在他的嘴角咬了一口,直到嘗出血腥味,才鬆開了他。

自始至終,宮明月有無數次機會推開她。在她的唇瓣離開自己的唇後,他甚至無比流連她溫軟的唇、尖利的齒。

重櫻低著頭,張開唇,大口呼吸著。

下一秒她就被宮明月摟進了懷裡。

他的力量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融為一體,自此兩不分離。

他應該低下頭,咬住她的雙唇,撕開她的衣裳,將她據為己有。

這才是凶狠的、獨占的蛇。

但他什麼都沒做,克製著潑天的情念,隻緊緊與她相貼,從她的體溫中獲取生命的真實感。

他怕嚇壞了她。

“櫻櫻,你可知道,說出的話,是不能再反悔的。”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心,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鼬的狐、芳心縱火犯呀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xq20瓶;暴躁酷羊14瓶;狐狸的鴕鳥11瓶;思荼、一隻橙子10瓶;桃矢秋池5瓶;吟遊詩人妮娜、不二1瓶;

麼麼噠!

2(師尊,你尾巴壓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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