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訴真情(1 / 2)

(師尊,你尾巴壓著我了);

重櫻冷汗連連,想矢口否認,嘴瓢得半天沒說出一個“不”字。她鄭重點頭:“是,真心話,我喝了真言酒,所言一句不假。”

假如可以,重櫻現在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宮明月唇邊冷笑的弧度更深。

他知道重櫻怕他,師徒二人一直保持著溫馨的相處模式,他便沒有打破這溫柔的假象。

就算她是一塊冰,一塊石頭,朝朝暮暮的相守,他捂著她,總能讓她放下對他的偏見。

終究是自欺欺人罷了。

“小騙子。”宮明月剛暖起來的心,一點點冷卻。

自蘇府地底,重櫻主動向他剖明心意,他便一直覺得,即便有蘇梨梨的情絲影響,重櫻至少對他有那麼點歡喜。

若非如此,蘇梨梨的情絲不會纏上她。

是重櫻這個小笨蛋遲鈍得沒有察覺。

嘗到了兩情相悅的滋味,他不知天高地厚,心存那麼點期待,篤定這場甜蜜的情愛裡,三分陰差陽錯,七分你情我願。隻要他有足夠的耐心,總有一天,重櫻會主動走向他的懷抱。

正因如此,無論他占有重櫻的心思有多強烈,哪怕欲念如毒,刻入骨髓,日夜折磨著他,他始終恪守君子的守則。

情愛,情愛,總要先種下情根,才有男歡女愛。

他憐惜她,心疼她,寵愛她,小心翼翼,溫柔耐性,步步攻心。原來,費儘心思折騰一場,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廂情願。

所謂克製,所謂禮法不容他們師徒,都是這個小騙子冠冕堂皇的借口。

“真言酒可真是個好東西,讓你這個小騙子無所遁形。”宮明月目光冷得如同冬月裡的深潭。

他與本體同為一人,他耳中所聞,眼前所見,指尖所觸,都一分不差地實時傳達給了本體。

他感覺到滔天的怒焰灼灼燃燒著,要將這世間都焚燒成灰燼。

得不到,就搶吧。

任憑她哭,她鬨,遵從蛇的本能,將她一寸寸吞噬,納為己有。

宮明月的心臟,霎時就好像碎裂成無數片,每一片都冷冰冰的,透入骨髓的冷意,填滿他的胸膛。

他的眼眸深處結著寒意,冷得深不見底,大蛇尾巴不斷收緊,釋放著由來已久的執念。

他伸出手,解著重櫻的衣裳。

重櫻被他突如其來的黑化驚呆了,眼皮狂跳,舌頭打結:“你你你你想乾什麼?你你你你不要亂來!”

她掙紮起來,奈何全身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縛住。盤住她的大蛇尾巴,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勒入骨血之中。

冰涼光滑的鱗片,泛著刺目的華光,恍若燃起的滔天怒焰,要將重櫻燒得粉身碎骨。

“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師千羽的?”宮明月眼尾泛紅,眼神陰鬱得可怕,眨眼間,重櫻的外衫就被他褪了下來,露出雪白的中衣。

重櫻被他的急轉彎給整蒙了。

話題怎麼又繞回大白鳥的身上了?

又關大白鳥什麼事?

她就是單純地想擼個大翅膀。

本來這心思藏得極深,誰都不知道,如今不但弄得人儘皆知,還招來這麼大的麻煩。

“如果你說的是男女之情,我對師千羽並無任何男女之情。”好在真言酒的作用下,重櫻的一臉坦然無需作假,並且眼神嚴肅地警告,“請停止造謠,這是對當事人嚴重的名譽傷害!”

宮明月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解衣的動作。

他會如此大動肝火,是因重櫻說的覬覦師千羽的那番話,以為重櫻對師千羽有私情。

他的小徒弟,竟然隻是單純地看上大白鳥的翅膀?

“真的沒動心?”宮明月明顯不相信。

“沒。”

宮明月有那麼一瞬間,不知是欣喜還是失落。欣喜的是,重櫻對師千羽,隻是單純地喜歡毛茸茸;失落的是,他是一條冷冰冰的蛇,沒有毛茸茸的羽毛,這輩子都不可能討她的歡喜。

“可有對其他男人動過心?”有,就殺了。

“沒有。”重櫻毫不猶豫地回道。

這個答案讓宮明月鬆了口氣。他的心底騰起一絲期待:“當初蘇府地底的那番陳情,有幾分真,幾分假?”

又來?

重櫻現在是宮明月砧板上的肉,就差那當頭一刀了。

她的心臟再次急速跳動起來,這次劇烈地幾乎蹦出她的嗓子眼。

左腕係著蘇梨梨情絲的地方在發燙。從頭到尾,這樁禍事就是蘇梨梨的情絲招惹上的,她真的被這縷情絲要害死了。

她都已經預料到自己接下來會說什麼話了。

重櫻心如死灰,做好引頸就戮的準備。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否認,說出一番大逆不道、殺人誅心的話時,她竟然點頭說:“是真的,我對師父的仰慕都是真的。”

我的天,她的嘴巴有長進了,不僅學會把尊稱換回去了,還學會圓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