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動搖啦(1 / 2)

登時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重櫻左肩傳來鑽心的劇痛,痛得她直接飆出了眼淚,腦袋埋進草地裡嗚嗚大哭起來。

哭聲終於將宮明月的神誌從癲狂中扯回,宮明月僵了一瞬,赤紅的瞳孔慢慢恢複成原本的黑色,鬆開了自己的牙齒。

被他咬住的地方,印下一圈血痕,零星的血珠點綴著細膩白皙的肌膚,灼了下他的雙目。

“櫻櫻?”宮明月起身,將重櫻抱入懷中。少女滿麵淚痕,臉色因為疼痛,泛著幾分慘白。

***

風搖翠幕,花漫瓊窗。

重櫻雙眼含著水汽,虛弱地伏在軟榻上,聽著風將珠簾吹得嘩嘩作響,抓著被角,抿緊了唇瓣。

宮明月坐在床畔,手裡握著一支狼毫,本是用來揮毫潑墨的筆,此時筆尖沾了琥珀色的藥膏,輕柔地點著重櫻肩膀上的傷口。

重櫻渾身微微顫抖,肩膀縮起,恨不得往被子裡鑽去。

“彆亂動。”宮明月壓住她的右肩,製止她胡亂掙動,“再動,衣服亂了。”

重櫻一聽衣服亂,便不敢動了。宮明月再發一回狂,她可吃不消。

就算是半妖,也泯滅不了骨子裡的妖性,發情期的妖怪,在生物本能的支配下,窺見心上人的身體,由妖性主宰了神誌,險些將重櫻生吞活剝下去。

重櫻想起花海裡的一幕,猶心有餘悸。

被咬過的地方,泛著些許火辣辣的疼,筆尖柔軟,輕觸時,又帶來一種不可名狀的酥癢。又癢又疼的折磨,叫重櫻攥緊了十指,眼角紅通通的,口中情不自禁嗚咽了一聲。

宮明月動作止住,垂眸看她:“疼了?”

重櫻點點頭,又搖搖頭。

宮明月失笑:“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你快些。”重櫻隻想早點結束這樣的折磨。

宮明月眼中笑意氤氳:“傷口要仔細上藥,才不會留疤。”

他知道重櫻怕疼,便是知道她怕疼,才以筆代替上藥的工具,將藥膏填滿傷口。

重櫻忍得難受極了,額上沁出薄汗,暴露在空氣裡的左肩,被灌入窗戶的風吹得涼颼颼的,冒著雞皮疙瘩。

嫩白溫潤的肩上,一圈牙印清晰可見,宮明月望著那圈牙印,回味起將牙齒嵌入的柔軟口感,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他本可施個小法術,消耗點靈力,將傷疤抹平。偏他極愛這般“折磨”重櫻,享受自己動手的樂趣,不肯錯過任何一個與她狎昵的機會。

他口中警告著她會留疤,心裡想著,留疤了才好。這是他親口咬下的,他要她的身上永生永世都帶著屬於他的標記。

他在“折磨”著重櫻,又何嘗不在折磨著自己。

趴在床上的小姑娘,衣衫半解,毫無防備地將後背露給他,肩頭還印著他的咬痕。宮明月滿心滿眼都裝著她,胸腔內一片滾燙,拖在地上的蛇尾,愉悅地摩挲著地板。

原來,喜歡一個人時,哪怕就是看著她,都是這般的快樂。

重櫻等了半天,發現他以筆尖點來點去,上藥之餘,更多是在玩弄,不由扭過頭來,瞪了他一眼。

她的眼角還是紅的,眼珠子霧蒙蒙的,目光並不淩厲,反而像是在撒嬌。

宮明月心底一陣悸動,下手失了輕重,筆尖狠狠磨了一下,立時疼得重櫻眼中水汽彌漫。幸而筆尖柔軟,沒有將傷口刮開。

宮明月用指腹抹掉她眼角因生理性的疼痛而沁出的淚珠,溫聲道:“疼得厲害嗎?”

“要不換你來試試。”重櫻沒好氣地說。她真倒黴,被發情的蛇咬了一口,還雪上加霜地被他戳了一下,誇張地說,她的左肩都快給他戳出一個洞了。

“給你咬一口,扯平。”他真的朝重櫻伸出手。

他對重櫻做的那些惡事,重櫻一樁樁一件件都記著,機會都送上門來了,重櫻毫不客氣地抓住他的手腕,嗷嗚一口,咬了上去。

她發了狠地要將宮明月給她帶來的疼痛都還回去,牙齒用力磨了磨,想在他的腕間也留下屬於自己的標記。

宮明月乖乖地配合她,從頭到尾,一動不動,他垂著眸子,眼中滿是寵溺與縱容,溫柔提醒:“再用力一些。”

這條皮糙肉厚的蛇。

重櫻氣得牙癢癢,索性翻身而起,撲進了他的懷中,將他壓倒在榻上。她丟開他的手,轉而一口叨住他的脖子。

脖子才是最脆弱、柔軟的地方。

重櫻咬緊他的頸側,上下排牙齒合上的瞬間,宮明月脖頸向後彎折,十指收緊,攥成拳頭,手背上青筋畢露,喉中溢出一聲極低極低的悶哼。

聲線沙啞,性感,尾音拖長,像根羽毛,不輕不重地騷了下重櫻的心尖。

曖昧的氣息在兩人周身漫開。

重櫻驚覺自己騎坐在宮明月的身上,口水還抹了宮明月一脖子,臉頰轟的一下,如著了火般的燥熱。

她手忙腳亂從宮明月身上爬開,被他的蛇尾絆住,像顆圓滾滾的團子,直接滾下了床榻。

宮明月雙目失神,不忘拉她一把,兩人彼此抱著,一起掉下了床。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重櫻又有宮明月的蛇尾作為緩衝,摔得一點都不疼。

身側的床,轟然一聲,斷成了兩截。

重櫻:“……”

宮明月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問:“有沒有摔傷?”

重櫻搖頭,一動,牽扯到傷口,皺了下眉頭。

宮明月左手撐在地上,右手抬起,揭開她的衣襟。薄衫下,剛抹好了藥的傷口,在大幅度的動作下,撕裂開來,沁著殷紅的血珠。

重櫻借著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小聲說:“不疼了。”

宮明月伏在她身上,蛇尾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