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動搖啦(2 / 2)

宮明月瞳孔凝住,忽然低頭,唇瓣貼上她的傷口,舌尖卷走上麵的血珠。

舌頭遠比筆尖柔軟得多,重櫻肩膀僵住,轉頭隻看到大片的青絲垂落。

視角被掩住,觸覺愈發敏感,她伸出手去,不知道抓住什麼,胡亂扯住他的衣角,顫聲道:“彆這樣,師父。”

“很快就好。”宮明月一邊安慰,一邊舔舐著她的傷口。

這種感覺跟拿鈍刀子,一點點割著她的皮肉一般折磨人。

重櫻扭動著身體,疑惑道:“好像有什麼抵住我的肚子了。”

“什麼?”宮明月終於鬆開了她。

話音剛落,兩人四目相對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重櫻的麵頰霎時紅了個徹底,四肢攢出一股力量,猛地將宮明月掀了出去。她沒來得及看宮明月的臉色,捂住雙眼,一溜煙衝向大門。

重櫻不知道畫卷的出口在哪裡,她一口氣衝到九曲橋上,怕宮明月出來逮她,鑽進了桃林裡。

桃樹上纏著古藤,花開如霞,花敗如雪,重櫻抓住藤條,爬上了樹,坐在花枝間,借著枝葉遮擋,露出一雙眼睛,遙遙朝遠方望去。

涼風悠悠拂麵,吹散她麵頰上的燥熱。

重櫻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地跳著。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著。

橋上始終沒有出現宮明月的身影。

幻境內的生靈本非凡物,仙鶴撲著翅膀從水麵掠過,帶起一陣漣漪,蝴蝶嗅到靈女的香氣,從花海中飛來,圍著重櫻坐著的這棵樹環繞飛舞。

重櫻伸出手指,它們停留在她的指尖,觸感柔軟冰涼。

重櫻等到地上的花瓣落了一重又一重,一直沒有等到宮明月的影子。

這裡的場景仿照上古仙境的十裡桃林而造,桃花開開落落,周而複始,無始無終。

重櫻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她跳下樹,沿著九曲橋往回走,停在仙宮外頭,扒著門檻,悄悄往裡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截粗壯的大蛇尾,灼目絢爛的金光,比這十裡桃林的仙境還要抓人眼球。

蛇尾在地上擺動著,企圖用摩擦緩解情潮洶湧帶來的不適。

重櫻順著蛇尾往前望去,宮明月坐在角落裡,青絲垂瀉,衣襟散落,形狀優美的鎖骨,伴隨著胸膛的起伏,猶如蝶翅般翕動著。

青年仰起頭,冷白的麵頰上,蒙著一層淺淺的紅暈,殷紅的雙唇,微微張開,吐著熱息。他是閉著眼睛的,看不到那雙漂亮的桃花眸,隻有微勾的眼角,泛著玫瑰的薄紅,如長了鉤子,不經意間勾走世人的魂魄。

他發現重櫻在偷窺他,眼眸半開半合,隨意地掃了重櫻一眼,又收回目光。

重櫻放下心來。她試著朝他走去,在他麵前半蹲下,滿麵天真地問:“真的很難受嗎?”

人族沒有妖族那麼長的壽命,也沒有妖族這樣難以承受的本能。她無法體會宮明月此時所受的折磨。

妖族繁衍困難,壽命又長,為了促使他們留下後代,發情期的反應向來猛烈,很多妖怪甚至無法維持人形。

一般的大妖,每逢這個時候,都會去找喜歡的女妖,將自己伺候地舒舒服服的,隻有宮明月,坐擁整個天下,美色儘為所有,卻隻貪戀著一人。

重櫻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就是石頭做的,這麼久了,也該捂熱了。她神色猶豫:“如果真的那麼難受,我、我……”

她支吾半天,愣是沒法將那句願意的話說出口。

宮明月卻是一下子會意。

他夢寐以求都在等著這句話,狂喜如驚濤駭浪,狠狠撞擊著他的心臟。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瞬時亮如星辰。

宮明月漆黑的眸底堆滿柔情,笑意如漣漪般蕩開,抬起手摸了下重櫻的腦袋,點破了她的心思:“你並沒有準備好。”

如果在重櫻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得到她,他不必忍到現在。他很貪心,他要的,是兩情相悅,天長地久。

重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出的應答,得到的是這樣的回複,一時之間,她說不出是喜是憂。

她想了想,忽然道:“我有辦法了,師父,你稍等。”

她轉身跑了出去。

宮明月坐在地上,看著她消失的方向,過了一會兒,門口再次出現重櫻的身影。

她懷中抱了個銀盆,盆裡搭了片軟巾。

她在宮明月身前坐下,將軟巾擰乾了水珠,擦著宮明月的臉頰和頸側,擦完脖子,又去擦他的鎖骨。

宮明月一動不動,任由她動作。

重櫻替他擦掉汗珠後,端著盆,走到他尾巴處,用沾著水的帕子,擦拭他的尾巴。

涼悠悠的觸感,舒服得宮明月眯了下眼睛。

看到他這個反應,重櫻就知道自己的法子有用。

她用涼水將他的尾巴擦了一遍。

她擦得小心翼翼,眼珠子全程不敢亂動,著重隻擦了尾巴尖的地方,涉及隱秘之處,她將帕子遞給了宮明月,由他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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