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好看嗎(1 / 2)

幻境內沒有黑夜白晝之分,不知時間過去了幾日,園中生著紅色的果子,這些日子他們就以這些果子為食。

或許不是普通的果子,小小一枚,入腹後,很長時間不覺饑餓。

宮明月還是無法將蛇尾變回去,重櫻便時常端來一盆水,幫他擦擦蛇尾。

趁著大蛇小憩時,她將仙宮裡裡外外都逛了個遍。原書沒有提曦靈女的玉像究竟藏在哪個旮旯角裡,這裡已經不是原來的日暖閣,重櫻更是沒有什麼頭緒,她索性就用地毯式搜索的法子。

一間鎖著門的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裡所有的房間都是敞開的,任由她進出,隻有這間屋子,門上掛著一把玉鎖。

鎖上施了禁咒,恰巧重櫻在淩雲書院的藏書閣翻過的一本書裡,看到過這個禁咒的解法,她試著用靈力催動,那玉鎖上的禁咒果然消失無蹤。

宮明月這會兒在睡覺,他進入發情期後,大部分時間是興奮的,耗完精力,極易疲倦,需要花上一段時間休養。

時間不多,得速戰速決。

重櫻擰開玉鎖,踏入屋內。

是間普通的屋子,家具陳設一應俱全,從那麵巨大的鏡子,和擺滿胭脂香粉、釵環飾物的梳妝桌來看,這間屋子應該是為女子準備的。

衣櫃嵌入牆內,占據了整整一麵牆,重櫻好奇地打開櫃門,櫃子裡分門彆類,放好了春夏秋冬的衣物,顏色多以淺粉、淡青、鵝黃等鮮明活潑的色調為主,款式極多,都是時下最流行的。

重櫻將衣櫃翻了個遍,沒有發現玉像的蹤影,當她直起身體,從櫃子裡鑽出來時,身後突然響起宮明月的聲音:“在找什麼?”

重櫻後頸汗毛倒豎,飛快地轉過身來,神色如常,搖搖頭:“沒找什麼。”

宮明月尾巴卷起她的腰身,將她撈到了自己的跟前,捏了下她的鼻尖,以示懲罰:“又騙我。”

被抓了個現行,的確是糊弄不過去的,重櫻腦海中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故意將臉一板,脖子昂起,理直氣壯:“我在找美人。”

“什麼美人?”

“將師父迷得死去活來,金屋藏嬌的美人。”重櫻酸溜溜道。

宮明月登時明白過來她在說什麼,不由失笑:“哪有什麼美人。”

“師父活了三千年,我不信,沒有美人能入得了師父的眼。六師兄說,師父的這位心上人,被師父當寶貝地藏著,誰也不給看。我就想知道,我和她比誰更漂亮。”

宮明月唇角彎出一個極愉悅的弧度,拖著大蛇尾,緩緩行到梳妝桌前。

他背對著重櫻,打開妝奩,低聲說:“我確有一個心上人,她膽子小,脾氣壞,還總愛哭,可我偏偏著了魔般地喜歡她,認定誰也比不上她。她的畫像就藏在這裡,你真的要看?”

明知道宮明月的話都是假的,重櫻心底還是湧出一絲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吃飯被一顆石子硌到牙齒,糟糕透了。

她走過去,氣呼呼地往妝奩中望去。妝奩內嵌了麵晶亮的小鏡子,她這一望,鏡中立時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

重櫻的心尖霎時被什麼撞了一下,撞得她暈暈乎乎的,一種身不由己的悸動,控製住了她。

她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著,又羞又惱,瞪他一眼:“你騙我。”

“隻許你騙我,就不許我騙你?”宮明月伸手抱住她的腰,將她擱在了桌子上,“況且,我哪裡騙了你。”

重櫻雙腿懸空,坐在桌子的邊緣,身體向前傾,不由自主摟住了宮明月的脖子。

“師父真沒心上人?”

“我隻對你一人動過心。”

“那這屋子是怎麼回事?”重櫻質問。

“是給你準備的。”宮明月從妝奩中取出一枚簪子,插入重櫻的發間。風吹開了窗扇,卷進來幾片櫻花瓣,落在窗台上。

窗外那株櫻花樹,是宮明月親手種下的,就如同將重櫻種在了自己的心尖上,自決定愛她那一日起,便放任它茁壯成長,占據他整個心房。

重櫻想起那一櫃子裡的衣衫,仔細想來,確實都是她喜歡的顏色和款式:“原來你早就決定帶我來這兒了。”

“這裡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如若哪天,你不喜歡外麵了,我們就來這裡生活。”

這裡是片世外桃源,好是極好,就是隻有他們兩個,有些孤單寂寞了。重櫻拈起一片櫻花瓣,低頭輕嗅。

宮明月的指腹忽然撫上她的眉:“淡了。”

“今日沒有描眉。”

“我替你描。”宮明月拿起盒子裡的黛筆,手腕微動,筆尖輕觸重櫻的眉尖。

他無所不能,既會挽女子的發髻,也會畫女子的妝容,重櫻淡雅的眉形,在他的勾勒下,顯出幾分嬌俏明媚。

他放下眉筆,拿起一旁的口脂,指尖沾了點,卻未抹在重櫻的唇上,而是點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重櫻正疑惑著,宮明月忽然將自己的唇貼了過來,兩片唇瓣,狠狠碾磨著她的雙唇,將殷紅的口脂,一點點塗抹上她的唇。

如此一本正經地占著她的便宜。

突如其來的吻,讓重櫻有些措手不及,輾轉間,口脂的香氣纏繞著舌尖。

那口脂是把玫瑰、梔子等新鮮花瓣碾碎,過濾掉渣滓,曬乾汁液做成的,香氣漫開後,猶如吃了幾口花瓣,滿口都是馥鬱的芳香。

重櫻腦海中一片空白,呆呆的,順從地閉上了雙眼,垂在身側的兩條手臂,不由自主地抬起,抱緊了宮明月的腰身,似乎隻有如此,才能讓她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宮明月察覺到了她的緊張。

他扣住她的腰身,將她帶入懷中,動作愈發溫柔起來。

在重櫻逐漸沉淪時,宮明月掀開眼眸,深邃的眸中閃過清淺溫潤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