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一百零一隻小蟲蟲(1 / 2)

一百零一隻小蟲蟲

瘟疫城每天都有蟲族死去, 藍澤經常能聞到腐爛的臭味。

桑古蟲已經恢複了精神, 腐蝶仍然臉色蒼白,黑袍蟲總是那樣沉默寡言, 藍澤則一直拿著那個十二麵魔方尋找深淵囚牢的位置。

回溯天賦有時候用來探路非常不錯,輕而易舉就可以找到兩個事物之間的聯係。

“再穿過兩個地下城就能找到深淵囚牢, 那裡很奇怪,我動用天賦回溯的東西都是大片大片的黑霧, 要不就是黑洞一樣的物質”, 藍澤小心的拿著魔方,支棱著大長腿倚在牆上。

腐蝶懨懨的:“最好不要這樣做, 太危險了,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桑古蟲拍拍他的肩膀,“藍澤是光明神蝶,擁有我們無法理解的天賦。”

藍澤謙虛的擺擺手,繼續拿著魔方規劃前進的路線。

四隻蟲出發那一天, 瘟疫城的灰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濃鬱起來。

每穿過一片蟲巢, 就能看見無數流淌著黑色膿血的屍體堆在路旁, 這一路上,藍澤他們沒少看見被焚燒的屍體。

前行中,三隻雌蟲將他圍在中心, 儘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這些殘酷的畫麵。

剛長大的小蟲怎麼會受得了這樣的景象,他脆弱的小心臟會被嚇壞的!

“這樣焚燒屍體能阻止瘟疫蔓延嗎,灰霧才是造成瘟疫的源頭吧。”

腐蝶幽藍色的眼睛閃爍著淡淡的幽光,神色淡淡:“造成瘟疫的源頭也不是灰霧, 這些蟲與我和桑古一樣都在忍受著侵蝕,他們沒有準王蟲的判斷力,以為這是瘟疫。”

桑古蟲露出苦笑:“沒有成為準王蟲之前感受不到這種奇怪的能量,它一直腐蝕著我,要讓我得到的一切全部失去,我和藤蟲決定犧牲一個保全對方,活下來的蟲去尋找解決的方法。”

這一番話讓藍澤傷感起來:“我路上遇到了一個叫月無的蟲族,他告訴我藍使的物品可以阻止侵蝕蔓延,他的情侶為了救他也變成了翼蟲先生和藤蟲先生這種模樣,臨走時我把您給我的黑色盒子留在他們那了。”

走在前方的黑袍蟲動了一下。

桑古蟲愣住:“那個黑色盒子是藍使的?”

腐蝶倒是沒什麼意外,“災厄的七個玩具本來就是為藍使製作的,以前總以為這些都是神話故事,沒想到都是真的。”

“那個盒子也是玩具之一,除了玩具的擁有者,這東西落在其他蟲族的手裡也沒什麼用途,想要抑製侵蝕的力量,還是要找藍使長期接觸過的物品。”

曾經拚完一整麵魔方造成鉤沉板塊大麵積位移的藍澤忽然有點心虛。

那個黑色的盒子他曾經也打開過,還遇見了幼年時十分中二的燃初。

似乎每個強大的蟲族都有一段中二的過往,藍澤自己蛻變時曾在酒窖蹦迪,翼蟲蛻變時跳著踢踏舞蹦塌了一座山頭,月無和冰藍雙尾蛛更不用說,到現在藍澤都還記得小裙子那事,還有腐蝶和藤蟲......

藍澤收回飄遠的思路,默默的想著包裡那個魔方。

隻有玩具的擁有者才能讓玩具發揮作用,照這個說法,那他自己豈不就是玩具的擁有者?

感覺忽然有點怕怕的。

——難不成那個叫藍使的光明神蝶真的是自己的祖宗?血脈相傳之下自己也就成了這些玩具的半個主人?畢竟全蟲族就他這麼一隻光明神蝶,他沒有繼承權還誰有繼承權?

四隻蟲連續趕路17個小時,從上個瘟疫城趕到下個瘟疫城,一路上哀嚎遍野,蟲族的屍體堆的和小山一樣高,到處都是腐臭味。

藍澤理所當然的吐了,哪怕是褚燃拿出了一盤玉米蒸餃也沒了胃口。

他有氣無力的問:“你怎麼能在這個鬼地方搗騰出一盤玉米蒸餃出來,這個本事就連最大的boss災厄也要對你也甘拜下風。”

黑袍拂過藍澤的腦袋,褚燃的聲音帶著幾分心疼:“儘快趕路吧,早點到深淵囚牢。”

藍澤拽著他的黑袍,“你說那裡會不會很可怕?”

褚燃想了想,斟酌著說道:“那裡是一個很普通的地方,沒有什麼特彆的。”

藍澤挑眉看著他,“你這樣雲淡風輕,一點都不害怕嗎,即使你是一隻王蟲,麵對災厄也沒勝算吧?”

“這個問題沒有思考過”,自己和自己怎麼打架,他和燃初爭奪意識主導權算嗎,這個他們雙方有勝有敗,但再怎麼打也是自己,沒什麼意思。

又是一段長時間的奔波,他們穿過兩個瘟疫城,走過一片黑暗陰冷的峽穀,最終來到了一片黑色的深淵前。

深淵中翻湧的黑霧,天空是陰鬱的灰色,大片大片的黑雲盤旋在空中,這些雲層無比龐大,幾乎要從幾千米的高空一直壓向地麵,雲層的邊緣處緩緩轉動,像一個從空中倒箱地麵的巨大漏鬥。

這樣的風暴雲有數十個,將這片深淵牢牢圍住,放眼望去,仿佛自己就處在黑雲中的世界。

深淵囚牢就隱藏在這些巨大雲層的中心,如果不是藍澤有回溯天賦,一般的蟲族找到這裡都需要花費很大一番功夫。

與空中猙獰的風暴雲不同,深淵這裡反而很平靜。

四隻蟲安然無恙的走到懸崖邊,一點事都沒有,這種平靜讓藍澤有點失望,不僅他失望,腐蝶和桑古蟲也有懷疑蟲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