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牙尖嘴利的雙兒-53(1 / 2)

穿越之家有贅婿 北風吹 100230 字 5個月前

043牙尖嘴利的雙兒

第43章牙尖嘴利的雙兒

這一出立即吸引了茶樓內茶客的關注,萬柏榮剛買下烏鱗蟒,鬨出的動靜不小,因而關注度更高。

白喬墨?那是誰?

昆元宗在高陽郡一帶名氣並不弱,作為昆元宗原來的天才弟子白喬墨,在高陽郡也頗有名氣。

就算沒見過,多少也聽說過名字,白喬墨被廢後高陽郡也有不少人惋惜過,但隨後就拋在腦後了。

這白喬墨又來高陽郡了?

“白喬墨是誰?”有不熟悉的茶客問其他人。

知情者飛快將白喬墨的事情說了一遍,倒是白喬墨成親一事甚少人知道,高陽郡的風家也不會特意去宣傳此事,但關注他的人多少會聽說一些。

比如萬柏榮這樣的妒忌白喬墨天資的世家子弟,自白喬墨被廢後特意叫人打聽了後續事宜,得知白喬墨被迫入贅後,還特意叫上同好大肆慶祝了一場。

不過是個小地方跑出來的人,憑什麼踩在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頭上,還得到風家千金的青睞,他被廢一事真叫人拍手稱快,廢得好啊。

白喬墨還沒惱,風鳴先怒了,猛地站起來一拍桌罵道:“你誰啊,這高陽郡莫非是你萬家開的,所以進城都得得到你們萬家的允許不成?我們交了入城費為什麼不讓進?一口一個廢材的,你究竟有多天才,說出來讓大家夥兒看看!”

風鳴為什麼生氣,因為被罵廢材的就是他風鳴本人。

他這麼天才的人,在此人口中竟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材,豈有此理。

風金林和白喬墨竟都奇怪的領會到了風鳴的怒氣點,剛剛眼中升起的冷意,也立刻被笑意取代。

明明該非常生氣的,此刻竟忍俊不禁。

這地方並不是高陽郡城最繁華的中心,因而出入的人也屬於中低層的,可誰想到萬家少爺會跑來這種地方,因而萬家名號一打出來,彆人都不敢輕易得罪。

誰能想到就有那麼個雙兒,非常莽地跟萬柏榮頂上了,說出來的話更叫人心驚。

什麼叫高陽郡是萬家開的,這種話也敢說出來,這是誅萬柏榮的心啊,他敢應承一聲?

敢的話置其他三大家族尤其是城主府於何地?宗侯爺才是高陽郡城的真正主人,其他誰也不敢擔這個名頭。

萬家主本人出來都不敢應一聲,更何況是旁支的萬柏榮。

萬柏榮是想對白喬墨落井下石,奚落加羞辱的,他根本就沒認出主動跳出來的雙兒,就是他口中與白喬墨成親的廢材雙兒。

他心中先是慌了一下,這樣的名頭他可不敢擔,可緊接著心中升起怒氣:“好個尖牙利嘴的雙兒,白喬墨,沒想到你丹田廢了後連人也廢了,竟由得一個雙兒替你出頭,”

接著更加嘲諷起來,“你倒是好本事,剛入贅給一個雙兒,外麵又勾搭上一個雙兒,昔日的昆元宗天才,竟靠要靠這手本事生活,萬某這點的確自愧不如。”

這話一出讓茶樓中也嗡嗡一片,他們看看白喬墨這位不久前還是昆元宗驕子的青年,又看看他身旁容貌精致卻兩眼噴火的雙兒。

不得不說這雙兒長得真好啊,他們也誤以為這真是白喬墨在外麵又搭上的一個雙兒,沒人能否認白喬墨長了張很容易讓女子雙兒傾慕的臉。

風鳴更怒了,將麵前的茶杯丟過去,“砰”地一聲在萬柏榮麵前炸裂開來,罵道:“我再尖牙利嘴也沒閣下的本事大,不僅顛倒黑白,信口開河,而且眼瞎,肆意汙蔑他人。

不用白大哥介紹,我也看出來你是什麼樣的人了,肯定是過去天資不如白大哥,對白大哥心存妒忌,如今終於找到機會對白大哥落井下石的小人而已,難道這高陽郡的公子少爺都是這般貨色?真讓我們小地方來的人大開眼界啊。”

“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你口中和白大哥成親的廢材雙兒,怎麼的,對這樁婚事有意見?這樁婚事可是由你高陽郡的風家親自定下,這麼說來你萬家對風家老大的意見啊,這裡有風家的人嗎?趕緊給風家帶個口信去。”

“你……你……”論口舌之利,萬柏榮根本就不是風鳴的對手,被風鳴一通數落,氣得指向他的手都抖了。

風鳴昂首挺胸:“我怎麼了?告訴你,本少爺姓風,對本少要殺要剮的,千萬彆搞錯人啊,有本事儘管放馬衝本少過來,我要說聲怕我就不姓風了,彆告訴我萬家在高陽郡一手遮天,連風家都要避你萬家的鋒芒。”

風金林笑眯眯地看著,風鳴突然大張旗鼓地報出他們的身份,風金林腦子一轉便明白了自家雙兒的用意。

誰讓這姓萬的不長眼衝撞上來,鳴兒索性就鬨大了,鬨大了反而讓高陽郡各方對他們父子二人忌憚起來。

還當真有人這麼問了:“這位風少,你和我們高陽郡的風家是什麼關係?”

風鳴臉上哪裡還剩丁點怒氣,揚著下巴擺出一副驕縱少爺的模樣說:“關係當然大著了,”然後伸手一指他爹,“這是我爹,我爹叫風金林,你們說是什麼關係。”

這時風金林一臉縱容地配合道:“好了鳴兒,帶你出來不是讓你顯擺身份的,省得被你祖父知道了要揍你一頓。”

風鳴立即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回到他爹身邊,扯著袖子撒嬌道:“還不是這個姓萬的故意欺負人,還說我是廢材,我怎可能不生氣,祖父肯定也不高興他孫兒被人指著鼻子罵廢材吧。”

風金林輕飄飄地看了萬柏榮一眼,隨即就轉開,多看一眼都嫌棄得很,說:“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計較,鳴兒,墨兒,我們走吧。”

“好的,爹。”

“是,嶽父。”

風鳴和白喬墨老實地一左一右跟著風金林離開了,丟下一眾傻眼的人。

三人身影消失,茶樓內才又炸開了,風鳴的爆料不啻於平地丟下一顆響雷,將眾人腦袋都炸暈了。

如果風金林此人和高陽郡風家毫無關係,不會有人將他的名字與風家嫡係聯係起來。

然而高陽郡的人都知道,風家的嫡係子弟,風金林這一輩都是金字輩,和旁係子弟是區彆開來的。

不止風家如此,其他三大家族同樣如此,彰顯出嫡係子弟身份的不同。

如今風家主的長子就叫風金泰,曾經也是高陽郡的驕子,如今誰不知道他是風家主大力栽培的繼承人。

而大名鼎鼎的風家千金,擁有眾多追求愛慕者的風家千金風琳琅,正是風金泰的愛女。

隻從這名字上看,風金林絕對是風家的嫡係。

當真如此的話,茶樓裡眾人看向萬柏榮的目光,就隱隱帶上了幸災樂禍之色。

萬柏榮可不是萬家嫡係,而是旁支,不過搭上嫡係人脈,所以才在高陽郡讓人高看一眼。

但真的跟風家嫡係發生衝突的話,萬家嫡係會為了保全他而跟風家杠上?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絕不可能。

他們心中所想,萬柏榮又怎可能沒有想到,他站在原地,臉色忽青忽白,最後怒而拂袖離去。

他心裡也慌了一下,但身為萬家子弟,怎可能對四大家族的重要成員不了解的,風家嫡係就沒有風金林這麼個存在。

據他所知,白喬墨這廢人入贅的是風家在慶雲城的旁係。

他一定要調查清楚,旁係子弟敢冒充嫡係子弟,絕對是大罪。

萬柏榮忽然又激動起來,也許不用他親自出手,那尖牙利嘴的雙兒還有白喬墨就要倒了大黴了。

***

出了茶樓,走在大街上,風金林朝自家雙兒看去,白喬墨也沒忍住往風鳴看去。

後者反而自在得很,一點看不出剛剛在茶樓上忿忿不平的模樣。

風金林無奈地敲敲他腦袋:“你故意鬨得這麼大,要如何收場?”

白喬墨倒是猜測起風鳴的思維:“鳴弟莫非就是要驚動風家,讓人忌憚風伯父的身份?”

風鳴嘻嘻一笑,問風金林:“爹啊,我那位好祖父會否認爹你的身份嗎?”又自說自話道,“我覺得不會,他應該不會想不開,往自己腦袋上戴頂綠帽子。”

風金林噗地一聲樂出來,白喬墨也抽了抽嘴角。

風鳴還真敢說,這話要傳進那位風家主耳中,不知會作出何種表情。

風金林摸摸自己兒子腦袋:“你是擔心爹拍不到青霜奇泉水?”

風鳴聳聳肩:“爹你得承認,到時競爭肯定大得很,咱們三人無依無靠,想要力壓高陽郡本地勢力,很難,我也不知道這辦法行不行得通,但誰讓那姓萬的自己送上門,我這不靈機一動,就順嘴爆下爹你的身份,看有沒有幫助了,沒幫助咱再想辦法就是了,大不了就去半年後開啟的秘境裡找找看了。”

白喬墨在一旁聽得心中觸動,感激道:“多謝鳴弟為我籌謀。”

風鳴擺擺手說:“咱們現在是捆綁在一起的,幫你也是幫我們自己,爹你說是吧。”

風金林拍拍兒子腦袋,這話說得其實也沒錯,白喬墨恢複資質後,於修煉上定能一飛衝天,於他們父子倆來說的確是一助力。

幫他,也等於幫日後的他們自己。

因而說:“喬墨不必如此,倒是因此暴露了你的行蹤,怕是接下來這段時間不得安穩了。”

白喬墨眉眼柔和道:“無礙。”

如萬柏榮這樣的世家子弟,他以前就沒放在眼裡,現在亦是如此。

剛才茶樓上的那番羞辱,除了愧疚影響連累到風鳴外,對他並沒造成多大影響。

從踏進高陽郡城開始,他就有了心理準備。

風鳴興致勃勃道:“我們接下來等著看好戲吧。”

風金林和白喬墨,風鳴這是唯恐高陽郡不亂啊。

如風鳴所料,茶樓中發生的一切迅速往外擴散,茶樓中雖沒有風家的人,但總有人能拐彎抹角搭上風家的關係,哪怕是旁係,往內稍個話還是能做到的。

再加上萬柏榮在背後使力,於是一天時間也沒到,不僅風家,就連另三個家族,也知道風家還有個嫡係子弟名叫風金林。

等到第二天,有風家子弟出來走動,總能遇到其他家族子弟,並過來詢問:“那叫風金林的人真是你們風家的嫡係成員?我怎不知道你們風家有這麼號人物?”

凡是被問到的風家子弟,要不大怒,要不駁斥,好大的膽子,竟有人敢冒充風家嫡係成員,腦袋不想要了嗎?

宮家,愛好八卦的宮玉銘先去找了風家人問了,結果被風家人否認了。

宮玉銘以為此事不會空穴來風,聽說昨日茶樓裡的雙兒可是信誓旦旦說自己是風家的人,於是轉身就去向自家祖父求證。

宮玉銘的祖父正是宮家的家主,對這個孫兒疼愛得很,聽到孫兒的問題也是愣了一下。

“你說有個雙兒說風家主是他祖父,他爹叫風金林?”

宮玉銘如小雞啄米般點腦袋:“對,對,就是這麼說的,就算沒有明說,話裡話外都是讓人這麼認為的,而且這雙兒就是前不久昆元宗被廢的天才弟子白喬墨成親的對象,還是入贅進去的。”

宮家主背著手想了想說:“風鬆瀚好像的確有這麼個庶子,隻是當初默默無聞,後來也早早離了高陽郡外出闖蕩了,他竟跑到下麵的慶雲城去了?”

宮玉銘眼裡八卦的光芒更濃了,沒想到還真有這麼號人物:“那雙兒竟然沒說謊,他還真是風家主的親孫兒啊,可連風家的人自己都不知道這麼號人物。”

宮家主無語道:“這些風家子弟難道不知道去查查風家的族譜的麼,有沒有這麼號人物,族譜一看便知了。”

宮玉銘拍掌道:“對極,祖父說得是,一切以族譜為重,族譜上有就是有,沒有的話,就算有這麼號人物,其實也算不得風家人。”

宮玉銘說完轉身就往外麵跑,乾啥去?當然是鼓動風家子弟去查閱風家的族譜了。

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宮玉銘,恨不得這件事鬨得再大點才好,讓他有樂子可瞧。

他還想跑去結識下那雙兒呢,就不知其人在何處,對了,找人去查一查,不愁找不出來。

之前被宮玉銘逮著追問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風鬆海的孫兒風景淮。

當著宮玉銘的麵他是一口否認的,並且將傳出閒話的人大罵了一通,還下令讓人去找茶樓說出這番話的雙兒,然後就怒氣衝衝地跑回了家,撞上他的祖父風鬆海。

風景淮不是風鬆海最看重的孫兒,但平時對他也多有鞭策,見他一頭衝進來,嗬住他:“你這是乾什麼去了?又跟什麼人發生衝突了?”

“祖父,我才沒有,”風景淮趁機向祖父告狀,“外麵有個家夥冒充我風家嫡係成員,我讓人去找了,找出來非要問罪不可。”

“誰?誰敢冒充我風家嫡係成員?”風鬆海聽了也不高興,以為是有人冒充嫡係成員,為了招搖撞騙,那當然不能容忍。

風景淮說:“是個叫風金林的人,他的雙兒口口聲聲說跟咱風家乾係大著呢。”

“什麼?風金林?你沒有聽錯?”風鬆海瞪大眼睛驚呼道。

“沒錯,就叫這個名字,祖父你乾嘛這麼吃驚?”

風鬆海著急起來:“壞了壞了,這小子跑來乾什麼?不行,我去找家主去。”

風景淮驚了,難道這風金林還真是他們家的嫡係成員?不然為何要通知家主?他追在後麵問:“祖父,這人到底是誰?”

“這是不用你管,外麵也不準去管,一切等問過家主再說不遲。”

這可是家主親兒子,怎就不是風家嫡係成員了,憑他的名字就足夠說明了。

偏偏這小子跟家主的關係又夠糟糕,可你又不能說他錯了,說他冒充風家嫡係成員,真等鬨出大事來,到時丟臉的還不是他們風家。

風鬆海求見家主,得到允許後進去,就見家主坐在主位上,邊上站著一青年,這青年模樣與風金林有那麼一兩分相似,正是風家主的長子風金泰,風家未來的家主繼承人。

風金泰在外人麵前頗有威勢,然而在他父親風家主麵前就不夠看了。

風鬆海自己也是如此,他這輩子,連親爹都沒怕過,可對自己這親哥發怵得很。

風家主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模樣,可以說是很帥氣富有魅力的大叔,看上去比風鬆海顯年輕許多,一點不像當祖父甚至要做曾祖父的人。

他漫不經心地轉動手指上的扳指,目光淡漠地掃過進來的風鬆海,開了尊口:“你也是為風金林來的?”

在這裡見到風金泰時,風鬆海就知道他的來意跟自己一樣,就不知家主是什麼想法,連忙答道:“是的,家主,弟弟不該要如何處理,現在消息怕是在幾個世家中傳遍了。”

風家主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並很肯定道:“不像他的作風,六弟知道是誰放出來的話嗎?”

風鬆海忙說:“聽景淮那孩子的語氣,仿佛是金林身邊的雙兒放出來的話。”

風家主輕笑一聲:“他倒生了個有意思的雙兒。”

風金泰有點急了:“父親,要不孩兒將他們請出郡城吧。”

044高陽郡風家主

第44章高陽郡風家主

風家主淡淡道:“怎麼,風家要跟萬家學,誰來高陽郡,都要獲得風家的允許嗎?”

語氣平淡得很,可風金泰立馬緊張答道:“父親,兒子並非這個意思,隻是擔心再這樣鬨下去,於我風家名聲不利。”

風鬆海倒是一點不奇怪,昨天茶樓上的那番對話,家主今日就知道了。

這就是說,他這一趟其實白來了,外麵發生了什麼,家主心知肚明,什麼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這也意味著,家主其實並沒有阻攔的意思,金泰侄兒此舉,是自作聰明了。

也是,金林怎麼說也是他的親弟弟,何況前不久又替他的女兒擦了屁股,金泰不僅不記情,還一副六親不認的模樣,未免太過冷情了些。

當然這個家中,說冷情,其實誰也比不過家主本人。

風家主淡淡道:“無論是風家的名聲,還是我這家主的顏麵,都不是靠否認自己的孩子來挽回的,你可以不認這個弟弟,我卻不會不認自己的孩子。”

風金泰麵色一白,張口想解釋,卻在風家主的眼神之下張不開這個口。

風鬆海埋著腦袋,很想做個聾子瞎子。

風家主端起茶杯說:“你下去吧,我跟你六叔說幾句話。”

“是,兒子告退。”

風金泰巴不得離開,麵對他的父親,今天特彆有壓力。

侄兒一走,風鬆海立馬恭敬道:“家主有什麼要吩咐弟弟的。”

風家主輕嗤一聲:“他不是讓你帶話說從此兩清了麼,現在又讓他那雙兒放出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風鬆海擦汗,他也不知道啊。

風家主並不需要風鬆海來回答,又說:“風金林如今是元液境後期吧,據我所知,金元拍賣行剛拿到一份青霜奇泉水,難道他是衝著這個來的?不過是後期,就開始謀求晉級元丹境了?”

風鬆海聽得一愣:“金元堂拿到青霜奇泉水了?”

連他都不知道的消息,遠在慶雲城的風金林從何而知?“金林侄兒怎會知曉的?”

風家主搖頭:“我剛得到的消息,不過除此以外,本家主想不出他前來高陽郡的意圖。”

說風金林是回風家來看望他這親爹的,就算風金林本人親自說出來,他都不會相信的。

風鬆海問道:“那需要弟弟我去問問金林的意思嗎?其實家中倒是備有兩份青霜奇泉水。”

風家到底家大業大,晉級元丹境之物,除了這青霜奇泉水,還有其他物品,並不是特殊稀缺。

風家子弟想要獲取這些資源,也需要對家族作出大貢獻,並不是很容易就能拿到。

當然家主開口的話,以家主在風家的威嚴,就算有人心裡反對,嘴上也不敢說出來。

風家主顯然很了解風金林的性情:“你送到他手裡,他也不見得樂意收下,不必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那家主到底是什麼意思?風鬆海露出為難之色。

風家主好在並沒太過為難風鬆海,最後交待了句:“如果有人問起,就說這孽子對我這老父親有很大意見,寧可過家門而不入。”

有交待就行,風鬆海連忙應,恭敬行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廳內的風家主放下茶杯,處理起擺在麵前需要他這家主處理的家族公務,臉上恢複麵無表情之色,顯然對風金林父子倆的出現無動於衷,似乎任何人與物都影響不了他。

彆說他的子孫輩,就是風鬆海這親弟弟,自認為也從未了解過這哥哥的心思。

但認知到一點,那就是無論何時,都不要與這位兄長作對,站在他的對立麵,否則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有風家主的親口、交待,再有人前來風家探口風時,風家主的那番話就通過風鬆海之口傳了出去。

不說外麵,就是風家內部也震動不已,他們萬萬沒想到,那個風金林,真是家主的親兒子。

甚至有人求證到風金泰麵前,這麼說來,風金林是他的親弟弟了,這當哥哥的不可能毫不知情吧。

如果是在外麵生的流落在外的孩子,那會連族譜都上不去,不可能以金字為輩取名了。

風金泰其實並不想認有這麼個弟弟,奈何有父親的交待在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忤逆父親的話,隻得不甘不願地承認:

“是的,他是我弟弟,不過因為不是一個母親,所以接觸並不多,未成年之前便離家出去闖蕩了,從此一去不歸,如今在慶雲城自立門戶。”

風金泰親口承認,這下更沒人敢否認風金林父子倆的身份了。

宮玉銘跑到風家吃了口老大的瓜,吃得他都撐了。

他奇怪道:“你竟然連有這麼個親戚都從不知道,難道這風金林在風家就這麼沒有聲音的嗎?”

被他問及的風景淮無語得很:“你沒聽少家主都說了,那人沒成年之前就離家了,那時我在哪裡?從沒見過麵,族中也無人提及,從哪裡知道有這麼個人?”

“不過我看你祖父好像知道啊,不對,之前不就是你祖父帶隊前往慶雲城的麼。”

風景淮無力地推了他一把:“你來到底乾什麼的?專門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為了吃瓜,宮玉銘的脾氣好得很:“彆啊,怎就是看你笑話的,說來那雙兒是你堂弟吧,你這做堂哥的不該招待下遠道而來的堂弟嗎?這可是連你們風家的家主都親口承認的孫兒啊。”

說起來這身份比風景淮都來得高,宮玉銘對這雙兒好奇得很,可沒有名目去見他本人,這不有風景淮在麼,堂哥找堂弟什麼的,再正經不過的理由了。

風景淮翻白眼:“關我什麼事,他有關係更親近的堂兄弟,怎就輪到我了?我才不去,”

他非常了解宮玉銘是什麼樣的人,“你想見那人,你自己想辦法去,反正彆拉上我。”

“彆啊,大不了你想要的那把劍,我讓給你成不?”宮玉銘是輕易會罷休的人嗎?

“我考慮一下。”

宮玉銘又話出不少好處,終於讓風景淮鬆了口,於是宮玉銘興高采烈地拉著風景淮出了風家的門,這段時間已足夠宮玉銘的手下查出風金林父子的落腳之處了。

風家不少年輕小輩都聚在一起,談論的自然就是風金林父子倆。

之前一個個可都是義憤填膺,哪個不要臉的敢冒充風家子弟,還冒充的是嫡係成員,真以為姓風就是高陽郡風家人了?

再加上有心人在背後挑撥,這些年輕小輩就差一起去將風金林父子倆找出來,然後趕出高陽郡城。

已經有人查找這父子倆的下落了,就在準備行動的前夕,他們英明無比的家主居然傳出話來,那風金林就是家主的親子,將好些小輩嚇出一身冷汗來。

這時候他們慶幸,幸好還沒行動,不然將家主的親生兒子趕出去,家主會如何想?他們還要不要在風家待下去了?

“沒想到這人真的是我們風家的嫡係成員,可他都回高陽郡了,為什麼沒住進我們風家來?”

“你們彆說,我偷偷去看了族譜,真的有風金林這人,他是家主的庶子,生母早就沒了,我還找人打聽過,風金林還沒離開風家的時候,跟他生母待在一起也沒啥聲音,就是被人忽視的存在。”

“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家主的親子,沒看離開這些年了,家主還記得這個親子。”

“就算記得,那也是不得家主喜歡的,你們忘了琳琅姐和那白喬墨的事了?現在與白喬墨成親的就是風金林的雙兒,還是入贅進去的,聽說這雙兒幾乎沒法修煉,生來就廢材一個,倒是跟白喬墨相配得很。”

有人又有了那麼點優越感:“再是家主的親子親孫,可在風家也無法跟少家主還有琳琅姐相提並論,琳琅姐可是咱們風家的驕女,那雙兒連提鞋的資格都不配,也就琳琅姐現在不在郡城,否則,哼哼。”

“這白喬墨臉還真大,還好意思來咱高陽郡,以前也是個人物,現在卻要躲在一個雙兒身後,真是可笑。”

昔日昆元宗的驕子白喬墨,不僅對萬柏榮這樣的萬家旁係子弟有壓力,對其他三家的子弟同樣有著壓力。

一朝被廢淪為廢人,私底下不知多少人拍手叫好。

得知他入贅給一個雙兒時,甚至有些年輕子弟想要組團前去慶雲城圍觀。

不過一來路程遠,嫌棄慶雲城落後,二來被有心人士攔下了,世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因而未能成行。

可誰想到白喬墨入贅的雙兒還有這樣的來頭,幸好這雙兒也是個廢材,叫他們心裡多少有些安慰。

但明目張膽地去羞辱一番卻是不敢了,對那萬柏榮也幸災樂禍起來,慶幸幸好有他衝在前麵。

萬柏榮的心情當然糟糕透了,他等著看好戲,可誰想從風家傳出來的消息,那父子倆的身份竟是真的。

“真的是風家主本人親口承認的?”

“是的,是風家的六長老傳出來的話,而且風家的少家主並沒否認,所以那叫風金林的男子真的是風家主的親子,那雙兒叫風家主一聲祖父親沒有錯。”

“該死!”萬柏榮氣得眼睛都紅了,同時又無比妒忌,對方竟擁有他無比渴望的嫡係身份。

這時外麵有聲音響起:“萬柏榮呢?”

“少爺,是海少來了。”

萬柏榮連忙揉了把臉,讓自己笑起來,匆忙出去迎接:“海少怎麼來了?追風對烏鱗蟒可還滿意?”

萬柏榮高價買下烏鱗蟒,正是為萬西海身邊的飛行寵獸,一隻名叫追風的白鵬鷹,據說這隻白鵬鷹體內有一絲金翅大鵬的血脈,喜好食用蛇類蟒類荒獸,對覺醒其血脈大有好處。

萬西海是嫡脈,萬柏榮是旁係,為了拍萬西海的馬屁,萬柏榮這才忍痛花了大筆錢財。

萬西海不悅道:“追風的事情另說,你最近給本少老實點,彆去動那對父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萬柏榮被噎了一下,沒想到萬西海特地來找他是說這件事了。

萬柏榮委曲極了,卻又不得不老實應下:“弟弟知道了,不會再去找那對父子的麻煩。”

萬西海背著手說:“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本少心裡同樣不服氣,那雙兒竟敢踩我們萬家的名頭,不過誰讓他們父子倆好運氣地得到風家主的承認,但風家主與他們的父子倆的關係並不睦,想來那對父子不會在高陽郡待上太久,隻要他們離開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找到我們萬家頭上,你懂了嗎?”

萬柏榮大喜,連連點頭:“懂了,我懂了,海少英明神武。”

“行了,我走了。”

萬柏榮再不見沮喪之色,在他看來,無論是那雙兒父子倆,還是白喬墨,他們的生命都走進了倒計時。

誰讓他們那麼張狂,敢不將萬家當回事,真以為萬家是誰都敢欺負的嗎?

***

雖說第一天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但這並沒影響風鳴繼續外出的心,不過他爹風金林不能總陪在他們身邊,因而第二天就風鳴和白喬墨兩人,再帶上護衛出門了。

逛了幾家鋪子,看看靈草,有沒有丹方可買,又去淘了淘寶,到中午時就去了一家飯館吃飯。

不用想也知道,風鳴昨日說出去的話,這一日時間下來不可能不發酵,這高陽郡城裡不知會有多少人關注他。

吃飯時,風鳴衝白喬墨擠眉弄眼:“你說會是誰第一個跑來找我們?”

風鳴的表情讓白喬墨忍俊不禁,風鳴又說:“這高陽郡,有多少人看白大哥不順眼啊?”

這兩個問題,一個都不好回答,前者他如何猜測?後者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出事前,他隻知道埋頭修煉,一心奮進,無暇關注其他瑣事。

也是被廢後才知道,有那麼多人看他不順眼,甚至恨到要弄死他的地步。

這一世他倒是借著風鳴的光,大搖大擺在高陽郡城裡行走了,因風鳴昨日的驚人之語,到現在都沒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白喬墨無奈道:“我也不清楚。”

風鳴懂了:“你以前肯定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顧修煉吧,恐怕你不去招惹旁人,但因你的光芒太盛,對於有些人來說,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了。”

白喬墨歎了口氣,恐怕如此。

風鳴好哥們地拍拍他的肩:“你不用難過,不被人妒忌的,那是庸材,絕對不會是天才,比如我這樣的,慶雲城多少人妒忌我,可他們就是拿我沒辦法。”

白喬墨失笑,跟風鳴在一起,再糟糕的心情,也能變得愉快起來。

“咦?你是天才嗎?”

旁邊突然冒出個聲音,風鳴和白喬墨齊齊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圓臉少年一臉好奇地看過來,身邊另一個則扭頭,一副很不想承認他們是一起來的模樣。

白喬墨想了下,說:“宮玉銘銘少?風景淮淮少?”

“不錯不錯,”圓臉少年走過來,“沒想到白少竟記得我倆,我以為你以前並沒看到我們的,正好我倆也沒用午膳,能搭個桌嗎?”

雖是問話,卻拉著風景淮一起走了過來。

風景淮扭捏了兩下,推拒得也不是很厲害,目光忍不住往風鳴身上瞧,說起來他們可是堂兄弟關係呢。

白喬墨淡笑道:“怎會?高陽郡四大家族對喬墨來說是龐然大物,四大家族的子弟,喬墨有何資格看不到,兩位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吧。”

又對風鳴介紹道:“鳴弟,這位是宮家主的嫡孫宮玉銘少爺,這位是……我記得淮少是風家六長老的嫡孫吧。”

風景淮朝白喬墨行了一禮:“不錯,家祖正是風家六長老,初次見堂弟,堂哥在這裡有禮了。”

風鳴眼睛咕嚕嚕轉著,說話的出讓人差點噴了:“這麼說,我爹的身份得到證實了?現在這高陽郡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對了,你是從風家出來的,那你知道風家主是什麼反應嗎?”

風鳴好奇極了,他差點給風家主扣了頂綠帽子,這位風家主都無動於衷的嗎?

宮玉銘剛坐下,聽到這些問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風景淮正要落座,差點腳下一歪絆倒自己,摔坐在地上。

風景淮擦了擦汗,想到昨日風鳴這雙兒與白柏榮間衝突的情形,對照眼下的問話,他有種感覺,這是位非常彪悍的雙兒堂弟。

宮玉銘拍腿大笑了會兒,便來滿足風鳴的好奇心:“鳴少放心,風家主親口承認了你們父子倆的身份,伯父乃是風家主的親生子,這話就是由景淮的祖父得風家主允許傳出來的,到目前為止,四大世家,估計沒幾個人不知道這件事的,至於風家主什麼反應,這就要問景淮的祖父六長老了。”

宮玉銘同樣一肚子好奇心,這點跟風鳴很有共同語言,他一點不見外地問道:“既然鳴少這麼好奇,為何不親自去風家看看?”

風鳴握拳道:“那當然是因為我跟我爹不想當二世祖,我們要靠自己打拚出一番前程來。”

白喬墨抽抽嘴角,按風鳴所說的意思,風鳴本身可不就是慶雲城中最大的二世祖?風鳴這是睜眼說瞎話呢。

045外城內城

第45章外城內城

宮玉銘對著風鳴上下一掃,也不知他信沒信,但舉起大拇指誇道:“風伯父和鳴少好誌氣,玉銘佩服。”

風鳴謙虛地擺擺手:“哪裡哪裡,銘少過獎,其實主要是靠我爹在前麵打拚。”

“噗。”宮玉銘再度樂了,原來風鳴也知道他自己跟他們一樣,也是個二世祖。

宮玉銘既然好奇,來之前當然將這父子倆的情形打聽得非常詳細。

風鳴所說並非為虛,那位風伯父風金林當真是個人才,未成年就離家打拚,這些年真的沒一點借仗高陽郡風家之力,全憑自己一路走到今天。

元液境後期,這樣的實力放在如今四大家族當中,也是不差的。

風金林的同輩人中,有幾個能超越他的?

沒看就連風景淮的祖父本人,風家的六長老,現在也隻是元液境中期。

風金泰這位少家主,靠著風家的優越資源,也才元液境巔峰,僅比風金林高一小階。

宮玉銘自己是個二世祖,但也佩服那些有真水平真實力的,比如現在的風金林。

以前的天之驕子白喬墨也很佩服,如今的白喬墨讓他惋惜同情。

此次來,也有借機看一看白喬墨的近況,現在麵對麵,他發現白喬墨身上竟毫無頹廢之色,與風鳴的感情似乎也很不錯。

宮玉銘覺得風鳴這個雙兒有意思極了,雖說搭桌用膳,但大多時間都在跟風鳴說話,偶爾關心下白喬墨。

風景淮話也不多,大多時間都在默默觀察風鳴和白喬墨兩人。

宮玉銘好奇風鳴和白喬墨此次會來高陽郡的目的,風鳴答道:“當然是出來遊玩啊,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遠,聽說高陽郡好東西很多,我決定多買點帶回去。”

“原來如此,需要玉銘給你們作個向導嗎?也不對,有白少在,哪裡需要我們,白少對我們高陽郡也熟悉得很。”

風鳴點頭:“不錯,我就是讓白大哥給我作向導的。”

一頓飯吃了半個多時辰,用完膳後宮玉銘和風景淮也沒有理由再待下去,於是出了飯館後各回各家。

風景淮知道自家祖父上次去往慶雲城為的是什麼,麵對風鳴總有點不自在,分開時還鬆了口氣。

宮玉銘朝後看一眼,已看不到風鳴和白喬墨兩人了,笑話道:“那二位莫非是什麼荒獸不成,讓你怕成這般?”

風景淮汗顏:“我怕什麼?不過是不自在罷了,本該是很親近的關係,卻沒比陌生人好多少,按理說我該請他們回風府居住,可一直到分開都沒能開這個口。”

宮玉銘大咧咧地說:“你就瞎操心,他們擺明了不會回風家住,你問了也是白問。”

風景淮也知道會是這般結果,但不開口總覺得不近人情,他反問道:“那銘少這回滿足了好奇心了嗎?”

宮玉銘摸下巴笑起來:“這雙兒比你們風家許多人都有意思多了,可惜聽得出來,他們不會在高陽郡長待,最後還是要回去的,而且這般年紀輕輕就成親了。”

風景淮嚇一跳:“你打什麼主意?你也說了,風鳴成親了。”

宮玉銘黑線:“我能打什麼主意?你腦子裡在胡亂思想什麼?算了,跟你說不清,我懶得理你了,回了。”

宮玉銘揮揮手,就帶護衛回自家去了,對風景淮,更像用過就丟,毫不留戀。

風景淮頭疼,算了,他還是聽祖父的話老實用心修煉吧,動腦子耍心眼那套,他玩不轉。

風鳴和白喬墨也在討論這二位,白喬墨見吃飯時風鳴和宮玉銘聊得開心,以為他對宮玉銘頗有好感的。

風鳴揮揮手說:“拉倒吧,大家不過是麵上客氣罷了,他跟盛小弟可不是一樣的人,盛小弟那是真天真,這位銘少表麵上看如此,其實心眼不少。”

白喬墨承認風鳴的判斷是對的,能在宮家那樣大的家族中擁有現在的地位,受宮家主的偏愛,並非簡單就能做到的。

宮家和盛家不同,宮家家大業大,宮家主的孫輩那可是有幾十號人的,哪裡像盛家主膝下就隻有盛大小姐和盛鐸姐弟倆。

風鳴壓低聲音跟白喬墨咬耳朵:“你說,那位風家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先前與那二位吃飯聊天時,他也獲悉了些關於風家的情況。

知道風家的情況越多,風鳴對他名義上的那位祖父風家主就越是好奇。

這人先是威脅他爹應下與白家的婚約,可又對他爹這個親生兒子不聞不問這麼些年。

來到高陽郡後,他打著風家的旗號,這位家主居然也承認了下來。

可除了嘴頭上的承認,實際中又沒有任何行動。

當然風鳴最初的用意,也隻是打著風家的旗號罷了,他的目的已達成。

“風家主?”

白喬墨眉頭微擰,回想上輩子的情形,但記憶中關於高陽郡風家主的情形並沒有多少,更多的是與風琳琅以及吳應彥之間的糾葛,那位風家主似乎一直是隱在幕後的人物。

“其實我兩世都沒見過這位風家主一麵,隻是從旁人口中提起這位家主,不過有一點可能很關鍵,在我記憶中,後來高陽郡的另三個家族都發生了極大的動蕩,動蕩過後勢力大大縮減,以至不得不搬離高陽郡,唯獨這風家並沒有衰敗下去。”

白喬墨在努力回憶,忽然敲了敲自己眉心說:“對了,還有一件事,高陽郡曾麵臨過一次極其凶險的荒獸潮,那次獸潮中郡城內修者死傷無數,還曾出現一頭實力非常強橫的荒獸,當時滿城都沒有修者是那頭荒獸的對手,無法將其擊斃。

眼看那荒獸將要踏破城牆,率領眾荒獸攻進城內,這時候是風家主站了出來,以付出重傷的代價將那頭荒獸擊殺,這才讓高陽郡度過危機,並受到皇朝的嘉獎。”

“後來也未曾聽說風家主的修為有所下跌,想來那次重傷痊愈後,並沒影響到他後來的修煉,因而風家的地位不僅沒有下跌,反而因為此事上升了。”

“那是頭六級荒獸,相當於修者的開魂境實力,而高陽郡中實力最強的修者是元丹境巔峰,並沒有修者突破元丹晉級開魂。”

這些都是他離開高陽郡地界後,從其他修者口中聽到的消息。

風鳴眨眨眼說:“這麼說來,其實這位風家主才是高陽郡城的第一強者?”

白喬墨之前沒多想,但現在重新回想起這些情況,說:“現在高陽郡城明麵上的第一強者不在世家,而在城主府,那位宗侯爺正是元丹境巔峰修為,有望晉級開魂境,其他家族,也有隱藏的元丹境巔峰高手,應該是活了不知多少年頭的老怪物了,那次危機將這些隱藏的高手逼了出來,但依舊沒能解決危機。”

風鳴“嘶”了一聲:“會不會是這位風家主其實隱藏得比誰都更深?”

白喬墨笑了笑說:“以前不敢想,但現在想來,也的確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鳴弟似乎對你這祖父很忌憚。”

風鳴撇了下嘴說:“他要真是藏得太深,對我和我爹很不利,誰知道他藏了什麼心思,說是兩清,但難保下次有什麼事情,又將我跟我爹給推出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位風家主似乎冷情得很,但又聽說他對那位風琳琅很是喜愛,這姑娘是他最看重的孫輩。”

“最看重?”白喬墨勾了勾嘴角,“倒也未必,據我所知,此人的確冷情得很,也許看重的隻有風家的整體利益吧。”

越說越覺得此人深不可測,風鳴摸摸自己胳膊:“僅此一次,以後還是少招惹這位的為好,等拍賣會結束,我們就趕緊離開高陽郡吧。”

白喬墨笑起來,其實他也不想多留在高陽郡,兩輩子,對這地方都沒有太多好印象。

逾犀——

所以後來離開了這地界後,也再沒有回來,有關這裡的種種,也都是從彆人口中獲悉的,因而所知也不慎具體。

回到住處後,風鳴單獨跟他爹相處時,想起白天跟白喬墨的談話,又將同樣的問題問了他爹。

風金林摸摸風鳴腦袋,他覺得自己兒子的直覺很強,很敏銳:“你說對了,他就是個很冷血的人,當初我就看穿了。

彆看他的孩子也不少,其實所有的孩子在他眼裡,隻有兩種,有用的,和沒用的,就連對我那大哥,如今那位少家主,也不見得有多少父子情分。”

風鳴更覺得此人可怕了,有點後悔這次太過魯莽了,這樣一個人豈是他風鳴說能利用就能利用的?

風金林見風鳴怕了,笑道:“彆擔心,除非你有利用價值,否則他也不會多關注你幾眼。”

風鳴抱著他爹胳膊:“幸好爹你早早離開那個家了,不然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影響,我倒覺得今天見到的那個風景淮還好。”

“六叔的孫兒?六叔對自己的兒孫的確挺重視,跟他相比,六叔就是個尋常普通人,有正常人的感情和缺點。”

正常人好啊,風鳴就怕遇到瘋子和不正常的變、態。

“對了,”風金林在忙碌的時候也關心自家雙兒的,“你讓人盯著的那蘇文凡,性情大變了?怎麼回事?”

“哦,忘了跟爹說那晚的事了,”風鳴撓撓腦袋,連忙說,“他是被人奪舍了的,隻不過原來的魂魄還沒消散,所以現在恢複正常了,那奪舍之魂有點問題,被白大哥給抓住關起來了,有些事,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跟爹說。”

“沒關係,”風金林對自己兒子很包容,“隻要此人對鳴兒你不會帶來危險就好,等想好怎麼說,再跟爹說不遲。”

主要是關係到白喬墨的主角劇情還有重生一事,沒有白喬墨同意之前,風鳴覺得也不好貿然說出來。

當然如果真的事關重大,風鳴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他爹一邊,畢竟他爹才是最親的人。

說到蘇文凡,風鳴讓人稍稍關注了下目前蘇文凡的情況,被人告知蘇文凡留在了豐樂商隊,現在在後勤上跑跑腿做些雜活,跟先前在慶雲城相比,現在的蘇文凡踏實多了。

倒是白喬雨不死心地去找過幾次,都被蘇文凡以忙碌為由避開了,顯然不再願意接近這位大小姐,想也知道白喬雨肯定氣得腦袋要冒煙了。

風鳴笑了幾聲,就將此事丟在了腦袋,不會去打擾蘇文凡的生活。

***

處理生意之餘,風金林還抽空帶風鳴和白喬墨進了趟內城,不能來了高陽郡,內城風光都沒見識過吧。

風鳴也的確也想見識下內城與外城相比,差彆有多大,白喬墨不是說內城覆蓋著一座巨大的聚元陣法麼。

內外城之間也有城牆與城門相隔著,想要進內城,也需要從城門進出。

風鳴跟著他爹排隊等著進內城,一邊觀看這邊情形。

城門有兩個入口,他注意到另一個入口,進入的人隻需要亮出一個身份牌,無需檢查便可放行。

甚至乘坐帶著標識的奢華馬車的,看到那標識,守城的衛兵就直接放行了,並不去查看馬車內坐著的是什麼人。

相比外麵那道城門,這裡出入的人臉上傲氣更濃,有的看到在此排隊等著入內城的人,嫌棄地皺起眉頭,仿佛這些人會玷汙內城環境似的。

終於輪到風鳴三人,身穿盔甲的衛兵攔住人問:“進內城目的?”

“遊玩。”

“遊玩多長時間?”

“一日。”

“幾人?”

“三人。”

“總共一百五十元晶,這張令牌收好,遺失不補,被查到後直接驅逐出城,一天時間到了不出城,同樣作驅逐處理。”

守城衛兵板著麵孔,收下風金林遞過去的元晶,取出三塊令牌,並特意叮囑道。

“好,我們明白規矩。”

“放行。”

一番對話聽得風鳴乍舌,隻不過進來一天,一人就要五十元晶。

離了城門,風鳴好奇往後看,問道:“爹,如果要長期在這裡麵居住呢?”

風金林:“如果成為聚氣境修者,便可獲得入內城居住資格,此外擁有一定資產,也可獲得資格,但除了資格,內城的花費非常大,最大頭的便是房產,普通的三間小屋,至少需要一萬元晶才能拿下,越接近中心,價格越高。”

風鳴聽得抽氣:“那這內城最大的房主是不是城主本人?那城主光賣房子不就賺得盆滿缽滿了?”

風金林點頭:“說得不錯,城主的確富有得很。”

白喬墨介紹道:“這內城有一大片地就是屬於城主所有,城主派人在那裡建了不少洞府,專門用來租給入內城作停留的修者,光是那些洞府每年的租金,累計下來就非常豐厚,這個生意也隻由城主來做。”

風金林聽到這兒笑起來:“四大家族未必不眼饞這筆收益,可惜咱這位宗城主來頭太大,所以他們也隻能看著城主每年靠出租洞府,收獲大筆入賬。”

風鳴點評道:“這是窮的越窮,富的越富。”

“不錯。”風金林和白喬墨都認同風鳴的總結。

跨過內外城的城門時,風鳴便非常明顯地感覺到這裡的元氣,比外城又濃鬱了幾分。

居住在內城的人,生下來不用修煉,估計就有淬體境修為,資質再普通,也能修煉到開脈境。

如那些世家子弟,修煉至聚氣境,想來也不是很麻煩的事吧,當然再往上走就困難多了。

但再如何,起、點也比外城甚至慶雲城的百姓要高太多了。

這才是二品城,想也知道,一品城,甚至是超品大城,居住環境會更加優越。

這整個社會,就如同一個金字塔,風鳴和他所處的慶雲城,雖不是金字塔的最底層,但也屬於底層的那一撥。

這個世界在實力為尊的同時,等級也非常森嚴,想要打破這樣的格局,實現階級飛躍,何其難。

便是白喬墨這樣的天之驕子,可在前進的道路上,隻不過礙了那些上層人物的眼,轉眼就被人打落進塵埃中,沒有任何人和勢力會為他去追究施害人。

如果不是白喬墨好運氣地擁有了金手指,換了旁人,也隻能一輩子在塵埃中輾轉,直到消磨掉身上所有的銳氣,在痛苦中煎熬一生。

風鳴很是好奇地問:“我們飛虹大陸如此,難道其他大陸也是同樣如此嗎?”

“其他大陸?”風金林聽得眼睛一亮。

白喬墨想了想說:“各個大陸情形有所不同,但如飛虹大陸這般情況也不多見,其他大陸,更多以實力為尊,隻要有天賦根骨,出頭的機會會大得多。”

風金林特意看了白喬墨一眼,白喬墨如此外麵的情形?昆元宗內不可能有,或者可能是他以前從其他途徑獲取的。

風金林摸了下風鳴的腦袋,說:“前往其他大陸的途徑,都掌握在皇朝和頂尖勢力手裡,走不到頂層,普通修者甚至連天外有天之事都一無所知,以為天之下大,隻有飛虹大陸罷了。”

白喬墨笑了笑:“風伯父,凡事都有例外。”

風金林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例外,風鳴卻聽得明白。

上輩子白喬墨就做到了,離開了飛虹大陸,去往了外麵的世界。

所以除了皇朝和頂尖勢力,還有白喬墨知道離開的途徑。

046迷霧林真相

第46章迷霧林真相

內城除了元氣濃鬱外,街道也更整齊,走在街上的行人,不僅衣著更加光鮮,身上的氣息也來得更加深厚。

騎獸也出現了不一樣,這裡除了角馬,還出現了火鱗馬。

那是一種身上覆蓋了鱗片,毛發遠遠看上去如同一團團火焰的荒獸,被人馴服了用來作代步工具。

角馬最多隻能培養成二級騎獸,火鱗馬卻是三級荒獸,能騎火鱗馬本身也是身份地位的一種象征,財力弱點的,連火鱗馬都喂養不起。

隻有一點是不及外城的,那就是街上行人數量不及外城,看著外城更顯繁華,但實際上是大多外城人沒有資格入內城,才顯得內城相比外城清靜不少。

顯然內城人更享受內城的清靜,不喜外城的喧囂,以示與外城的區彆,更能彰顯他們的身份。

走在路上,風鳴一點不介意自己成為彆人眼裡的鄉巴佬,好奇地張望四周的風景,當然他們三人也成了彆人眼裡的風景。

他們一入內城,便被不少暗中關注他們的人發現了,有人特意出來,就為了看一看這對父子和被廢的天才白喬墨。

也有那不知情者,看到風鳴的模樣眼裡露出鄙夷之色,跟身邊的同伴說:“肯定又是從外麵進來的,難得來一回咱們內城,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真是丟人。”

說話者是內城的居民潘靜,家中有點小產業,在這內城雖比不得那些大富大貴的人家,但好歹有自己的宅子居住,開著一個小鋪子,糊口絕對沒問題。

潘靜同樣是雙兒,對自家住在高陽郡內城十分自得,向來看不上外城人,更彆說從高陽郡之外的小地方來的人了。

他模樣生得清秀,比不得風鳴容貌精致,因而說出來的話更顯刻薄。

身邊的同伴也是雙兒,姓齊名舟,齊家和潘家住在同一個巷子裡。

他的眼光比潘靜利多了,一眼便看出這三人身上的衣著可不差,整套行頭比他和潘靜還來得好。

不過他向來了解潘靜的性子,勸說是沒有用的,還是趕緊將人帶走的好,免得得罪了人。

內城人也分等級的,處於底層的內城人,如果不幸得罪了貴人,能保住性命之餘也可能被逐出內城,如潘靜一樣,他也不想離開內城的。

“你不是看中一件衣服的嗎?再不趕緊去,說不定就被彆人買走了。”

潘靜一想到這可能,顧不上去嘲諷看到的三個鄉巴佬了,不用齊舟勸就拉著他往那店鋪走:“你說得對,得趕緊點,我好不容易攢夠了錢。”

齊舟心中卻在想,以後還是少跟潘靜走近了,尤其是少跟他出來,免得被他這張不饒人的嘴給連累了。

他知道潘靜的心思,想要這內城攀上一個貴人,哪怕作妾都不在意。

齊舟則是想利用內城的好條件努力修煉,將來即便離開了內城,也能靠自己的實力在外行走,養活一家子。

修煉的人都耳聰目明,就是風鳴這個實力最弱的,也因為魂力的緣故,將這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搖頭嘖嘖道:“這內城的人果然非同凡響啊,”

不過他也沒走心,抬頭就看到前麵一座醒目的建築,“琉陽閣?就是將生意做遍飛虹大陸的那個琉陽閣?”

這是他從書中看來的,不過慶雲城並沒有琉陽閣的分閣,這回來高陽郡終於見到了。

風金林和白喬墨都抬頭看去:“不錯,正是生意做遍飛虹大陸的琉陽閣,地位十分特殊,和三個皇朝以及聖元宗關係都頗為不錯。”

白喬墨微眯了眼,琉陽閣可不止麵上這般簡單,三大皇朝和聖元宗之所以放任其生意做遍大陸,更重要的是因為琉陽閣背後,有飛虹大陸之外的背景。

當然還因為琉陽閣隻管做生意,並不插手飛虹大陸事務。

風鳴興致勃勃地拉他爹和白喬墨一起進琉陽閣,這琉陽閣可是號稱什麼都有,物品最齊全的店鋪,既然來了,怎能錯過。

琉陽閣占地麵積可不小,能在內城擁有這樣一塊地,本就說明勢力不弱。

三人走進一樓的大堂,裡麵空間極其開闊,櫃台內的各色物品,也叫人看得眼花繚亂,不愧是琉陽閣,初初第一眼便覺得,慶雲城最大的商鋪也無法與之相比。

閣內有專門的導購員,對風鳴三人也沒有投以異色,而是熱情地招呼他們,詢問他們的需求,並為他們介紹閣內的物品。

裡麵有不少東西風鳴隻聞其名,還沒見過實物的,因而看得津津有味。

樓上有人注意到三人的進來,一樓大堂陳列的物品相比來說普通些,二樓則屬於精品,三樓物品的檔次又更高一些。

樓上兩人在交頭接耳。

“那就是萬柏榮那小子招惹上的雙兒啊?”

“沒看到白喬墨就在他身邊麼,肯定就是他入贅的雙兒了,與他們一起的男子,應當就是風家主的親子風金林了,不過風家主並不缺子女,能將這樁婚事轉到這雙兒頭上,可見……”

有人忌憚風鳴這對父子,但也有透過表象看到本質,雖說風金林真的是風家嫡脈,但四大家族,也並非所有嫡脈日子都過得如意。

有一點可以肯定,與風金泰這位風家繼承人相比,風金林的地位就遠遠不及了,甚至可能連一些旁係都不如。

不然白喬墨與風家的這樁婚約,為何沒落到風家其他人身上,偏偏落到風金林的雙兒身上。

但也有違和之處:“偏偏在許多人不知情的時候,風家主又讓人傳出話,這二位是他的親子和親孫,這透出來的意思,似乎又不是那麼不看重。”

“管那麼多作甚,反正咱們和這對父子又沒什麼利益衝突,犯不著去得罪他,也沒必要上趕著討好,冷眼旁觀就是了。”

“說得也是。”

***

樓上的對話,風鳴三人都未注意到,風鳴和白喬墨主要在看,掏元晶買的則是風金林,為風鳴購買一批能夠溫養身體的靈物。

他舍得在自己雙兒身上花錢,大筆的元晶砸出去,讓導購員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真切了,這三位可是大主顧。

一樓看完了,當然要上二樓去看看,風金林不是出不起元晶的人,導購員更加殷勤地向他們推薦。

三人上樓時,與之前那說話的二人擦肩而過,這二人隻是淡淡瞥了眼風金林三人,嘴裡的話也沒停下來。

“陳兄,迷霧林那邊最近又陷進去一支傭兵隊的事,你聽說了沒?”

“又有人去闖迷霧林了?怎一直有人不死心,以為能從迷霧林中帶出天大的好處?還有人沒聽說過那地方的詭異之處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曾有人從迷霧林深處帶出一株五品靈草,一夜暴富,總有那麼些貪心的人不信邪,以為自己會是運氣好的那一個,或者以為自己本事夠大。”

“嗬嗬,貪得無厭,那地方如果不小心闖進去,還能走得出來,安全無虞,可貪得無厭的人進去了,九死一生。”

“就因為這樣,所以關於迷霧林才有種種傳說,多數人以為迷霧林深處藏著一個前輩大能的遺府,隻要進入遺府之中,就能獲得天材地寶無數,還有大能的傳承,誰能擋得了這個誘惑?”

兩人的對話聲漸漸遠去,走在樓梯上的白喬墨,腳步頓了頓,作無意狀轉頭,朝兩人背影瞥了一眼。

迷霧林啊,他怎麼把迷霧林給忘了,這兩人的對話提醒了他。

白喬墨心裡想著事,麵上旁人卻看不出來,可風鳴就是感覺到他走神了,胳膊肘搗搗他,跟他咬耳朵:“你在想什麼?是之前那兩人說的迷霧林嗎?那是什麼地方?”

白喬墨好笑地看了眼風鳴,同樣低聲回道:“回去再說。”

“好啊。”風鳴眼睛亮亮的,一聽白喬墨這般說,就知道這迷霧林大有來頭。

是有八卦可聽,還是有寶藏可探?無論哪一樣他都有興趣極了。

因為有了更感興趣的事,風鳴也沒在內城逗留太久,這裡無非就是花錢更多的地方,當他風鳴眼界這麼小的嗎?所以拉著他爹還有白喬墨回了外城居住地。

這倒讓內城一眾等著觀察風鳴三人的世家子弟及其他修者,聽到這消息失望不已,怎就這麼快走了呢?

還有人想著這父子倆會不會來了內城後,借故回風家一趟,結果這父子倆竟真是過家門而不入,無論是風家子弟,還有其他修者,都頗覺遺憾。

風鳴和白喬墨咬耳朵時的對話,就近在旁的風金林當然聽到了,回到住地,風金林就叮囑道:“迷霧林那地方太危險,你們兩人,不要想打那裡的主意,喬墨應該對那裡很熟悉。”

沒有外人了,白喬墨不介意多說點,沒看風鳴一臉催促他快說的模樣。

白喬墨道:“喬墨知道,多謝伯父提醒,不過據我所知,迷霧林深處的確藏了座遺府,裡麵會有鳴弟眼下最需要的傳承。”

風鳴驚喜道:“難道是煉藥師傳承?迷霧林裡是一位煉藥大師留下來的遺府?”

風金林心臟也跳快了幾下,他知道想要獲得一份煉藥師傳承有多艱難。

以前他無所謂,但在風鳴於煉藥一術上展現出驚人的天賦時,他其實就在暗暗打探這方麵的消息,比如哪裡有煉藥師遺府的現世。

風鳴的天賦太過特殊,輕而易舉可以煉製極品無暇丹,但修煉資質又太過差勁,會有宗門勢力和煉藥師感興趣,但不見得會太過重視風鳴。

而且就風鳴這身體情況,他也不太放心讓風鳴離開自己身邊,去加入某個宗門勢力。

時間太短,他和封月那邊都沒有得到丁點的線索,沒想到會在白喬墨這兒聽到。

高陽郡這邊的迷霧林大名,甚少有修者不知道的,這是高陽郡地界上頗有知名度的一處險地,曾經有一品城池的修者前來探險,也無功而返,認為那裡有處天然的巨大迷陣。

風金林冷靜問道:“你所說是真是假?從何判斷出來的?”

風鳴這時候淡定了:“坐下慢慢說。”

風金林沒好氣地看了眼自家雙兒,但沒反對:“那就坐下慢慢說吧。”

白喬墨多少知道風鳴的習慣了,落座後不僅泡了茶,還端來了零食讓風鳴邊聽邊磨牙。

風金林看了眼,這兩人的感情,似乎比他以為的還要來得好。

見白喬墨處處照顧自家雙兒,他這當爹的當然高興。

做好這一切後,白喬墨才開口:“有人說那裡本就有著天然的迷陣,這話沒錯,但有人利用了那裡的迷陣,加強了陣法的效果,如果不幸誤闖進去的,會被陣法排斥在外,很容易從裡麵走出來,但再深入些,那裡的迷霧就帶了毒性。”

白喬墨看了眼風金林說,“伯父可曾聽說過迷幽蝶此物?”

“迷幽蝶?”風金林揉了揉眉心想道,“一種據說早就滅絕了的毒物?難道說迷霧林深處就養著這樣一群迷幽蝶?如此說來倒能解釋為何深入迷霧林的修者,會九死一生了。”

連這毒物都滅絕了,外界也很難有解此毒的丹藥了吧。

“隻是這迷幽蝶如何與煉藥師聯係在一起的?”風金林費解道。

白喬墨笑了笑說:“伯父猜得不錯,裡麵的確有一窩迷幽蝶,我曾經得到過一個非常偏門的消息,聖元宗曾經有位煉藥師,因緣際會得到迷幽蝶的蟲卵,並幸運地將之孵化,後來這位煉藥師犯了宗門的忌諱,被聖元宗通緝,但此人自離開聖元宗地界後,便徹底失去了消息,無人知道其去向。”

風金林驚訝道:“竟是聖元宗的煉藥師?這消息屬實?”

如果屬實,這消息價值太大了,聖元宗可是唯一能抗衡三大皇朝的宗門勢力,是飛虹大陸上的頂尖宗門勢力。

出自聖元宗的煉藥師,身上的煉藥傳承就不可能差,如果能得到當然是最好的。

至於說得到後會不會被聖元宗發現,並犯了聖元宗的忌諱,那也得要等到能走出東木皇朝,到達聖元宗地界後再說不遲。

風鳴也驚奇得很,但他猜到,這消息應該是白喬墨上一世後來得到的,並非這輩子從哪裡得來的。

很可能是上一世白喬墨後來到了聖元宗地界,從聖元宗弟子的口中獲悉,聯想到迷霧林的種種詭異情況,將那叛逃的煉藥師與迷霧林聯係到了一起,猜測到那煉藥師的下落。

風鳴好奇,白喬墨的上一世,有人解開迷霧林的迷底,從中獲得遺府內的煉藥術傳承嗎?

的確如風鳴所想,白喬墨是上一世後來去了聖元宗地界,聽人說起過的一件傳聞,並斷定聖元宗的那位煉藥師,最後就死在了迷霧林深處。

此人不僅是五品煉藥師,難得的還擅長陣法。

白喬墨點頭道:“這消息應該不會有錯,伯父隻要打聽一下,那些從迷霧林深處僥幸逃出來的修者,身上都有什麼症狀,便可以判斷是否是中了迷幽蝶之毒了。”

白喬墨詳細描述了下中了迷幽蝶之毒後的特征,讓風金林可以去打探消息,並且還說了此毒的解法。

如果沒有解法,即便知道裡麵有煉藥大師留下的傳承,那也毫無用處。

因為憑他們的實力,還扛不過那毒,闖進去了,結果不會好多少。

這毒要如何解,還是白喬墨離開了飛虹大陸後,從其他大陸獲悉的,因為迷幽蝶雖在飛虹大陸滅絕了,但有的大陸並不是。

風金林聽得臉上露出了異色,顯然完全沒料到迷幽蝶之毒的解法竟如此簡單,但這對知道的人來說簡單,對不知情的人來說卻是要命的。

他知道,僥幸從裡麵逃出來的人,也活不了多長時間,最後還是逃不了一死,對於現在的修者來說,這毒就是無解的。

風金林坐不住了,如果情況和白喬墨所說一樣,那他們完全可以冒下險,闖進迷霧林深處,看那位聖元宗的煉藥師,有沒有在其遺府內留下他的煉藥傳承。

風金林立馬讓人打聽消息去了,同時還要注意不要露出蛛絲馬跡,讓人懷疑上。

風金林走了,風鳴好奇地眨眼:“這遺府,後來是有主的,還是無主的?”

白喬墨好笑地解釋:“反正我沒聽說過有誰得了去,如果不是今日在琉陽閣無意中聽到兩位修者的對話,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這迷霧林的特殊之處,說來這也是鳴弟你的造化,不是鳴弟,我也想不起這件事。”

他本身又不擅煉藥術,這消息對他來說沒有多大價值,所以即便聽到了,也不會太過入心。

但現在他知道,風鳴就是缺少一份煉藥術傳承,如果能得到這樣的傳承,對風鳴來說會如虎添翼,在煉藥術上展露出的才華更甚。

能力範圍之內,他願意助風鳴一臂之力。

既然是無主的,風鳴就更沒有一點心虛,想要將這份傳承據為己有了。

他眉飛色舞道:“那是真應該好好謝謝琉陽閣內的兩位修者了,白大哥,你太夠意思了,如果能得到煉藥傳承,我一定要給你煉製出更好的丹藥。”

白喬墨也高興有能幫到風鳴的地方:“你不是說了,我以後的丹藥,你都包了麼。”

風鳴高興地連連點頭:“不錯,我全包了,保證讓你用上最好的丹藥。”

作者閒話:  還有一章沒碼出來,下午五點左右更新

047七葉草

第47章

風金林想要打聽的消息非常容易,當天晚上就彙總送到了他手裡。

他沒有親自出麵,而是讓封月調派她手裡的人,因為如今他身份的曝光,盯著他的目光不少,他的任何舉動都會受人關注。

在拿到可能存在的傳承之前,他不想驚動任何勢力,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就是他那親爹,也不會有讓他離開高陽郡的機會。

封月作為經手人,也獲悉了事情的真相,看著送回來的消息,封月激動道:“果然同喬墨描述的中毒情形一樣,看來那迷霧林深處,的確養了窩迷幽蝶。風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就算知道迷幽蝶之毒的解法,不通曉陣法,也容易在裡麵迷了路。”

風金林放下手裡的資料說:“喬墨懂陣法,我打算親自帶他還有鳴兒一起去趟迷霧林,越早越好,遲則生變。”

隻有將遺府內的物品收為己有,放在自己身上,那才是最為安心可靠的。

他不知道白喬墨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擔心除了他,還會有第二人聽說過,然後生出同白喬墨一樣的推測。

封月雖然擔心他們的安危,但仔細一想,也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

他們一行人裡,風金林實力最強,由他出麵也最有保障,而接受煉藥傳承或許需要煉藥師本人在場,所以風鳴也不得不一同參加行動,免得出錯。

封月也不再勸了,富貴險中求,來自聖元宗的煉藥傳承,也值得大家冒次險。

“那好,風哥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會看守門戶,儘量不讓人起疑。”

“有你在,我才會放心地帶鳴兒他們離開。”

追隨風金林的修者中,他最看重的便是封月,這些年,他留在慶雲城負責城中明麵上的產業,而封月,則讓他派出去在外謀求發展。

就連風鳴都不知道的時候,封月在外已組建起一支傭兵隊,隊名正是風鷹。

如果白喬墨知道,便知他先前的推測並沒有出錯,而且重來一回,風金林依舊建立了同樣的傭兵團。

與封月談妥後,風金林就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風鳴與白喬墨,風鳴雙手讚同,白喬墨也早作好了出行的準備。

白喬墨說:“陣法的事情交由喬墨來,我對陣法略有研究,但我們三人,以什麼名目離開?”

風金林點頭說:“當然不能明著離開,所以我準備了些易容丹,喬裝改扮後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城,同時會安排人易容成你們的模樣,會和你們之前一樣外出,不過在時間上會縮短一些,免得露出破綻,遭人懷疑。”

白喬墨聽得眼睛一亮:“沒想到伯父連易容丹都準備好了。”

“易容丹幾品丹?有丹方沒?”風鳴大感興趣道。

風金林搖頭道:“這是你月姨從外麵弄來的好東西,以前你爹我和你月姨在外闖蕩時,因為實力太弱,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倒是玩過不少。這易容丹高陽郡者甚少流通,丹方更不易得,以後有機會,爹幫你弄來,這是二品丹。”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風鳴期待道,要去冒險探寶了,怎能不激動。

“明日我們便出發,今晚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好咧,沒問題。”

***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大早風鳴便起床了,就等著他爹叫他們一起出發。

丹方和丹術傳承,在正式成為煉藥師後,風鳴太清楚這兩樣的重要性了。

他現在隻會煉製跟著賀供奉學會的五種丹藥,來到高陽郡後,逛店鋪的時候也會詢問有沒有丹方可以購買,得到的結果是非常之少。

之後在琉陽閣他沒再問,因為那時他和他爹的一舉一動都備受人關注,不想額外生事。

但想也知道,琉陽閣會對外出售的丹方,也會是大路貨色,珍稀的丹方不會從他們手裡流傳出去,因為琉陽閣也會遵守飛虹大陸各方勢力默認的規定。

越了解所處的這方世界,越明白賀術這樣的煉藥師,為何路會走得這般艱難,停留在現在的品級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可能無法進前一步。

風金林沒讓風鳴久等,帶著易容丹來了,一人一顆服下後,就將自己易容成風家護衛裡的三個相貌普通的修者,同時這三人也會易容成他們的模樣,替代他們在城內露麵。

連衣著都仔細換好後,風金林就帶上雙兒雙婿走出了居住地,還在外麵的早點攤位上,呼哧呼哧地吃了早飯,吃飽後,嘴一抹,就騎上了角馬往城外而去。

順利出城後,三人都往身後的城門看了看,這一路駛來,三人都沒感覺到有什麼目光在他們身上多作停留,不由相視而笑,轉身繼續駕馬而去。

三人沒一開始就選擇迷霧林的方向,畢竟他們是從風家出來的,所以為了迷惑彆人的視線,他們特意繞了路,直到徹底遠離了高陽郡,風金林才勒住角馬停了下來。

“我們換代步工具,角馬收起來。”

風金林帶了靈獸袋,放出裡麵的青翎鳥,將三匹角馬收了起來,帶頭爬上背部寬廣的青翎鳥:“我們乘坐青翎鳥,從空中飛過去。”

“好咧,爹你啥時準備的這青翎鳥?”風鳴連爬邊問,白喬墨在身後扶了他一把。

“你風姨平時在外用的。”

“原來如此,”風鳴在他爹身後坐好後,摸了把身上的青翎鳥的羽毛,“咱啥時候也養隻禽鳥吧,飛來飛去的,比角馬方便多了。”

風金林突然想起來:“當初你和喬墨成親時,盛家送的賀禮中有隻靈獸卵,你孵化了沒?那是什麼獸卵?”

風鳴眨眨眼,當時就沒在意,隨手丟在一邊了,這時不好意思道:“沒留心,等我回去後看看是什麼獸卵,如果是禽鳥的話最好了。”

風金林搖搖頭,一聲“抓好了”,青翎鳥輕鳴一聲便起飛了。

青翎鳥是三品荒獸,不過荒獸被人類修者馴服後便被稱為靈獸,青翎鳥的特性便是飛得又快又穩,是極好的飛行代步工具。

風金林擔心風鳴身體吃不消,在前麵還特意用體內的元力,支撐起一層能量罩,將風鳴和白喬墨都護在裡麵,一點感覺不到空中肆虐的風。

從高空俯瞰下麵的景色,風鳴很想放開喉嚨高喊幾聲,真的太帶勁了,他什麼時候才能修煉到可以不憑借任何外物,自由在空中飛行?

至於他能不能修煉到這個階段,風鳴極有信心,他肯定能修煉到,不就是元丹境麼,小意思,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風鳴就是這麼天才的人物。

迷霧林離高陽郡城其實並不是很遠,但因為風金林帶著風鳴他們繞了路,所以多花了些時間,到下午才抵達迷霧林所在的位置。

他們服用的易容丹可以維持三日時間,所以暫時不用擔心暴露身份,三人從青翎鳥上下來時,便察覺到有好些道打量他們的視線。

風鳴好奇道:“不是說迷霧林內非常危險,甚少有人踏足進去的嗎?”

白喬墨解釋道:“迷霧林所處的這一帶山脈,本就是修者狩獵荒獸采集靈草的地方,這裡本就不缺少修者到來,再說迷霧林的危險,也擋不住修者的腳步,否則就不會時常傳出有修者葬身迷霧林的消息。”

風金林目光掃了一圈,不少視線就收了回去,沒再光明正大地打量他們,但也都暗暗關注著,這三人從空中過來,很可能就是衝著迷霧林來的。

三人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先休息,身體也需要補充下能量,啃乾糧肉乾的時候,風金林還取出一張地圖,上麵畫的正是前方迷霧林的地形。

迷霧林存在許多年頭了,似乎從高陽郡城的人有記憶起,這迷霧林就存在了,所以許多修者認定,迷霧林環境之所以如此奇特,正因為迷霧林本身就存在著一個天然迷陣。

但前後不少修者冒險探索迷霧林,雖沒能進入深處,但外圍多少也探了個明白,所以會有迷霧林地圖的出現。

白喬墨一邊啃肉乾,一邊用心研究這張地圖,等補充好能量後,白喬墨便收起地圖,三人向迷霧林一步步走去,他們身上再度引來各色打量的視線。

等到三人消失在迷霧林中時,外麵他們原來待的地方,出現十幾個不同方向走出來的修者,聚在一起嗡嗡議論。

“真的進了迷霧林,居然又有不怕死的修者,就這麼進迷霧林了,你們說,他們能不能出來?幾時出來?小命能吊到幾時?”

“我可是聽說了,之前進去的一支傭兵小隊,總共十二人,結果隻有三人活著出來,現在還剩下一個吊了口氣,不知什麼時候這口氣也要沒了。”

“總有人覺得自己會是運氣好的那一個,錢兄,你不是也想進迷霧林探一探的麼,不如跟在那三人身後,說不定會有大造化呢。”

那位錢兄趕緊擺擺手,要沒有之前那支傭兵小隊的下場,他或許真的會動心,但現在怕了,就算迷霧林深處有大造化,那也得有命去拿才行。

在場就沒人看好進去的三人能活著出來,就算能走出來,也是命不久矣。

他們出來感慨了一陣,又各自回去,準備過上幾日,看那三人再不出來的話,他們就回高陽郡城,替這三個蠢貨好好宣傳一番。

風金林先前並沒顯露出自己的實力,在外人眼裡,他也就是個聚氣境的修者,這樣的修者進迷霧林,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風金林不知白喬墨的陣法水平究竟如何,但前來的三人裡,也就白喬墨通陣法,用人不疑,風金林直接就將帶路一事交給白喬墨,而後者在研究過地形圖後,的確為三人找了條路。

白喬墨和風金林一左一右,將風鳴護在中間,沒辦法,就算丹田被廢的白喬墨,動起手來武力值也在風鳴之上。

風鳴好奇問道:“白大哥你現在的陣法水平達到幾品?”

白喬墨用不確定的語氣說:“三品?眼力還在,但調動不了元力,製作不出三品陣盤了。”

風金林暗道白喬墨此人果然是天才,他此前也不知白喬墨在陣法上的天賦也如此了得。

先前外麵隻傳他於修煉天賦上的不凡,但關於陣法天賦,沒有任何聲音,隻怕外人都不知曉。

幸好他的丹田能夠修複,否則這樣一位天才就此沉沒下去,他也會覺得十分遺憾。

風鳴覺得他的眼力絕對不止三品,搞不好現在整個飛虹大陸都沒有陣法師比得上,有他帶路的確讓人放心。

風鳴對陣法一竅不通,隻知道跟著白喬墨腳步走。

風金林隻懂得使用陣盤,陣法水平有限得很,當走進這座天然迷陣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座天然迷陣十分玄幻。

這父子倆跟著白喬墨繞來繞去,白喬墨告訴他們,三人現在走的其實是條直線,但這父子倆卻感覺繞了九曲十八彎,轉得暈頭轉向。

果然這陣法不是誰都能學的,如果不是白喬墨帶路,他們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才能誤打誤撞地到達迷霧林深處。

身邊的霧氣也越來越濃,能見度逐漸降低,風金林以免三人失散,用根結實的繩子將三人拴在一起。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白喬墨的腳步停了下來,說:“伯父,鳴弟,我們進入迷幽蝶活動的範圍了,看,這就是能解迷幽蝶之毒的七葉草了。”

白喬墨彎腰采下一株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小草,不過這株小草隻有三片葉子,他將小草遞給風鳴:

“七葉草以七葉的效果最好,三葉效果比較一般,而迷幽蝶活動越是頻繁的地方,生長的七葉草也越是葉片多。”

“雖然三葉的七葉草效果略差,但也能起一定效果,鳴弟,直接生嚼了葉片便可。”

說著話,白喬墨又看到一株三葉的小草,采下後遞給風金林,不過風金林讓白喬墨自己先服用了,他實力最高,支撐的時間也會最長。

白喬墨沒有推拒,他現在體內沒有元力,抵抗毒素的能力的確下降許多。

風鳴以為七葉草生嚼了會很難吃,不想有股清涼之氣衝斥口腔,連帶著頭腦也特彆清醒,好似吃了粒薄荷糖,想來是真的有效果。

看到找到第三株七葉草,他爹也吃下後,風鳴開口道:“沒想到這解毒之法如此簡單,解毒之物就在我們身邊。”

白喬墨解釋道:“七葉草正是迷幽蝶的伴生之物,迷幽蝶飛舞時灑下的蝶粉有毒,但吸引了這毒粉生長的伴生七葉草,恰好就具備了解毒之效,不過這七葉草實在平平無奇,看上去就和我們平時在外看到的雜草沒太大區彆,所以很容易被人忽略掉。”

風鳴四下張望,走進迷幽蝶活動地帶後,他們身周的霧氣,由原來的白色,多了絲灰色,這正是迷幽蝶飛舞時落下的蝶粉,融入了霧氣之中,不僅加強了霧氣的迷幻性,還融入了毒素。

忽然白喬墨抓住風鳴,將他往後帶,風鳴隻覺眼前光芒一閃,再定睛一看,是他爹出手了,兩截顏色詭異的蛇身叭嗒落在他們前麵。

風金林用手裡的劍翻了翻被他斬成兩截的蛇:“這蛇有劇毒,能在這迷霧林裡生活下來的蟲獸,想來毒性都不小,鳴兒和喬墨都小心些。”

“我知道了。”風鳴看著麵前這蛇段也有點後怕,幸好他爹給力,而他現在這副身體太拖後腿。

風鳴就不知道被這蛇咬上一口的話,憑他的治愈係異能,不,魂力,能不能驅得了這毒,保住他的小命,想來……應該可以的吧。

白喬墨也一同應下,對四周的戒備更深了,手裡也緊緊抓住他慣用的劍。

自這條毒蛇出現後,他們這一路不再太平,不時有毒蟲或是毒獸出現,大多被風金林一劍斬殺,少部分死在白喬墨手中。

風鳴被兩人護得嚴嚴實實,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風鳴有疑問:“一直沒看到迷幽蝶,這裡的動靜會驚動迷幽蝶,進而攻擊我們嗎?”

白喬墨知道這迷幽蝶的習性:“放心,迷幽蝶向來不會主動攻擊,除了身上的毒粉,迷幽蝶其實沒有多大的攻擊力。”

“這東西,光是毒性就足夠了吧。”

風金林承認:“不認識七葉草的話,的確沒幾人能活著走出去。”

他們一邊行走,一邊要對付霧氣裡出沒的毒物,白喬墨還要辨認七葉草。

逐漸的,這個任務就交給了唯一的閒人風鳴,他們從起初的三葉的七葉草,到四葉的,五葉的,風鳴又采到一株七葉草,驚喜道:“這是七葉的,白大哥你看這是不是真正的七葉草?”

白喬墨看過來,立即點頭道:“不錯,正是解毒效果最好的七葉草,快服了。”

“不急,等找到三株七葉草,我們一起服用。”

他們已生嚼過三葉的,四葉的,五葉六葉的,走到這兒,並沒有感應到絲毫中毒的跡象,可見雖不是真正的七葉草,這解毒力也是杠杠的。

在霧氣中尋找了會兒,沒過多久,風鳴便湊齊三株七葉草,三人直接吞服後,便不用再忌憚霧氣裡的毒素。

之所以這麼快找齊,想來也跟這七葉草一直未被人發現用途有關,時間長了,生長的七葉草便也多了。

048煉藥傳承

第48章

三人走走停停,四周灰蒙蒙的霧氣,讓白日黑夜對他們失去了意義。

當走到霧氣邊緣時,據風金林和白喬墨估算,時間已到第二天天亮了。

也就是說他們在迷霧林中一整夜未闔眼了,好在風鳴修煉資質很糟糕,但身體並不算虛傳,好歹被他爹用資源生生砸到開脈境,因而依舊活蹦亂跳的。

當白喬墨帶著風鳴父子倆通過一層薄膜一樣的能量璧時,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不再是霧蒙蒙一片,能見度低到需要靠觸摸才知道身邊的人還在。

眼前是一片有花有草風景頗為不錯的小山穀,還有一條溪水流經其中,能夠聽到汩汩的水流聲,迷霧林深處,猶如世外桃源一般。

尤為值得一提的便是這山穀中還有蝴蝶翩翩起舞,顏色豐富多彩的蝴蝶,將山穀妝點得更加美不勝收。

風鳴忍不住揉揉眼睛,差點要懷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這些蝴蝶不會都是迷幽蝶吧?”

他還是能認出其中一些蝴蝶的品種,這裡更像彙聚了許多品種的蝴蝶,可以稱得上是蝶穀了。

白喬墨一邊觀察山穀環境,嚴防可能的危險,一邊也在看這些蝴蝶,他搖頭說:“不是,這裡的蝴蝶品種很多。”

他仔細辨認了一番,伸手指著一個方向說:“看那邊,那幾隻隱在蝴蝶群中的幽藍色蝴蝶,正是迷幽蝶,它們可以完全將自己的身形隱匿起來。”

風金林也從未見過迷幽蝶,這會兒跟著風鳴一起看過去,恰好就看到一隻幽藍色蝴蝶,在撲楞著翅膀的時候,那顏色就由幽藍轉變為透明,一點點的,在他們眼前失去了蹤跡,用魂力都無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風鳴感慨道:“這迷幽蝶真漂亮。”

那幽藍色,藍得眩目又神秘。

風金林:“真的隱形了,完全察覺不到,這迷幽蝶真的很特殊。”

搞得他都想養上幾隻了。

父子倆完全不同的感慨,讓白喬墨莞爾。

風金林很快清醒過來,正事要緊:“這迷幽蝶不會攻擊我們的,對吧,那我們先看看那位煉藥師在山裡留下了什麼。”

“對,對,正事要緊。”風鳴也不去看蝴蝶了。

或許是此地主人對自己布下的陣法,以及外麵的天然迷陣極有信心,因而他自己居住的地方並沒用陣法遮掩起來。

而且經白喬墨觀察探測,山穀中也再沒有危險的陣法,有的隻是維護山穀日常運轉的陣法。

通向穀中木屋的路徑,早被因無人管理而蔓延開來的花草覆蓋住,三人踏上去,在蝶群的環繞中向居於正中的木屋走去。

三人走到木屋前的空地上,忍不住停了下來,一起抬頭看向種在木屋前的一株果樹,上麵掛著的靈果已經成熟,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不過風鳴卻認不出這樹上結的是什麼果子。

風金林有些遲疑道:“這是……銀月果?”

他從未見過此果的實物,隻是在曆煉時曾聽聞過彆人對此果的描述,越看越覺得眼前的果樹就是銀月樹。

看樹上的葉子帶了銀絲路紋,結出的果子像一輪彎月,又像是牛角,因此銀月果也有銀角果之稱。

如果真是銀月果的話,風金林驚喜起來,因為銀月果同青霜奇泉水一樣,也是有助於修者晉級元丹境的天材地寶,而眼麵前有一樹的銀月果,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

白喬墨則近前了幾步,非常肯定道:“伯父,正是銀月果,且是成熟的銀月果,又稱銀角果,恭喜伯父,銀月果可助伯父晉級元丹境。”

他又說:“看到這棵銀月樹,我更能肯定此地主人就是來自聖元宗的煉藥師,因為銀月樹正是聖元宗的特產之一,聖元宗有獨特的培植方法。”

正是靠著銀月樹,聖元宗從來不會缺少元丹境的修者,可以說銀月樹是聖元宗能夠維持其在飛虹大陸頂尖勢力地位的根基之一。

隻要有源源不斷的元丹境修者,聖元宗就不會缺了開魂境修者,那麼些元丹境修者,總有人能夠突破瓶頸,衝擊開魂,甚至有望再進前一步。

風金林再沉穩,此時也忍不住露出喜色:“竟然真是銀月樹,我過去也隻聽聞過銀月果的大名,從未見過實物。”

風鳴聽了白喬墨的解釋,高興地蹦起來,抱住他爹叫道:“真是太好了,爹,這下你肯定能晉級元丹境了,等爹成為元丹境高手,我就是在高陽郡也能橫著走了。”

風金林正高興著,就聽到他後麵的話,摸到他腦袋上的手也不由一頓,接著哭笑不得地拍他腦袋:“你就想到這個?你不是天才嗎?”

風鳴搖頭晃腦:“天才和當二世祖,不是不能並存的。”

白喬墨也失笑。

風金林控製住立即將銀月果都摘下的念頭,反正整棵樹都在這兒,上麵掛著的銀月果跑不掉,等探完木屋,再回來摘果子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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