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再度出行
237再度出行
第237章
兩人一起參悟功法,收獲果然更大,風鳴對天羅煉魂決的第一層,領會得更明晰了些。
修煉煉魂決的時候,風鳴順便還參觀了下白喬墨的魂海。
嗯,這叫有來有往,禮尚往來。
修煉了煉魂決後,兩人又用息壤培養了批靈草,種子來自天羅秘境,風鳴煉製了批寧神丹益神丹這些丹藥出來,這種丹藥是多多益善。
同樣,白喬墨也利用從天羅秘境傳承殿中拆來的陣法材料,煉製出批陣盤與陣旗來,在裡麵刻畫了一個又一個陣法,準備將之打造成他現在能布置出的最高品級陣法。
天羅陣法三卷,他也時刻在學習領悟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將以往陣法上的短板之處填補上。
這次的閉關在接到紀遠發送來的訊息時結束了,兩人從修煉室出來,已三個月時間過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先撲過來迎接風鳴的是小黃雞,這三個月它一直在外麵撒野,於是毫不意外的,風鳴發現小黃雞又胖了一圈,捧在手裡還有點沉甸甸的。
“你又整日混吃混喝,這都重了多少了?”
小黃雞撲騰著翅膀,追著主人啄,無良的主人又說它重了。
一人一寵打鬨了會兒,還是小烏龜乖巧,這三個月是跟著主人一起閉關的,當然風鳴在修煉,它在睡覺。
小蛇還在儘職地當著手鐲,跟著主人蹭了這麼多好處,就算現在實力恢複了,它也一點不想離開了,現在這日子滋潤極了。
出關的兩人分彆去見了各自的師父,風鳴在師父這兒見到秋易,後者正好來向他師父請教,請教結束,他就先退了出去。
餘瀟看了眼小弟子,雖說修為沒有提升,但看得出,這段日子閉關頗有成果,身上的氣息越發內斂了。
餘瀟笑道:“是要跟師父道彆,又要出去了吧。”
風鳴討喜道:“師父一猜一個準,師父果然最了解徒弟了。”
餘瀟伸手點點他,就知道說好話哄他開心:“行了,為師知道了,該叮囑的話也早叮囑過了,正好這段時間外麵也清靜些了,你們這時候離開也好。”
風鳴拍胸口保證:“師父你放心,我在外麵會小心的,而且會給師父帶好東西回來的,師父你等著。”
餘瀟失笑,徒弟還真沒說錯,他這當師父的,真的得了徒弟不少好東西。
“對了,師父,那粒凝魂丹一直沒有消息嗎?”
餘瀟搖頭:“對,自那夜被襲後,那粒凝魂丹就失蹤不見了,如今不知在誰的手上,也沒有傳出有誰突破晉級開魂境了。”
風鳴有些遺憾,居然三個月的時間還沒解決啊。
跟師父道了彆出來,秋易還在外麵等著他,有話要跟風鳴說。
秋易:“我來這裡不少時間了,該回去了,不知道我紀師兄怎樣了。”
風鳴:“咦?你紀師兄沒跟你聯係?”
秋易慢了一拍反應過來:“紀師兄跟你們聯係了?”
秋易皺起眉頭來:“紀師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又不想讓我擔心?”
風鳴反問道:“你紀師兄能出什麼事?”
秋易走到路邊石頭上坐下,歎氣道:“風鳴,我不蠢,知道紀師兄有事情瞞著我,但我又知道紀師兄是為我好。”
風鳴走到他邊上,跟著坐下:“既然你知道,那你還想問?我說如果啊,你紀師兄跟你親人之間產生了什麼衝突,你怎麼辦?是幫誰還是兩不相幫?”
秋易兩眼有些失神:“原來是如此嗎?”
風鳴忙說:“誒誒,我什麼都沒說啊,我隻是說如果,假設了一種情況,你彆用這種眼光來看我。”
秋易用一副我都能猜到的目光看風鳴,讓風鳴說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紀遠瞞著秋易的做法,是對還是不對,可最終秋易還是要麵對這樣的境況,躲不開的。
風鳴再次覺得,紀遠慘,秋易也挺慘的,兩人的情形真的挺狗血。
秋易自己也很迷茫,他老實說:“我不知道,我現在告訴不了你答案。”
這才是最真實的想法,秋易要是果斷地告訴風鳴他選擇紀遠,風鳴一點都不會相信。
風鳴拍拍秋易的肩,這種事情還真沒辦法幫上他,隻能看兩人自己的選擇了:“那你回皇城如果找不到你紀師兄呢?”
秋易沉下臉:“不會找不到的,找不到會一直找下去。風鳴,你是不是知道我紀師兄乾什麼去了?能告訴我嗎?我不會壞紀師兄的事。”
風鳴沒辦法了,帶秋易去找白喬墨,將秋易的話告訴他:“白大哥,你說這該怎麼辦?要不要帶上他?”
白喬墨想了下說:“那就帶吧,秋易好歹是元丹境,不算累贅,碰麵後交給紀遠就是了。”
於是風鳴叫來秋易,說:“既然你想找你紀師兄,那就收拾行囊,跟我們一塊兒出發吧,我們得悄悄離開,儘量避開其他人的耳目。”
雖然凝魂丹的事情過去了三個月,但並不能說外麵就安全了,風鳴和白喬墨還是決定披層馬甲離開的,就是這次,兩人還帶了個尾巴。
兩日後,有三個聚氣境小修者離開了瀾水城,一個叫莫鋒,一個叫莫白,還一個叫林楊,三人結伴外出曆煉。
三人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模樣,相貌又尋常,著實不引人注意。
林楊就是秋易,是風鳴非常不走心地隨手取的一個名字,秋易不僅沒排斥,還對這樣的行動非常新奇。
他一直在皇城當乖寶寶,什麼時候要改頭換麵在外麵行走的,有點小刺激,可風鳴明顯是行家了。
“莫大哥,莫二哥,我們就一直騎角馬走嗎?第一站要去哪裡?對了,我們身後真的沒有人跟上嗎?”
風鳴騎在角馬上,嘴裡叼了根草,搖搖晃晃的。
小黃雞目前老實地待在寵獸袋裡,它的存在太明顯了,一亮相不就是告訴彆人他莫鋒就是風鳴麼,為了讓小黃雞好好待著,風鳴許出不少好東西。
風鳴鄙視秋易:“如果這都有人跟上,那不是說我們的偽裝工夫太差勁了,不然三個聚氣境小修士,還這把年紀了,有什麼好值得注意的,打劫一下也劫不到多少東西。”
“至於我們要去哪裡,反正一直朝東走就是了,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秋易無語,這算什麼答案。
他這是第一次在沒有彆人保護下外出曆煉,對一切都很新鮮,風鳴和白喬墨,可不算以前跟在他身邊的護衛,而是同伴。
(有點卡文,這章短小)
238追殺事件
238追殺事件
第238章
大概沒人會想到,兩個元丹境,一個元液境後期,會扮成三個才聚氣境的小修者在外行走。
他們一路都是騎著角馬,相貌裝扮又是那種丟到人群裡會很難再找出來的。
因而修為高的修者,對他們持無視的態度。
修為相差不多的盯上他們,那不好意思了,完全是送菜的。
隻是劫財的,風鳴這個修為低的,帶著秋易這個修為高的,反將對方劫了個財。
至於殺人越貨的,那對不起了,風鳴和秋易兩人也如法炮製一番,因為這樣的修者手裡絕對沒少沾人命。
秋易什麼時候經曆過這些的,因而一路歡快得很。
他覺得,出來曆煉也挺有意思的嘛,跟被人保護出來曆煉,那是完全不同的滋味。
“那能是一樣嗎?我就知道有些世家子弟出來曆煉,身邊的護衛將荒獸弄得半死,再送到世家子弟麵前,由他最後補刀,嗯,這就算是世家子弟出來曆煉的戰績了,這種曆煉,跟出來郊遊沒區彆。”
秋易不好意思地笑笑,因為他也是其中一員,相比起來,紀師兄還比他經曆得多些。
三人坐在篝火前吃晚飯喝茶,距離下一個修者聚居地有些遠,因而這晚他們隻能宿營在外麵了。
但吃的喝的一點不差,白喬墨用上聖元城買的調料,烤的是之前去赤日城時抓的海獸海鮮,三人吃得滿嘴流油,最後啃靈果喝靈茶解膩。
秋易都不敢相信,有人用整個儲物戒來裝海鮮跟海獸的。
小烏龜和小黃雞也在一旁大快朵頤,有外人時,小黃雞隻能躲在寵獸袋裡。
隻有無人時才能讓它出來放放風,真是好慘,小黃雞越發要化悲憤為食量。
秋易也會講些皇家和皇城那些世家權貴的八卦,風鳴表示很感興趣的,其實秋易知道得並不算多,但再少也比風鳴來得好。
秋易正講到朝堂上一個大臣家中發生的狗血事件,大臣在外麵有人,弄出了私生子,聯姻的妻子也不是好欺負的,結果爆出這大臣唯一的嫡子竟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之所以一直沒被這大臣發現,是因為嫡子跟他其實也有血緣關係,對的,妻子出軌的對象就是大臣的親叔叔。
風鳴聽得兩眼鋥亮:“果然夠狗血,這不是我要報複你,就給你當長輩麼,最後這夫人嫁他叔叔了嗎?”
秋易就知道風鳴愛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故事,他之所以會知道,也是因為當時鬨出來的動靜太大,滿皇城都在看那家的樂子。
他身邊人也都在談論,於是他就聽了一耳朵,三觀也是震了一把。
“對,嫁了,給之前的丈夫當嬸嬸了。”
“噗,哈哈,真是好慘一男的,哈哈。”
秋易沒覺得風鳴真認為這朝臣慘,這家夥就是在幸災樂禍,看他笑得多歡樂。
白喬墨在邊上給風鳴遞了杯茶,他也聽得眼中帶笑,心裡想著有機會帶鳴弟再去皇城住段時間。
不用真身去的那種,隱在市井間,肯定能讓鳴弟聽到好多八卦,那裡可是權貴最集中的地方。
忽然,白喬墨耳朵動了動,轉頭朝後麵漆黑一片的地方看去。
風鳴也不是光顧著聽八卦,在外宿營該有的警惕還是有的,見白喬墨這般模樣,也跟著看過去:“有情況?”
秋易來勁了,這乖孩子被風鳴影響得一點點往歧路上去了:“又有來打劫我們的了嗎?”
他也試著感知下,畢竟他也是元丹境了,跟白喬墨一樣的修為。
可沒一會兒他就認輸了,他並沒能察覺到有何異常,白喬墨的感知力勝過他許多。
白喬墨說:“有兩幫人正往我們這方向接近,但並不是一夥的。”
風鳴也來勁了:“難道是追殺?我們碰上追殺了?哎呀,兩幫人都跑到我們這兒來了,我們是不是要被連累,追者的那批要將我們一起滅口啊?”
秋易很想捂臉,風鳴這模樣分明是很期待對方按照他說的走吧。
白喬墨:嗯,鳴弟就是寫劇本的那一個。
白喬墨:“先等著,等他們出現了,就知道會不會了。”
等了會兒,風鳴和秋易也察覺到那邊傳來的動靜了,兩人都是一臉期待的神色。
他們都能聽到打鬥和武器碰撞發出的聲響了,並能分辨得出,被追殺的一方處於弱勢了。
風鳴伸出三個指頭,白喬墨點點頭,是的,被追殺的一方隻剩三個人。
而這三人,還是兩人要保護第三人,形勢更加糟糕,而追殺一方,則有七八號人。
“少爺,我們拖住他們,你快逃,向前麵光亮處逃,向那裡的人求救。”
這人剛說完就悶哼一聲,又被攻擊到了,身上再添一道傷口,血腥味越發濃鬱。
好家夥,這聲音風鳴三人都聽到了,就一點不擔心會連累他們被追殺者滅口嗎?
而且這血腥味,都要將樹林裡的荒獸給吸引出來了。
被保護的少爺眼看身邊護衛傷上加傷,扭頭就拚命向前方光亮處跑。
終於,兩路人馬都從黑暗處進入了風鳴三人的視野之中,拚命跑在前麵的少爺大聲呼救:“我們被人追殺,請救救我們,我有重謝。”
此刻的形勢風鳴三人看得分明,秋易悄悄靠近風鳴,低聲說:“後麵追殺的人,好像故意放慢速度,讓那少爺有機會接近我們,為什麼?”
風鳴嘖嘖了兩聲:“為啥?因為追殺者的頭領發現,我們三個不過是聚氣境小修者,對他們造不成威脅唄,現在就處於貓耍耗子的階段,我們也算是新加入的三隻小耗子。”
秋易怒:“這麼可惡?我們就是路人。”
風鳴:“嗤,這種黑燈瞎火,又在山野之外追殺,分明在乾見不得光的勾當,凡是看到的,為了保證事情不會泄露出去,當然要將碰到的所有人都滅口了。”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談論著,就算秋易有意壓低了點聲音,可這夜晚,丁點聲音都會被放大,無論是追殺者還是被追殺者,都聽得清清楚楚。
追殺的人共有八人,雖覺得這兩人怪異得很,但在為首一人的揮手示意下,已分出三人,以包圍的架勢向他們逼近。
風鳴像視而不見一樣,對向這邊跑來的少爺叫道:“喂,你叫什麼,為什麼被這幫人追殺?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秋易不聲響了,靜靜地看著風鳴表演。
白喬墨那是風鳴做什麼都支持的。
小黃雞已在動靜剛出現那刻,就被風鳴收進寵獸袋了,抗議無效。
若是追殺一方有留意著這裡飄散的味道,會發現這是屬於烤海鮮的,這裡可離海岸線不知多遙遠,不會奇怪那麼遙遠地方的食物,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嗎?再一深想便會覺得這裡的三人並不簡單了。
少爺連忙回道:“我叫嵇時域,他們要抓住我用來逼迫我爹,我逃出來要去找我爹,被他們發現後就一路追過來,你們小心,這些家夥殺人不眨眼的。”
風鳴眨眨眼,嵇時域?沒聽說過,又向秋易看看,聽說過嗎?
秋易也搖搖頭,他更不知道了。
風鳴回道:“你都將人引到我們這兒來了,這會兒才提醒我們小心,不覺得未時已晚嗎?看看,他們已經將我們包圍起來了,我們三個聚氣境的,還有機會逃出去嗎?喂,那位黑衣大哥,要不商量一下,我們不插手,你們能不能放我們離開,我們會當完全沒看到的。”
風鳴叫的那位黑衣大哥,就是這些追殺者的領頭人,這些人都是一身黑衣,一看就是熟手。
那黑衣領頭人冷哼一聲:“休要拖延時間,將他們全解決了,動手!”
這是向自己手下發號施令了,完全不給風鳴三人機會。
就在說話的這會兒工夫,兩路人馬都無限接近篝火宿營地了。
在火光照映下,風鳴可以發現,那位叫嵇時域的少爺,看著不過二十左右的模樣,但臉色發白,身體不是多強壯的模樣,一身修為,居然和他們掩飾的一樣,聚氣境。
倒是保護他的兩個護衛,都是元液境。
而那批黑衣人,居然全是元液境。
嵇時域這時又羞愧又憤怒,之前隻想著向人求救,完全沒想到被求救的人實力有限,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
他悲憤道:“你們住手!如果還想要活捉我,就放過他們,否則你們就等著收我的屍體吧。”
風鳴聽得嘖嘖了起來,好吧,還算有點良心,不是完全的禍水東引。
可惜黑衣人頭領並不完全聽他的,那三個圍過來的黑衣人,揮起手裡的刀就向風鳴三人砍來。
白喬墨手裡一道元力打出去,輕飄飄的聲音丟出去:“陣起。”
下一刻,那三個黑衣人便突然發現,他們的攻擊目標消失了,眼前隻剩一片霧氣。
三人互看一眼,然後又一起衝進霧氣,這時候他們還不覺得三個聚氣境的普通小修士,能布出多厲害的陣法。
黑衣人首領在聽到“陣起”的那刹那,也發現眼前的場景變換了,哪裡還有什麼篝火,隻剩下白茫茫一片。
身後的退路和樹林都消失不見了,也不見其他手下。
239敲悶棍
239敲悶棍
第239章
不僅黑衣人發現他們身陷迷霧中,嵇時域三人同樣如此,三人的心都懸到了半空中。
這會兒才發現,這三個在外宿營的修者,是敵是友完全不清楚,他們有可能一頭撞進了又一個陷阱之中。
風鳴可不管這些人腦子裡轉了多少道彎,他起勁道:“秋易,我帶你去敲悶棍。”
“好。”那些黑衣人全都不是什麼好人,秋易對敲他們的悶棍毫無心理障礙。
兩人當真一人提了根金屬棍子,這是風鳴從自己儲物戒裡翻出來。
至於怎麼進的自己的儲物戒,他想不起來了,反正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敲悶棍的凶器有了。
白喬墨能怎麼辦?隻好在陣法中給他們開個後門,方便他們行動。
兩人在陣內左拐右拐了幾步,在白喬墨提醒之下,就出現在一個黑衣人背後。
風鳴揮起棍子,就對著這黑衣人的後頸敲了下去。
等黑衣人察覺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躲閃。
倒下去時,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朝他呲牙咧嘴,這相貌和神情搭配起來有那麼點違和。
可容不得他再多想什麼,就一頭栽了下去。
“下次我來試試。”秋易躍躍欲試。
“沒問題,白大哥,下一個。”
白喬墨的提示音再度響起,於是兩人又拐了兩下,出現在另一個黑衣人背後,秋易也衝對方揮起了棍子。
此人非常不幸,也赴了他的同夥的後塵,倒了下去。
利用陣法的遮掩,兩人連敲了七人的悶棍。
在第八人也就是那黑衣人頭領時,秋易這棍子還沒敲下去,黑衣人頭領突然就轉過身來,將秋易嚇了一跳。
風鳴在邊上提醒:“那就敲正麵,快敲!”
在風鳴的催促下,秋易再沒有遲疑地正對著這頭領的腦門,一棍子敲了下去。
黑衣人頭領大惱,兩個聚氣境小修者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他想的是要怎麼弄死他們,結果卻發現怎麼都無法擺脫麵前這根棍子,眼睜睜地看著棍子砸上自己腦門。
“砰”地一聲,黑衣人頭領也重重地倒了下去。
這時風鳴才說:“你嚇什麼啊,你是元丹境,這家夥才元液境後期啊。”
秋易汗顏:“我這不是一時忘了麼。”
風鳴揚聲道:“白大哥,全解決了。”
話音剛落,剛剛彌漫在四周的迷霧便消散了,眼前景色又清明起來。
嵇時域的兩個受傷的護衛,也終於找到他們的少爺,迅速趕到他身邊防範起來。
三人都震驚地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八個黑衣人,對笑嘻嘻地看著他們的風鳴三人,警惕防範心拉升到了極點。
這三個才是更加危險的存在,那八個黑衣人都全栽在他們手上了,前後才多長時間?
風鳴用棍子敲敲自己手掌心,笑眯眯地看著嵇時域,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個好人。
秋易則麵無表情地端著,怕自己破功。
風鳴:“嵇時域嵇少爺,你們這是打哪兒來,又要往哪裡去啊?不對,莫白哥,我問這些情況,會不會將我們卷進他們的麻煩中啊?”
秋易撇嘴:“莫二哥,我們現在已經一腳踩進來了。”
風鳴:“對哦,那嵇少爺,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嵇時域一時間真搞不清這三人的立場和來曆了,這會兒也不敢再將他們當成是三個普通的聚氣境修士。
真是如此的話,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弄倒八個元液境黑衣人?就算是靠陣法也不見得能做到吧。
嵇時域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要不要說真話。
今晚起初的確是他們不對,是他們將黑衣人給引到這邊來的。
嵇時域咬了咬牙說:“對不住,都是我的錯,我可以補償你們。”
風鳴繼續用棍子敲手心:“還是回答之前的問題吧,將我們卷進這起麻煩裡,起碼得讓我們知道這些麻煩是什麼,好過一頭霧水是不是?行了,坐下來再談吧,我們也喝杯茶壓壓驚吧。”
他們需要壓驚嗎?嵇時域不知該作何表情,小心翼翼地隨風鳴三人走到篝火邊坐下,一副隨時可以跳起來立即奔逃的模樣。
兩個護衛也警惕著,同時抓緊時間吞服療傷丹藥,儘快讓自己狀態恢複過來。
白喬墨三人好似沒看到兩個護衛的小動作,倒好茶後,風鳴還好心地給嵇時域遞了一杯,後者不知該不該喝上一口。
風鳴肚子裡笑得打跌,麵上依舊揚了揚下巴,催促嵇時域快說。
嵇時域心知逃不過去,整理了下,開口道:“我叫嵇時域,是嵐陽城外駐軍嵇將軍的兒子。”
一聽嵐陽城,風鳴和白喬墨就不著痕跡地交流了個眼神。
這可真巧了,居然讓他們碰上嵐陽城那邊的人,隻是這嵇將軍的兒子竟被人追殺?
風鳴問秋易:“你有聽說過這麼位嵇將軍嗎?”
秋易搖頭,他怎會知道,這種長期駐守在外的將軍,很少會出現在皇城裡,他從何聽說起。
嵇時域繼續說道:“我因為身體不太好,沒跟我父親前往嵐陽城,而是留在東江城嵇家,當然嵇家不過是小戶人家,父親在邊軍中的職位上升上去後,嵇家才慢慢起來,可我無意中竟聽到我叔叔跟人合謀要陷我父親於不義,還沒等我進一步確證,就被我叔叔發現,還是家裡父親留給我的人,拚死護著我從東江城逃了出來,可現在也僅剩兩人了。”
嵇時域既恨嵇家的人,又怨自己實力不濟,以致連累父親留給他的人。
他們因為要護著自己,才會死在那些黑衣人手裡,他根本不知道這些黑衣人從哪裡來的,二叔不可能調動得了這些人手。
“而且我不知道二叔究竟要怎麼害我父親,所以想要儘早趕去嵐陽城,好給父親提個醒。”
風鳴摸下巴,看嵇時域的悲憤神色,倒不像是說謊的:“沒有聯絡珠傳訊嗎?”
嵇時域:“聯絡珠早被二叔他們趁我不備時毀了,之前進了一座城,想在那裡給我父親傳個信,可剛入城就被發現了,追殺我們的黑衣人,來頭似乎很大,手段也很廣,所以我們這一路不敢再進城,可很快又被這些黑衣人發現追了上來,如果不是遇到三位,我們怕是再也無法見到我父親了。”
秋易扯扯風鳴衣袖,問:“你到現在還沒說我們要去哪裡呢。”
風鳴拍拍腦門:“我還沒說嗎?”
秋易黑線:“你直說往東走,一直往東,到了就知道了。”
風鳴不好意思笑道:“抱歉抱歉,忘了告訴你了,我們此次的目的地,恰好和這位嵇少爺一樣,都是嵐陽城。”
嵇時域不知該高興還是擔憂,風鳴的目的地,是聽了他的話臨時決定的,還是一早就要去那裡,他根本沒辦法判斷。
秋易可不認為風鳴是臨時起意,忘了跟他說,有可能是故意的,所以嵐陽城那裡究竟有什麼,吸引了風鳴白喬墨還有紀師兄,一起往那裡趕去,現在似乎又牽到一樁陰謀。
秋易問:“嵇少爺,嵐陽城有什麼特殊之處嗎?黑衣人和你的二叔他們,為何要謀害你父親?”
嵇時域老實搖頭道:“嵇某並不知,至於嵐陽城,並不是很特殊,它隻是座邊城,時常要遭到無邊荒野裡的荒獸的進攻,我常聽父親提起過,嵐陽城的普通百姓,生活十分艱辛,朝不保夕,駐守的邊軍,也時常跟荒獸戰鬥,這也造成那裡的修者,相比內地的修者要彪悍得多。”
嵇時域對許多事都一頭霧水,黑衣人什麼來曆他們三人也不清楚。
風鳴跟白喬墨去搜了搜黑衣人的身,隻在那黑衣人頭領的儲物戒內搜到一塊牌子。
至於其他物品,包括他們身上的元晶,都和秋易一起分了。
嵇時域三人就一言難儘地看著風鳴他們,將黑衣人身上搜刮得一乾二淨,還當著他們的麵分贓了。
秋易不是第一次參與分贓了,收得非常快活,哪怕他並不缺這一點元晶。
風鳴和秋易留在篝火旁,白喬墨將陣法啟動後,去乾私活了。
八個黑衣人都沒一棍子敲死,還留了幾口氣,陣法啟動後,白喬墨將作人隔離開,一個個審問。
原本可以直接弄死的,這種手上沾無辜人命的,白喬墨和風鳴都不會手下留情,但這會兒牽涉到嵐陽城了,白喬墨不得不慎重一些,想要從他們口中挖出真相。
嵇時域三人心中忐忑不已,但風鳴沒說放行,三人就苦守了一夜,白喬墨是後半夜回來的,和風鳴秋易一起就地修煉到天亮。
天光放亮後,白喬墨揮手撤去陣法,嵇時域三人往外看去,哪裡有黑衣人的蹤影,統統不見了,心裡更忐忑了。
嵇時域想要道彆,可話剛出口就被風鳴攔下來:“既然我們的目的地都是一樣的,那就一同上路吧,還可以作個伴,再說我們已經卷進嵇少爺你的麻煩裡了,現在才想要擺脫我們,晚啦。”
一句“晚啦”,帶了不少幸災樂禍的意味,嵇時域隻得和兩個護衛示了個眼神,還是聽從的好,不然他們可能會像夜裡不知消失去了哪裡的黑衣人一個結果。
240嵇少爺的交易
240嵇少爺的交易
第240章
後半夜在修煉,沒交流,這會兒秋易按捺不住,想知道白喬墨有沒有問出黑衣人的來曆。
風鳴也想知道。
白喬墨看到嵇時域三人也豎著耳朵聽,笑笑道:“問出來了,他們是屬於一個叫夜梟的組織,這是個地下的殺手組織,隻要出得起價,夜梟就敢接。
昨晚的那個黑衣人頭領,是夜梟裡的銀梟,他們是按照金銀銅鐵來分等級,銀梟是元液境實力,金梟就是元丹境,但元丹境巔峰又不同,屬於最高的紫梟級彆,輕易不會接任務。”
白喬墨摸出昨晚從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牌子,果然是張銀色牌子,上麵的圖紋好似一種禽鳥,不過下麵還有個序列號:丁三十一。
“這三十一是什麼意思?”風鳴指著問,“是在銀梟當中丁組排位三十一嗎?”
白喬墨點頭:“是的,按照實力強弱,完成任務的次數和程度,夜梟內部有個專門的排名,昨晚那家夥就是丁組排名第三十一位的銀梟,他帶來的人是他自己發展起來的,受他控製。”
秋易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殺手組織,並且還等級森嚴:“那是有人花錢向夜梟買嵇少爺的命?有問出是誰買的嗎?”
白喬墨搖頭:“問不出,他們隻管從組織中接任務,隻有管這些任務的人,才會知道買家是誰,他們一概不知,隻知道要將嵇少爺活捉了帶回去。”
“還帶活捉的啊,還以為這種組織隻管給人買命的。”
嵇時域抖了抖,難道他該慶幸幕後人沒有買他這條命嗎?
白喬墨笑道:“捉活的,比買命的價格更高。”
風鳴嫌棄了下,對這樣的組織可沒有丁點好感。
如果嵇將軍本人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人家在邊城抵禦在荒獸進攻的第一線,這些年來大小戰鬥不知多少,保護後方的百姓,結果夜梟這樣的殺手組織還接跟他關的任務。
風鳴問嵇時域:“嵇少爺聽說過這夜梟嗎?”
嵇時域倒不是一無所知,點點頭道:“聽說過,這殺手組織名聲向來不好,隻是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碰上。”
六人隻有三匹角馬,所以起初他們是步行的,半天後經過一個小集鎮,從鎮上買來三匹角馬,六人的行程總算快了點。
風鳴還想著那八個夜梟的人死在他們手裡,夜梟會不會不罷休,而且夜梟的任務目標還在他們手上,夜梟不可能不再出現吧。
結果一直到第二天到達一座城池時,夜梟的人居然毫無動靜。
嵇時域三人神色不定,風鳴卻拉著白喬墨和秋易,大搖大擺地進了城,找了家客棧要了個小院,一行六人住下。
秋易翻出地圖,之前不知道目的地,現在知道要去嵐陽城了,看看距離還有多遠。
風鳴也湊過來看了眼:“中間還隔了座城,再穿過幾個集鎮,不過這裡屬於地廣人稀,有大片的荒野,荒野裡的荒獸可不少。”
秋易問:“那按照我們之前的速度,起碼還要有半個月時間才能到吧,我們還是這樣走嗎?我都注意到有人盯上我們了。”
畢竟是元丹境修者,就算戰鬥力弱了點,可魂力很強,這點還是能感知到的。
風鳴當然也知道:“路上耽擱的時間是長了點,那我們就從空中走吧,白大哥,你說呢?”
白喬墨當然沒意見了:“就依你的。”
三人沒想要動用他們身上的飛舟,飛舟可是稀罕物,有多少個人可以擁有的,何況他們隻是聚氣境的小修者。
所以要在城裡打聽了飛禽空運行,大陸上會有許多商家,專門訓練一批飛行得又穩又快的飛禽,負責空中運輸客人與貨物,基本每個大的城池裡都會有這樣的服務行。
另一個房間裡,嵇時域和兩個護衛也著急得很,護衛的傷已經養好了,但都沒有信心能將他們的少爺從風鳴三人身邊安然帶走。
那晚的經曆將他們嚇著了,都沒怎麼打鬥,那八個黑衣人可就沒了。
“少爺,我們真的就這樣跟著他們走嗎?屬下擔心這裡也有人盯著我們,可能夜梟的人很快又會摸過來。”
嵇時域也頭疼:“那你們說怎麼辦?離嵐陽城還有不少距離,我們想要安全到達,估計還得依仗他們。”
“少爺說要跟著他們走?他們真的不會對少爺不利嗎?”
嵇時域咬牙道:“就賭一把吧,離了他們,我肯定會被活捉,你們的性命也保不住,這是一定的結果,可跟著他們,指不定還會有其他可能。”
這三人太神秘了,要不修為是隱藏的結果,要不就是手段神秘。
那晚的陣法手段就很驚人,可不像是普通的陣法師,這樣的陣法師都會有大有來頭的吧。
嵇時域說:“那位叫莫白的,應該是個高明的陣法師,我可以用嵐陽城紀家的消息跟他們交換,或許他會動心。”
“紀家?”
嵇時域點頭說:“是的,紀家,我聽我爹說起來,不過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紀家曾經是嵐陽城有名的陣法世家,可惜不知道得罪了誰,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族,可紀家的陣法還留在那裡,如果他們願意護送我去嵐陽城跟我父親團聚的話,我會說動我父親,帶他們去參觀紀家留下的陣法。”
這消息還是他父親私下裡與他聊天時說起的,並不讓他外傳,似乎這件事牽涉到很大的秘密,嵐陽城的人都被封了口。
所以嵇時域隻當自己從沒聽說過,如果不是這次遭難,恰好又遇到一位陣法師,否則他不會將這件舊事翻出來。
“那座陣法有邊軍守著,外人不得入內,除非有邊軍裡的人領著。”
兩個護衛互相看看,他們思來想去,發現除了按照少爺說的辦,彆無他法。
憑他們兩人,哪怕抱著犧牲自己的想法,也沒辦法護得少爺周全,不如就按照少爺說的賭一把。
“好,就依少爺的,不過少爺要留個心眼。”
“我知道的。”
風鳴和秋易去找客棧掌櫃打聽城裡最好的飛行商行了,嵇時域這時來找白喬墨商談。
聽嵇時域說完他想做的交易,白喬墨也有點訝異,他其實並不知道紀家的殘陣在哪裡,想著到了嵐陽城再打聽就是了。
現在才知道並不是想去看就能看到的,怕是紀遠也不清楚。
也就秋易不在這兒,否則一聽這陣法世家紀家,就會猜到紀遠為何而來。
不過離知道真相的日子也近了。
現成的機會送上門上,白喬墨當然不會往外推了,因而點頭說:“希望嵇少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嵇時域連忙點頭:“我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說你們願意護送我們去嵐陽城了?”
白喬墨:“可以,不就是順路的事麼,我二弟去打聽飛行商行租賃飛禽的事了,從空中飛過去,速度可以快很多。”
嵇時域擔心道:“不會遭到阻攔嗎?還有夜梟的人如果在半空中動手?”
白喬墨:“那就是我們的事了,嵇少爺不必擔心。”
“好的,多謝你們。”
嵇時域道謝完回自己房間,看白喬墨一副淡定的模樣,一點沒將夜梟這樣的殺手組織當回事,嵇時域隻覺三人更神秘了,也許真的能行。
因為三人可不是對夜梟組織丁點不了解的人,那晚他們就知道,夜梟中還有金梟這個等級的殺手,甚至還有紫梟這個最高級彆的。
可饒是如此,白喬墨也沒有猶豫一下。
風鳴和秋易向掌櫃打聽到城裡最好的飛行商行後,就直奔過去,敲定了日子和六個位置,付了定金,就在明日一早出發。
“走吧,我們回客棧吧,你就等著過幾日跟你家紀師兄彙合吧。”
聽到風鳴的打趣,秋易也不在意,要與紀師兄彙合了,秋易的確高興,但是:“紀師兄乾嘛跟你們一起去嵐陽城?”
風鳴聳聳肩無良道:“問你的紀師兄去啊,現在你可以用聯絡珠問他的。”
秋易又縮回去了:“還是等見麵再問吧。”
風鳴忍不住哈哈笑。
兩人原路返回的時候,還順路在街邊買了點零食小吃,一路說說笑笑,可在拐進一個巷子時,兩人同時捏碎了顆丹藥往後丟去。
後麵有聲音叫起來:“不好,小心!”
兩人一同轉身,風鳴驚訝道:“居然被發現了啊。”
秋易說:“這話不該是他們說的嗎?”
風鳴說:“我是說我們用的手段,居然被他們發現了,而且還有人挺到現在沒倒下呢。”
跟在他們身後進了這條巷子的有四人,從出了客棧起就跟著了,秋易的演技大有長進,跟風鳴裝得好似毫無發現一樣。
這四人就跟著他們去了飛行商行,又一路跟回來,進了這巷子後忍不住要出手了,被早有準備的風鳴秋易搶先下手。
跟進來的四人,另三人猝不及防被藥倒,但還剩下一人站立在那裡。
風鳴大咧咧地走過去,取出那晚的棍子往前戳了戳,瞪眼站在那裡的人,就這麼被他一戳就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時候,眼睛還瞪著,分明也被藥倒了,弄出這副假相嚇人。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這藥對他沒效果,或者早有了防備呢。”
241酒樓抓男寵
241酒樓抓男寵
第241章
風鳴和秋易從那四人身上搜出一張令牌,依舊是丁組的,卻是銅牌。
秋易氣惱:“這是瞧不起誰呢,居然幾個銅梟就敢來抓我們了?”
他身為元丹境高手了,麵對銅梟有種被羞辱感了。
風鳴失笑:“小瞧我們不是更好,快回去吧,看我們能不能順利坐上飛禽離開這裡。”
“好吧。”
兩人就這麼丟下被藥倒的四個銅梟,順利回到客棧,將這情況告訴白喬墨以及嵇時域。
後者對此情況一點不意外,這也正是他們之前遭遇的情形。
秋易有話說:“這夜梟行事手段未免太張狂了,在城池內部就敢如此行事,城主府都不管的嗎?”
風鳴說:“這叫天高皇帝遠。”
秋易無話可說了。
風鳴繼續說:“我們今天找的這家飛行商行,背後東家有城主府的身影,所以這是本城最可靠的一家飛行商行,不意外的話我們應該能搭乘上,等出了城再說其他。”
實在不行,就中途祭出他們的飛舟了,總能到達嵐陽城的。
白喬墨點頭同意,嵇時域隻能聽從他們的安排。
他現在敢肯定了,這三位,並非如表麵所顯的聚氣境修者,跟在他們身邊更加安全。
剩下的時間他們也沒到處閒逛,就在客棧和附近的酒樓聽聽其他客人的八卦。
這裡離邊城也算得上是近的了,多少能聽到邊城的一些消息,民風相應的也更加彪悍,比如這裡混幫派的和參加傭兵隊的修者就特彆多。
風鳴他們就在酒樓裡聽客人談起,附近的一個集鎮的虎頭幫行事如何如何,這裡的修者看著很習以為常。
秋易聽得十分詫異:“這意思是說那整個鎮子都是被虎頭幫占據的?城主府和本地駐軍都不管的嗎?”
旁邊的酒客聽到他們這話就笑了:“幾位客人是遠道而來吧,對本地情形並不熟悉,此種情況在我們這裡屬於常態,城主府隻負責稅收,虎頭幫從來不會在納稅上少一個元晶,至於其他,城主府才不會去管。”
風鳴一針見血道:“最受苦的是鎮上的居民吧,不僅要向城主府納銳,還要向虎頭幫交保護費。”
那位酒客衝風鳴豎起大拇指:“這位兄弟所言甚是,可他們又能怎麼辦?一旦荒獸來襲,鎮上實力不強的居民,還要靠虎頭幫幫他們驅逐荒獸,城主府未免沒有借此舉來分擔壓力的想法。”
風鳴好奇問道:“那麼在這城內,有什麼大的幫派或是傭兵隊勢力嗎?”
那酒客笑道:“自然也是有的,本城城南是魚龍混雜之地,城主府向來不愛管,那裡就以蛟龍幫為大,而且蛟龍幫幫主的一位愛女,如今就是城主大人身邊的一位侍妾。”
風鳴聽得也隻能歎一聲佩服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看來咱們在這城內行事,還得小心不要得罪了蛟龍幫。”
“哈哈,蛟龍幫隻在城南行事,管不到我們這城西。”
嵇時域這些日子一直緊繃的神經,因為跟在白喬墨三人身邊,也暫時得到放鬆,聽到這些八卦也頗有興致。
隻是這酒客也沒想到,他說出來的話立馬就被打臉了。
蛟龍幫的人居然跑到這家酒樓上,並且衝進酒樓內,聲稱要搜拿他們蛟龍幫副幫主看上的一個男寵,整個酒樓嘩然。
蛟龍幫有一幫主,兩位副幫主,這兩位副幫主一男一女。
其中女副幫主喜好強搶民男,在這城內是眾所周知的,所以乍聞此事並沒有多少人懷疑。
隻是沒想到這所謂的男寵跑到城西來,而且蛟龍幫竟也敢跑到城西來抓人。
白喬墨三人起初也沒想到這蛟龍幫眾是衝著他們來的,但看到一幫子人跑上二樓,明顯就是衝著他們這桌來了,哪裡還想不到這所謂的男寵是誰,那肯定是嵇時域無疑了。
風鳴驚訝地對那酒客說:“這就是兄弟所說的蛟龍幫管不到城西?”
酒客同樣震驚,忙說:“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幾位兄弟,他們是衝你們來的?你們真的帶走黃副幫主看中的男人了?”
風鳴都氣笑了:“狗屁,我們今天才到貴地,連蛟龍幫都是剛從兄弟口中知道,倒是我這兄弟被夜梟的人追殺事情是真的,沒想到貴地的蛟龍幫,竟然跟夜梟這種殺手組織成了一家子了。”
不管是勾結,或是買通,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反正現在風鳴一口咬定所謂的蛟龍幫跟夜梟是一家子了。
白喬墨還要安撫一直當鐲子的小蛇,聽到蛟龍幫的名字,小蛇就開始造反鬨騰了。
什麼混混幫派,居然敢用蛟龍的大名,小蛇想衝出去,一尾巴將那什麼蚯蚓幫派全部掃光。
“頭,就是他,他就是從我們蛟龍幫跑出來的。”衝過來的幫眾,一人果然指向嵇時域。
那頭目吆喝起來:“都給我上,將這小子給我抓回去,給黃副幫主送過去。”
嵇時域都要氣瘋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居然成了那什麼副幫主的男寵,不帶這麼羞辱人的。
這裡麵要沒有夜梟的手筆,他就不姓嵇了,沒想到一個殺手組織,竟能搞出這麼惡心人的手筆,真叫他開了眼界了。
風鳴三人同樣開了眼界了,秋易完全震住了,原諒他皇城人,從來沒見識過這些情況。
兩位護衛生氣之極:“胡說八道,我們少爺才不認識你們什麼黃幫主。”
風鳴喝道:“跟這幫強盜辯什麼理,他們就是拿了個借口抓人,直接打出去就是了。”
前來的這些幫眾,大半是烏合之眾,實力根本入不了風鳴幾人的眼,因而很快慘叫摔地聲不斷響起。
風鳴和秋易都沒出手,就被白喬墨沒有留情地給扔到了窗外,將酒樓外麵街上的行人嚇了一跳。
很快又聚來不少路人圍觀,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發生了什麼事。
酒樓內的事情也很快傳到外麵,並讓眾人津津樂道。
大家才不管男寵的事是不是真的,他們感興趣的是黃副幫主又強搶民男了,這回還跑到他們城西來搶人了。
酒樓內,被打臉的酒客也很生氣,蛟龍幫眾的舉動,讓他非常沒臉。
樓內還剩下的兩個幫眾,算是實力強些的,他衝上去就跟其他一人打了起來,並且很快局勢一麵倒,在酒樓裡壓著那幫眾狠揍。
“讓你們蛟龍幫跑來城西鬨事,讓你們蛟龍幫打你淩爺爺我的臉麵!”
這發展叫風鳴和秋易再度驚訝了,風鳴好奇地瞅瞅這酒客,對秋易篤定說:“這兄台身份肯定不一般,不怵蛟龍幫是一定的了,值得結交一下。”
“砰砰”兩聲,留在二樓的剩下兩個幫眾,又被白喬墨和那酒客丟到了窗外,狠狠砸在地上。
酒客哈哈一笑:“這位兄弟身手不錯啊,怎麼稱呼?對了,我姓淩,名康。”
白喬墨拱手道:“原來是淩兄,在下姓莫,莫白,這是我二弟莫鋒,這是我們朋友林楊,”
重頭戲來了,白喬墨指著嵇時域說,“這位是我們路上結識的朋友嵇時域,當時他被夜梟的人追殺,碰巧遇上我們,他真正的身份是嵐陽城邊軍中嵇將軍的獨子。”
酒樓上還有不少袖手旁觀圍觀熱鬨的酒客,聽到白喬墨的話,都覺得吃了好大一口瓜。
沒人覺得白喬墨三人在說謊,瞧著他們麵孔就是陌生,穿著打扮也跟本城人不符,可見剛從外麵來的並非假話,沒必要騙人。
邊軍裡有幾位將軍的,其中也的確有位將軍姓嵇,沒想到蛟龍幫竟敢動到嵇將軍頭上,將嵇將軍的獨子說成黃副幫主的男寵。
黃副幫主本人知道嵇時域的身份嗎?大家都不相信,知道真正身份還敢報出如此頭銜,這是羞辱嵇將軍的吧。
為什麼白喬墨三人敢報出嵇時域的身份,就衝蛟龍幫這般鬼祟行事,弄出個什麼男寵身份,就知道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抓嵇將軍的獨子。
可背後人絕沒想到,有人敢將這一切全都扯開,公之於眾。
白喬墨順帶給他們三人安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士角色。
淩康也是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嵇時域是這個身份,連忙抱拳道:“原來是嵇少爺,蛟龍幫真是好大的膽子,看來他們是不想在南城混下去了。兩位莫兄弟,林兄弟,可需淩某幫忙一起護送嵇少前往嵐陽城?”
白喬墨道:“我們定了明日乘坐飛禽出城,三日後便可抵達嵐陽城。”
淩康道:“不如直接坐我淩家的飛禽前往,今日便可出發。”
風鳴看向嵇時域,這事得他拿主意。
嵇時域搞不清楚這淩康的身份:“由莫大哥莫二哥作主吧。”
白喬墨便道:“那就今日啟程吧。”
嵇時域不知,白喬墨和風鳴卻打聽過了,淩家便是這城西的大家族,蛟龍幫在淩家麵前蹦達不起來,而且在聽到夜梟的情況下依舊出手相助,可見淩康此人頗講義氣。
白喬墨和風鳴心裡也明白了,看來這位嵇將軍行事頗得人心的。
也是,嵇將軍想來心裡也是為紀家打抱不平,才會在兒子麵前念叨此事。
242到達嵐陽城
242到達嵐陽城
第242章
(下午有點事,就一更了)
淩康幫人幫到底,解決了酒樓裡的紛亂後,便和風鳴他們一起去了客棧,退了院子收拾了行囊,帶著他們回了淩家。
離酒樓發生的衝突不過一個鐘頭後,一個巨大的飛禽就從淩家上空飛起,出城而去。
該飛禽背部非常寬闊,能安放得下一座房子,風鳴一行六人以及淩康本人和他的護衛,都在這房子裡待著,這種出行方式非常舒適。
他們離開了,城內的修者對此事議論紛紛,尤其是西城區的修者,更是對此事發表種種看法。
雖然幫派這種組織對該地的修者來說十分常見,但不代表所有民眾修者,對幫派成員都樂於成見。
就是之前酒樓上不少人袖手旁觀看熱鬨,但事後也不妨礙他們替蛟龍幫大力宣傳。
“蛟龍幫抓的人是嵐陽城那邊邊軍嵇將軍的獨子?黃副幫主竟敢將嵇將軍的獨子做男寵?”
“哪裡啊,其實蛟龍幫就是夜梟那個殺手組織的一個窩點,嵇少爺是夜梟接的一個任務目標,所以蛟龍幫真正的目的是要抓住嵇少爺這個人,他們不好暴露夜梟的存在,就將目標人物說成是黃副幫主的男寵了。試想,抓嵇將軍的獨子和抓黃副幫主的男寵,那是一回事嗎?”
“言之有理,如果是前者的話,蛟龍幫那些囂張的幫眾,肯定沒辦法將人帶走。”
“對啊,要將嵇少爺帶走,我們也不會同意的,蛟龍幫這幾年行事越來越囂張了,居然連嵇將軍的獨子也敢抓,再這樣下去,怕是連我們城主府裡的城主,也得換人坐一坐了吧。”
“還是淩家的淩康少爺夠義氣,知道嵇少爺的身份,二話不說就將人帶走,聽說還要親自護送去嵐陽城呢。”
蛟龍幫的幫主知道外麵流傳的那些話後,眼前陣陣發黑,他連同兩個副幫主連忙想辦法補救。
嵇時域的身份沒暴露出來的話,他是什麼都敢做,不帶一個怕的,怕就不混幫派了。
可對方根本不按照他們的想法走,當眾就爆出嵇時域的真實身份,幫主一知這事就暗叫大事不好。
同時還往城主府他女兒那邊遞了個信,幫他在城主麵前說些好話,又塞了厚禮過去。
蛟龍幫如何拚命補救,補救措施又是否能成生效,這都跟風鳴他們以及淩康沒有關係了。
路上,淩康也表示過,蛟龍幫的存在,其實是城內幾個勢力之間默契達成的一個結果,但又不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換句話說,這存在,是叫蛟龍幫,抑或叫地蛇幫,都沒有區彆。
蛟龍幫行事犯了忌諱的話,或許用不了幾天,就會有另一個幫派取而代之。
五年前,城南那邊最大的勢力是另一個幫派,而非如今的蛟龍幫,不過之前那幫派早消聲匿跡了。
秋易聽了表示太過複雜,難以理解,反正憑蛟龍幫會強搶民男民女這一點,就足夠他反感了。
淩康是個十分健談的人,一路上講起本地風土人情和發生的一些趣事,前往嵐陽城的途中氣氛十分愉快。
不知是不是他們走得太過突然,打得暗中的人一個猝不及防,前往嵐陽城的路上,竟順暢無比,並沒出現風鳴他們預料之中的攔劫。
從窗戶往外俯瞰,淩康指著前方的一座城池說:“看,那就是嵐陽城了,嵐陽城雖然麵積夠大,但並沒有我們那裡繁華,尤其是近些年,荒獸襲擊愈加頻繁,導致本土不少居民往內遷移。”
他又指向嵐陽城前方更遠處,劃了一長條線說:“那就是嵐陽城外攔劫荒獸潮的第一道防線,正是那裡駐紮了大批邊軍,說實話,我們東木皇朝的軍隊,就屬這些邊軍最為艱辛,每年都會有不少人將性命丟在這條防線上。”
他們從上空看去,能順著淩康的手指看到一長條黑乎乎的地帶,也能感覺得出那裡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太一樣。
至於更遠處,那是大片的荒野,生活著不知多少荒獸,衝天的氣息中也帶著荒獸獨有的一種暴戾。
風鳴眼尖地發現那大片荒野中,有大塊黑乎乎的雲團在移動:“那是什麼?是荒獸嗎?”
淩康一看就猛地站起來:“是,又是一批荒獸在進攻了,沒想到我們來得這麼不巧,又碰到一批荒獸襲擊,嵇少爺,怕是我們到了嵐陽城,也沒有辦法立即見到嵇將軍了。”
嵇時域從上空看到這場景也很揪心,他父親此時很可能接到急報,正準備上戰場。
他搖頭說:“我不急,父親的公務要緊。”
淩康聽得感慨,這也是他決意親自護送嵇時域的原因,邊軍的幾位將軍中,嵇將軍是他非常佩服的一位。
幾人都沒再說話,就在高空盯著下方荒野上那批荒獸的行動。
當他們飛到嵐陽城上空時,那些荒獸才剛剛抵達邊防線,進一步的交戰情況他們是看不到了。
飛禽降落在嵐陽城指定的地點,那是專門供此類運輸飛行荒獸降落的地方。
淩康對嵐陽城很熟悉,曾經和族人一起來嵐陽城曆煉過,參與抵抗來犯的荒獸,因而先帶他們找了落腳地。
此時嵐陽城內的氣氛有些緊張,不用問便能從路人的交談中知道,又有一批荒獸來犯的消息,已經在嵐陽城傳開。
儘管大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千百年來都是如此,但如今形勢並不好,所以大家沒辦法安心。
如果前方防線堅持不住,那荒獸就會突破進攻到後麵來,嵐陽城的修者也需要出去,和邊軍一起抗擊荒獸。
淩康出去打聽了一圈,帶回更詳細的情報。
“這次來犯的荒獸群不算特彆大,防線那邊應該能抵擋住,但嵐陽城的人之所以心情糟糕,是因為這一個月,這般規模的荒獸潮,這已經是第五次了,就是說平均六天一次。”
風鳴一聽就知道糟糕得很:“這未免也太頻繁了吧,邊軍連休整期都沒有,持續下去的話,邊軍很容易被衝垮,這防線的作用也就失去了。”
淩康點頭:“莫白兄弟說得是,這次獸潮應該能擋得住,城內的修者倒不是特彆擔心,他們擔心的是以後,不是所有人都能舍家棄業說走就走,不少人的家業根基就在嵐陽城中。”
這點他很能理解了,就像淩家,在不遭遇重大危機之前,也不可能舍棄城中家業遷移去彆的地方,那等於要從頭開始。
這也是當初風金林毅然離開慶雲城,卻不被許多人理解的原因所在。
從頭開始,能否再打下同樣一片基業,那誰都不知道,或許從此就沒落下去了。
淩康看向嵇時域說:“嵇少,我得到的消息,嵇將軍此刻上了戰場,所以得等前方的戰事結束,才能托人給嵇將軍送信去。”
嵇時域連忙點頭說:“父親的大事要緊,我不能在這時候影響父親,如今到了嵐陽城,我已安全,多謝淩少為我費心了。”
淩康豪爽地擺擺手:“哪裡哪裡,與嵇將軍所作的相比,我這點小事算得什麼,正好我與兩位莫兄弟投緣得很,就當出來遊玩了,嵇少千萬彆跟我客氣。”
“好。”嵇時域含笑應道,但心裡對風鳴三人以及淩康,都非常感激,等見了父親,這些他都要說清楚的。
來了嵐陽城,嵇時域的確安全了,就是他身邊兩位護衛,也放鬆了許多。
就算要借嵇時域來暗算嵇將軍的人就在嵐陽城,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的。
否則一旦嵇時域身份爆出,動手的人肯定會被嵐陽城民眾捶死。
風鳴好奇問道:“看嵐陽城的城牆就知道,嵐陽城存在的時間很久了,為何是最近情況變得糟糕起來的?這裡麵是有什麼原因嗎?”
嵇時域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淩康歎了口氣道:“你們遠道而來,有所不知,曾經嵐陽城的形勢確實沒有如今糟糕,那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那時前方第一道防線,有座非常龐大的堅固的陣法,荒獸群想要衝突這座大陣非常困難。”
“那時嵐陽城有個家族,是專門維護這座大陣的,但在二十多年前,這個家族不知是因為得罪了誰,被一夜之間滅了口,此時也曾上報朝廷,但最後不了了之。”
“沒了紀家在此維護大陣,再堅固的陣法,被荒獸群一次次衝擊,也承受不住,因而大陣早就發揮不出最初的威力了,邊軍也不是沒有請過陣法師前來修複維護,但這些陣法師都比紀家的陣法水平差多了,也可能紀家就是專門為這座大陣而存在的。”
“紀家?”秋易手裡捧的茶杯差點滑落下去,不過也灑出些茶水。
“對,是紀家,”淩康也發現秋易的不對勁,但沒說什麼,“如果不是淩家在此立足有兩三百年了,也不會清楚這些事在,而且紀家擅長陣法,紀家人實力也不弱,想要將這樣的紀家一夜之間全數滅掉,可不是一般的勢力能夠做到的,因而事後不少勢力對此事都諱莫如深,這紀家怕是得罪了不得了的勢力。”
“也有人猜測,可能是什麼勢力盯上了紀家手裡的陣法傳承,為奪人傳承,殺人滅口,毀家滅族。”
嵇時域“嘶”了一聲:“這做得也太狠了,居然連一個活口都不留下來,也將邊城無數民眾的性命不當回事。”
他雖也聽父親提起陣法世家紀家的事,但知道的並沒有淩康那麼多。
現在看來這事與父親也有很大關係,如果紀家沒有被滅的話,父親在邊軍的壓力肯定要小得多。
而不像現在,一個月就爆發了五次戰鬥,他聽得擔心不已。
秋易心裡更顫了顫,那麼巧,這個陣法世家就姓紀,和紀師兄究竟有沒有關係?
紀師兄不可能無緣無故來這裡的,而且還瞞著他。
他努力不讓自己流露出異樣,免得給紀師兄帶去可能的危險。
淩康也歎氣搖頭,可不就是做得太狠了。
心知肚明的風鳴繼續問:“那皇城呢?皇城沒有派陣法師過來修複陣法嗎?據我所知,最好的陣法師就在皇城皇家啊。”
淩康搖頭說:“據說皇城那邊曾經派了五品陣法師過來,但如今的情況你們也能猜到是什麼結果了,那五品陣法師也沒有修複陣法的能力。如今嵐陽城中,除了年紀大些的修者還會談起紀家,年輕一輩的修者已經不知道紀家的存在了,我也就在這裡跟你們說說,出了這道門,就彆再在外麵談論了。”
風鳴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淩兄,我們知道輕重。”
“哈哈,我也知,否則不會跟你們提起這些舊事。”
聊過這些後,淩康就提議他們可以去城牆上,站在最高處能夠看到些戰場上的場景。
嵇時域第一個讚同,他被父親保護得很,將他留在大後方,還派了不少人保護他,他也想看看父親戰鬥的地方。
一行人就隨同淩康一起去了城牆處,有一段城牆可以讓非官方人員登上去的,戰時情況嚴重時,城內修者需要同官方人員一同上城牆戰鬥。
淩康來過這裡,所以熟門熟路地帶風鳴他們找到地方。
登高望遠,真的能夠看到戰場,並且耳朵中能聽到前線荒獸嘶吼的聲音。
離得有些距離,可血腥味依舊被風送了過來,鼻間能夠嗅到。
淩康指向另一個看不到的方向:“那裡,是我們這些非軍方的修者與荒獸戰鬥的地盤,會有前來曆煉的修者還有一些傭兵隊,同邊軍一起戰鬥。”
“如果順利的話,明天大的戰鬥應該就能結束了,剩下的就是打掃戰場,消滅小股的荒獸,那會持續上幾日。”
風鳴感慨道:“希望如此吧。”
現在前線還能支撐,所以剛剛到來的風鳴一行,並沒有跑去前線參加戰鬥,而且他們還要先和紀遠彙合。
因而在城牆上觀看了一會兒,他們又下了城牆,在嵐陽城內逛了逛,用了頓酒菜,才回居住的客棧。
這時已經有人等在了客棧,見到這行人回來,客棧的掌櫃對候在這邊的修者說:“這位客人,你要等的人回來了。”
一聽掌櫃如此說,風鳴就大咧咧道:“是元道友來了嗎?”
紀遠從後麵走出來,一看到這幾人他心中就有個非常不好的猜測,等看到其中一人用著幽怨的目光看過來時,紀遠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雖然這張臉認不得,但這人肯定是秋師弟。
風鳴和白喬墨這兩個混蛋,怎麼秋師弟都給帶過來了?
風鳴上前給了他兩拳頭:“怎樣,一路順利嗎?我們可不行,這路上還碰到夜梟的殺手,跟他們過了過招。”
紀遠更加黑線了,風鳴看得偷樂。
淩康一看就知道是他們老朋友來了,沒有留下來,而是聲稱去找他的老朋友了,他在嵐陽城也有些關係和朋友在的。
將所謂的元道友帶回房間,紀遠就急了:“你們怎把秋師弟帶來了。”
秋易幽幽道:“紀師兄是怪我不該來的嗎?”
紀遠卡殼了。
243秋易和紀遠
243秋易和紀遠
第243章
風鳴和白喬墨隻管帶著嵇時域離開,將房間讓給紀遠和秋易兩人解決問題。
嵇時域這時也反應過來,那位林楊小兄弟與剛出現的元道友,關係菲淺,將他們單獨留下不必擔心。
因而就與風鳴白喬墨去了旁邊的酒樓,聽裡麵的客人閒聊嵐陽城種種。
房間裡,紀遠和秋易都退去了各自的偽裝,露出了真顏。
紀遠也是剛開始太過意外著急了,現在已冷靜下來,人來都來了,難道還能趕走不成?
秋易也非真的怨怪紀師兄,猜到紀師兄可能跟嵐陽城陣法世家紀家有關,秋易就心疼上了。
秋易說:“你彆怪風鳴他們,是我自己要過來的。”
紀遠歎氣道:“我都沒說要怪他們,你就護上了,我還能真的怪?再說那人什麼性子還用得著我說?”
秋易忍不住笑了下,論口舌之爭,紀師兄也爭不過風鳴的。
隻是笑了下,秋易便進入正題:“紀師兄為何而來?”
紀遠看看秋易,問:“秋師弟是不是猜到了?風鳴和白兄他們什麼也沒說嗎?”
秋易道:“他們隻說見著你後便什麼都會知道了,但我來了後,聽一位淩康道友提起本城曾經有個陣法世家紀家,對本城和邊軍抵禦荒獸來襲頗有功勞,卻不得善終,我心裡起了懷疑,紀師兄是不是為紀家而來?紀師兄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紀遠搖頭:“隻是懷疑我是紀家僅剩的血脈,所以才會前來嵐陽城驗證。”
秋易聽得更糾結氣憤了:“究竟何人如此囂張?”
紀遠歎了口氣,看著秋易不說話了。
秋易並不笨,隻不過以前一心撲在煉藥術上,而不去理會旁的瑣事。
現在看到紀師兄複雜的眼神,腦中又閃過淩康的言語,有什麼勢力能一夜之間滅殺整個紀家,最後還讓地方上諱莫如深。
秋易忽然反應過來,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出口的聲音也乾澀起來:“是誰?是不是……”
他就差說出“皇室”兩字了,紀遠看得也心疼。
之所以之前沒跟秋易說起,就是不希望看到秋易被迫在親人和他之間作出選擇。
可又清楚,他和秋易都逃避不了多時,總要麵臨這一天。
他拉著秋易的手坐下,如實對他說:“此事可能與我師父有牽連。”
秋易更是如同被雷劈一般,怎會這樣?“那紀師兄你是被誰帶走的?”
紀遠苦笑道:“有可能就是我師父,或是跟隨師父的人吧。”
秋易氣得都抖起來,這些人怎能卑鄙如此,前腳滅了人家全家,後腳又將唯一的遺孤收為弟子養大,這叫什麼事啊。
落到遺孤身上,那就是被迫認賊作父,待遺孤長大後,會陷入最不堪的境地。
紀遠安撫秋易:“我都沒那麼生氣,秋師弟也彆為我生氣。”
“我怎能不氣。”紀師兄選擇來到嵐陽城,其實對自己身世至少有九分把握,隻差最後一步驗證了吧,所以他怎能不氣。
“他就是為了紀家的陣法傳承?”這是從淩康的話中分析出來的。
事已至此,紀遠也猜到紀家手中可能真的握有重要的陣法傳承,所以他的師父才會選擇對紀家下手。
不想紀家藏得那麼深,他的師父並沒能如願。
紀遠沒有隱瞞秋易,將北鬥天罡陣法一事作了說明,秋易聽了依舊非常生氣。
這些事跟他的認知和三觀完全相悖,有些上位者為了自己的私欲與目的,怎能如此不擇手段。
說來紀遠的師父還是秋易的一位長輩,因為他也姓宗,宗姓皇族繁衍至今,擁有的族人非常龐大,對其中天賦出眾的總會大力栽培。
因為這些族人的利益天然與皇族係在一起,皇族盛,才有宗氏族人的優沃生活。
秋易想得還更多,紀遠的師父動的手,皇室包括他的皇帝外公,對此毫不知情嗎?
幾乎不太可能,就算之前不知情,知道後怕也會替紀遠的師父遮掩。
一個不知隔了多遠的陣法世家,如何能與皇室族人,以及皇家的首席陣法師的尊貴相提並論。
所以,紀家的被滅才會不了了之,無人追究凶手吧。
秋易又是生氣,又生出點無助與絕望,因為他身上也流著皇家的血,紀師兄知道真相的時候是怎麼看待他的,秋易的眼淚都下來了。
紀遠心疼地抹掉秋易的眼淚:“我沒主動告訴你,就是怕你這般,秋師弟是什麼品性的人,師兄我是最清楚的。”
秋易憐惜弱小,所以才會對年幼時被欺負的他伸手援手,這樣的品格在皇城那一眾皇家權貴子弟當中,非常難得。
有些人,不會自己欺負,但看到他被欺負時也隻是袖手旁邊,而不是出手做得罪人的事。
隻有秋易不同,所以他待秋師弟也格外不同。
他知道秋師弟身上也流著皇家的血,可這麼多年來,是秋師弟陪著他走過來的。
紀家,卻是他在二十多年後才獲悉的,乍聞紀家事時,他有驚怒,有點感同身受,但在猜到背後的陰謀時,更多的還是對自己處境的驚恐。
沒人想死,他想要求條活路。
他從沒有一日與紀家人相處過,所以陪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的秋師弟的份量,超過了紀家人。
不是忘了家仇,家仇也不可能忘,他身為紀家遺孤這一點,就注定了與某些人對立到底了。
因為某些人也不會放過他,早就設好一個圈套安排他鑽進去,將他身上最後一點價值利用乾淨後,就送他去死了。
秋易的眼淚依舊唰唰地往下掉:“紀師兄,那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他還能和紀師兄在一起嗎?為什麼要讓他和紀師兄麵對這麼難的境地。
紀師兄當然有考慮過他和秋師弟間的事的,讓他放棄秋師弟那是不可能的,但也很愧對秋師弟,因為這會讓秋易對不起他的親人。
“秋師弟,等這裡的事了了,我還活著的話,我們就一起遠離這裡吧,遠離東木皇朝,飛虹大陸那麼大,不可能沒有我們生存的地方,再不行,我們試試能不能離開飛虹大陸,去往其他世界,那更是天高皇帝遠了,過去的一切都可以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