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皇室和上麵一直有聯係,但其實我一直不能信任皇室,我懷疑,通過皇室的渠道前往上麵,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這代價怕是超出我的意願,原來我就不太看好,現在更加知道,便是我願意,皇室也不可能放我上去,幸好結果是一樣的。”
“但我想,除了四大皇室和聖元宗,整個飛虹大陸就沒有其他途徑前往上麵嗎?我不相信,這些年我其實翻過許多書籍,能從中窺出蛛絲馬跡,不是沒有,而是存在的,隻要用心去尋找,相信一定會有結果。”
“你看,現在除了我在努力,還有白兄和風鳴,依他們的性子,會屈服於皇室嗎?根本不可能,所以這點上我與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想私底下還有許多修者同我一樣的目標,他們不可能放棄的。”
他就是看出了白喬墨與風鳴的性子,所以願意和他們走得再近些,再說也性情相投,是一路的人。
在皇城時他就知道了。
他知道白喬墨和風鳴同樣也看出他的性情了。
雙方一拍即合。
這天,紀遠跟秋易說了好久的話,說他們以後的生活。
他並不逼迫秋易立馬作出選擇,秋易要做的隻是等待,等待一切結束後,和他遠離這裡。
這本也是秋易原本的命運,他是皇室重點栽培的煉藥師天才,將來也會被皇室送往上麵,遠離飛虹大陸。
秋易和其他被送上去的宗氏子弟,要做的便是做大做強,將來好給宗氏皇族做靠山。
秋易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紀師兄為他考慮得已經夠多了,而且紀師兄並不是要離開他,隻是等待,他等得起。
秋易唯一擔心的是,紀師兄真能在這場陰謀中活下來嗎?
紀遠堅定說:“會的,我會活下來的,你看白兄和風鳴都站在我一邊了,你說他們的運氣能差嗎?”
這兩個家夥的運氣比起自己來,好得都讓他眼紅妒忌了,如果可以,他寧願處在白喬墨那樣的位置上。
其他就不說了,看看在天羅秘境裡的收獲,就可見一斑了,兩人的氣運真的驚人。
紀遠懷疑這兩人在傳承殿中的收獲也不止表現出來的,因為那時他們就弄好了儲物戒。
所以,這兩個家夥,到底闖到了第幾關啊,不會一直闖到最後了吧。
所以傳承殿中最重要的傳承之物,是不是落到了他倆手中?
紀遠一麵心裡酸溜溜的,一麵又對皇室那位太上長老幸災樂禍,看皇室不好他就高興了。
秋易的心揪了一下,又放下來:“紀師兄以後不能再有事瞞著我,不管什麼事。”
“好,我答應你。”
外麵,風鳴和白喬墨一點不擔心紀遠和秋易兩人。
風鳴就知道一點,秋易絕對逃不出紀遠這隻狡猾狐狸的手掌心。
跟紀遠比心眼,十個秋易都比不過,所以用不著他們操心。
一夜過去,第二天再見到兩人,一個叫師兄,一個叫師弟,依舊和過去一樣的相處模式。
看,這不就解決了。
244糟糕的境況
244糟糕的境況
第244章
(依舊隻有一更)
一夜過去,前方邊軍也再一次扛住荒獸的正麵衝擊,邊軍和嵐陽城內的居民,都能暫時鬆一口氣。
淩康真的很幫忙,大的戰事結束後,他就托朋友往邊軍給嵇將軍送信。
一個時辰後,就有隊軍士趕到了風鳴他們投宿的客棧,將嵇時域和他兩名護衛護送去了軍營。
風鳴他們作為外人,暫時是不好跟進軍營裡的,嵇時域臨走時說,他會記著他們的事的。
風鳴也不認為嵇時域會是個失信的人,而且有他白大哥還有紀遠這個紀家遺孤在,指不定這是次修複小北鬥天罡大陣的機會。
一旦大陣修複,可大大降低邊軍的壓力,減少軍士的死傷。
風鳴和白喬墨也終於能和紀遠單獨說會話。
“幾時來的?”
“比你們早幾日,倒是沒有你們那麼好的運氣,會在途中救下嵇將軍的獨子,不然我們得考慮私闖軍營重地了。”
為了防止人為破壞大陣,陣法覆蓋的範圍,都被邊軍防守起來,外人不得私自入內。
所以說,紀遠覺得風鳴和白喬墨的運氣是真的好,看他這一路過來,怎就沒救個關鍵性的人物。
他這一路走得可比風鳴三人辛苦多了,但在秋易麵前他沒多提。
好在有天羅秘境裡收服契約的蠍王和一幫蠍子幫助,他才能孤身一人從皇城一直走到嵐陽城。
當然,幕後黑手也有可能不會坐視他在途中出事,一定會安全將他“護送”至嵐陽城。
風鳴得意道:“我們的運氣當然好了,這一路就吃吃喝喝走過來了。”
紀遠黑線,秋易也露出了點笑容,覺得和風鳴他們相處鬥鬥嘴,比在皇城時輕鬆自在多了。
紀遠道:“惹事的本事也強,走了一趟就招惹上夜梟了,你們搶走夜梟的目標人物,他們不可能罷休的。”
風鳴:“那就憑本事來啊,誰怕誰。”
紀遠看向旁邊的白喬墨,風鳴口氣這麼大,仗的就是這一位的好身手吧。
紀遠偏故意說:“是啊,如果你真實身份報出來,怕是要將夜梟上下都嚇壞了。”
風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那是當然了,誰讓我有個好師父呢。”
紀遠敗走,論臉皮厚,他比起風鳴還差了點。
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夜梟裡的高層如果知道他們現在盯上的目標,一個是新晉開魂境餘瀟大師的小弟子,一個是皇帝的親外孫,他們會是何種心情。
無知有時候也是種幸福,就像他以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哪有現在這些煩心事。
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寧願像現在這般清醒地活著,知道自己是誰,從何處來,而非無根的浮萍。
這邊幾人在鬥嘴,另一邊,嵇時域見到了他父親嵇將軍。
唯一不好的是,嵇將軍竟在此次戰鬥中受傷了,嵇時域見到的嵇將軍有些狼狽。
進了軍營嵇時域便發現了,不少受傷士兵都沒得到及時救治,有些傷一顆療傷丹藥就能完全恢複,可不少人身上仍舊帶著傷,包括他父親也是如此。
嵇時域哪裡顧得上說自己的事,先擔心父親的情況了,連忙將自己身上的丹藥都掏出來:“父親看哪種丹藥合適?父親療傷要緊,兒子的事情稍後再說。”
嵇將軍也沒有勉強,不管有什麼事,現在兒子接到自己身邊,暫時是安全的,因而將兒子交給手下照看,他先療傷恢複了。
嵇時域趁這時間了解了下軍營的情況,弄明白為何軍營是現在這般情況,那是軍營裡嚴重缺醫少藥,又因為荒獸頻頻發起攻擊,導致許多丹藥又來不及補充。
嵇時域沒想到情況這麼糟糕:“難道不該是皇城那邊撥發這些物資嗎?嵐陽城的形勢沒有上報皇城嗎?”
副將苦笑道:“自然早就報上去了,可送來的物資非常有限,有限的療傷丹藥,都用在重傷士兵身上了。”
嵇時域不敢置信道:“怎會這樣?難道上麵就這樣不管了?不管邊軍的死活?”
副將搖搖頭,其實也不儘然是這樣的,不是所有的將軍手裡都缺少物資。
但他們將軍資曆最差,底子最薄,就算上麵有物資調撥下來,到他家將軍手裡的也是最少。
嵇時域在了解父親所在軍營的情況時,風鳴幾人也一起在嵐陽城內轉了轉,由最為熟悉這裡的淩康給他們當向導。
嵐陽城的占地麵積,據目測和高陽郡城池大小差不多,但人口連四分之一都不及,人口集中的地方還好,偏一點的,就這城內,都顯得有些荒涼。
淩康給他們介紹:“最近因為時常有荒獸來襲,所以來了不少商隊跟邊軍做生意,購買他們手中的荒獸屍體,以及邊軍在荒野中收獲的靈草等資源,那無邊荒野中,其實擁有的資源很多,可就是因為太過危險,所以沒有多少修者敢深入進去的。”
風鳴和秋易一起進那些鋪子,看看本地的特色靈草。
兩人發現,同樣的靈草,這裡的價格低多了,如果跟皇城相比的話,那邊四分之一都不到,便宜得讓他們有點吃驚。
荒獸身上的材料那就更加價廉了,不用紀遠介紹,風鳴就掏元晶買了不少獸核,用來給小烏龜小黃雞還有小蛇,當零嘴的。
相比本城的修者,他們幾個可以稱得上是豪客了,掏元晶不帶一點遲疑的,叫商家樂得合不攏嘴。
風鳴發現一個奇怪現象:“賣靈草的不少,可不見賣丹藥的啊。”
鋪子裡的掌櫃說:“現在城內丹藥奇缺,外麵商家運送過來的丹藥,大多直接跟軍營交易了,能流到城內的丹藥少之又少,原來還有幾位煉藥師待在城中,定時會放出一些丹藥出售,但如今這邊的形勢不好,幾位煉藥師都離開了,所以丹藥的供應更加跟不上了,便是哪個鋪子裡收到一些丹藥,這時候怕是也不會拿出來售賣,而是留著自己使用了。”
這情形叫幾人聽得詫異不已,比風鳴最初待的慶雲城都差了許多。
在慶雲城時,他爹好歹都能給他請來一位二品煉藥師,教他煉藥,並給家中提供一起丹藥。
這裡可是大城嵐陽城啊,而且也應該算是軍事重地吧。
風鳴覺得這情況都有些匪夷所思。
“藥殿呢?難道嵐陽城沒有藥殿分殿的嗎?他們不管的嗎?”
掌櫃苦笑道:“我們嵐陽城的藥殿就擔了個空名,你們如果過去看的話,就會發現裡麵沒有一人,但如果上麵查的話,就會知道是安排了煉藥師過來的,可人家不願意在這兒待著又能怎麼辦?”
風鳴一聽就知道問題所在了:“是個關係戶吧,上麵有人罩著,待足時間熬到了資曆,就可以調去其他地方了吧。”
掌櫃點頭道:“我也就是多嘴一句,如果讓他們知道,我也落不得好。”
這不還是因為風鳴和秋易出手大方,所以他才會特地說了些這些內容,他又說:“煉藥師都尊貴得很,也不怪他們不想來我們嵐陽城,這外麵的荒獸不知什麼時候就突破防線闖過來,在城內待著也有危險,不過另外幾殿都有人守著的。”
從這店鋪出來,淩康這才說話:“我也沒想到現在情況這麼嚴重了,如果城內是這般情況的話,邊軍軍營裡怕也是缺醫少藥,這上麵是怎麼回事?難道要放棄嵐陽城了?”
“不可能吧,”風鳴道,“放棄嵐陽城,那就是讓外麵的荒獸長驅直入了,侵占人類修士的領土,東木皇朝的領土將會縮小,我想朝廷不可能看著局勢這般發展的吧,現在這種情況,更有可能是欺上瞞下導致的結果。”
淩康想想也有可能,他也是極不希望嵐陽城失守的人,因為這裡一旦失守,壓力將會施加到離得近的其他城池上,包括他們淩家所在的城池。
嵐陽城這邊還有防線和大批邊軍擋著,其他城池可沒這麼好的條件。
淩康還想著,如果淩家調批丹藥過來的話,肯定能大賣,不過他還需要再調查一番,彆得罪了本地勢力。
一路所見,秋易心情很不好,身在皇城,沒有親自過來親眼所見的話,他也不敢相信邊城竟是如此局麵。
紀遠沒說什麼話,隻是注意著收集有用的信息。
在外麵轉了一圈,撒出不少元晶,一行人回到客棧,紀遠過來找風鳴白喬墨說話。
“我來之前,特意了解過嵐陽城的情況,以及嵐陽城外的邊軍,我想我有可能猜到嵇少爺被人針對的原因了。”
風鳴和白喬墨其實在遇到嵇時域時就有所猜測,嵇時域也說是有人陰謀算計他父親,所以肯定跟這邊城,或者說邊軍有關。
邊關涉及到什麼,無疑就是軍權和邊軍中的地位了。
風鳴說:“我也猜一猜,看看我說得對不對。”
紀遠笑道:“好啊,風鳴你先說。”
他知道風鳴其實向來聰明的。
風鳴道:“我從淩康那裡知道,邊軍的將領一共有三位,一位便是嵇時域的父親嵇將軍,一位是尤將軍,還有一位是梁將軍,三位將軍中,唯獨嵇將軍背景最簡單,他是從軍中小兵做起,靠著軍功還有實力提升的快速,一路爬到將軍這個位置,而另兩位卻是世家出身,其中梁家背景最大,就連這嵐陽城的城主大人,也是姓梁的。”
“三位將領中,其實嵇將軍的地位應該更高一些,但實際上他是受到排擠的吧。”
紀遠笑看了風鳴一眼:“風鳴這消息收集工作做得真不錯,我在查到這些情況後,再聽說嵇少爺被夜梟盯上,就懷疑邊軍的另兩位將軍,怕是容不得嵇將軍的存在,他們想得用嵇少爺暗算嵇將軍,如果嵇將軍不幸在戰場上出事,那這軍權肯定歸他們所有了。”
紀遠又說:“如今嵐陽城內都丹藥緊缺,我懷疑軍中更缺,可如今戰事又頻繁,軍營裡的情況恐怕很糟糕,皇城不可能不調撥物資給邊軍,陛下不可能昏聵到此,但那些物資未必到得了底層。”
風鳴恍然:“原來還牽涉到物資問題啊,有可能是嵇將軍不肯跟他們同流合汙?”
紀遠點頭:“有這可能,不過要等見了嵇少爺才能知曉。”
如果真被他們猜中,那這裡的情形比他們以為的還要糟糕,還有那兩位將軍也真的該死啊。
為了攬權和攬財,置這邊城防線於不顧了,一旦防線衝破,會有多少人喪生於荒獸口中。
“銀甲衛呢?還有神秘的金甲衛呢?都查不到這些情況的嗎?”
紀遠攤手:“這就問他們自己了。”
當天晚上,嵇將軍就調息好了,不過先去軍營看望了手底下的軍士,轉了一圈才回來有空跟兒子敘話。
嵇將軍心裡一直擔憂的,兒子突然跑來邊城找他,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他身在邊城,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兒子了。
“域兒怎會來爹這裡的,是出了什麼事嗎?”
嵇時域一下子眼眶就紅了,他差點就見不到父親了,見他這模樣,嵇將軍都急了。
嵇時域忙說:“爹,有人要利用我對付你,我不知道是誰,但二叔可能知道,我就是偷聽到二叔跟人商議被發現逃了出來,可幕後者請動了夜梟,爹留給我的其他人,都因為我死在夜梟殺手手中,隻剩下兩人拚命護著我,好在路遇貴人,救了兒子,我才能來這裡見到爹。”
嵇將軍一下子就將手裡的杯子給捏碎了,眼睛都紅了,因為憤怒:“你二叔乾的?他竟敢如此對你?”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兒子差點就被親弟弟給賣了。
嵇家人能有如今的生活,那都是靠他在前線打拚,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可不是用來欺負他兒子的。
他以為兒子留給家人,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卻得到現在這結果。
父親擔心兒子,兒子更憂心父親:“爹,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利用兒子對付爹?爹的處境會不會有危險?”
一計不成,肯定還有一計吧。
245見嵇將軍
245見嵇將軍
第245章
嵇將軍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實處境告訴兒子,因為於事無補。
原以為家人是可以信任的,因而一直將兒子留在後方交給家人照顧。
沒想到現在被至親狠狠捅了一刀,如何安排兒子,就成了他現在最憂心的問題。
嵇將軍隻是安慰兒子:“沒事的,爹有辦法,能夠解決的,不然他們不會想要利用域兒你來算計爹。”
嵇將軍又轉移話題,“途中救你又將你送來的人,如今還在嵐陽城嗎?”
嵇時域果然被安撫下去不少,暫時按下對父親的擔心,說起自己恩人的情況,以及他和恩人所作的交易。
嵇將軍很詫異,救兒子的修者竟是位陣法師,最初對這裡紀家留下的陣法感興趣的陣法師不少,然而並沒有誰能夠修複成功。
漸漸的,也沒有陣法師往這裡來了。
對方就是衝著紀家留下的陣法來的嗎?還是這又是一個針對他們父子的陰謀?
這不能怪嵇將軍多想,身處在他這個位置上,一個不好就死無葬身之地。
但對方救了他兒子是事實,嵇將軍很快作了決定:“明日爹派人將他們接過來,先跟他們談了談,爹也要親自向他們道謝。”
嵇時域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早,嵇時域和他父親派出的人一起,進入嵐陽城接風鳴一行。
淩康留了下來,沒有一同進軍營,這兩日了解到的情況讓他知道,如今邊軍內的形勢非常複雜。
他不是代表一個人,身後還有淩家,經不住衝擊。
他是希望嵇將軍好好活下去的,有嵇將軍在,這座邊城才能更加安全,嵇將軍一旦倒下去,他都要考慮淩家是不是要搬遷出去,離邊境再遠一點。
嵇時域人並不多複雜,應該說他父親將他保護得很好,被追殺的這一段日子是他過得最為糟心的。
因而風鳴和白喬墨,三言兩語就從嵇時域口中套出軍營內的真實情形,幾人互看了一眼,還真讓他們猜中了。
通過層層關卡,一行人進入軍營內部,來到嵇將軍麵前。
和起初想的不太一樣,嵇將軍這人麵相看上去並不是十分威猛的那種。
他生得和嵇時域有幾分像,五官有幾分秀氣,但因為在邊城時間長了,臉上布滿了風霜,按照他的實際修為也就是元丹境中期來說,他的麵相顯得過於年長了些。
這裡的三位將軍都是元丹境,嵇將軍元丹境中期,屬於最高的一位,另兩位則是元丹境初期。
或許正是這一點,讓另兩位將領對他有所顧忌,想要從他的兒子入手。
嵇將軍一雙眼睛非常銳利,一眼掃過,像是要刺透到他們內心一般,但很快就斂去,整個人非常嚴肅。
白喬墨和紀遠也非普通人,頂得住嵇將軍的壓力,但也能感受得到,嵇將軍因為長期與荒獸戰鬥,身上的殺氣非常重。
嵇將軍從座位上走下來,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向來的幾人抱拳:“就是你們救了我兒時域,身為父親,我非常感激。”
根據兒子和護衛的描述,當時如果不是碰上這些人,兒子身邊的護衛沒一個能活下來,而且兒子也會落入夜梟的手裡。
他看向兒子口中描述的那叫莫白的修者,正是這位,用一個陣法,就將夜梟的一支銀梟給全部解決掉了。
這絕非普通陣法師能做到的,也不可能是聚氣境修者辦得到的。
白喬墨回禮道:“嵇將軍客氣了,當時情況,做不到視若無睹,何況夜梟見到我們就決定殺人滅口,我們救嵇少爺,也是自救,後來來到嵐陽城,了解到嵇將軍所做的一切,我們更不後悔出手相助。”
紀遠看了一眼白喬墨,雖然平時大多是風鳴嘰嘰喳喳地開口,白喬墨向來話少,但也沒想到,這人如此會說話。
果然,嵇將軍看向白喬墨的眼裡,露出了欣賞之色,尤其是救嵇時域,也是為自救,並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
但嵇將軍心裡還是承了這份恩情的,請幾人入座後,嵇將軍也坐下,問道:“這位莫白兄弟是陣法師?想要觀看防線上的殘陣?”
白喬墨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敢問將軍,如今這座殘陣,還能發揮幾分威力。”
一說到這兒,嵇將軍臉上就流露出痛惜之色:“如今殘陣威力,不足十分之一二,並且在荒獸連連進攻之下,已有三處完全破損,或許維持不了兩個月,整座大陣就徹底崩潰。”
幾人互相看看,十分驚訝,但仔細想想,又不意外,有如此頻繁的荒獸進攻之下,殘陣隻會毀得更快。
白喬墨又問:“皇室中有六品陣法師,難道六品陣法師沒過來看一看,有沒有修複的可能嗎?朝廷應該不會對這裡的形勢莫不關心吧。”
嵇將軍搖頭說:“六品陣法師有沒有來,本將軍並不知,那種級彆的,完全可以在不驚動軍營的情況下入陣一觀,但前來的五品陣法師身份地位並不低,他說修複不了,那便修複不了了,至於朝廷,當然不會放棄嵐陽城和邊防線,但人力有時有所不及。”
紀遠奇道:“如果原來的殘陣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的話,那朝廷為何不安排陣法師,另建一座大陣來替代原來的陣法?如此可以大大減輕邊軍的壓力。”
嵇將軍嘴角扯了下道:“本將軍不是沒有提過此辦法,但並沒有結果。”
紀遠的眉頭擰了起來,難道就為了紀家的陣法傳承,有人就能夠坐視這裡的境況不斷惡化?
也許在那些人眼裡,這些中底層百姓的性命,跟那些荒獸沒有太大區彆?
紀遠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也變得這般冷漠無情,但至少他現在做不到,並且非常反感。
他和白喬墨交流了個眼神,紀遠說:“我們來嵐陽城,就是為了一觀紀家留下的小北鬥天罡大陣,如果有辦法修複的話,我們會儘力而為,還請將軍容許。”
他知道嵇將軍不會太相信他們的話,畢竟表麵看著他是個元液境修者。
白喬墨這家夥更狠,居然將修為降至聚氣境,這是他之前萬萬沒想到的,這叫嵇將軍如今相信他們的實力。
這時風鳴開口道:“嵇將軍,可否能讓他們單獨商量一下,我們此次對嵇將軍和邊軍沒有任何惡意,這樣,我們可以為嵇將軍和抗擊荒獸進攻的軍士提供一批丹藥。”
丹藥?嵇將軍一聽到這兩個字就心動了,現在還有什麼比這些資源更緊缺的,這可關係到手底下士兵的性命。
“有多少?”
“手裡的有限,但如果有足夠靈草的話,我們可以立即開爐煉丹。”
“你們是煉藥師?”嵇將軍驚喜地站起來,風鳴都感受到來自嵇將軍的壓力。
風鳴笑了:“有兩位。”
那還用得著考慮什麼,嵇將軍立即將他們安排到隔壁房間,讓他們私底下單獨商量。
風鳴和秋易也很爽快地給出一批療傷類的丹藥,先讓嵇將軍拿去救人。
這一路過來,軍營裡的血腥味濃鬱得很,可見不少人傷勢還沒得到修複,救人要緊。
嵇將軍拿到丹藥就立即安排人鑒定丹藥,確定丹藥品質非常高後,就先發放到傷勢較重的一批士兵手裡,有多餘的話再作安排,他自己手裡一顆都沒留下。
這時候他心裡對風鳴幾人的懷疑已降到最低,來的四人裡,可是有兩位煉藥師啊。
他腦子裡都在想著,該用什麼辦法將兩位煉藥師留在軍營裡,無論他們提出什麼樣的條件,除非資敵,他都願意答應。
風鳴他們這邊,紀遠布下陣法,確保沒人偷聽。
“風鳴你想怎麼做?”
風鳴沒先回答這問題,而是問秋易:“你有辦法聯絡到外麵的人嗎?能聯絡到的身份最高的人是誰?如果是銀甲衛高層甚至金甲衛就更好了。”
紀遠立即明白了風鳴的用意:“你是想乾脆將這裡的一切都撕扯開來,我們光明正大地去觀看紀家留下的殘陣?”
風鳴點頭說:“是啊,白大哥也是這樣的想的吧,遮遮掩掩的,不如光明正大地來,反正都有人盯著,還不如讓越來越多的人一起看著的好,屆時就算將紀遠你身份公開了,影響也不會太大,總比遮遮掩掩的外人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紀家被滅一事才過去二十多年,還有許多人記著紀家的情分,幕後黑手也隻敢下黑手,當初就沒敢光明正大地給紀家強加什麼罪名,說明下手人還是有所忌憚的。”
白喬墨揉了揉風鳴腦袋,他知道鳴弟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不忍邊軍中這麼多士兵還有嵐陽城的無辜百姓,葬送在幕後黑手的陰謀之中。
秋易擔心地看向紀遠,身份暴露後受到衝擊最大的會是紀師兄。
紀遠腦子裡轉得飛快,沒過多久他笑了笑:“你說得也是,對我來說,公開比不公開,好處來得要大一些,幕後黑手隻要還顧有名聲,就不敢向我下手。”
“但總有那麼些人會不顧及名聲的。”白喬墨提醒他可能的危險。
紀遠笑道:“那總也比躲躲藏藏的來得好,我的身份並不是見不得光。”
風鳴道:“那就乾吧。”
246幸福的待遇
246幸福的待遇
第246章
風鳴簡單四個字,就將幾人的情緒都調動起來,大家心頭都有那麼點激動跟雀躍。
風鳴的感染力可真嚇人,才認識多長時間,就被他帶壞帶偏了。
秋易激動道:“我能聯係到我父親的人。”
風鳴好奇道:“你父親什麼來頭?”
紀遠失笑:“你去過皇城,都不知道秋師弟的父親是誰嗎?”
風鳴:“用得著關心嗎?”
好吧,是用不著關心,但一般人都會好奇的吧。
風鳴隻能說,皇城的權貴太多了,他關心都關心不過來。
紀遠介紹道:“秋師弟的父親就是金甲衛中一員,不過更重要的是秋師弟的祖父,那是金甲衛的重要成員。”
風鳴豎起大拇指道:“最神秘的金甲衛啊。”
紀遠和秋易都笑,神秘那是對外人來說的,不過在皇朝中,金甲衛的地位的確挺高。
秋易是他父親和母親也就是大公主的唯一孩子,夫妻倆以及秋家都將他看得很重。
大公主從來不參與下麵弟弟妹妹的權力紛爭,她早擺好態度,秋易又是一心撲在煉藥上的,因而皇帝陛下對他們一家也信任得很。
“走吧,那我們就跟嵇將軍說說我們的身份吧,然後秋師弟再聯絡外麵的人。”
“好。”
幾人商量的時間並沒有多長,嵇將軍剛將丹藥的事安排下去,就又回來見風鳴四人。
當著嵇將軍的麵,四人就撤去了他們的掩飾,恢複了原來容貌,修為也不再遮掩,這可將嵇將軍著實驚了一把。
好家夥,他把三個元丹境高手請入自己軍營裡,如果他們真要對自己有什麼動作的話,他一人能抵擋得住三人同時的出手嗎?
嵇將軍都不敢確定。
“你們究竟是誰?”嵇將軍不確定地問,防備心提升到極高。
風鳴替大家介紹道:“我是風鳴,來自四虹書院,餘瀟大師是我師父,這是白喬墨,同樣來自四虹書院,院長是他的師父。
我倆的身份還好,身份高的是這兩位,這位是紀遠,皇城聯賽陣法師大賽的冠軍,皇室首席陣法師的弟子,至於這最後一位秋易,那是大公主的獨子。”
嵇將軍驚得眼珠都要掉落到地上了,這一個個身份報出來,都能嚇死一堆人。
風鳴以為他身份不夠高嗎?就算是在偏遠的嵐陽城,嵇將軍消息再不靈通,好歹也知道前不久四虹書院的餘瀟大師晉級了開魂境。
嵇將軍有點站不住了,開魂境強者的弟子,跑到他地盤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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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隨時麵臨荒獸的襲擊,他是不是該將這幾位立即請回嵐陽城,再趕緊送走?
至於秋易,那更是皇帝陛下的親外孫,嵇將軍頭皮發麻。
如果秋易出一點紕漏,他這項上腦袋還保得住?
嵇將軍看風鳴對著他微微笑,他可一點笑不出來。
好吧,他現在一點不懷疑這幾位對他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了。
憑這幾位身份,還真看不上他這邊城將軍的位置,他有什麼值得這幾位算計的。
所以,途中會救下他兒子,是真的湊巧了吧,說來是自己兒子命大了。
嵇將軍苦笑道:“所以,四位來到這裡,究竟是想做什麼?”
風鳴笑道:“就是為了紀家的陣法而來啊,”他指指紀遠和白喬墨,“這兩位都是陣法師,現在都有五品的實力,想要借這裡的殘陣觀摩一下,能否提升陣法水平,如果能夠稍微修複一下的話,那就更好。”
嵇將軍抹了把臉,說:“好,那我這就安排……不,我親自帶你們過去吧。”
安排彆人也不放心啊,這四位都是祖宗,哪一個都不簡單,一個都不能出事。
風鳴嘻嘻笑道:“那就有勞嵇將軍了,不過先不著急,先送點靈草過來,我和秋易幫嵇將軍煉點療傷丹藥出來吧。”
嵇將軍頓時露出感激之色:“多謝二位出手援助,我替軍營裡的大家謝謝二位。”
高高在上的人,哪裡會將他們底下的士兵當回事。
最初他還想將兩位煉藥師都留下來,可在知道一位是餘大師弟子,一位是皇帝親外孫時,他哪還敢有這樣的心思,但現在他們自己卻主動提出來了。
風鳴擺擺手:“每一位在這裡戰鬥的人,都值得我們敬重。”
嵇將軍差點落淚,原來有人看得到他們的。
嵇將軍也非矯情的人,立即就給風鳴他們安排了最好的住處,並保證他們的安全。
同時讓手下加快速度,將庫藏準備和商家交易的靈草及其他資源,都送到風鳴他們這裡。
外麵那些商家狡猾得很,用壓得很低的價格從他們手裡購買資源,又用高價將丹藥等物資賣給他們。
嵇將軍的門路並不多,迫不得已隻得與那些商家妥協。
現在靈草有了更好的去處,嵇將軍當然不會再交易給商家了。
風鳴和秋易也沒有拖延,靈草一送來,兩人就立馬開爐煉丹了。
紀遠和白喬墨給兩人打下手,處理下靈草,讓兩人可以節省些時間。
這回煉丹,風鳴可不追求丹藥品質了,這裡更需要的是丹藥的數量,越多越好。
也不需要多高品級的療傷丹藥,二品甚至一品的回春丹都可以。
根據送來的靈草,兩人決定煉製的是二品療傷丹,於是風鳴一次將五副材料都投進了丹爐,轟隆隆地開始煉製起來。
瞧風鳴這架勢,秋易還本還想一爐爐煉的,也改變主意了,他投放了兩副材料,達不到風鳴那控製力,先少少地煉起來。
就算五副材料,風鳴的煉製速度也沒比秋易慢多少,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出丹。
風鳴那邊丹爐裡呼啦啦一下子飛出幾十顆丹藥,他直接拿罐子來裝的,裝了四十五顆,品質以上品極品為主。
風鳴看看丹藥品質,覺得還可以再提升一下,於是又一爐開始後,他直接就投放了十副材料,叫紀遠看得都有些傻眼。
秋易早就不想著要超越風鳴的事了,隻要在自己基礎上提升,超越過去的自己就可以了,否則非得氣死不可。
因而第二爐,他量力而為地投放了四副材料。
第二爐,風鳴直接出丹了九十粒,依舊以上品為主,風鳴看得非常滿意。
紀遠當跑腿的,抱著一罐子近兩百粒丹藥給嵇將軍送過去。
這熱乎乎的丹藥拿到手,嵇將軍都有些驚訝,不像是以前的存貨啊,可煉藥師煉藥的速度有這麼快的嗎?
彆以為他是鄉下人,沒見識過煉藥師煉藥啊。
見到嵇將軍疑惑的眼神,紀遠幽幽道:“嵇將軍跟我過去看一眼,就會明白怎麼回事了。”
嵇將軍詢問道:“可以看嗎?”
他以前接觸的煉藥師都太傲慢了。
紀遠說:“自然可以的,不會有影響。”
“好,那我去看看。”
於是嵇將軍跟著紀遠一起來到他們四人暫時的休息處,也是煉藥房所在處,進去後看清裡麵的場景,嵇將軍嚴肅的一張臉都繃不住了,震得嘴巴都張大了。
現在這情景比紀遠之前還要誇張,風鳴嫌速度依舊慢了,然而一爐最多投放十副材料了,他就乾脆又取出一隻丹爐。
兩隻丹爐同時操作,呼啦啦丹火串得老高,煉藥房內溫度也高得很。
煉藥還可以這樣煉的嗎?不會是將煉藥當成廚師做菜吧,可以兩隻爐子一起炒。
白喬墨就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又低頭趕緊幫鳴弟處理靈草,不然他這打下手的都趕不上鳴弟的速度了。
嵇將軍趕緊出了煉藥房,在外麵問紀遠:“煉藥師還能這樣煉藥的?”
是他以前見識太少了吧,隻接觸過嵐陽城這邊的煉藥師,從皇城來的煉藥師到底不一樣的是吧,紀遠能告訴他這個答案的吧。
紀遠也收起自己的蠢相,風鳴這家夥每每都有讓人吃驚之舉,真不知他的極限在哪裡,還有白喬墨那家夥也是。
紀遠同情地看了眼嵇將軍,他當然看得出嵇將軍什麼想法:“不是的,以前嵇將軍看到的才是正常的,唯獨今日見到的才是不正常的,那家夥煉藥天賦之高,不能以常人來論,嵇將軍千萬彆打破自己對尋常煉藥師的認知,否則吃苦的會是自己。”
嵇將軍終於明白了,他就說呢,如果煉藥師都能這麼煉藥,丹藥哪裡還會這般奇缺。
接著他又興奮了,僅憑這二位煉藥師,就能解決他們軍營裡缺少丹藥的問題。
“多謝,太感激你們出手援助了,無論如何,本將軍都會護得你們周全。”
紀遠微笑道:“多謝將軍。”
雖然紀遠想從嵇將軍這裡多打聽些關於紀家的事,但還是回去給秋師弟和風鳴打下手要緊,沒看白喬墨都忙成那樣了,所以紀遠又匆匆趕回去。
接下來時間,就不用紀遠跑腿了。
知道了秋易和風鳴煉藥奇快的速度,每回不是嵇將軍就是嵇時域跑過來,每回都能帶走一大罐子的丹藥。
嵇將軍覺得幸福極了,他們軍營什麼時候享受過用罐子來裝丹藥的待遇。
彆說他了,手下的副將還有其他小將親信,打開罐子看到裡麵讓人眼花的丹藥,都歡呼起來。
247煉藥狂魔
247煉藥狂魔
第247章
秋易在煉丹之前,就用特殊手段將訊息發送出去了,他現在和風鳴,就是一邊煉丹,一邊等著接到他信前來的人。
沒有人過來,他們什麼計劃也不好展開。
嵇時域也給等在外麵的淩康送了封信,風鳴幾人留在軍營幫助他父親做事,暫時抽不開身與他見麵,淩康有需要可送信進來。
此外淩康有何需求的話,他和他父親也會出手相助。
淩康特地讓家族安排了飛禽,頂著得罪夜梟的壓力,護送他們前來嵐陽城,嵇時域也記著這份情的。
淩康看完送到手裡的信,一時間也摸不透風鳴幾個留在軍營裡的用意,他們能幫著嵇將軍做什麼事?
嵇將軍會將他們留下來,對他們的身份應該知曉了吧,所以他們四人究竟什麼來曆。
反正淩康覺得不會簡單,包括後麵來的那位元道友。
或許他可以賭一把,為家族將生意做到邊軍軍營裡。
其實這生意很多商家都很眼饞的,邊軍從無邊荒野裡收取的資源很多。
不說其他,每回荒獸來襲,留下的荒獸屍體都是一堆,帶出去就是換成大筆的元晶。
然而這生意又不是什麼商家都能做得的,往往都為有門路的商家壟斷了,不允許其他商家進入。
如果淩家能做成這生意,他隻想正經地做買賣,而非低價入手高價出售,那些商家裡麵的門道他清楚。
於是淩康開始和家族聯係,商議此事的可行性,和要不要進行,淩康試著說服家族的長輩。
淩康在外麵忙碌,風鳴和秋易就在軍營裡不眠不休地煉藥。
一天一夜過去,兩人為嵇將軍提供了上萬顆二品療傷丹藥,嵇將軍和他的手下看得都麻木了。
手底下一個副將軍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他呲牙咧嘴:“乖乖,這簡直神了,兩位煉藥師神人,頂得上其他煉藥師成百上千的成果。”
“是啊,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這丹藥剛捧出來的,我都會懷疑是事先早就準備好的。”
“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是天才了,以前對那些世家所謂的天才總抱著懷疑,覺得那些天才都是用資源堆出來的,現在我是心服口服了,兩位煉藥師大人,不僅是天才,更有一顆慈悲心腸,不像是從世家出來的。”
“誰說他們就是世家子弟了?不過將軍沒說,大家還是彆討論他們的身份了,免得走漏風聲。”
一個個立即作閉嘴手勢,他們恨不得兩位煉藥師一直待在他們這邊,而不是被另兩位將軍拉攏過去。
所以都不用嵇將軍吩咐,一個個都死守秘密,希望此事越晚泄露出去的越好。
想要一直守住秘密,幾乎是不可能的,隨著傷兵的一個個恢複,另兩邊軍營裡肯定能得到風聲,因為每回,都是他們這邊死傷人員最多。
這回他們終於有盼頭了。
送出去一萬多顆丹藥,風鳴和秋易也沒停下來,不過療傷丹藥不煉了,換成一種二品的恢複元力的丹藥。
因為兩人煉製的速度太快了,煉製療傷丹的材料都不齊全了。
而且有那一萬多顆療傷丹藥,一下子解決掉軍營裡的最大稀缺問題,對其他丹藥的需求也提了上來。
上戰場的士兵什麼最緊要,一個就是療傷丹藥了,這關乎性命問題,另一個就是恢複元力的丹藥,如果後繼無力,也會在戰場上出事。
兩人調整了下,又開始煉製第二種丹藥。
隨著熟練度的提升,秋易的速度也提升上來了,他也能一爐十副材料一起煉製。
風鳴都發展到三隻丹爐一起開動了,因而這回用了比之前短的時間,又提供了一萬多顆的恢複元力的丹藥。
然後兩人又開始煉製獸血丹,獸血丹的材料最多了,可以提升士兵們的體質與肉身強度,以此來提升他們的戰力。
再度將所有送來的材料都消耗掉後,兩位煉藥師終於可以躺倒了。
洗漱了一下,再飽餐了一頓,兩人就去呼呼大睡了。
如此高強度的煉藥,對心神的消耗非常大,他們需要休息。
就在兩人休息的時候,嵇將軍接到一個信符,匆忙親自出營,將幾位大人物接了進來,與白喬墨紀遠正好迎麵撞上。
白喬墨看到其中一人愣了下,未免太巧了。
“孔大人?”
他還頂著中年男子的麵孔,真容在嵇將軍麵前展露後又暫時遮掩了起來。
然而他口中的孔大人看著這張麵孔卻有些恍惚,好像在哪裡見過。
做他們這行的,記憶力那是絕佳,他很快就從記憶裡搜尋出來:“廣臨城?你在廣臨城出現過?你身邊還應該有個同伴。”
“孔照,他是誰?”孔照身邊一冷麵男子問道。
孔照忙恭敬回道:“方大人,屬下曾在廣臨城見過他和他同伴一麵。”
白喬墨笑笑:“孔大人,抱歉,這並非我的真麵目,迫不得已作了掩飾,我是白喬墨。”
白喬墨說著就撤去掩飾,露出屬於他的本來麵目,紀遠也跟著恢複。
看到這張臉,孔照再度恍惚了下,果然當初他的疑惑不是無緣無故,那兩個小子竟跑到他眼皮子底下去了。
原來他初見那兩個小子並非在赤日城,而該是廣臨城才對。
想他銀甲衛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果然不該懷疑自己的直覺啊。
“白喬墨,紀遠,秋易呢?秋易在何處?”
紀遠老實答道:“回大人,秋師弟和風鳴道友自來了後,就不眠不休地為軍營煉製丹藥,才煉完剛剛歇下,幾位大人就來了。”
嵇將軍這時也證實道:“正是如此,兩位煉藥師大仁大義,為我們軍營煉製了數萬顆丹藥,我們全軍上下感激不儘。”
“數萬顆?”這數字讓這位方大人都有些吃驚。
嵇將軍點頭道:“是數萬顆,幾位大人可以去看一看。”
“那讓他們休息吧,我們去看看丹藥,你們也跟我來。”方大人用手指點了點白喬墨和紀遠。
“是。”兩人老實跟上。
庫房裡,許多丹藥還沒發放下去,比如恢複元力的丹藥,是為下次荒獸進攻時準備的,因而還是一罐罐的裝著的。
嵇將軍打開一個個罐子,讓方大人他們自己看,如此能夠更加直觀。
嵇將軍還說:“兩位煉藥師都是奇才,一爐可以出丹數十粒,風煉藥師更是同時能三隻丹爐一起開動煉製,一次能出兩百多粒。”
孔照聽得牙都疼了,雖然這數字太過驚人了,但他就是有直覺,每回跟風鳴有關的事,都會鬨出不小的動靜。
一次出丹幾百粒,彆說嵇將軍這個親眼見識過的了,就是來的這幾位大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這怎麼可能?
紀遠默默地取出一塊留影石,他就是知道外人不會相信,所以早準備了留影石讓他們親眼看一下,眼見為實。
方大人都好奇起來,接過留影石,將裡麵的影像投影播放了出來。
好家夥,於是他們就看到風鳴三爐同時開動的場麵,那架勢真的太驚人,尤其是最後出丹的場景,誰看誰掉下巴。
好家夥!幾人都詞窮,隻能驚歎一句好家夥了。
這還是人嗎?
簡直就是煉藥狂魔。
他們懷疑六品煉藥師是不是能同樣做到這種程度。
嵇將軍看他們震驚的模樣,心底有些欣慰,原來不是他們見識少啊,大家都是一樣的。
方大人關掉留影石,眼裡依舊留著驚歎:“我現在信了,兩位煉藥師可以短短時間內煉製出數萬顆丹藥。”
孔照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風鳴這雙兒每每總能打破對他的認知,一次比一次讓人吃驚。
幾人剛從庫房出來,就有人傳報,尤將軍和梁將軍前來求見。
嵇將軍看向為首的方大人,這位是身份最好的,他出示的信符代表的是他金甲衛的身份,那是陛下身邊的人。
方大人帶頭走在前麵,吩咐嵇將軍:“叫他們進來吧,我見見他們。”
“是,大人。”
嵇將軍讓手下將這兩位將軍帶進來,因為孔照一行是從天上乘坐飛禽過來,降落在軍營外麵的。
而且他們乘坐的飛禽有彆於其他飛行荒獸,那是專屬於金甲衛銀甲衛出行的,叫人一看那飛禽就可知曉來人身份,就是不知來的是哪一位。
看到皇城有大人物前來嵇將軍處,那兩位將軍怎能不趕緊過來拜見,並打聽所為何事,姓嵇的又是如何跟那樣的大人物搭上關係的。
這兩日嵇將軍一直對外封鎖消息,這二位什麼情況都查不到,懷疑這邊軍營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姓嵇的如此做法。
兩人倒是想要搶先質問一聲,結果就看到一身銀甲衛打扮的孔照幾人,以保護和下屬的姿態站在一人身後。
需要出動銀甲衛保護的人會是誰?兩人趕緊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進來先拜見這位大人。
“不知大人……”
方大人丟出自己的信符,然後道:“本人姓方。”
“方大人。”
兩人同時心中一驚,嵇將軍可能有所不知,他們卻想到此人可能的身份。
據說金甲衛除了有一指揮使,下麵還有四位統領,其中一位統領就是姓方,莫非正是眼前人。
兩人想到這可能,越發恭敬了,姓嵇的究竟做了什麼,將這一位給招來了?
248緣分不淺
248緣分不淺
第248章
方大人見過尤將軍和梁將軍後,便將他們暫時晾在一邊,並在三個軍營中走了一圈,但依舊什麼也沒說。
尤將軍和梁將軍心驚膽顫地跟著,這位方大人的突然到來,事前沒有任何征兆,他們也沒接到任何通知與提醒,他們擔心自己做的事被發現了。
他們不知道,方大人什麼都沒說,隻是在等待兩個睡覺的人醒來,就是這麼簡單。
在等待的時間裡,他用自己的眼睛去了解了此處邊軍的情況,推測秋易為何來到此處,又為何願意留下來,為嵇將軍沒日沒夜地煉製丹藥。
走了一圈他心中大致有數了,因為他來得太過突然,三個將軍,尤其是尤梁二位,毫無準備,他看到的都是最為真實的。
方大人留在嵇將軍這邊的軍營裡,這讓尤梁二位更加忐忑。
方大人休息去了,他們也不肯回去,就磨著嵇將軍,想要從他口中套出實情。
嵇將軍當然不會主動透露陛下的外孫此刻就在他軍營裡,方大人肯定也是因為這位而來的。
“二位不如先回去,下次荒獸來襲不知什麼時候,還是先做好準備為妙。”嵇將軍趕人了。
一提荒獸來襲的事,尤梁二位突然發現他們之前忽略的問題。
“嵇將軍,你營中受傷兵士已儘數恢複了?你從哪裡弄來的丹藥?”
嵇將軍冷笑:“我自己弄來的丹藥,為何要告訴你們?讓你們再克扣過去嗎?”
擺明了不和,他也不願再跟這兩位繞圈子。
方大人就在這裡,他不信這兩位還敢耍什麼花招。
雖然那些世家權貴層層壓在他頭上,讓他都喘不過氣來,又沒辦法上達天聽。
可現在上麵的人自己過來了,一切就變得非常簡單了。
因而嵇將軍越發覺得,自己兒子遇險途中,真的是遇到了貴人,他們父子倆的貴人。
因為方大人的到來,嵇將軍的腰杆都硬了起來。
“你果然是弄到了丹藥,難道你想私吞?”
“又非軍中物資,何來私吞一說?本將軍還有公務要忙,不與二位將軍囉嗦,告辭!”
嵇將軍毫不客氣地轉身離開了,不再與這兩人周旋。
尤梁二人卻暗恨,以前一直是他們拿捏姓嵇的,因為發放下來的物資先到達他們手中,嵇將軍不得不和他們服軟妥協,尤其是眼下荒獸來襲的關鍵時刻。
可現在這姓嵇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強硬起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從哪裡弄來的丹藥?”
兩人自信,這邊城的渠道都掌握在他們手中,外人是插手不進來的,也沒有商家敢冒著得罪他們和他們背後勢力的風險。
這時他們手下帶來一個消息,嵇將軍的獨子嵇時域被夜梟追拿時被人救下,嵇將軍將他兒子和同行的四人都接進了軍營裡,自進來後就再沒離開。
尤梁二人互看了一眼,難道問題出在那四個陌生修者身上?
“查,儘快查出那四人的來曆。”
“方大人這裡要怎麼辦?”
尤梁二人互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實在不行,他們就搬出那一位的身份,他們就不信方大人連那位都敢得罪,就這麼辦。
萬不得己,他們也不敢動這張底牌的。
***
風鳴和秋易一覺好眠,起來後精神倍爽,就被告知秋易叫的人來了,秋易立即帶上風鳴以及另兩人過去見方大人。
他們也無需再遮掩身份,就這麼走到方大人以及孔照等銀甲衛麵前。
再見到風鳴,孔照再度後悔自己以前眼瞎啊,當初在廣臨城就應該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
風鳴看到孔照倒是驚訝了一下,然後笑嘻嘻地跟孔照打招呼:“孔大人,我們緣分真不淺啊,走到哪裡,好像都能見到孔大人,這都是跟孔大人第幾次見麵了。”
孔照腹誹,這樣的緣分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要,總覺得跟他及白喬墨沾邊的,就沒有好事。
被另幾個銀衣衛用戲謔的目光看著,孔照頭疼。
“又見到風煉藥師了,風煉藥師真能跑,居然跑到這麼遠的邊城來了,還將秋煉藥師也帶過來了。”
方大人沒說話,就看著風鳴的表現,對這位以及白喬墨,那是早聞大名暗中關注過了。
這次過來,發現此人的煉藥天賦,比他以為的還要來得高。
風鳴攤手說:“孔大人真是錯怪我了,秋易還真不是我拐帶過來的,他是衝紀遠來的,白大哥從紀遠這裡聽聞嵐陽城外的小天罡北鬥大陣,非常有興趣,所以千裡迢迢地趕來,就為一觀。”
孔照用鼻腔哼了哼,他們查到的情況,卻是秋易跟著風鳴和白喬墨一路過來的,來到這裡後才跟紀遠彙合。
所以不是風鳴拐帶的,秋易還能一人跑這麼遠?
偏這時秋易主動站出來解釋:“不怪風鳴,是我自己主動要跟過來的,風鳴原來並不想帶上我。”
孔照想捂臉,風鳴則得意地呲了一口大白牙。
方大人了解了,這位風煉藥師,還是個牙尖嘴利的雙兒,從沒見過這般個性張揚的煉藥師,向來煉藥師性子都內斂得很。
方大人歎了口氣,朝秋易招招手,秋易乖乖走過去,叫人:“方叔叔,給方叔叔添麻煩了。”
方郅是看著秋易長大的,他是陛下外孫的同時,也是他的子侄輩。
他說:“你最不該的,便是沒有通知任何人,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又不主動與你父母聯係說明下落。想出來遊玩可以,但應該帶上保護你的人,哪怕暗中跟著。”
秋易求救地看了眼風鳴,可惜風鳴此刻眼觀鼻鼻觀心,不去接收秋易遞來的信號。
開玩笑,跟孔照還能說笑幾句,這一位卻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見風鳴不理睬,秋易隻能自己上了:“方叔叔,我現在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總是在家人保護之下,成長不起來,方叔叔看我現在不好好的麼,而且我找人過來,是想讓外公的人看看現在這邊城的情況,如果不是我和風鳴過來,嵇將軍這邊的整個軍營裡,連幾顆療傷丹藥都找不出來,可將士們還要繼續跟外麵來犯的荒獸戰鬥,那是拿命去搏。”
“方叔叔,我看不過眼,所以跟風鳴過來幫幫忙,同時也是想解了嵇將軍的難題後,讓嵇將軍同意紀遠和白兄進入殘陣一觀。”
方大人沒好氣道:“這麼說方叔叔還應該感激你了?”
秋易討好地笑了一下,然後大著膽子說:“方叔叔來到這裡後,難道沒發現這裡的問題嗎?如果嵇將軍他們支撐不下去,這裡邊防線就要被攻破,嵐陽城也保不住了,到時還是要驚動外公的。”
方大人看看另三個不說話的人,都是些少年天才,曲指敲了敲桌麵,說:“就隻有這些?”
白喬墨上前拱手道:“觀陣之後,如果能力之內能修複一二的話,我們會儘力而為。”
紀遠也道:“此處的殘陣乃嵐陽城二十多年前被滅的陣法世家紀家所留,我懷疑我可能就是被滅的紀家留下的唯一遺孤,入陣後或許能有其他發現。”
方大人眼神深邃起來,目光落在紀遠身上。
原來一切都是因紀遠而起,難怪秋易非要跟來。
秋易和紀遠之間的感情,他們這些長輩都看在眼裡,因為紀遠的陣法天賦,並沒有人阻攔。
因為他們知道秋易以後的使命,將來有紀遠陪同的話,他們也能更加放心些。
紀遠倍感壓力,方大人修為在元丹境後期,然而戰力可比巔峰,這些人是真正在戰鬥中打熬出來的,絕非那些世家權貴能夠相比。
紀遠硬是扛住了不斷加大的威壓,在他臉色發白的時候終於得以喘口氣。
方大人說:“將你查到的所有事情都與我說來。”
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紀遠和紀家的事情應該才是關鍵,查邊軍的問題,是來了之後才發現的。
方大人已經猜測到,紀家的事怕不簡單,背後涉及到皇城中的權貴。
此事就連金甲衛都一無所知,能逃過金甲衛的耳目,可見出手之人身份之高了,方大人幾乎可以猜測得出幕後人的身份了。
“是。”
紀遠如實講了陣法世家於二十多年前,一夜之間被不名人士覆沒的情況,以及他在皇家藏書樓裡發現天罡北鬥大陣殘圖,以及其他種種線索,直到此次前來嵐陽城尋找進一步的線索。
方大人聽得更頭疼了,從這些講述中,他就知道動手滅了紀家的人是誰了。
而且他知道,紀遠也知道了,這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偏偏還讓秋易卷了進來。
如果早知道紀遠的身世來曆,當初秋家根本不可能讓秋易跟紀遠接近的,那老家夥存的什麼心思,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
方大人按按眉心,道:“我先處理邊軍的事,再說紀家的陣法。”
“多謝方大人。”紀遠拱手道謝,心知這事對方大人來說也是個燙手山芋,方大人沒立即拋開,就很值得他一謝了。
他也清楚,這是因為秋易的關係,沒讓方大人貿然處理。
否則他紀遠算哪號人物,方大人和金甲衛,又怎可能因為他而得罪他那好師父。
249大力整頓
249大力整頓
第249章
接下來一段時間,方郅就開始雷厲風行地整頓整個邊軍。
他過來第一眼便知道,除了嵇將軍這裡,邊軍從上到下都爛透了。
不是他過來的話,這裡用不了多長時間,防線就會被攻破,嵐陽城被毀,大批荒獸會進入東木皇朝境內,離得近的幾個座池都會麵臨巨大的壓力。
對於伸手進來的那些世家權貴,方大人都厭惡透了,事關邊防線的問題,方大人處理起來毫不留情。
就在他到來的一日後,又有一批銀甲衛趕來,方大人直接就接手了整個邊軍,金甲衛有指揮調動所有鐵甲軍的權力,他們忠心的隻有一人,那就是陛下。
沒有意外的,將尤梁兩人拿下的時候,他們就祭出了皇家首席陣法師的存在,想要以此保住自己的性命,甚至是前程。
方大人嘲諷道:“你們把自己看得太重,對他而言,你們不過是兩隻爬蟲而已,並不如你們想的那麼重要。帶下去,押回皇城受審!”
“是,大人。”
方郅整頓邊軍的事,風鳴四人並沒有參與。
風鳴和秋易休息過後,依舊會幫忙煉製丹藥,因為有尤梁那邊送過來的靈草和資源,不過不再如之前那般高強度煉丹了。
饒是如此,兩人出手的丹藥數量依舊非常可觀,忙裡抽閒關注了下的方大人和孔照,還是很驚訝。
方大人以為秋易的煉藥天賦夠高了,皇室向來看重他的天賦,早安排好了他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可沒想到還有人煉藥天賦勝過秋易許多,尤其是如今他身後還有位開魂境強者當靠山,連皇室對待他們的態度都要慎重一些。
方大人感歎過後繼續整頓邊軍,同時迅速將這裡的情況,通過金甲衛特有的渠道上達天聽,包括對紀家事的調查與懷疑對象,統統上報。
紀遠都出現在這裡了,方大人就不信那老家夥會不知情,紀遠會來,怕是有他故意引導的成分,紀遠的行蹤脫不開他的掌控。
如果繼續處理下去,他就要跟那個老家夥對上,所以站在哪個立場,他需要上麵下令。
實際上也就是說,他將這頭疼的問題直接甩上更上級了,他就當個聽令行動的下屬就行了。
相比方大人的忙碌,風鳴四人可以說很悠閒了,期間還跟淩康通過信,從淩康的信裡知道了他的想法,想跟邊軍做生意。
四人也回了信,覺得這想法可以,但需要等待,等待邊軍整頓結束,到時肯定會有新的政策出來。
四人雖沒有到處亂逛,但外麵的動靜也不是一無所知。
風鳴摸下巴:“就是說,現在除了軍營裡,嵐陽城內也是鬨得雞飛狗跳?”
紀遠笑道:“銀甲衛的威風很大的,帶了批人,直接就查處了幾個商家,那位孔大人也在其中。”
風鳴失笑:“孔大人當然威風了,想當初我跟白大哥第一次見孔大人,就是他在查抄吳家,那場麵你和秋易是沒見識過。”
紀遠和秋易嫌棄,這兩個家夥什麼惡趣味,居然跑到吳家地盤上,就為看銀甲衛查抄吳家的場麵。
風鳴理所當然道:“當然要親眼看看吳家是怎麼倒台的。”
這時外麵有輕咳聲響起,四人往外看去,就看到孔照來了,顯然都聽到他們剛才對孔大人的談論了,孔大人有點臉黑。
風鳴卻臉皮厚得好像剛剛不是在說孔照一樣,起身迎過去:“不知孔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乾?”
孔照想磨牙,當初吳家的事,這兩個混蛋果然清清楚楚,所以那幾封信的來處不用說,就是他們的傑作了。
連他們銀甲衛都敢耍,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呢。
這回更好,就連皇家首席陣法師都敢對上了。
孔照黑線道:“再威風,也不及風煉藥師許多。孔某是來送靈草的,剛從嵐陽城的商家手中抄來的。”
說完就遞來一個儲物戒,風鳴接過一探,哎呀,裡麵是密密麻麻的靈草,比之前嵇將軍這裡的庫存還多,這些商家果然富得流油了。
“多謝多謝,孔大人真是費心了,放心,我和秋易不會浪費的,儘快將它們變現成丹藥。”
“告辭。”
孔照不想跟這雙兒多說話了,送完就走人,儘管剛剛還是沒忍住諷刺了一下。
“孔大人慢走啊,有空過來聊聊,咱們是老相識了。”
孔照腳下差點一個趔趄。
見鬼的老相識。
紀遠對孔照表示了一點點的同情。
淩康在嵐陽城內的日子過得有點膽顫心驚,他算是第一次見識銀甲衛的行動力,說查抄就查抄了,被查抄的商家連送個信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銀甲衛的人迅速拿下了。
嵐陽城的修者同淩康的心情差不多,嵐陽城幾時有過這樣的動作,最後就連嵐陽城的城主大人都沒能逃得過去,叫嵐陽城百姓看得驚呆了。
老話說天高皇帝遠,在不少本地百姓心目中,城主大人就是最大的官了。
誰能想到,城主府竟被查抄,城主大人也下了大獄了。
大家也越發不敢出門,就怕一不小心衝撞了那些來頭不小的大人們。
淩康也不敢在城內四下走動了,就老實地待在客棧裡,等待城內的行動結束之後,再出去找老朋友問問情況。
還沒多久,他一個朋友就親自找來客棧:“淩兄,快,跟我去城主府,城主府外麵張帖出告示了,解釋了這次行動的原因,叫人看得真是大快人心。”
淩康驚訝:“城內的行動結束了?人都抓完了?”
“不知,但對我們這些普通修者沒有太大影響。”
聽朋友這樣說,淩康便決定跟他一起過去見識下。
其實整個行動太過突然,淩康心裡很懷疑,會不會和那對莫家兄弟及另兩個修者有關。
因為嵐陽城一直如此,唯獨這四個新麵孔出現後,才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那天幾頭飛禽來到這裡,他是親眼看到降落在嵇將軍軍營之外的。
不過他這番想法也隻放在心裡,誰也沒說。
不止淩康和他的朋友,有不少膽子大的修者,和他們一樣來到了城主府外麵。
這裡有個專門張帖告示的地方,此時就有張非常醒目的告示,下麵用的印鑒,那是皇家專屬的。
看到這個印鑒,這些修者就明白了,近來的行動是由皇帝陛下派來的心腹親信執行的,是皇帝陛下要整頓邊軍和城主府的。
告示上寫得非常清楚,將城主以及尤梁二人的罪行,和他們如何勾結商家,侵吞軍士利益,欺上瞞下,都交待了出來。
一條條罪行,叫人看得觸目驚心,不少修者看了後就大聲叫好,這樣的城主和邊軍將領,早該一刀砍了。
“我以為陛下離得遠,看不到嵐陽城的一切,原來陛下是被下麵的人蒙蔽了,陛下還是看得到我們這裡的情況的,終於派人過來處理了。”
“天哪,尤梁兩個將軍居然克扣嵇將軍的大筆物資,導致嵇將軍營下士兵連療傷丹藥都極度稀缺,就這樣還有帶傷上戰場,為我們嵐陽城百姓攔下來犯的荒獸。”
“太可惡了,朝廷明明發放了足夠的物資,可都被這兩個混賬東西侵吞了,嵇將軍手裡什麼都沒有,完全靠人命去阻攔荒獸,就連那些商家都是跟這兩個混賬勾結在一起的,賣給軍營的丹藥,是外麵的幾倍甚至十倍價格。”
“還有你們看,告示上寫了,二十多年前的紀家就是被尤梁兩個混賬給滅族的。”
“紀家?哪個紀家?”
“我知道,這些年沒人談了,可二十多年前,紀家在我們嵐陽城那是大名鼎鼎,那是有名的陣法世家,憑紀家布置在防線上的大陣,為我們攔下了多少荒獸,可惜自從紀家被滅,那座大陣再無人能維護,才導致那些荒獸越發猖狂了。”
淩康看得心驚不已,就連紀家的事都被揭發出來,不過他心中懷疑,紀家的事真是尤梁二人做的嗎?
軍營裡,也有人在談論告示的事,這告示就是由方郅大人親筆所寫讓人張貼出去,用來安撫嵐陽城百姓的。
尤梁二人的下台,最高興的便是嵇將軍手下的將士們了,因而都興致勃勃地談論著,於是風鳴四人也知道了。
風鳴看了眼紀遠,嘲諷道:“可以啊,反正那兩個家夥都要死的,臨死前還要再利用一把,連紀家的事都推到他們頭上了。”
紀遠皮笑肉不笑道:“意料之中,能把紀家的事擺到台麵上來,已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秋易擔心叫道:“紀師兄。”
紀遠拍拍他的手說:“我沒關係,我從來就沒期待過,因而也不是很失望。”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秋師弟,連現在的程度都不會出現,紀家會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中。
方大人會有所作為,肯定是得到更上麵的授意,那人可能就是東木皇。
這時方郅帶著幾個手下走過來,衝紀遠幾人點頭示意:“我和你們一起進殘陣。” “好,多謝方大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