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洛仙子不是跟她師父洛穀主親如母女麼,她被穀主抱回去後,姓氏都用的洛穀主的姓,這位洛仙子難道真不知情?”
“百花穀中其他弟子是不是無辜,其他前輩會一一查明,你們難道不知道,自海城主和其他前輩從鳳舞島回來後,就將百花穀暫時圍困起來了,隻等查明事實真相,如果百花穀是清白的,前輩們會還百花穀清白的。”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次操控海獸潮襲擊鳳舞島的那些黑袍人,包括杜玉茹在內,其實都是屬於暗盟的人,他們是有組織有計劃進行的這場陰謀,杜玉茹可能在暗盟中的地位還不低,她的親生女兒能和暗盟無關嗎?怕就怕整個百花穀,都是暗盟安插在我們蒼南境的一個據點。”
這話一出,不少聽到的修者抽氣,雖然陸地上很少聽到暗盟的人為禍一方的事情,但因為碧海城離蒼海境非常近,還是能時常聽到暗盟時常禍害海島的事情。
如果百花穀真是暗盟在他們蒼南境發展的一個據點的話,暗盟其心可誅。
原本有些修者對百花穀如今的境況有些同情,認為其他弟子未必知道穀主真麵目,這隻是洛穀主一人的事。
但現在他們不敢輕易下這樣的定論了,還是讓各位前輩查個水落石出吧。
“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海神節選出的四季海神,接連兩位都出事了。”
“難道就沒有人關心那位陣法大師和那位煉藥大師嗎?此前可從來沒聽說過他們的名字,這回可是一個打了公羊島主的臉,一個打了陣法閣的臉麵。”
“那是陣法閣活該了,他們做事高調又不是第一回了。”
普通修者也就八卦一下,可那些世家勢力,則在紛紛調查餘峰餘白這兩個修者的底細來曆。
而且百曉榜的排行榜上,也出現這兩人的名字,分彆在陣法師榜和煉藥師榜上都擠進了一個比較前的位置。
會有人不服氣嗎?可隻要親往鳳舞島驗證一個,就可見百曉榜的公正公平性。
煉藥師們最近對小天魂九轉丹十分感興趣,可惜誰也不知道這一丹藥的丹方是什麼,主藥又是哪味靈草,連丹藥都沒見到過,也隻能談論目前沈玉鸞的情況。
陣法師中不服氣的人就挺多了,因為那位餘白大師此前可是被陣法閣的人罵廢物的,這樣一個陣法師憑什麼爬到了他們頭上?
於是不少陣法師組團前往鳳舞島,他們想要看看那餘白打開的大陣究竟什麼品級,也許根本就是那餘白誇大事實。
沈玉鸞出島後,那座隱藏的海島也曝露了出來,其實在這些陣法師組團前往該島上,海島就已有一波光顧者,那正是陣法閣的陶副閣主,帶了弟子從鳳舞島趕來。
島上的冰窟裡冰玉棺還留著,可冰玉棺裡的人卻不見了。
陶副閣主就在旁邊撿到一張陣盤,將這張陣盤帶回鳳舞島,經由島主府的陳陣法師確認,這張陣盤正是出自餘白之手。
和之前應聘時提交上來的陣盤,非常明顯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陶副閣主臉色當然很不好看,他身邊兩個弟子的表情就扭曲了,哪怕他們如今是陣法閣高高在上的弟子,可進來出去,無時不刻被迫接受一個個異樣的眼光。
大家看到陶副閣主的兩個弟子就忍不住在想,這兩個弟子陣法水平究竟有多高,才能將那樣一位破了他師父大陣的陣法師,罵為廢物?
陳陣法師也不知該不該同情一下這師徒三人,可但凡當初他們做事沒做得那麼絕,事後還通過陣法閣封殺餘大師,事情都不會走到這一步。
不過想想餘大師的反擊也非常狠,真是將陶副閣主的臉打得啪啪響,這反而叫他兩位弟子更沒臉。
連他自己也小看了餘大師,餘大師的陣法水平,就算不及陶副閣主,想來也差得不遠了吧,應該是位七品陣法大師。
那些受聘島主府的其他陣法師也沒離開呢,他們私底下也議論紛紛,還有人特地問跟餘白接觸最多的馮陣法師,問他是不是早就知情了。
馮陣法師苦笑:“我哪裡會早知道,隻不過是當初知道餘大師陣法水平比我高多了,所以時常會向他請教,其實當初我還勸他忍忍的呢,現在才知道,餘大師那樣的水平,確實沒有忍的必要,就算對上陣法閣也無懼。”
有人說:“其實當初被陣法閣的人罵廢物,我也很想衝動地離開呢,可到底缺了餘大師那樣的底氣啊。”
“哪裡是我們廢物,分明就是陣法閣的人,故意在第一日給我們擺下馬威的,可他們沒想到碰到一個水平真的在他們之上的大師,結果鬨得他們自己灰頭土臉,這事傳開,除了說陣法閣的人仗勢欺人還會說什麼。”
“就是沒想到,連餘大師身邊的助手,都如此了得,早知道就該那位餘峰道友多套套近乎,現在後悔也晚了。”
馮陣法師更是苦笑連連,餘白超出他的意料,那餘峰就更是如此。
他當初哪裡想到平時總愛跟彆人八卦聊天的修者,竟是位非常厲害的煉藥大師。
風鳴和白喬墨當然知道他們離開鳳舞島後,會給鳳舞島上下留下許多話題,這不正是他們當初那樣做的目的麼。
也知道陣法閣的人會不高興,可陣法閣的人不高興,他們就高興了。
他們受沈家夫妻和沈玉鸞邀請,一起乘坐沈家飛舟前往飛霞島了,離開前也就跟海大少江如昭道了彆,畢竟明麵上他們曾受海大少邀請住進他的彆院裡,並祝了尚先生發大財。
尚先生對此表示哭笑不得,但確實在血緣檢測盤再度露麵顯奇效後,百曉堂中各方下的血緣檢測盤的訂單,那是大增。
因著與風鳴白喬墨二人的約定,明明知道餘白餘峰的真實身份,列進排行榜的依舊隻能是他們的化名,而非他們的真實姓名。
風鳴白喬墨兩人,在百曉榜上依舊籍籍無名呢。
回飛霞島的飛舟上,除了兩名俘虜外,還有一隻鳳鳥,那是沈炎義和杜昀看到風鳴身邊的白烏鴉,追著鳳鳥跑,特意給金子這隻白烏鴉給抓來的。
因而回飛霞島的途中,沈家人就時常看到一隻白烏鴉攆著鳳鳥在飛舟上四處跑。
明明這鳳鳥的實力比白烏鴉強多了,血脈等級也不差,否則怎會被公羊島主特意尋來讓公羊希契約的,因而引得沈家其他人都對這隻白烏鴉好奇不已。
“其實從來沒見過白色的烏鴉吧,白烏鴉的存在本就是個異類,能壓過鳳鳥也不足為奇了吧。”
不足為奇個鬼。
沈炎義和杜昀對白烏鴉有過些猜測,如今的外形隻怕並非這名叫金子的荒獸真實模樣,而是為了掩蓋其血脈故意扮成這樣。
杜昀並不同情這鳳鳥的下場,哪怕鳳鳥是被公羊敬壓迫著與公羊希契約的,可隻要想到這隻鳳鳥是公羊希的寵獸,她就明晃晃地遷怒了,不喜了。
沈炎義道:“兩位餘小友想必大有來曆,隻是為外界不知罷了,如今既然已一鳴驚人,以後想要低調也低調不了了,以後這蒼玄大陸上,定會有他們的大名。”
杜昀很認同:“公羊希,不過是被公羊敬強捧起來的,離了公羊敬,她什麼都不是。”
就算她還是鳳舞島大小姐,可杜昀依舊覺得,公羊希給兩位餘小友提鞋都不配。
沈炎義看看同風鳴白喬墨說話的女兒:“想來我們的鸞兒想要完全康複,並不需要等上太久了,憑餘峰小友的驚人天賦,過上幾年煉製天魂九轉丹,完全沒問題,你我夫妻,終於可以放下這塊石頭了。”
杜昀點頭:“是啊,你我夫妻實力越強,越能給鸞兒和秋兒當後盾,他們母子到底被耽擱了不少年。”
夫妻倆想起這些事就恨,不僅沈玉鸞被耽擱了數十年,在魂海沒徹底修複之前,也不易修煉,容秋更是被杜玉茹那賤人送給惡心的一家人折磨,過得生不如死,剛被救出來時才是聚氣境。
458白眼狼
458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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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沈玉鸞和容秋應該是祖孫關係,不是母子,寫錯了。)
沈家一行離開飛霞島時動靜不小,回到飛霞島時動靜更大。
飛霞島與鳳舞島之間本就有消息傳往來,再加上鳳舞島海獸潮時,飛霞島也有修者前去支援。
因而鳳舞島的種種消息,都在沈炎義杜昀夫妻回來之前,就在整個飛霞島傳開了,飛霞島眾也覺得一切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大概茶樓裡的說書先生,憑空捏造也編不出這樣的曲折離奇的故事來。
但現在,已有說書先生將公羊島主與二女之間的恩怨糾纏,搬到了茶樓中,每回說到他們之間的故事時,茶樓中客人都會爆滿。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沈炎義夫妻攜帶沈玉鸞以及一個雙兒回到飛霞島了,獲得各方的高度關注。
“居然真有煉藥師將沈玉鸞救活過來了。”
“聽說隻是治表,想要根治還需要真正的天魂九轉丹。”
“那也很不簡單了,在這之前數十年時,沈家和公羊島主尋找的煉藥師還少嗎?可沒有一人能夠做到。”
年輕的修者對杜玉茹此號人物並不是很熟悉,隻能從八卦與說書先生口中知道她還是沈玉鸞的表妹。
想她姓杜,應該是杜昀那邊的親戚,對那些過往充滿了好奇。
這時候與沈玉鸞或是沈炎義夫妻同輩的修者,就很有發言權了。
“杜玉茹啊,可以說就是個記仇不記恩的白眼狼,她的確是杜昀夫人那邊的親戚,杜昀夫人出生普通,但本身修煉天賦極高,和沈家沈炎義互相看對眼後,結成了伴侶,夫妻恩愛得很。
杜家生活在另一座小島上,後來那座小島遇到海獸潮,島上民眾十不存一,杜家人幾乎都死在那場海獸潮中,唯有杜昀夫人兄嫂留下一個孩子,那就是杜玉茹了。
因而杜昀夫人就將杜玉茹接進沈家照料,那時的修者可都知道沈家有對姐妹花,那就是沈玉鸞和杜玉茹了,那時可有不少愛慕者,想要求娶這對姐妹花。”
第一次聽到這段過往的年輕修者驚了,說杜玉茹是個白眼狼那都是輕的了,杜昀夫人將她接近沈家照料,結果她就是這麼回報沈家的?
“這杜玉茹太可怕了,不僅搶了她表姐的男人,還害得她表姐不得不冰封數十年來壓製魂海傷勢,最後還害死表姐的兒子兒媳,就連可憐的孫兒都送給彆人受折磨,這種女人的心腸比蛇蠍還毒。”
“可不是,杜昀夫人真是倒了八輩黴,遇到這樣的侄女,早知如此,當初杜昀夫人就該對她不聞不問,看她後來能成長為什麼樣的修者。
你們年輕人有所不知,當初沈家對她的待遇真的不差,在修煉資源的提供上,對沈玉鸞和杜玉茹,那是向來一視同仁的,否則杜玉茹如今能有融合境的實力?她可好,恩將仇報,真是畜牲不如。”
風鳴和白喬墨隻是從沈家出來隨便走走,沒想到就聽到這樣一段過往,這杜玉茹她還是人嗎?說實話就是畜牲都會比她懂得感恩。
風鳴說:“這種人,大概天生心就是黑的,隻記仇不記恩,稍微讓她有點不如意,估計就要記恨上了,也難怪杜昀前輩對公羊希和洛顏兩人,說下手就下手了,沒有一點留情。”
公羊希和洛顏跟杜昀都有些血緣關係呢,可風鳴和白喬墨看得出來,杜昀對這對母女隻有恨意。
對杜玉茹這個侄女再深的感情,也在一次次對她親人的傷害中消磨殆儘,隻剩下滿腔恨意了。
白喬墨拍拍風鳴發頂,笑道:“走吧,我們回沈家。”
“好吧。”
聽了這段過往,風鳴也滿足了,跟白喬墨一起回沈家。
受沈炎義夫妻力邀,在飛霞島期間,兩人就住在沈家了,這樣對風鳴白喬墨來說,既省心又安全。
兩人那樣打陣法閣的臉,陣法閣尤其是那位陶副閣主,能消得了這口氣?
而且還會有不少修者對小天魂九轉丹感興趣吧,所以風鳴覺得最近還是安分點好。
兩人出了茶樓散步回去,飛霞島可比鳳舞島大得多了,可以說就是塊麵積不小的陸地了。
因而飛霞島沒什麼島主,但有好幾個實力強橫的世家勢力,比如沈家這樣的,也是飛霞島上的一方霸主。
如今沈家上下對風鳴二人都客氣熱情得很,不僅因為他們是沈玉鸞和容秋的救命恩人,就衝他倆的陣法和煉藥水平,沈家人也會將他們當成貴客。
沈家的家主是沈炎義的兄長,沈炎義和杜昀因為時常要為女兒的事奔波,在家族事務上分、身乏術,不過沈家族內總的氛圍,讓人感覺還是頗為團結的。
沒看得到沈玉鸞的消息時,沈炎義立馬就帶了批沈家子弟第一時間趕來了。
回到沈家的容秋,如今叫沈容秋了,容秋自己也很喜歡,沈這個姓氏讓他對沈家更有歸屬感。
沈容秋高興地迎出來:“你們回來了,曾祖讓我跟你們說,你們打聽的那兩種靈草有消息了。”
風鳴和白喬墨對望一眼,眼裡都有喜色,風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這事交給沈家,比我們自己漫無目的地尋找要好得多,多謝你曾祖為這事費心了。”
容秋擺擺手,這點小事哪裡值得一個謝字,能為風鳴和白喬墨做點事,他們一家都很樂意。
“對了,還有人上門求丹,也都被曾祖讓人攔下了。”
風鳴摸下巴道:“求的是小天魂九轉丹吧?這丹藥還真沒辦法給出來,其中一味主藥是我偶然得到的,極為稀罕,用完了想要再找可不容易了。”
風鳴覺得,他需要研究看看,能用什麼靈草來取代養魂木汁液了,否則魂海中的養魂木都不夠他提取汁液的呢。
容秋和風鳴白喬墨二人回到他們居住的院子裡,容秋留下一個儲物戒,也是曾祖和曾祖母讓他轉交給風鳴二人的。
風鳴想了想,沒有拒絕,不然反而讓沈家人心難安。
容秋走後,風鳴查看儲物戒裡的東西,這一看風鳴覺得,沈家人真的挺會做人。
“送了不少靈草,我看其中有不少是蒼海境產出的靈草,還有許多煉陣材料,看來是特意為你我二人準備的。你看這個。”
風鳴說著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個匣子,打開匣子,裡麵放的是株淺金色的靈草。
因為這顏色,在院子裡玩耍的金子還湊過來看看,大有一口將之啄了的想法,這株靈草非常符合她的審美。
風鳴一把捏住白烏鴉的嘴巴:“這可不是給你亂吃的,知道這是什麼靈草嗎?”
白烏鴉傳音:“七品靈草。”
“對,接近八品的天魂草,能給你亂吃嗎?”
白喬墨也好奇地觀看這株天魂草,上一世他都沒見過天魂草,隻聽過天魂草的大名:“沈家竟這麼早就將天魂草送來了?沈前輩和杜前輩想必為了這天魂草費了不少工夫吧。”
風鳴點頭:“儲物戒內一共有三株,想來沈家將搜集到的天魂草都送來了,他們也不怕賭輸了。”
天魂草搜集不易,沈家這是將希望都放在風鳴身上了,也不怕風鳴最後無法成功。
估計在沈玉鸞冰封沉睡的這幾十年裡,沈家夫妻都在想方設法尋找天魂草,以及能夠煉製天魂九轉丹的煉藥師。
前者做到了,可後者一直無果,直到他風鳴的出現了,風鳴想到這裡樂滋滋,他就是這麼的了不起。
也許彆人覺得沈家夫妻將賭注都押在風鳴身上,有些過於衝動,可風鳴覺得,沈家夫妻此舉非常明智。
風鳴說:“還有其他的可以滋養魂海的靈草呢,送得正好。”
他正需要這類靈草用來研究試驗。
沈家為風鳴和白喬墨擋下了外麵不少麻煩,兩人就留在院子裡過著清靜的日子,研究研究丹藥和陣法,時而沈玉鸞杜昀和容秋會過來跟他們聊聊天。
風鳴還挺喜歡和杜昀前輩聊天的,因為杜昀前輩見多識廣,知道的可不止是蒼玄大陸的事。
因為要搜尋天魂草以及能夠救治她女兒的人,她和沈炎義這幾十年來足跡踏遍了許多地方,去過好多世界。
這日風鳴的研究已有點眉目了,杜昀又找來了,帶來了關於地心寒煙草與八葉冰心果的確切消息。
看杜昀的神色,風鳴和白喬墨猜測道:“是不是有些麻煩?有這兩種靈草的修者,是不是提出了什麼要求?”
杜昀笑道:“二位通透,的確如此,這位是我與炎義在外結識的一位朋友,他得知餘峰大師救治了我女兒,也想來求一粒小天魂九轉丹。”
風鳴喜道:“隻要一粒小天魂九轉丹便可以了嗎?”
多的沒有,但一兩粒還是可以滿足的,因為他和白喬墨又不是必須要這種丹藥,何況另一粒極品丹就在白喬墨手裡。
他又補充道:“不是極品的可以嗎?”
杜昀這下更加可以肯定之前的猜測,她和女兒都猜測,之前風鳴拿來救治女兒的丹藥,乃是極品小天魂九轉丹,否則效果不可能那麼好。
杜昀立即點頭:“自然可以的,對方並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
風鳴從儲物戒裡取出一粒上品的丹藥:“那就拜托給杜前輩了。”
杜昀點點頭,帶著丹藥離開了。
此時她夫君正在招待這位朋友,他也是為自己的小輩前來求丹。
其實魂海出問題的修者不少,尤其是蒼海境內,因為時常要與海獸戰鬥,還要麵對蒼海境不時出現的惡劣環境,魂海出問題的修者比其他四境來得多。
459公羊敬來了
459公羊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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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夫妻的這位朋友姓茅名承昌,看到杜昀回來時,眼裡露出期待之色。
杜昀笑道:“總算不負茅兄的期待,餘峰大師身上正好有此前為鸞兒煉製的剩餘丹藥,取了一粒托我轉交給茅兄。”
杜昀將裝丹藥的瓶子推到茅承昌麵前,後者立即打開玉瓶,聞到飄出來的丹藥味就知道此丹名不虛傳了。
他臉上的欣喜之色不加掩飾:“多謝嫂夫人了,這是大師需要的兩種靈草。”
杜昀也收下了,過會轉交給餘峰大師,茅承昌如願得到丹藥,也不再閒聊下去,匆匆與沈炎義夫妻道彆。
杜昀看他匆忙離開的背影,看向沈炎義:“茅兄當真隻為求丹嗎?”
沈炎義道:“我知道外麵不少煉藥師,想要看看餘峰大師煉製的這種小天魂九轉丹,他們想看便看唄,餘峰大師給出丹藥,便表示他不在意。”
杜昀道:“剛剛那粒是上品,我想我與玉鸞沒有猜錯,玉鸞服的那粒是極品。”
沈炎義就算有所猜測依舊很震驚,因為小天魂九轉丹那也是七品丹,風鳴以開魂境修為能煉製七品極品丹,這說明他的煉藥術有多高明。
他們夫妻二人曾為女兒走遍許多世界,拜訪過不少煉藥師,也聽聞過外麵許多煉藥師天才,但沒有一人能達到風鳴這種程度的。
倒是最近幽明大陸有位青雲子大師十分了得,他們夫妻兩人去過幽明大陸,是那邊結交的朋友特意給他們送來的消息,但青雲子大師還沒出手過七品丹。
沈炎義道:“這次我們女兒能得餘峰大師相救,是女兒和我們夫妻二人最大的運氣。”
而且這煉藥師還是自己送上門的,沈炎義越想越覺得幸運極了,不是風鳴主動露麵,他們何時才能知道有這樣一位煉藥術厲害的大師。
沈炎義道:“我們能報答的並不多,想來想去,唯有親自為餘峰大師煉製一隻丹爐了,儘我最大的能力。”
“也好。”
夫妻二人商量為風鳴煉製丹爐一事時,茅承昌帶著丹藥回到客棧,客棧裡還有人等著他,一見麵,茅承昌就將丹藥取出來給他看。
原來茅承昌不止自己一人來了,還有位煉藥師同行,外麵不少煉藥師都對風鳴煉製的小天魂九轉丹表示懷疑。
甚至有人懷疑,風鳴是不是得到了某種天材地寶給沈玉鸞服下了,而非他煉製的丹藥。
最近想求見風鳴得到他煉製的小天魂九轉丹的各方勢力真的不少,但都被沈家攔下了。
後來沈家放出風聲,需要兩種罕見的靈草,許多勢力都搜尋起來,茅承昌手裡,恰好就握有這兩種靈草。
知道他有這兩種靈草的煉藥師,就第一時間尋了過來,希望到時可以驗看一下茅承昌交易到的丹藥。
茅承昌也有些擔心丹藥的效果,畢竟煉藥大師餘峰的名字,此前從未聽聞過,也打聽不到他的出處,讓人對他的煉藥術沒有太大信心,因而就帶了這位煉藥師一起來飛霞島。
“如何?”茅承昌急迫道,“這丹藥的藥香味,確實有撫平魂海的效果,真正服用了,效果會更佳吧,想來沒有作假。”
煉藥師驚訝道:“竟真是粒七品丹,且還是上品品質,當真是那位才開魂境修為的修者煉製出來的?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茅承昌道:“隻要丹藥沒問題就行,我不管煉藥師本人什麼情況,我兒需要這顆丹藥,我們這就啟程回去。”
茅承昌有點後悔沒直接將兒子帶過來,不然就可以當場服用丹藥,而不必來回奔波,耽擱了些時候。
煉藥師不舍地看看丹藥,很想將這丹藥給私吞了,這藥香味讓他的魂海也蠢蠢欲動。
茅承昌怕出意外,硬是拿回丹藥,然後立馬啟程回去了。
隨著茅承昌的離開,小天魂九轉丹一事也得到確證,外麵許多勢力也知道了茅承昌是帶了顆上品的小天魂九轉丹離開的,都震驚不已。
餘峰此人的煉藥術,比他們以為的還要來得高。
當然也不排除,餘峰僅僅是這丹藥的攜帶者,煉製者另有其人。
外麵猜測紛紛。
風鳴可不知道外麵的這些猜測,就算知道了也隻會說,承認彆人優秀很難嗎?他偏偏就是這麼優秀啊。
他和白喬墨終於拿到最後兩樣靈草,將熬煮鮫人之心的全部輔料都湊齊了,風鳴表示很興奮。
可現在不是熬煮服用的好時候,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服用後會有什麼狀況發生,所以覺得還是等離開飛霞島之後,在蒼海境內找座無人島嶼,再進行嘗試。
現在他們有另一件事要圍觀,那就是針對百花穀洛穀主和公羊希的審問了。
自回來後,沈家夫妻就將這對親母女投入到沈家地牢中,公羊希修為被廢用不著擔憂什麼,洛顏丹田和魂海全被封印,也不用擔心她會做什麼小動作。
因為這兩人,尤其是洛顏,事涉暗盟一事,所以兩人都沒有獨自審訊,而是等到各方大佬齊聚沈家之後再進行。
這回,不僅參與之前保衛鳳舞島的海城主等人來了,就連公羊敬這位鳳舞島島主,也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從鳳舞島戰鬥打響後,到現在就沒有片刻的休息閒暇時間,那裡事一結束,公羊敬就立馬來了。
海城主等人都被迎進沈家了,唯獨公羊敬被攔在沈家門外。
風鳴和白喬墨,就帶著容秋還有另幾個沈家小輩,待在一個角落裡看外麵公羊敬著急的模樣。
沈家沒有一人會對公羊敬有好感的,就因為他,沈家玉鸞被害得夠慘了,公羊瑾夫妻身死,容秋也流落在外。
公羊瑾可和公羊希不同,公羊瑾活著的時候時常被沈家人接到飛霞島住上一段時間,和沈家的關係頗好。
可這樣的公羊瑾卻被杜玉茹那惡毒女人害死了,連孩子都給掉包了,沈家人看到公羊敬當然也極其不喜。
“難怪我們以前怎麼也沒辦法喜歡上那公羊希,如今才知道,她就是個假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我們沈家人的血液,跟見到容秋弟弟你的感覺完全不同。”
“何止,有限的幾次碰麵,那公羊希看到我們沈家人也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似我們沈家人欠了她似的,搞了半天原來就是個冒牌貨。”
風鳴也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公羊敬,這時沈家的管家從旁邊走過,聽到幾個小輩的議論聲,看到風鳴這位大師看樂子的表情,管家腳步不由滯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一看到沈家管家出來,公羊敬立即上前詢問:“玉鸞肯見我了沒?嶽父嶽母呢?”
公羊敬還朝管家身後看了看,希望能看到沈玉鸞的身影,結果後麵什麼人也沒有,就有群藏在角落裡看戲的小年輕們。
管家客氣又疏遠道:“公羊島主,非常抱歉,我們二爺說了,等到其他勢力來人到齊後,會通知公羊島主一起在旁聽訊,我沈家雖然將人關在我們沈家地牢裡,但除了之前在鳳舞島時,再沒有私下用刑逼供。”
“至於玉鸞小姐,她在玉陽靈泉裡休養,無法見客。”
對,就是見客,公羊敬可不再是沈家的姑爺,隻是一外客罷了,玉鸞小姐哪來的這些閒工夫見外客。
至於兩人的關係,待各方來客到齊後,沈家會一起宣布,徹底作個了結。
“公羊島主,請回去等著吧。”
說完,管家就不顧後麵公羊敬的叫喊,轉身回去,並讓人將門看好了,不得讓外人闖入進來。
公羊敬見狀急得跺腳,可又不敢當真強闖沈家,那樣做的結果,會讓嶽父嶽母更加惱上他了。
公羊敬隻得不甘地先撤,玉鸞的確需要休養,他還是耐心等著,他相信隻要見到玉鸞,一定會讓玉鸞相信他的。
他心裡從始至終隻有玉鸞一人,當初的一切,都是杜玉茹那惡毒女人彆有用心的設計。
風鳴幾人在角落裡看到公羊敬沒一會兒就放棄努力轉身離開,都鄙視了他一番:“原來所謂的誠意就這麼一點啊,家主還讓公羊敬進我們飛霞島,就已經對他夠客氣的了。”
“走了走了,沒得看了,公羊敬也真差勁,都不再求一求的。”
管家走過路聽到這些聲音,不由失笑搖頭,不過公羊敬也確實耐心少了些。
而且公羊敬連問都沒問一聲容秋少爺,跟以前對公羊希萬般寵愛的情形相比,真是一天一地。
公羊島這位鳳舞島島主,以往在容秋心目中形象可是很高大的,可剛剛的情形,他覺得公羊敬的形象在他心目中的些破裂了,公羊敬也不過如此。
幾人嘻嘻哈哈地離開了。
飛霞島上,注意到沈家外麵這出熱鬨的修者不少,還有好熱鬨的修者打賭公羊敬最後會落得什麼結局。
不看好他的修者占大多數,因為這裡麵可牽涉到兩條人命,沈玉鸞被迫冰封數十年,以及容秋這位小少爺被人頂替流落在外受苦受難,無論哪一樣都讓人沒辦法輕易原諒公羊敬。
哪怕他也是被設計者,可依舊讓人覺得他就是個糊塗蛋,再跟這種人在一起,氣也能被他氣死。
“公羊敬的糊塗,可不止表現在沈家的事情和公羊希的身份上,看他對待那兩位餘大師的態度上,也可見一斑了。”
460審問洛顏(加更)
460審問洛顏(加更)
460
兩日後,公羊敬終於得以踏進沈家的地麵,然而不是放他進來見沈玉鸞的,而是沈家邀請的幾方大勢力的高層都到了,他們要正式審問洛顏。
洛顏和公羊希這對母女中,明顯公羊希也是被蒙在鼓裡的,並不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世,而洛顏肯定知道一切。
還有一件事杜昀夫妻也沒忽略,這麼多年來公羊希對沈家人表現得很排斥。
如今看來,夫妻兩人懷疑公羊希身邊有杜玉茹或是洛顏安插的人,在日積月累的引導之下,造成如今的局麵。
參與這場審問的,除了海城主,天音宗沐長老,靈霄宗的長老,鳳舞島島主,飛霞島幾大世家的代表,還有從其他主要海島趕來的融合境修者。
其中有些勢力受過暗盟的禍害,對暗盟痛恨之極,如今有機會抓住暗盟的尾巴,這些勢力的修者當然不願意錯過。
看到公羊敬出現,想到他與杜玉茹的關係以及被抓的洛顏的身份,有人嗤笑道:“聽說被抓的那位百花穀穀主,還是公羊島主的親生女兒,待會兒審問她,公羊島主會不會於心不忍?”
公羊島主黑線:“我從未承認有過這麼個女兒,我與玉鸞隻有一個兒子。”
公羊島主的反駁也沒讓人不快,在其他人看來,公羊島主如今也就剩下嘴硬了,看沈玉鸞現在還理睬他?
就算有幾方是剛剛趕來,也獲知消息,公羊敬此前一直被沈家拒之門外呢。
當初的事情,如果不是公羊敬心軟給了那杜玉茹算計的機會,杜玉茹又如何能夠得逞,所以公羊敬並不完全無辜。
海城主在邊上笑看著這一切,對公羊敬那是生不出丁點同情。
過去的公羊敬多傲啊,公羊希的傲氣完全是跟他學來的,過去這對好祖孫多瞧不起他兒子啊,可現在公羊希落得什麼處境了?
不過一個竊取了彆人身份的卑劣者,竟敢瞧不起他的兒子。
這時沈家主帶著沈炎義杜昀夫妻出來了,身後跟著沈玉鸞和沈容秋,再後麵就是其他沈家子弟,以及混跡在他們中間的風鳴白喬墨了。
海城主笑看了這兩人一眼,這兩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過得非常自在,看,轉眼又跟沈家子弟打成一片了。
終於見到沈玉鸞出現,公羊敬也顧不得懟彆人了,目光熱切地朝沈玉鸞看過去。
而後者,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便移了開去,瞧他那眼神,跟看陌路人沒兩樣。
剛剛懟公羊敬的那位修者,又嗤笑一聲,可公羊敬的目光依舊黏在沈玉鸞身上,一副癡情男兒的模樣。
風鳴在後麵看得摸摸自己胳膊,感覺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這年紀一大把的公羊敬,這眼神不嫌太油膩了麼。
風鳴嘀咕道:“趕緊開始吧,否則真受不了。”
其他沈家子弟也深覺風鳴的話有道理,他們同樣吃不消,這公羊敬有毛病。
沈家主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命人將洛顏公羊希都帶出來,而蒼海境內的百花穀,現在依舊被圍困著,得等洛顏這邊的結果出來,再決定對百花穀的處置態度。
“是,家主。”沈家人立即前往地牢,將關押在裡麵的兩人帶出來。
先出來的是洛顏,如今的洛顏哪裡還有以前百花穀穀主的姿態,全身被能夠鎖住元力的繩索靈器捆住,讓她無法掙紮,隻能用憤怒的眼神瞪視沈家人。
洛顏到底隻是修為被封印,而不是廢掉,因而有修為支持,渾身並不顯得多狼狽,可後麵跟著被帶出來的公羊希就不同了,現在的她哪裡還見過去半分鳳舞島大小姐的模樣。
公羊希一出來,沈家子弟就小聲議論起來,如果換個時候,他們還真不見得能認出這是公羊希。
其實也怪,鳳舞島勢力不見得強過飛霞島一個沈家,偏偏過去的這鳳舞島大小姐,姿態擺得比沈家誰都是來得高傲。
沈家人其實也很不明白,她到底哪裡來的底氣,連沈家人都一起鄙視上。
想到所謂的鳳舞島英才競技賽也就是實際上的擇婿會,剛開了個頭就慘淡收場,沈家子弟都忍不住樂嗬。
幸好沒辦得下去,公羊希身世也揭露開,否則被她和公羊敬盯上的英才,那才倒黴呢。
這對祖孫性情其實最像,向來隻顧自己的意見,彆人的想法根本不重要,從來以自我為中心。
這回公羊希的聲音沒被封住,公羊希這些日子也吃儘了苦頭,不敢再囂張罵人,終於得見天日。
公羊希連忙轉動腦袋,終於看到想要找的人,眼裡露出光,喊道:“祖父,救我,我是希兒啊,祖父最疼的希兒,祖父你忘了嗎?”
沈玉鸞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沈容秋淡淡看了公羊希一眼,以前是挺羨慕的,現在他也有疼愛他的祖母,曾祖和曾祖母,還有其他沈家長輩,他再也不會羨慕了。
無論公羊敬寵誰疼誰,都與他無關。
聽到公羊希的求救聲,看到公羊希渾身的狼狽,公羊敬下意識就流露出心疼之色,然後臉色就僵住了,並朝後退了兩步,扭頭朝沈玉鸞看去,表明自己的決心。
他冷聲道:“你彆叫了,你不是瑾兒夫妻留下的孩子,你是杜玉茹那惡毒女人在害死我兒後掉包過來的孩子,我這些年白疼你了,你在享受鳳舞島大小姐生活的時候,我的親孫兒在彆的地方受苦受難。”
公羊希愣了下,然後不敢置信地叫道:“可我也是你的孫女啊,祖父你疼了我這麼多年,難道都是白疼的嗎?過去那些年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祖父,隻有祖父你能救我,以後希兒一定好好孝敬祖父膝下。”
公羊敬狠心道:“你彆叫了,也彆求了,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救你,如果你知道杜玉茹或是洛顏什麼情況,老實交待出來,還能少受些苦。”
公羊然不敢直信她祖父真的舍棄她了,就因為她不是公羊瑾的孩子,可那重要嗎?
這些年承歡祖父膝下被祖父疼愛的難道不是她嗎?過去祖父對她的疼愛難道都是假的嗎?
公羊希過去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被公羊敬如此對待過,公羊希眼裡露出恨意:“祖父,我恨你!”
公羊敬拳頭捏起,似在忍受著什麼。
杜昀揮手又將公羊希的嘴巴封住:“行了,待一邊去吧。”
公羊希再度不能發出聲音,將仇恨的目光投向杜昀,都是這賤人害得她如此。
將來她一定要將這一切,都百倍千倍還回去,她要整個沈家覆滅,來償還如今她受的這些痛苦與屈辱。
誰也沒將她眼裡的仇恨當回事,風鳴若有所思地看看她,跟白喬墨咬咬耳朵:“其實我發現,這公羊希的性情,跟她那好外祖母杜玉茹挺像的。”
白喬墨點頭:“嗯,隻記仇不記恩,這一點是挺像的。”
洛顏就比公羊希冷靜多了,還能嘲諷地看著這一切,尤其是對公羊敬,露出嘲諷之色,顯然這一位,並沒將公羊敬當成她親爹來看待。
沈家主說:“你們先來檢查這洛顏的情況吧,然後商量如何審訊她。”
洛顏譏笑道:“你們這些大男人,一個個都來欺負我這弱女子……”
“啪!”洛顏的話還沒說完,杜昀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直接將洛顏的臉給扇偏過去。
杜昀冷斥道,“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杜玉茹這些年就教了你這些勾引男人的本事?看來杜玉茹也沒將你親女兒當回事。”
剛才那姿態,不是勾引男人又是什麼,堂堂百花穀穀主,融合境初期的修者,好意思稱自己是弱女子。
洛顏嗤笑一聲道:“有本事朝杜玉茹出手啊,你和沈玉鸞,不過都是杜玉茹的手下敗將而已。”
杜昀冷笑:“你以為這麼說就能激怒我和玉鸞嗎?果然在杜玉茹手裡正經本事沒學到什麼,就學了些歪門邪道。”
其他修者也露出讚同之色,真不知道杜玉茹是怎麼培養她這女兒,又怎麼把她女兒送到百花穀穀主位置上的。
前來的一位韓姓修者,有好幾位親人死在暗盟人手裡,對暗盟最恨,這洛顏出現後一直就沒動搖過。
他出聲道:“對付暗盟的人,根本就不用給他們機會,直接搜魂,想知道什麼都能直接搜,不然就這女人嘴裡,可不見得有老實話出來。搜魂之後,魂海能否正常,就看她自己的運氣了,正好可以報杜道友你女兒之仇。”
杜昀眼神一厲:“不錯,杜某也正有此義,能不能經受住搜魂的痛苦,就看她自己了,對暗盟的人,沒必要心慈手軟。”
沈炎義道:“我讚同。”
海城主也出聲支持:“我同意。”
沐長老冷漠地看了眼洛顏:“我天音宗也同意。”
就如杜昀所說,對付暗盟的人,用得著客氣嗎?
暗盟向彆人下手時,可也從來沒手軟過,鳳舞島被海獸潮包圍的時候,她可是在現場的,如果不是被及時阻止,將會造成多大的傷亡。
轉眼支持搜魂的人就超過了半數,沈炎義夫妻朝公羊敬看來,公羊敬這回可沒絲毫遲疑:“我也同意。”
就算知道洛顏真是自己親生女兒,因為從沒養過一日,還是杜玉茹那惡毒女人生下的,公羊敬對她一絲感情都沒有。
如果不幸魂海遭創,那就是女償母債,誰讓當初杜玉茹害得沈玉鸞魂海暴動。
洛顏依舊用嘲諷目光看向四周的人:“來啊,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看我洛顏會不會求饒。”
白喬墨垂眸道:“隻怕搜魂不會很順利。”
“為何?難道她魂海裡被下了禁製?”風鳴猜道。
白喬墨點頭:“我這是這麼猜的,就不知是杜玉茹親自下的,還是暗盟的更高層。”
風鳴抽了口氣,如果是杜玉茹親自下的,這女人可真狠的,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也隻是利用對象吧。
461白喬墨出手
461白喬墨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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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搜魂後,韓姓修者第一個上前,伸手按在洛顏腦袋上。
很快洛顏就露出痛苦之色,臉色也漸漸發白。
公羊希無法開口,可眼睛仍能看得到,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拚命搖頭,她不想自己也經受這樣的折磨。
至於眼前這女人據說是她的親生母親,公羊希一點都不想承認,她怎麼可能是這女人的女兒,她是公羊瑾夫妻生下的孩子,是祖父的親孫女。
韓修者並沒搜索多長時間,魂力就從洛顏魂海中抽取出來。
他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帶著股壓抑道,看向洛顏的目光更加嫌惡:“難怪有恃無恐,她魂海中被人下了禁製,無法透露與暗盟有關的記憶。”
因為搜魂痛苦而臉上蒼白滴著冷汗的洛顏,則哈哈笑出聲,嘲笑這些人白費工夫:“來啊,想搜魂的儘管來。”
其他人也一一上前檢查洛顏的魂海狀況,包括沈炎義和杜昀夫妻,也都不死心地上去檢查。
可惜沒有絲毫僥幸,洛顏魂海中就是存在一個禁製,一旦強行搜索有關暗盟的記憶,禁製被觸動,洛顏的魂海會立即暴動。
其結果會比沈玉鸞當初還慘,僥幸活下來,洛顏也會變成個傻子。
這時候洛顏因為痛苦已經癱倒在地上,渾身被汗水打濕,可依舊用嘲諷的目光看杜昀夫妻。
杜昀冷笑道:“我們沒得了好,你又能得到什麼,一個不被生母喜愛的工具人而已,但凡杜玉茹對你有所顧及,就不會冒著讓你魂海暴動的危機,設下這般危險的禁製。”
杜昀繼續刺激她:“至少我的女兒還有完全康複的機會,不,是一定會康複,以後能夠繼續修煉,有著大好的前程,女兒的孫兒也找回來了,你洛顏又得到了什麼?
就魂海中的這個禁製,已足夠表明你暗盟成員的身份了,你得到的隻是身敗名裂遭人唾罵的結果,連你的親生女兒都不願意認你。”
洛顏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轉眼又退去,她不說話了,一副任由這些人宰割的姿態。
這時候大家已經放棄搜魂了,無法從洛顏身上得到關於暗盟的資料,這讓在場幾位大佬都很挫敗。
此種情況他們不是沒碰到過,就是沒想到洛顏身為杜玉茹的親身女兒,也沒能逃過這一劫。
白喬墨走了出來,禁製也是陣法的一種,設置在魂海中的禁製,又是屬於魂陣的一種,他想要研究一番,如果能破解,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他上一世雖不知沈家和鳳舞島之事背後有暗盟的影子,卻知道暗盟乾過的不少惡事,飛虹大陸那獻祭陣法與暗盟相比,都可以說是小菜一碟了。
既然讓他碰上了,當然不能坐視不理,當然如果他實在沒有能力,那就另想辦法。
因而白喬墨說:“讓我試試看,正好我對魂陣也有過一些初淺的研究。”
大佬們的眼光立即唰唰投射到他身上,那韓姓修者甚至問沈家主:“這一位小友便是破了陣法閣那防護大陣的陣法大師嗎?”
沈家主點頭:“對,正是這位餘白大師,目前在我沈家做客。”
海城主立即表示支持:“反正我們都束手無策,不如讓餘白大師試試看。”
在場沒人反對,洛顏隻是瞥了一眼便又移開了,並沒多加關注走過來的白喬墨。
因為在她看來,不值得多關注,除非出手者自己解除,怎可能有人在不驚動出手者的情況下,破得了魂海中的禁製。
並且她還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再一波的痛苦折磨。
其他修者其實對白喬墨也沒抱太大期望,魂陣最為神秘,尤其是下在魂海中的禁製,一旦觸動引發機製,便會立即進入自我毀滅模式。
但給白喬墨一個機會研究一下也未嘗不可,現在白喬墨做不到,但也許將來有一日他能夠成功呢。
暗盟一日不毀,這樣的卑鄙修者就會繼續存在,他們與暗盟的對立也會持續很久。
白喬墨沒在意彆人的想法,若問對魂魄與魂力的研究,在場應該沒人能及得上他。
這一世除了有天羅魂決外,他在送走殘魂及那個異世之魂前,也沒少研究他們,將兩個魂魄利用了個透。
洛顏準備承受新的折磨,豈料她竟發現這次的痛苦與前麵相比都算不得什麼,因而睜開眼向白喬墨投來異色。
白喬墨隻管謹慎地接近洛顏魂海中的禁製,然後分出好幾投魂力在禁製四周,研究這一禁製的情況。
研究了半個多小時,白喬墨退出來。
除開其他沈家小輩與沈容秋,現場就他和風鳴修為最低。
然而白喬墨卻道:“我有一些構想,或許可以嘗試解除此人魂海中的禁製問題,不過到時需要前輩們的幫助。”
現場大佬們都驚了,包括以為最了解這二人的海城主,他竟然真的可以辦到?
白喬墨解釋道:“在下確實對魂陣有些研究,在破除禁製之前,可以先嘗試在此人魂海中,圍繞著禁製構建另一座魂陣,斷絕開禁製與背後操控者之間的連接,同時魂陣也起著保護作用,即使引爆禁製,也可將傷害控製在最小範圍內。”
如果這禁製和陣法不在魂海中,這樣的設想完全沒問題,但要命的那地方就是魂海。
其他大佬心中還有所質疑,真的可以辦到嗎?
沈炎義和杜昀頭一個支持:“那就請餘白大師大膽地去做吧,做了,就還有希望,就算失敗了,和現在情況也沒有區彆,並沒變得更糟糕不是麼。”
其他大佬一想也是;“二位言之有理,那就請餘白大師放手大膽地去做吧,需要我們怎麼配合,都請餘白大師吩咐。”
白喬墨也沒推辭:“好,再給我兩日時間,我儘量將魂陣考慮得周全一些。”
“好,那我們兩日後再提審洛顏。”
洛顏的事就這麼決定了,沈家主揮揮手,沈家的人又將沈顏和公羊希提溜回去。
公羊希的存在根本就沒那麼重要,她不過是附帶的那一個,從來就沒人指望能從她身上得到暗盟的消息。
風鳴卻發現,洛顏被帶走的時候,原本那雙死寂充滿嘲諷神色的眼睛中,卻有亮光閃過。
風鳴暗道,難道洛顏自己也想擺脫魂海中的禁製嗎?
也對,誰想在魂海中安放這麼顆不定時炸彈,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引爆?
回去的時候,風鳴將這發現告訴白喬墨。
白喬墨也不意外,畢竟誰想自己的生命操控在彆人手中,何況:“她自己應該清楚,杜玉茹那樣的女人,不見得會真心疼愛她這個女兒,她活得應該比公羊希清醒多了。”
風鳴道:“杜玉茹真是害人不淺。”
接下來兩日,白喬墨就閉門研究想要的魂陣,能夠保護魂海的同時又切斷外界的操控,原本就有初步構想,這兩日是花時間去進一步完善。
同時在研究過程中,白喬墨對天羅魂決以及魂力的認知進一步加深,他自己的魂海也在進一步壯大著。
兩日後,白喬墨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帶著風鳴與其他大佬去了關押洛顏的地牢裡,而不再是將洛顏提溜出來了。
不過兩日時間,洛顏的神色反而放鬆下來,不再是充滿銳刺地嘲諷這些修者,好似又像是破罐子破摔地接受即將到來的命運。
白喬墨跟其他幾位前輩交待注意事頂,他給出一張禁製構圖,也就是他研究洛顏魂海中禁製後畫出來的圖,上麵標出幾個薄弱點。
隻等魂陣構建好並切斷與外界聯係,幾位前輩一同出手破除那幾個薄弱點,禁製便可頃刻解除。
沈家主等人都點頭:“我們準備好了,請餘大師動手。”
沈家主還特地準備了魂石,以防白喬墨在構建魂陣過程中,魂力消耗過大。
有這些魂石及時補充魂力,可以讓白喬墨一氣嗬成,免得在構建過程中讓背後黑手發現這裡的情況,提前引爆禁製。
白喬墨閉上眼睛,兩手都按在了洛顏腦袋上,風鳴就待在白喬墨身邊,好及時支應他。
用魂石來補充消耗的魂力,遠不如用他自己的魂力來支持白喬墨。
憑空在彆人的魂海中構建魂陣並不是件輕鬆的事,漸漸的,白喬墨腦門上滲出冷汗,洛顏也沒比白喬墨好多少,當然洛顏甚至還有閒心琢磨這個叫餘白的陣法師。
不僅在鳳舞島之前,她從未聽聞過餘白這個陣法師,就是暗盟那邊,也提供不出關於此人的資料信息。
所以此人究竟從何而來,能破除陣法閣兩位副閣主聯手布下的大陣,並且還通曉魂陣,這樣的陣法師怎可能默默無聞的。
這樣一個從未聽聞過名聲的陣法師,真的能解除掉她魂海中的禁製嗎?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在快要接近三個時辰時,白喬墨神情一鬆,身體就軟了下來,風鳴連忙接住,將魂石塞進白喬墨手裡。
白喬墨睜眼看向幾位前輩道:“不負所望,請前輩們動手吧,我給前輩們留了後門。”
“好小子!”韓姓修者第一時間誇讚白喬墨,“我們一起動手。”
“好,儘早動手,免得被發現。“
幾人一起將魂力探進洛顏魂海中,那滋味當然一點不好受,可洛顏一點沒反抗。
白喬墨一邊吸收魂石中的魂力,一邊關注幾位前輩的動作。
有他提供的禁製圖,幾位前輩很容易就找到他們要破除的禁製薄弱點,幾人毫不留情地出手,就見洛顏悶哼了一聲,幾位前輩臉上卻露出了喜色。
“禁製破除了,並沒有引起暴動,禁製潰散了。“
白喬墨也露出了笑容:“恭喜前輩們。“
“好小子,你是首功。“
白喬墨謙虛道:“哪裡,隻是還請前輩們暫時不要宣揚出去。“
沈家主明白白喬墨的意思,一旦被暗盟知道白喬墨能夠解除他們布在修者魂海中的禁製,可助受他們操控的修者擺脫控製,那他們會集中最大力量先除掉白喬墨這個威脅。
沈家主道:“我們明白,不會讓暗盟盯上你,進而有威脅你的機會。”
白喬墨:“多謝前輩。”
海城主雖也遺憾白喬墨放棄這樣的揚名機會,但也更加佩服這樣的年輕人。
有如此清醒的頭腦,又是這般的沉得住氣,他與風鳴隻要繼續成長下去,未來的天地會比他們更高更寬廣。
白喬墨在恢複後就出手撤去了洛顏魂海中的魂陣,剩下的事情就不必他和風鳴操心了,兩人離開了地牢去休息。
就在魂陣撤去的那一刻,遙遠的一座海島上,一個身穿黑袍的女修者,魂海一陣刺痛,就“哇”地一口鮮血吐血來,身邊另一位男修者立即上前攙扶,緊張道:“傷勢還沒恢複?”
女修者眼中閃過狠厲之色:“是禁製反噬,”她掐指一算,“是洛顏身上的禁製被破,引起的反噬,該死,洛顏還活著,身上的禁製卻被破了,彆讓我知道是誰動的手。”
“你……”男修者當然知道洛顏的身份,擔心女修者會傷心難過,禁製被破,不用想也知道,洛顏雖活著,但境況會非常糟糕。
女修者冷哼道:“活該她受罪,不僅沒能幫上我丁點忙,還因為她連累我們之前的行動失敗,讓她受著!”
她布下的一顆最重要的棋子,竟然沒發揮多大作用就暴露了,女修者對洛顏也遷怒上,壞她計劃就是大罪。
***
回去的時候風鳴感慨道:“不知道他們能從洛顏身上得到多少暗盟的資料,也不知那洛顏是不是真正解脫了。”
風鳴有注意到,禁製破除時,洛顏眼中閃過一絲輕鬆的神色。
白喬墨可不會操心洛顏的事:“我隻關心能得到暗盟多少信息。”
解決了魂禁的事後,白喬墨也沒放鬆下來,而是繼續研究關於魂海中禁製的事。
在彆人魂海中布置魂陣可不是件輕鬆容易的事,彆還沒布置好就先毀了彆人的魂海,那還有什麼意義?
他在製作陣盤,可從體外封禁切斷魂海內部禁製與背後操控者的連接,再將這一方法交出去,可最大程度地打擊暗盟,可不是時時刻刻防備著暗盟的人來對付他們。
他之前話雖是那麼說,但並不覺得這消息就一定不會傳出去。
對付暗盟是一回事,他和風鳴的安全也不會完全交托到彆人手上。
增強自己的實力,同時最大程度地打擊暗盟,那才是他們要做的事。
當然從體外切斷魂禁的聯係,那對魂海的保護就無法實現了,但那也不是他需要考慮操心的事了。
魂禁破除後,洛顏的記憶不再對外設防,完全暴露在諸位大佬麵前。
一日後,沈家主將風鳴和白喬墨請去,他們修為雖然弱了一些,但完全有資格參與此事,不是白喬墨出手,他們根本就拿不到暗盟的這些資料。
同時也擔心暗盟盯上白喬墨二人,讓他們獲悉這些資料,也能進一步防備暗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