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征的到來對薛家無疑是個巨大的驚喜,如駱窈所料,薛老爺子和薛宏明聽了他的當兵經曆和現在的工作,態度果然來了個九十度轉彎。
駱淑慧高興之餘,還不忘記把駱窈拉到角落:“翹翹可隻比你大一歲啊。”
駱窈衝她做了個鬼臉,心中莫名有些不得勁。
“你沒和家裡說你跟師兄的事兒?”駱窈回了房間,門沒關,嶽秉從外麵探進來一個頭。
“還不是時候。”駱窈半靠在床上,神情懨懨。
嶽秉多精的一個人,立刻就看出了她的想法,走進屋把門帶上,拖過一邊的椅子坐在那兒問:“怎麼著,覺得你倆會散啊?”
想了想,他點頭:“也是,我師兄多優秀一人啊,喜歡他的姑娘烏泱烏泱的,保不準哪天看上彆人,就把你給甩咯。”
駱窈瞪他:“你這是誇你師兄還是貶你師兄呢?”
“瞧瞧,還挺護短。”嶽秉咧開嘴笑,過了會兒又長呼一口氣,放緩了聲音,“放心吧,我師兄那人,在食堂吃了多少年的土豆絲都沒膩,對你肯定專一。”
駱窈嗤笑一聲,起身往外走,繞過他時扯了扯自己的椅子:“你才是土豆絲。”
嶽秉猝不及防差點兒摔倒,好不容易站穩,插著腰沒好氣地說:“嘿,我這操心的命。”
人一多,聊天也是天南海北的話題,但兜兜轉轉都得回到家長裡短。
正好薛尉和徐春妮從婦幼回來,先是和陸長征打了招呼,然後就提起了剛才在外頭看見的事兒。
“那鄭阿姨可真能折騰,大過節的,又是鬨著要去西北又是鬨著要吊房梁,把婦聯都給招來了,說紀科長限製她的人身自由。”
家裡人多,做菜的聊天的還有兩個小的玩玩鬨鬨,屋裡熱騰騰的注意不到外頭動靜。
薛老爺子聽了直搖頭:“慈母敗兒,紀樺那小子去外頭鍛煉鍛煉沒準還能扶起來,如果她再繼續攪和,可就不好說咯。”
秦琴也了解他們院裡的情況,聞言說道:“不是說她大兒子還挺有出息的麼?”
周苗附和道:“可不,還是咱嶽秉的師兄呢,在研究所工作。”
“瞧瞧,都是一個媽生的,可見養孩子也是門學問。”
駱窈皺眉,開口問徐春妮:“大嫂,那紀家情況怎麼樣了現在?”
“能怎麼樣,兩人各讓一步唄。紀科長答應帶鄭阿姨去西北看兒子,鄭阿姨保證隻探望不生事。”
薛老爺子撇嘴:“她那種情況還真保不準不生事。”
“至少現在能安分些,正樂得收拾行李呢,說是連夜走。”
駱窈心裡忽然湧出一股怒氣,不自覺提了提聲音:“那阿衍哥呢?”
嶽秉也聽得有些咋舌,附和道:“對啊!夫妻倆去西北看小兒子,大過節的就留我師兄一人在家?”
徐春妮歎了口氣:“要不說小兒子命根子呢,也不知道鄭阿姨咋想的。”
薛老太太冷聲道:“那是她拎不清,還好阿衍自己爭氣。”
沒等她說完,駱窈就站起身往外走:“我去找阿衍哥。”
嶽秉義憤填膺跟著道:“我和你一起!”
薛崢和嶽遊兩個小家夥也是慣會起勁的,對大人的話似懂非懂,看駱窈那樣還以為要去打架呢,跟在哥哥姐姐後頭跑:“我也要去幫阿衍哥哥!”
“我也去我也去!把我的彈弓帶上!”
惹得周苗在後頭大叫:“嶽遊!把你的彈弓給我拿回來!”
還有薛翹淡定的勸慰:“放心吧周姨,駱窈有分寸,會看著的。”
有分寸的駱窈衣服都沒穿好就跑下樓,圍巾帽子更是沒功夫戴,一口氣跑到了202。
開門的是紀德平。經曆了一下午的鬨劇,饒是竭力控製,臉色依舊難看,額頭落下一道道深刻的溝壑,眉心攏著,和上回駱窈看見他時老了不少。
紀德平常年出差,對家屬院的情況不太熟悉,更不要說院裡的孩子了。因此他擰著眉思考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你是薛家的姑娘?”
駱窈的目光穿過他,落在滿是狼藉的客廳,桌椅茶幾都被掉了個個,地上一灘灘的水,還有團成一團的麻繩。
紀德平注意到她的目光,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尷尬,咳了一聲:“你有什麼事兒嗎?”
“打擾您了紀伯伯。”她深呼吸,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我找紀亭衍。”
“找阿衍?”紀德平愣神的功夫,嶽秉已經領著嶽遊薛崢上來了。
兩個小不點跟解救人質似的直衝衝往裡麵闖,還邊跑邊喊:“阿衍哥哥!”
“阿衍哥哥不要怕!我們來救你了!”
“紀伯伯你把阿衍哥哥藏哪兒了!”
紀德平:?
嶽秉:“……”
駱窈:“……”
戲有點兒過了啊弟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