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梁博新去錄音,駱窈她們留在辦公室寫稿整理資料,一直忙到了正午。
塗涵珺伸了個懶腰,想到什麼,往前靠到桌子上,問喬芳:“喬喬姐,你最近和裴老師有沒有聯係啊?”
喬芳停下筆,無奈地笑了笑:“你這孩子,怎麼老跟我打聽他啊?”
“我好奇嘛,就想知道這麼厲害的人私底下是什麼樣。”
喬芳笑歎一聲:“私底下我跟他接觸不多。”
“啊?”塗涵珺驚訝,“您和他不是同班同學麼?”
喬芳溫溫柔柔地道:“所以啊,我知道的早就和你說過了,而且畢業之後我和他隻有工作上的交集,再私人一些的事兒,我就不清楚了。”
駱窈斂眉:“上次您出院,他不是還來看望您了麼?”
喬芳想了想:“對,我也挺驚訝的,因為我沒和他提過生病的事兒,想著可能是從彆的同事那兒聽來的吧。畢竟大學四年他給同學們的印象都很不錯,興許就是順道來敘敘舊。”
下班的時候,駱窈和塗涵珺一起坐公交回學校,塗涵珺靠在她的肩膀上說:“窈窈,我怎麼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呢?”
駱窈問:“怎麼?”
塗涵珺撇撇嘴:“我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和裴老師吃飯的時候,他好像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向師父打聽你。”
“雖然也提到了我,但我總有一種感覺,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他那天其實是來找你的?”
駱窈不發表意見,隻搭話道:“我?”
“對啊。”塗涵珺直起身,看著她道,“你記不記得我們參加交流會的時候,他忽然跟你說有沒有想法去電視台實習,我當時覺得這個前輩也太好了吧,但現在再想想,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說完,她又懷疑自己:“但是喬喬姐也說過,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很親和溫柔欸。”
駱窈勾起唇角。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未必是空穴來風,感官被情感蒙蔽時就像隔了層濾鏡,覺得你哪兒哪兒都好,但懷疑一旦產生,便和抽絲剝繭似的越團越大,哪兒哪兒都有問題。
她歪頭問:“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塗涵珺抿住唇,緘默許久才找到一個形容詞:“心裡像有個東西破滅了一樣,怪不是滋味兒的。”
“而且想到他也沒有以前興奮激動心跳加速的感覺了,反而有些擔心和害怕。窈窈,我是不是……很三心二意啊?”
“怎麼會。”駱窈捏捏她的臉,“三心二意的人能從小到大吃一個小攤吃不膩嗎?”
“算了。”塗涵珺搖搖頭,“我媽說得對,即使天上掉餡餅,接住了也能砸死你,我還是到小攤上買吧。”
駱窈被逗笑:“至理名言!”
塗涵珺推推她:“你吃不吃?我帶你一起去,梅菜乾餡兒的燕城一絕!”
駱窈靠在她身上笑:“吃!”
……
駱窈近來沒怎麼和紀亭衍見麵,一是彼此都在忙工作,二是她覺得自己的控製力受到了強大的威脅。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忙什麼實驗,每回都能看見手上帶著點傷,有時候是擦傷,有時候是劃傷,從胳膊到手指沒個消停。因此在當著他麵暴露本性之前,駱窈隻能選擇冷靜一段時間。
但冷靜又不是冷戰,期間紀亭衍發來傳呼打來電話,駱窈說了幾遍的忙,累,沒時間之後,終於找了個空閒日子約會。
畢竟戀愛嘛,她也想他啊。
太久沒見麵的結果是差點被親到斷氣。不知道過去多久,駱窈雙頰通紅,靠在他懷裡平複呼吸好半晌,才說:“阿衍哥,你變了。”
紀亭衍心中一凜:“有麼?”
變得不克製了。駱窈暗自腹誹,在頸窩處蹭了蹭,將他的手翻來覆去,嗔道:“這回沒受傷了。”
紀亭衍嗯了一聲,又一個吻落在她的發間:“聽你的話多注意。”
駱窈輕哼:“再這麼頻繁受傷我就要寫信給你們所長,讓他給你的手買個保險。”
紀亭衍意識到這個話題有些危險,連忙問道:“你不是說工作上遇到難題了嗎?解決沒有?”
聞言,駱窈果然轉移了注意,歎氣道:“沒有啊,選題又被打回來了,我想著要不哪天去趟林安跟展覽的主辦方交流交流?”
紀亭衍想了想說:“其實總理以前不止一次地提出過,‘普及性.衛生知識不單純是一種科學教育,而是破除封建迷信和移風易俗的大事。’十多年前教育部和衛生部也出過規定,要加強普及力度,尤其是針對青春期少年。所以你們節目要做這方麵的內容,合適也需要。”
駱窈仰頭問:“那些資料還在嗎?”
紀亭衍頷首:“所裡應該保留了科技大會的記錄,我回去幫你找找。”
“太好了。”駱窈喜笑顏開,摟住他親了一口,“謝謝阿衍哥。”
紀亭衍默默鬆了口氣。
本以為自己發現駱窈喜歡他的手,可以借此優勢發揮,沒想到適得其反,聽見她一次次抱歉的推托,雖然說服自己是事實,但心裡仍然生出一絲慌亂。
紀亭衍默默給自己記下一筆。
過猶不及,切記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