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飲料喝醉讓駱窈有些鬱悶,倒不是不服氣,隻是她以前有幾瓶藏酒,除了澳城那次個例,更多時候喜歡一個人在家裡放點音樂小酌一杯,不失為一種樂趣。
偶爾想起來的愛好,不碰則已,一碰還被勾出了癮。
更何況滴酒不沾和滴酒不能沾完全是兩碼事,這種一杯倒的體質算不得好事,因此大半夜的,她偷偷爬起來從櫃子裡找出老爺子珍藏的二鍋頭。
酒雖不烈但度數高,駱窈隻倒出來薄薄一層瓶蓋底,還往杯子裡兌了水。等喝到上頭有醉意,感覺差不多了才又摸黑回去倒頭便睡。
聽到動靜的薛翹翻了個身,困頓地掀開眼見駱窈睡得沉,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等到一星期後老爺子拎起他那瓶二鍋頭叉著腰問眾人:“誰啊!誰偷喝我的酒了?!”
薛翹第一時間看向駱窈,她正和薛崢搶遙控器,一副事不關己的狀態。
老太太從屋裡出來,擰著眉說:“哪個人會偷喝?說不定是你自己哪天喝了忘了。”
老爺子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下高度的落差,說:“我記性好著呢!上回才到這兒。”
大概有好幾公分的高度。
本來喝酒就被管著,好不容易空了段時間可以嘗兩口,居然有內賊偷喝!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太太輕哼:“行了,彆賊喊捉賊,你以前又不是沒偷著喝過。”
有前科的老爺子這回可真是冤枉啊,吹胡子瞪眼好半晌,才忍著氣說:“我這次做個標記我!”
駱窈抬眉,偷偷縮了縮脖子,把遙控器還給薛崢。
等會兒還是自己去買一瓶吧。
……
新的專題節目一經播出受到了熱烈的反響,當然有好有壞,駱窈剛走進辦公室就聽見塗涵珺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駱窈走到自己座位把包放下:“壞消息。”
塗涵珺指著桌上那堆信說:“壞消息是咱們又收到了幾封投訴信。”
第一期剛播出沒多久,他們組就收到過聽眾寄來的投訴信,準確的說不是聽眾,而是聽眾的家長。
好在言辭還算溫和,隻是表達了他們發現自家孩子在聽這種節目內容時的驚訝和憤怒,甚至有人指名道姓地問實習主播駱窈——如果是你的父母發現你在聽這些東西,他們會怎麼想?
駱窈表示駱淑慧邊聽邊做筆記。
早前跟她談起這方麵就滿臉抗拒不假,但經過裴峻兩兄弟的事件,尤其聽了被裴傑侵犯坑害的那個姑娘的遭遇後,她便慢慢轉換了心態。
科學頻道的受眾廣,投訴的大多是孩子的家長或者家裡有孩子的家長,第三期播出後情況更甚,現在這幾封還算少的了。
駱窈拿過來看了看:“就兩封?有進步啊。”
聽到這話,一旁的喬芳被逗笑道:“還真是。”
在相關部門的支持和推進下,如今對於性衛生知識的節目、專題講座、展覽等宣傳逐漸增多,大環境的影響下,談性色變的觀念要說完全消除那不可能,但單從他們組的反饋來看,已經有了初步的改善。
駱窈後來又去采訪了一次吳則清,聽聞他們節目收到了不少聽眾寫來的谘詢信件,吳教授主動提出合作,由她和她的同事們將這些谘詢信件收集起來,針對性回複並定期整理成文章發表。
梁博新知道後很高興,叮囑駱窈她們在之後每一期節目的末尾都添上這些專業谘詢渠道。
由此,科學頻道的來信數量又有了一定的回落,但即使如此,兩封投訴信的占比相較之前已是小巫見大巫了。
台裡的規定,聽眾來信的意見和反饋要寫進月工作總結,駱窈習慣每周一結最後整合,趁現在有時間便直接拆開信,還不忘記問:“那好消息呢?”
梁博新走進來說:“好消息是,你們的實習表現優秀,台裡決定提前給你們發工作邀請。”
這是成功轉正了啊!能漲工資!還有員工福利!
駱窈麵露喜色,被搶了話頭的塗涵珺敢怒不敢言地噘起嘴,梁博新眼風一掃,清嗓道:“正式手續得你們學校下文件了才能辦,等到那會兒再高興也來得及。”
離畢業隻剩一個多月,工作分配的文件也就這兩天的事了,駱窈和塗涵珺擠眉弄眼,表示下班後可以慶祝一下。
正好楊雯雯和李梅香也說要見一見,四個人碰頭後找了家小餐館吃飯。
五月的燕城已經有了初夏的影子,紫藤花像春天即將拉下的帷幕,做凋謝前最後的盛放。
楊雯雯和李梅香在不同的節目組實習,楊雯雯已經確定能留在燕城電視台,而李梅香卻有些猶豫。
大一大二的暑假她曾在家鄉電視台實習過,如今對方發來邀請,希望她畢業後可以到他們那兒工作。
“那你是怎麼想的?”塗涵珺問,“放棄燕城電視台回家?”
她們其實也收到過外省幾個單位的邀請,但駱窈和塗涵珺是本地人不考慮,楊雯雯暫時沒打算回家鄉,畢竟對於燕廣乃至這個專業的所有學生來說,燕城電視台的工作機會來之不易,放棄實在有點可惜。
李梅香正是為此糾結:“主要我爸今年查出來身體有些毛病需要用錢,家鄉那個單位給的待遇和福利比較好,能直接讓我負責一檔節目,如果留在燕城短期內肯定是做不到。”
“可留在燕城前景更好啊!”楊雯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