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真的?貪多嚼不爛。”
“未必,隻要找到一個全方位發展的優秀同誌。”
駱窈指了指自己,眼神詢問。
“沒錯!“葉玲玲打了個響指,“駱窈同誌,采編播優秀人才,宣傳廣告得心應手,吃苦耐勞,八麵玲瓏,高瞻遠矚,遠見卓識……”
“停停停停停。”駱窈示意她打住,好笑地嗤了一聲,“把我架這麼高我還有點兒飄。”
葉玲玲嘿嘿笑道:“當然啦,你可以看看我的策劃案,如果覺得沒興趣的話,不想答應也沒關係。”
駱窈深深看她一眼,緩緩點頭。
可等她看過策劃方案之後,心裡頓時生出一股微妙的情緒。
這簡直是她以前聽過的一檔節目的雛形。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會不會出現相同的節目,但單論時間,那檔節目要一兩年後才播出,而一經播出,迅速走紅,一直到千禧年以後才走向頹勢,算得上十分長壽了。
駱窈小時候很喜歡裡麵的播音員姐姐,還給節目打過電話,不過後來被駱女士發現,就再也沒打了。
等她上了初中,節目也停播了。
“怎麼了?”見她發呆,葉玲玲忍不住出聲。
駱窈抽離思緒,緊接著又收攏眉心。
不對啊。雖然這份方案相較成品比較粗糙,但字字句句踩在當下改革的痛點,連她都能看出前景,領導不可能不重視。
又怎麼會讓她擔任監製。
除非……
駱窈撩起眼皮對上葉玲玲的視線,腦袋歪了歪,倏地笑開:“耍我呢?”
“啊。”她當即露出凶巴巴的表情,將策劃案卷成紙筒敲過去。
“還降低成本!增加籌碼!吃苦耐勞!”
葉玲玲鼠竄似的躲她,駱窈又追上去,兩人很快鬨作一團,最後捂著肚子笑倒在椅子上。
“我的錯我的錯。”葉玲玲有些岔氣地咳嗽了幾下,舉起一隻手當作白旗擺了擺。
駱窈哼了一聲:“說實話。”
實話就是台裡已經將其列入了籌備計劃,估計會在年前例會上宣布。
“我目前能力有限,隻能做到這個地步,所以會有幾位前輩加入,參與製作。”
駱窈仰頭盯著天花板:“這樣的話,你還能擔任播音員麼?”
既然這麼重視,如此重要的位置肯定也不容輕率。
“一年時間。”葉玲玲伸出一根手指,“如果一年之內我沒有成長到想要的地步,不用領導提,我自己就會放棄。”
“但即便我選不上,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是麼?”
當然,如果不是葉玲玲敢爭取,以她現在的資曆,很難輪到這樣的資源。
“所以駱窈,我希望你能加入。”
“我剛才也不全是在哄你。於公,你專業能力強,處事周全,想法創新,連台長都誇過你的組織力和統籌能力。”
“於私,我覺得我們倆是朋友,雖然可能比不上你和塗塗的關係,但正是有你的鼓勵和建議,我才敢邁出這一步,所以我感謝你。”
“而且,以我對你的認識,咱倆在某些方麵的想法好像都有些超脫現實,我不敢說超前,但如果誌同道合,合作起來不僅雙贏,收獲還加倍。”
駱窈緘默許久。
葉玲玲說的沒錯。因為錢文先幾人的關係,她有些不耐處理這樣的同事紛爭,而她與葉玲玲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對其沒有如塗涵珺這般的互相信任,很難保證兩人之間有了利益糾葛後關係會不會發生變化。
這樣一想,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駱窈無聲笑笑。
不過誌同道合麼……她可沒有什麼職業抱負。啊,對了,有一個誌向是相同的。
——財富。
駱窈抿了抿乾燥的嘴唇,終於語帶懷疑地開口:“你做得了主麼?”
葉玲玲利落起身,笑逐顏開:“這個嘛,就要看領導怎麼評估你了。”
“優秀人才。”
駱窈嗤了一聲,終於忍不住綻開笑容。
……
這麼一來,駱窈的時間就不夠用了。除了科學頻道日常的工作和事務,她還得跟著前輩學習,兩天一小會三天一大會,為了拓寬知識麵,她從圖書館借了許多書,壓縮時間自我充電。
“年前太趕了,我現在的狀態撐不起那身婚紗。”駱窈從書上移開視線,翻了個身,整張臉埋進枕頭裡,又嘀嘀咕咕了些什麼,腳丫子還在被子上拍了拍。
紀亭衍半靠在床頭,聞言放下書,微微傾身:“衣服再怎麼樣也隻是陪襯,人才是最重要的。”
駱窈抬起頭,幾縷發絲淩亂地落在鼻梁上,被她吹開:“不行,不夠完美,你的新娘子怎麼可以不漂亮呢?”
紀亭衍失笑,申冤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你什麼時候不漂亮?”
駱窈鼓起腮幫子:“那咱們就這麼辦酒吧,現在,立刻,就這打扮。”
“可以。”紀亭衍捏捏她的臉,“隻要你喜歡。”
駱窈撐起身趴在他身上,對著男人的下巴咬了一口:“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期待嗎?”
紀亭衍摟住她的腰,將人往上抱了抱,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都在這兒了。”
她就是他的全部期待。
所以——
“你的期待就是我的期待。”
駱窈一下破功,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彆跟我扯等量替換啊。”
紀亭衍牽起唇角,幫她收攏好散亂的頭發,溫聲說:“如果單論我自己,其實最簡單的儀式就已經足夠了,足夠讓我告訴所有人,我成家了,我有了一個心愛的妻子。”
“但是我希望你能享受最好的一切,留下美好的回憶,所以隻要你喜歡,我就負責滿足你的喜歡。”
他的眸子漆黑乾淨,駱窈可以在裡麵看見自己的模樣,她摟上男人的脖頸,在頸窩處蹭了蹭:“好吧,是我想推遲時間,怕你會不高興。”
畢竟當初領證就推遲過一次了。
紀亭衍低頭看她,在額頭落下一吻:“不會。”
“真的?”
聞言,紀亭衍捏了捏她的耳垂,故作深思地沉默幾秒,然後嘖了一聲:“好像有點兒。”
裝模作樣太過生硬,駱窈一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反正媽的衣服還沒做好呢,喜帖沒寫喜宴沒定,正好可以慢慢準備。”
紀亭衍挑眉:“我呢?”
“你……不高興就不高興吧。”
駱窈快速說完,逃也似的躲到另一邊。紀亭衍眼疾手快地攔腰抱住,然後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被子裡,眼眸幽深地看著她:“不應該給點兒補償嗎?”
駱窈甚至用兩隻手去捂他的嘴:“今天不行!按照你的科學研究,這周的次數已經用完了!為了你我的身體著想,下周可以省著點兒用。”
趾高氣揚的模樣透著股機靈勁兒,像是偷吃到燈油的小老鼠。
可惜紀亭衍也學會了這一招:“是你說的,紙上得來終覺淺,要想得到切身體會,必須親自實踐,而且得多次實踐,這叫嚴謹,所以具體次數得再做計算。”
駱窈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沒來得及想到應對方法,掌心卻感覺到了濕熱。
她眼睛微睜,好像所有的觸感都彙聚在那裡,又酥又癢,然後順著神經血液,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身子一顫,力氣都被抽走大半。
“你……”
紀亭衍趁機掙脫她的禁錮,俯身吞下未完成的話,四周的空氣一點點升溫。
駱窈在迷亂中獲得短暫的清明,牙齒在他肩膀上留下印記:“你的科學呢?”
紀亭衍握住她的手,十指從指縫中滲入,緊緊相扣。
“……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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