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手虐菜(1 / 2)

秦淵站在那兒,顯然已經洗過了澡,換了一身短袖的米色居家服,看不出質地,隻感覺得到垂感極好、剪裁精細,在滿走廊的大褲衩和小背心中,和周圍的臟亂格格不入。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會冷冷拒絕時,他卻點了點頭,抬腳進了白競他們的寢室。

站在桌子邊,他安靜地盯著阮輕暮對麵的男生,一言不發。

男生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終於醒悟過來:“……得嘞,大佬您坐!”

他飛快地跳起來,看看秦淵那乾淨得纖塵不染的衣服,慌忙又把麵前的桌麵擦了擦。

門口,傅鬆華拿著一疊練習冊,幽怨地看著班長的背影。

嚶嚶,說好的對作業答案呢?為什麼去9班打牌,真想打,他們1班難道湊不起來四個人嗎?

白競戰戰兢兢地坐在牌桌上,看看年級大佬:“會、會打摜蛋吧?”

秦淵搖搖頭,沉靜的眸子裡波光明亮:“不會。”

白競和對家心裡痛苦地罵了一句我靠:搞什麼啊!剛剛好不容易給一位新手講完規則,還要再說一遍嗎?

有心叫換人,可是一抬頭,看見學霸同學那認真的眸子,沒人敢說出口。

白競沒辦法,又簡單說了一遍規則,然後重新開始發牌:“來來,一邊打一邊學。友誼第一,手下留情。”

他的意思是和對家說,對兩位大佬手下留點情,贏新手太多也沒意思,沒想到阮輕暮卻接了口,神態散漫:“嗯,第一次打,會讓著你們的。”

秦淵輕輕抬起狹長鋒銳的鳳眼,認真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可以。”

白競和對家:“……”

要不是這兩位都實在惹不起,平時誰敢在牌桌上這麼說話,會被活活打死的!

果然,兩位大佬的確都是新手,完全沒打過這種摜蛋。第一盤出牌都很慢,有時候還會停下來,再次確認一下規則。

第二盤,白競他們連升三級,直接衝上5。

再往後,兩位大佬出牌就快多了,贏了一次,勉強追上3。

再一盤,逆風翻盤趕超到5。

下一局開牌的時候,阮輕暮抓完了牌,草草一掃,看了看對麵的秦淵,笑容有點奇怪的意味:“開始吧?”

對麵冷靜的學霸同學蹙著眉,修長手指攏著手中的牌,以一種彆人都聽不懂的默契回答:“嗯,好啊。”

再往後,白競和對家就瘋了。

一直到兩位大佬打到k,他們始終就沒打過去數字8。

“靠,你們什麼手氣?為什麼你有3帶2他也有,為什麼他出牌你一定接得住!”白競大叫。

他對家那個男生把腿翹在凳子上,一遍遍瘋狂洗牌:“我還就不信了,他們一直就能運氣好,日!”

不服氣下,平時絕不敢對著大佬罵的粗口也爆了出來。

阮輕暮袖著手看他洗牌,懶洋洋地:“運氣個屁,是我們打得好,懂?”

黃亞一直站在他身後看牌呢,有點困惑地不敢出聲。

你說是運氣吧,可是明明阮輕暮手裡也拿了幾把很普通的牌,你說是打得好吧,可兩位明明是新手,出牌都不太按常理。

好像莫名其妙地,就正好和對家的牌搭上了,歪打正著的次數特多!

尼瑪這打牌也有新手保護期嗎?……

最後一盤,兩位大佬這邊衝擊最後的a。看著阮輕暮的牌,黃亞開始頻頻搖頭:“嘖嘖,死定了。”

這手牌爛的,除了一副小炸-彈,剩下啥都沒有,出牌權幾乎毫無指望,隻能順著上家白競,偷偷摸摸走掉一點小牌。

“哎哎哎,這個不能出!”眼看著阮輕暮就要打出去那唯一的炸-彈,黃亞急了,“留著,真的,聽我的!”

為了幫對家擋住攻擊,這麼打出唯一的大牌,剩下一副順子,算怎麼回事。

阮輕暮完全沒聽到一樣,隨手把四個7扔了出去:“炸!”

對麵的秦淵抬起頭,深深看了他一眼,帶著某種探究。

阮輕暮第一時間抬起頭,也看了看他。

兩個人的目光一觸即分,可不知怎麼,旁邊的人都感到了某種古怪。

就好像在交換著某種默契,訂下一個隻有他們才懂的約定一樣。

再下去,秦淵的出牌堪稱行雲流水,一張張、一對對,在修長手指下魚貫而出,到了最後一把時,傅鬆華也急了:“老大,停停停,不能這樣!”

自己牌好先走完了,對家打成末遊的話,a也過不去啊!

新手就是新手,隻顧著自己爽,也不想想對麵的牌有多爛!

秦淵眼皮也不抬,一雙漂亮的鳳眼淡淡低垂:“炸-彈五個j,有人要嗎?沒人要,那就順子,6、7、8、9、10。”

他將手中最後五張牌放下,漂亮的手指骨節分明,緩緩一攤牌麵:“上遊出完。”

“哎!”傅鬆華阻止不及,拍了一下大腿,老大這也太魯莽了,看到對家隻剩5張牌,竟然就真的留下副順子,拜托,哪有那麼巧啊,對家難道真的也就能接上,而且白競不狙擊嗎?

白競瞪著阮輕暮,冷笑一聲:“我還不信你就是順子,過!”

阮輕暮看看他,嘴角似笑非笑:“你想要,也要不起嘛。”

他揚起手,悠悠地把手裡剩下的牌往桌上一扔:“9、10、j、q、k。二遊出完。”

……

白競的對家男生快瘋了:“啊啊啊啊啊,什麼鬼,百曉生你狙一下啊,怎麼就叫他走掉了!”

他手裡還有一大把好牌呢,秦淵擋不住,捏死阮輕暮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怎麼就叫他們一個上遊、一個二遊,把最終局給打過去了?!

白競蹦起來:“我靠你以為我不想擋嗎?我沒炸-彈了。”

傅鬆華目瞪口呆地看著桌上的牌,忽然問了一句:“老大,你、你是故意留順子的?”

阮輕暮身後的黃亞也同樣震驚:“阮哥,你哪來的謎之自信,覺得他一定會留順子給你啊?”

阮輕暮臉上掛著笑,心情頗好,隨口道:“那當然。他絕不會不管我的。”

圍觀的眾人:“……”

媽的,這滿嘴詭異的味道,像是被塞了品種奇怪的狗糧。

秦淵站起身來,略略活動了一下脖子,平靜地回應:“嗯。他最後肯定是順子,而且應該比較大,我拆了牌,組了小順子留給他,是唯一能雙帶雙贏的辦法。”

四周觀戰的男生們呆呆看著他,傅鬆華滿臉茫然:“為什麼肯定是順子,而且比較大?”

不是剩五張牌就是順子啊,這是哪兒跟哪兒?

阮輕暮看他的目光像是看傻子一樣:“你傻啊?前麵都打成那樣了,我除了順子還能留什麼?所有的數字8都出掉了,可是後麵的10、j、q、k都沒出完,假如我是順子,起碼也得是9開頭,肯定接得過去嘛。”

白競大吼:“你怎麼知道8出完了?”

阮輕暮更加詫異了,看著他:“你不記牌嗎?你開局就出了三個8,我出過一對,秦淵出過一對,他自己手裡順子還有一個8,這不就算出來了8張都在明麵嗎?”

旁邊的眾人:“o((⊙﹏⊙))o.……”

日了狗了,記牌也是常事,可是都是記大小鬼和大牌為主,誰tmd記出掉了幾個8!

秦淵卻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很簡單。”

眾人再度崩潰:“……”

簡單個毛啊!

阮輕暮接話接得無比順溜:“既然我手裡大概率是順子,為什麼不賭一下?”

秦淵淡淡回道:“概率在60-70%之間,算是大概率事件,不算賭了。”

傅鬆華怔怔看著班長:“60%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