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就是那個人(2 / 2)

黃亞:“……”

他又不是故意的,他是被打吐的呀,嚶嚶!

另外幾個男生又趕緊去拉傅鬆華,從進門開始,他也不打彆人,就瘋了一樣死按著李智勇打呢,一刻也不放手,李智勇掙脫不掉,正撲騰著狼狽反擊。

“怎麼回事,不準打架!”門外響起幾聲大吼,兩個保衛科的值班人員跑了進來,“剛剛誰打電話的,說寢室抓到賊了?”

劉鈞一邊忍著惡心脫衣服,一邊指著方離:“同誌,是他!他偷女生的內衣和襪子,還有化妝品!”

阮輕暮趁著他說話分心,一把搶過他沾了嘔吐物的衣服,狠狠往他嘴裡一塞:“吃屎吧你!”

劉鈞哪裡想得到他這麼陰,冷不防被塞了一嘴嘔吐物,這一次真的不行了,一彎腰,拚命地乾嘔起來。

黃亞呆呆地看著,忽然扭頭對著身邊的人哭泣:“嗚嗚嗚,阮哥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吃屎啊,那是我吐的……”

劉鈞已經惡心地沒了戰鬥力,衝到衛生間裡衝洗了半天,出來再想拚命,卻被早有防備的保衛大哥給死命攔住了:“彆動手!”

劉鈞忍著怒火,伸手抹抹頭上和眼角邊的血跡:“阮輕暮衝過來莫名其妙打人,把我打流血了都!”

李智勇簡直被阮輕暮這驚天地泣鬼神的陰招嚇怕了,生怕也被塞一嘴,慌忙往旁邊一跳,拿著方離的手機使勁叫:“我們有證據!”

傅鬆華冷不防又衝上來踹他:“屁的證據!”

保衛處的人慌忙拉架,猶豫地看了看方離,又看看地上的女裝和化妝品:“他們說的是你吧?那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問問話。”

方離呆呆看

著他們,忽然激動起來:“我沒有,不是我!”

其中一個人有點不耐煩了:“少廢話,在這裡問,你不嫌丟人嗎?”

方離的臉色變得煞白,眼睛裡慢慢浮上淚來:“不、我不去……”

傅鬆華急了,猛地站在他麵前,衝著保衛處的人怒叫:“你們憑什麼叫人去問話?我們不去!”

門口,忽然傳來了一聲清冷的話語,壓過了他的吼叫。

“老師,就在這。”

秦淵站在門口,恭敬地向身邊的一位男老師說:“有人偷東西,請您來看看現場,親眼做個證。”

阮輕暮愕然抬頭,驚訝無比地看著他。

劉鈞他們高興了:“對對,老師,您來了就好了,快點抓人!”

那位老師是今晚負責宿舍樓總值班的,剛剛正在值班室批卷子呢,就被秦淵推門打斷了,這個學生是學校名人,典型的品學兼優、競賽獲獎無數,他當然也認得,聽他一說,趕緊就隨著跑來了。

“誰有嫌疑?”男老師皺著眉,看著劉鈞幾個人,“證據在哪裡?”

“他啊!”劉鈞趕緊一指方離,李智勇跟著亮了亮手中的手機,“我們這兒有他的手機,裡麵有他的女裝照片……”

秦淵冷冷地打斷了他,麵向老師:“老師,我說的就是他們。”

他目光飛快地掃了一下被撬壞的櫃子和鎖,向老師示意:“這幾個同學趁著室友外出聚餐,不僅毀壞學校公物,還侵犯個人財產,價值大,影響惡劣。”

屋子裡的同學們一個個嘴巴張得老大:臥槽……這樣的嗎?

劉鈞急了,慌忙叫:“老師,我們懷疑他是上次偷東西的賊,才撬他的鎖的。”

李智勇急切地抓起地上的蕾絲女襪,還有被踩臟的女裙:“您看!女生丟的,這是贓物哎!”

秦淵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銳利又厭惡。

他伸手點開自己的手機:“老師,這是上次內衣被盜的兩位女生,我們剛剛聯係上了她們,這是她們的回話。”

音頻打開,培優1班的一個女生聲音非常清晰:“不不,我看了帖子,那裡麵沒我的東西,我丟的可不是這些。”

另一個女生的聲音也在說:“也不是我的呀。這裙子和絲襪我可沒見過。怎麼,上次的

事有線索了嗎?”

屋子裡的人驚訝地聽著,表情都又困惑,又茫然。

阮輕暮倚著桌子,忽然輕笑了一下。望著秦淵,他眼中光芒閃爍。

那位老師也怔了一下:“是啊,丟的東西不在這裡麵。那一次還丟了兩個手機,就更不在了吧。”

這一次,秦淵卻表情凝重:“不,真的有人偷手機。”

他抬起下巴,緊盯著對麵拿著手機的李智勇:“他們幾個人不僅撬開彆人的櫃子,還偷竊方離同學的手機,現在人贓並獲,由不得他們狡辯。”

傅鬆華眼睛瞪得老大,狂喜地接口:“對對,我們作證!剛剛9班的人全班聚餐,這幾個人不去,原來在這裡偷偷摸摸地乾這種事!”

他惡狠狠瞪著劉鈞他們:“方離發現不對,急著回來討要自己的東西,這幾個人惱羞成怒了,還打人!”

兩個鄰班的男生傻眼了,慌忙擺手:“沒沒,我們是路過而已,看熱鬨的,順便拉個架,和我們無關啊!”

阮輕暮眯了眯眼,歎了口氣:“老師,我也做證。方離同學一直被他們霸淩,我跑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他們在打他。”

李智勇急了:“哎哎,不能栽贓好吧?我們是拿他手機看看,又不是偷。”

阮輕暮冷笑:“不告而取之謂之偷,你爸媽沒告訴過你嗎?”

值班老師看了看劉鈞滲血的頭,緊皺著眉,瞪了阮輕暮一眼:“就算他們偷東西欺負人,你也不能這樣打人嘛!”

劉鈞急了,這算什麼,還就給他們定罪了?

“老師,您看清楚,他包裡這些東西,都是女生的,不是變態是什麼?一定是他偷了藏起來了啊!”

李智勇慌忙點頭:“對對,全是見不得人的東西。看這照片多惡心……”

秦淵猛然抬頭,目光如箭射向他們:“那是方離同學私人的東西,他沒有偷竊行為,更沒有妨礙任何人!”

他一直平緩的口氣,也忽然咄咄逼人:“無論那是他幫家中姐妹買的,還是要送給女朋友的,甚至就是自己喜歡,那也是他的自由。如果能因為一點毫無根據的懷疑,就撬開彆人的鎖,因為一個人的行為喜好和大家不同,就要羞辱和欺負他,那我們的學校算什麼?”

站在那裡,因為腳踝的疼痛,頭一次沒有站得如往常一樣筆直,可是俊美的麵容卻冷冽,又充滿厭惡:“是霸淩的溫床,還是施暴者的天堂?”

阮輕暮靜靜站著,一雙晶亮的眸子裡光華流轉,幾乎是賞激的,看著那張熟悉的臉。

他不會認錯的,就是那個人啊。

手裡沒有上輩子那把利劍了,沒法子一劍斬惡、快意恩仇,可是隻靠幾句話,依舊鋒利如刀,能叫這些肖小之輩屁滾尿流。

和上輩子拿劍殺人時,一樣地帥。

小小的寢室裡擠滿了人,外麵的走廊上也站滿了看熱鬨的男生,越來越多。

剛剛還有些男生嘻嘻哈哈地笑著,表情好奇而古怪,可是現在,秦淵那清朗又冰冷的聲音,卻把四周壓得一片寂靜。

忽然,臉色慘白、唇上口紅狼狽的方離,低著頭,慢慢哭出了聲。

安靜的擁擠空間裡,他絕望的哭聲從隱忍,變得越來越大。

傅鬆華手足無措,趕緊衝進衛生間,找了紙巾出來,默默地伸到他麵前,想幫他擦掉臉上的臟汙,可是方離卻猛地退了一步。

他低著頭,清秀的臉上口紅和淚水狼藉地混在一起,眼睛紅腫得厲害,額頭上的青腫清晰可見。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衝著傅鬆華害羞地笑,卻木然地躲開了。

秦淵靜靜地看了他們一眼,轉過身,鄭重地,向著總值班老師一鞠躬:“老師,高一進校時,校長親口給大家念過實驗三中的校訓。我當時聽著,覺得很驕傲,也很有道理。

“校長說,希望我們都能記住:仁勇友愛、勤奮求實;氣有浩然,德無止境。

“所以,我身為學校風紀部的副部長,一定會把這件事彙報上去,力求給受害者一個應有的交代。假如班主任不管,我就找教務處;教務處不管,我就去找校長。再問問他,到底什麼叫同窗友愛,什麼叫浩然正氣。”

作者有話要說:秦大佬:我能文。

阮阮:我能武。

黃亞:我能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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