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一吻(2 / 2)

秦淵搖搖頭:“他一直說腳疼。既然設定是腳都被砍掉了,哪裡還有感覺。疼得話,應該就是被硌到了吧。”

“嚶嚶,大佬你還是彆解釋了,怎麼這麼瘮人啊……”

小孩從牢裡麵出來,衝著他們齜牙一笑:“謝謝各位好心人,好人有好報的。”

他伸手在牆邊按了一下,牆壁忽然向兩邊“吱呀呀”分開,露出了一道機關。

“哇,好厲害哦,這做得像電視劇一樣。值回票價。”一群學生嘖嘖讚歎,蜂擁著往機關那邊湧去。

裡麵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光線極暗,看不清身邊的牆壁什麼樣,摸了摸,冰涼光滑,像是玻璃或者光麵瓷磚。

沿著通道往前走,忽然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臭味,若有若無的。

“咦,什麼東西滴在我頭上?”忽然有人叫。

“滴答,滴答。”越來越多的液體開始往下滴,幾個人往頭上一抹

,艸,從頭頂下滴下來的,是粘稠的血漿。

這一抹,手上都是血,身上也滴得到處都是。

幸虧穿了帶帽子的雨衣,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啊啊啊!——彆慌彆慌,是色素加血漿。”傅鬆華顫聲叫,緊緊抓住身邊方離的手,“老大說了的!”

“體委啊,這兒隻有你怕。”就連嬌嬌柔柔的陸漣漪都忍不住抱怨,“你叫得我耳朵都快聾了啦。”

一陣桀桀的怪笑從四周傳來,環繞在眾人耳邊:“諸位膽子很大啊,敢放走我的醫學實驗品,那就換你們其中一個留下來,代替那個小孩做實驗吧。”

隨著他的話,暗黢黢的通道忽然亮了,大家身邊的玻璃牆壁半明半暗,顯出了後麵的東西。

“我靠!”

“日!!……”

“啊啊啊——”這一下,尖叫和狂吼混成了一團,絕大多數人真的被嚇到了。

身邊全是玻璃缸,裡麵是渾濁的液體,有的微紅,有的透明,泡著各種各樣的頭骨、斷肢、還有內臟器官。

雖然也知道就是嚇人的,可是這種黑暗的地方寂靜陰冷,道具又做的逼真,乍一看到,真的超級驚悚。

阮輕暮縱然膽大,一眼看去,也覺得惡心,隨口罵了一句“臥槽”,身邊的秦淵沒有做聲,拉著他的手掌忽然握緊了。

阮輕暮扭頭看著他,慘淡的光線下,正見秦淵麵色青白,眼角似乎輕輕顫了一下。

阮輕暮心裡好笑,悄悄拿手指在他掌心摳了摳,悄聲問:“怎麼了,你不會也怕吧?”

秦淵輕輕吸了口氣:“沒有。”

他並不暈血的,可是看到這些殘肢斷骨,心裡忽然就覺得極不舒服,好像忽然被觸動了什麼隱藏已久的記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了出來。

傅鬆華忽然衝著頭頂大吼:“我們才不會留任何人下來呢,你死心吧!多行不義必自斃,天網恢恢,法理不容!”

眾人:“┑( ̄Д ̄)┍……”

還挺入戲噠。

“一個人都不留嗎?那就都死吧!”那聲音怪笑著,尖銳刺耳,隨著他的笑聲,通道四周和前後忽然湧出了一大串灰色的泡沫,飛速膨脹著,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臥槽,這麼凶殘的嗎?這啥啊!”

那些泡沫

轉眼擠滿了四周的空間,把所有人身側的空隙擠得滿滿當當,還散發著一股腥臭。

雖然有膠皮雨衣擋著,可是真的超級惡心,牛小晴崩潰地叫了一聲:“啊啊,大家彆碰,黏糊糊臭烘烘的!”

阮輕暮憋住呼吸,忍不住罵了一聲:“什麼玩意啊,這麼膨脹下去,會不會沒空氣了?”

身邊,秦淵淡定又鎮靜的聲音響起來:“大象牙膏實驗,過氧化氫的催化分解。”

傅鬆華恍然大悟:“哦哦,想起來了,化學競賽的實驗題做過。”

方離小聲問:“那是什麼啊?”

傅鬆華驕傲地顯擺:“濃縮的過氧化氫和發泡劑混合起來,加上碘化鉀和催化劑,能在短時間裡噴出來充滿氧氣的泡沫。加彩色色素,做實驗可好看了,哪像這兒,加的什麼玩意啊,臭死了。”

“哈哈哈,你們是絕對找不到出門的鑰匙的,我藏得那麼隱秘,你們就等著在這裡,也化成枯骨吧!”

笑聲消失了,大家麵麵相覷,得,接下來又得找鑰匙。

秦淵看了看那些玻璃容器,皺著眉:“隻能在這些裡麵了,得下手撈。”

阮輕暮觀察了一下,隨口說:“那分頭摸吧,女生就算了,男生一人負責幾個,從頭往後下手摸。”

女生們一個個往後拚命退,就算是膽大包天的牛小晴也不敢逞能了:那些泡著福爾馬林的玻璃罐看著就惡心,誰願意下去摸。

一群男生沒轍了,這裡麵罐子那麼多,一個人慢慢摸,不知道要到啥時候,黃亞把心一橫:“上上上,不上的是娘們!”

傅鬆華“呲溜”一下就蹦到了人群後頭:“我、我也是女生,我跳過女團舞的……”

方離“撲哧”一下樂了,想起去年元旦晚會時的點點滴滴,心裡又甜又酸,扭頭衝著傅鬆華輕輕說:“那你站那兒彆動,我幫你摸。”

秦淵看著摩拳擦掌的男生們,忽然說:“找泡骨骼的這些,內臟罐子就算了。他剛剛說‘叫你們也化成枯骨’,可能是提示。”

大家紛紛恍然大悟:“對對!”

骨頭好點,媽的去摸軟乎乎的內臟實在是要做噩夢。

大家分散開來,挨個輪流伸手進去亂摸一氣,一會兒黃亞狂叫“啊啊啊,骨頭它

在咬我的手”,一會兒方離小聲地安慰某人“沒事的,我真的不怕,小時候在家都是一個人”,恐怖氣氛慢慢淡了,一片嬉笑聲。

阮輕暮和秦淵並肩站著,兩個人同時找了個罐子,一起伸手下去慢慢地找尋。

阮輕暮輕輕挽住了秦淵的一隻手,摸了一會兒,手底下一頓,終於在幾根大腿骨的模型裡摸到了個東西。

“哈哈,找到了!”他得意地攪動著骨頭,從淡淡的血水中揚起水淋淋的鑰匙,“可以走啦!”

通道儘頭的大門打開了,背景聲還在敬業地演著戲:“你們這群混蛋,竟然能離開了我的實驗室!——你們遲早會被我再抓來的~~~~”

外麵已經是出口,儘頭處寫著“換衣處”,旁邊還有個洗手池。

一群人鬆了口氣,爭先恐後地把膠皮雨衣脫下來,紛紛搶著洗手。

一路上下來,手上都沾了假血,黏糊糊得挺惡心。

終於都換洗完了,大家又搶著衝出了門。外麵陽光燦爛,在裡麵的黑暗中待了半天的少男少女們一陣歡呼:“死後餘生!劫後重生!”

“人間啊,我們又回來了,愛你!”

阮輕暮和秦淵在最後,正要出去,一扭頭看見身邊的人,忽然就怔住了。

秦淵的臉還在門裡,真的比彆人還慘白些,眸子裡也有點奇怪的怔忪。

“你怎麼了?”他輕聲問。

秦淵慢慢地搖搖頭:“真的沒事,早上可能吃油膩了點,看到這個有點犯惡心。”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又使勁揉了揉臉頰。可是剛剛心神有點混亂,忘記了去洗手,這一抹,手上的假血就抹了一臉。

連體雨衣剛摘下,頭發也被弄得有點亂,看上去,不僅頭發散亂,俊臉上更是沾滿鮮血,眸光恍惚。

像極了前世他最後彌留時的樣子。

阮輕暮怔怔看著,忽然心裡就像猝不及防被紮了一刀。穩準狠。

明明都知道全是假的,可是就是疼得無法呼吸。

他倏忽一閃身,重新從門外踏進了黑暗的門裡,拉著秦淵藏進了一片暗影。

然後,捧起秦淵滿是血汙的臉,重重地,用力吻了下去。

溫柔又凶狠。

再也沒辦法忍受任何失去。

作者有話要說:100章了,月底了,

營養液啥的澆灌一下這麼棵大樹正當時,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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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一下基友superpanda剛完結的文《獨立電影人》,講中國電影這三十年的。

寫的超級認真,已經完結可以殺啦!

文案:

1990年,沒有得到畢業分配的謝蘭生賦閒一年,受儘白眼。

一次酒醉,他說想自己拍電影。

滿座皆驚:“你瘋球了!隻有國營廠才能拍!你這叫作地下電影!”

一年後,謝蘭生對純天然的男主角束手無策:“這個角色層次較多,最好能用專業演員,越專業越好,比如莘野……”

眾人無奈:“謝導,彆做夢了……首個xx華人影帝,哪會來拍這種東西……”“這位影帝美國長大,穿著打扮洋氣到了滿大街人圍著他看。咱們劇組需要低調……”

人設:從沒說過一句硬話、從沒乾過一件軟事的導演受X想一出是一出、做事全憑“我樂意”的演員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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