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璉臉色漲紅,想要反駁,可是隱忍溫柔的做派做慣了,嘴的確不夠尖刻,一時竟然想不出什麼話來針鋒相對,直憋得差點內傷。
憋得狠了,難免心裡就有邪火,她咬咬牙,輕笑了一聲:“我們小淵是太子的話,那你們家小阮就有福氣了,這麼小就跟著真龍天子轉。”
穆婉麗笑眯眯地閉著眼睛:“好說好說。這個年紀有這麼要好的朋友,多好啊。”
“我們家小淵從小就孤僻又不好相處,對人防備心也重。”魏清璉歎了口氣,“所以說你們家小阮真是厲害,能搞得定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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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悠悠地又補充了一句:“畢竟是個沒媽的,沒人疼呢。”
魏清璉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心裡暗暗懊惱:就不該和這種市井潑婦多說的,牙尖嘴利,自己哪裡說得過她。
她默默閉上了眼睛,冷著臉對身邊剛才偷笑的小妹嗬斥:“力道大一點,是沒吃飯嗎?要不要我找你們經理投訴一下?”
穆婉麗自己就是做這一行的,看著小妹委屈又不敢說話的模樣,心裡就更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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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分說把小妹往旁邊一推,按住了魏清璉:“大妹子你忍忍,我力道大,雖然疼點,可是絕對鬆骨通筋,叫你又痛又爽。”
“啊!”安靜的輕音樂裡,魏清璉忽然慘叫一聲,“彆彆,停下吧,太疼了!”
“你忍忍,通則不痛,痛則不通。越是疼說明你五臟六腑毛病多!”穆婉麗殷勤地按著她的肩膀,一扭一按,成功地聽到又一聲慘叫,“沒事,叫出來既能通嗓子,又能通脾肺,舒服吧?”
……
私密小湯池區外麵,有幾間茶室。客人剛泡完溫泉往往都流汗失水,容易感到口渴,這裡備著茶供人出來小憩飲用。
附近的風景更是經過精挑細選,白天時正對著連綿青山,晚上看得見林間冷月,視野極佳。
阮輕暮和秦淵裹著厚厚的大浴袍,拿了手機,找了間風景好的茶室坐下來。
秦淵隨意點了壺上好的紅香螺,正在等服務生送來,秦祝楓和嚴叔帶著幾個孩子,正好經過敞開的茶室門口。
一眼看見他們,秦祝楓就笑了:“總算找到你們了,小樁急得哭呢。”
小啞巴一看見他倆,連忙急匆匆撲過來,抱著阮輕暮的大腿,眼淚“啪嗒啪嗒”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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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魚療,其實就是水裡養著特殊的小魚群,又小又軟,喜歡啃咬人身上的死皮,蜂擁過來咬著腳底板,感覺又癢又舒服,小孩子尤其喜歡,果然一進去,兩個女孩子就笑得嘰嘰咕咕,就連小樁也忘記了害怕,一個勁在池水裡捉小魚玩。
可是玩得久了,小樁一直看不見穆婉麗和阮輕暮,就有點不安。畢竟是個聾啞孩子,甚至從沒出過這麼遠的門,玩著玩著,就忽然哭了起來。
秦祝楓連忙帶他出來找阮輕暮,可是掛著免打擾牌的小湯池有好幾個,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個,轉悠了一會,這才正好看到。
阮輕暮趕緊揉了揉小樁的頭,抬頭對秦祝楓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他膽子小。秦叔叔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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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啞巴終於找到了阮輕暮,依依不舍地縮在他旁邊,眼淚停了,就是大眼睛裡麵紅紅的。
阮輕暮拿著桌上的零食果盤,小聲哄了他一會,小樁卻依舊不安,眼睛總是跟著阮輕暮轉,就像是怕一眨眼,又把這個人給丟了一樣。
阮輕暮輕歎了一聲,把他抱上了自己的大腿,喃喃地說:“彆怕,我不會再消失了。我沒事。”
這話聽著正常,可是秦淵聽了卻莫名地不舒服,看著小樁那惶恐不安的神情,他伸手調出手機裡簡單的小遊戲,打開遞給了小啞巴,比劃著:“玩這個,很好玩的。”
小樁看了看阮輕暮,看他麵帶笑意,才怯生生接過來,自己亂戳亂按,琢磨了一小會兒,果然會了。
“小樁真的很粘你。”秦淵忽然說。
旁邊的電動煮茶器水開了,他加了點燒開的礦泉水進茶壺,倒了兩小杯紅茶,濃香四溢,遞了一杯給阮輕暮。
阮輕暮靜默地看了看小啞巴,又看了看對麵的人,默不作聲地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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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前世的小火爐變成了電動煮茶器,麵前的桃花酒變成了暗紅色的紅茶。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他低頭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說,“可惜不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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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安靜地看著他,“不急,以後喝酒的時間多得是。”
阮輕暮忽然心裡有點兒酸痛。上輩子也聽過似曾相識的話,可是有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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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怔了怔,鄭重地點點頭:“當然。不僅會好好的,還會好好的這麼過一輩子。”
阮輕暮笑了,漆黑的眸子裡映著天幕上微弱的星辰:隻一輩子啊,果然還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呢。……
不過也足夠了,這一生歲月靜好,再無江湖廝殺,已經勝卻無數。
正在恍惚著,兩個女人終於也泡好出來了,穆婉麗眼角眉梢一副愜意,魏清璉臉色卻有點發青。
路過茶室,穆婉麗得意揚揚地和他們打招呼:“暮暮啊,你們彆貪玩,早點帶小樁回來睡覺。”
秦淵趕緊禮貌地起身微笑:“阿姨泡得還舒服吧?”
穆婉麗親熱地指了指身邊的魏清璉:“幾天不乾活,手癢,剛剛幫你魏阿姨鬆了鬆骨,她舒服地直叫喚呢。”
……
望著兩個人走遠,秦淵若有所思:“我怎麼覺得你媽好像把她給揍了呢?”
阮輕暮悠悠端著茶碗,忽然哈哈大笑:“哦,大概率是國家隊的穆婉麗選手,單方麵毆打了素人魏清璉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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