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和你也差不了幾天哎。傅鬆華叫我問問你,要不要聚在一起過?”方離發了一個小小的期待表情。
阮輕暮想了想,還真的有點心動:“啊,好呀!就我們四個人嗎?要不要叫多一點人?”
班級全體聚餐自然會要聚的,但是小範圍的好朋友聚會也可以呀,特彆是那些玩得好的1班和9班男生,找個機會出來單獨再海吃一頓,不少人也一直在攛掇呢。
方離的回答卻有點不好意思:“……嗯,傅鬆華說,就我們四個吧,去個特殊的地方慶祝。”
阮輕暮好奇了:“怎麼特殊?”
方離小心翼翼地發了一條消息,有點忐忑:“我們倆都滿十八歲啦,上次小艾和我說,成人的時候,應該去異色酒吧看看,弄清楚這個圈子的事,才會想的更清楚。”
阮輕暮怔了怔,心裡忽然跳得有點快。
他猶豫地問:“有必要嗎?”
他好像並不需要了解那個圈子。他也並不是喜歡男人,他隻是喜歡秦淵而已。
正說著,一個微信小群已經把他拉了進去。
傅鬆華和方離都在裡麵,秦淵也已經在了,顯然是剛剛被拉進來,還搞不清狀況。
“老大,阮體委,是這樣的——”傅鬆華鬼鬼祟祟地發了一張‘異色’酒吧的照片,“既然都成年了,要不要去長長見識?”
秦淵和阮輕暮在私信小窗裡聊了幾句,才弄清楚狀況,沉吟了一下:“我無所謂,你們要是想去,我可以奉陪。”
“我和方離都想去啊,又有點發怵,一起吧!”傅鬆華說,“酒吧那種地方,人多可以玩玩骰子什麼的,我和方離單獨去,好像有點尷尬。”
方離也小聲補了一句:“聽說那個酒吧的老板很厲害,是個樂隊主唱,經常在自己的酒吧演出呢。對了,他、他和我們龔校醫是熟人。”
阮輕暮和秦淵心裡同時一動,同時想到了一件事。
龔校醫上次說的他的戀人,可不就是個唱搖滾的嗎?
“去去去,我們去!”阮輕暮來了興致,一疊聲地叫,“而且要在那個樂隊駐唱的時候去!嘿嘿……”
秦淵卻有點遲疑:“會不會不太好?要是遇到龔校醫,他會不會罵我們?”
阮輕暮理直氣壯地問:“他自己都去,憑什麼罵我們?”
傅鬆華也興致勃勃:“就是。我們和他一樣,都是成人了,去聽樂隊演出有什麼問題?”
秦淵沒有辦法了,還是覺得有點不妥,對著方離叮囑:“那你找那個小艾打聽一下,看看龔校醫去的時間有沒有什麼規律,我們避開他。”
阮輕暮嘿嘿一樂:“行,我們偷偷瞧一眼那個王八蛋就走。”
嘖嘖,敢罵他們冷血校醫是薛寶釵的神人,不看一眼實在心裡難受。
剛剛下了一場雨,夏夜的風悶熱,吹在身上還帶著點濕潤的氣息。
異色酒吧門口,四個大男孩站在附近的大樹旁邊,猶豫著往裡麵看。
“好像有奇形怪狀的,也有正常的。”傅鬆華嘟囔著,看了看他們幾個的打扮,有點泄氣,“我們這個樣子,是不是太**了點?”
啊啊啊,來這兒的人穿得都好成熟哦,有的妖嬈有的誘惑,有的卻穿著西裝革履,總之沒人穿得像他們這樣青春又樸素。
他好歹還特意挑了一套最潮的穿搭,秦淵也穿了件挺酷的黑色緊身上衣,隱約可以看得見漂亮的胸肌,可是阮輕暮和方離穿的這是啥啊,這麼簡單的白色t恤,這麼清爽的牛仔短褲,看上去嫩得不行了都!
方離的臉漲得通紅:“那、那我們會不會被趕出來?要不要回去,以後換身衣裳再來?”
他上次就被趕出來了!
秦淵淡淡地皺眉:“進去吧,來都來了。酒吧又沒有著裝要求。”
阮輕暮不耐煩了,拔腿就往門口走:“再說不是有那個小艾在嗎,長相嫩怎了麼,還不準成年人進去消費?”
幾個人鼓足勇氣,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了門,還沒站穩呢,就真的有人過來了。五大三粗,胳膊上腱子肉鼓鼓的一個大男人:“喂喂,小孩子出去啊,這兒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幾個人無語了,阮輕暮翻了個白眼,掏出身份證,方離趕緊也跟著掏了出來:“我們都滿十八歲了。”
那個店員狐疑地對了半天身份證,又看了看秦淵和傅鬆華,總算沒要再查他倆的,擺了擺手:“進去自己找位子坐吧。”
十點多鐘,酒吧已經開始上客,曖昧的爵士樂在流淌,客人們此刻也相對斯文克製,一對對的縮在角落裡卿卿我我。
也有單身的,打扮得宛如求偶的雄孔雀,獨自坐在吧台邊,點了酒水,矜持地等待著。
幾個人進來,年輕朝氣,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可是看見他們結伴而來,一時間也沒人上來搭訕,都好奇地瞥著。
四個人剛剛找了個小桌子坐下,吧台後麵就衝出了個花枝招展的男人,風一樣撲過來。
他一把抓住了方離的手,尖叫一聲:“小離離,姐姐好想你!”
還沒等傅鬆華急著想要拍開他的手,他已經鬆開了方離,轉眼看著阮輕暮,雙手忽然摸上來,捧住了阮輕暮的臉,仔細端詳著:“嘖嘖,古風美男小弟弟,又再見麵啦。”
阮輕暮身上一陣雞皮疙瘩,正要惱火地甩開他,旁邊秦淵已經淡淡伸出了手,牢牢地攥住了小艾的手腕,有力又緩慢地拉開了。
“抱歉,請放手。”
小艾手腕被握得生疼,蹙起秀眉扭頭瞪著秦淵,正要發火,忽然眯起了眼睛。
“哎呀,這位難道是那個買了十八套漢服的闊氣小哥哥?”他眼珠一轉,哈哈狂笑起來。“和我隔著電腦撩騷過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