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伏黑惠在聽完他的話後,眼神明顯地恍惚了一下,但是又很快平靜了下來。
他對西萊搖了搖頭:“不想隻是放起來。”
不想隻是放起來。
至於原因,伏黑惠不想再多說。
他知道,優希前輩是無法理解他的那份心情的:
要是不戴著,隻是存放在那,那麼關於那個人的記憶似乎就會和被放著的手鏈一樣,成為了一件偶爾記起來才能緬懷的東西。
這會讓伏黑惠覺得他與那個人的聯係徹底就停留在了過去。
伏黑惠垂下了眼睛,忍不住伸手又摩挲了一下放在口袋裡的編繩手鏈。
而一直戴著,他就好像還能夠等到那個人,就算那人已經將他淡忘,可是在看到這條手鏈的時候,也許能夠再次想起他。
伏黑惠靜靜地繼續想著:
那時候我就可以和他說,我等你很久了,你終於來了。
然而這些心情藏在心裡就好,都不必再對他人言說,隻需要等和那人重逢的時候再全部告訴他。所以家入前輩無法理解也沒有什麼。
想到這,伏黑惠重新抬起了眼看向站在自己對麵的棕發前輩:
“我們開始吧,家入前輩。”
…
之前虎杖“死亡”的時候,他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其實並不平靜。
那時的兩麵宿儺正坐在無數骸骨壘起的骨山上,維持著撐著下巴的動作,眼神裡明晦不定。
他已經在自己的生得領域裡思索了太久了,但是他越深想,就越發肯定自己得出的那一個結論。
愈蘞並沒有死。
那個將治愈力全部給了他然後消散掉的黑發咒靈,還活著。
兩麵宿儺能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在少年院的時候,原本高興地看著伏黑惠終於開始用一些說得過去的招式的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再熟悉不過的力量。
那份力量剛出現,就和他身上殘留的治愈力產生了強烈的感應。
兩麵宿儺立刻將視線移了過去,發現是一旁那個棕發少年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熟悉的純粹治愈力。
是愈蘞的能力!
認清了這一點的兩麵宿儺,內心猛地動蕩了一下。
然而,就當他想要上前抓住那個棕發少年的時候,忽然間,他感覺眼前一黑。
虎杖悠仁竟然趁著他恍惚的那一瞬間,一下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就這樣,兩麵宿儺被迫喪失了對身體的控製,重新回到了虎杖身體裡麵。
然而剛剛得知了愈蘞還活著的信息的宿儺,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沉思了起來:
那個數千年前消散在他麵前的咒靈,居然還活著。
幾千年來,兩麵宿儺一直抱著對愈蘞的記憶沉睡著,但是他也沒想到,會在覺得再也不會相見的情況下,再次和愈蘞相逢。那時候黑發咒靈將所有咒力渡給自己,被迫看著愈蘞在自己麵前消散的那股心痛,和從未感受過的無能為力感還依舊殘存在心間,而現在他卻得到了愈蘞還活著的消息。
過了許久,兩麵宿儺在冷靜下來後,心裡列出了幾個可能:
一是當時愈蘞的確死了,不過過了幾千年,人類的各種負麵情感不斷繼續交織,導致愈蘞再一次擁有了生命。
二是愈蘞一直並沒有死,經曆了幾千年慢慢恢複了當時的重創。
而至於為什麼那個棕發小鬼身上有愈蘞的治愈力
兩麵宿儺眯了眯眼睛,很快作出了結論:
要麼是愈蘞給他治療過,要麼就是那個小鬼就是愈蘞!
隻是。
兩麵宿儺思索了一會後忍不住皺了皺眉:
如果他就是愈蘞的話,為什麼看見我後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說他已經經曆了重生,所以記憶都缺失掉了嗎?
想到這裡,兩麵宿儺的眼神不由得更暗了一分。
但是宿儺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詛咒之王慢慢攥緊了手心:
不管愈蘞記不記得,在我徹底複活之後,他也一定隻能回到我身邊。
做完這個決定後,感受著所在的軀體的迅速衰竭,兩麵宿儺冷笑了一聲,然後將虎杖的靈魂拉入了自己的生得領域。
緊接著,一個粉發少年忽然出現在了骨山的下方,帶著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他。
兩麵宿儺用滿懷輕蔑的眼神看了眼下方的粉發少年,心裡卻有一個想法在漸漸明晰:
要和小鬼製定可以短暫擁有身體控製權的契闊。
兩麵宿儺看著虎杖悠仁充滿恨意的眼神,心裡想道:
距離徹底複活還有一段時間,但是在那之前,一定要有機會找到那個棕發小鬼問個清楚。
至於機會那就是利用契闊得來的控製權。
徹底做好決定後,兩麵宿儺將眼神徹底放到了虎杖悠仁身上:
“喂,臭小鬼。”
時間回到現在,在對練了一上午咒具後,也算是到了中場休息時間,眾人約定了下午兩點繼續後,便各自回了宿舍。
狗卷棘在離開操場的時候想要喊西萊一起去吃飯,不過此時並不餓的西萊拒絕了:“我晚點再出來吃啦。”
剛剛運動完,他現在隻覺得根本吃不下東西。
這個體質真的是
西萊在心裡歎息了一聲,回宿舍途中不禁又想: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修改或是刪除係統強加的設定嗎。
而正當西萊默默思考的時候,忽然,他瞥見了一旁教學樓走廊裡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