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
從頭到尾,她好像就是赤極殿的局外人。也許她從來都不該在赤極殿。
那她應該在哪裡?
她手腕閃過一瞬金絲。
下一刻,空中扭曲,黑衣的男人撕裂空間,一掌朝那霧中人擊去!
那霧中人順勢收回手。
“小騙子……”
酥酥腿一軟,跌坐在地。抬手捂著嗓子,費力地咳了咳。
好疼啊。
重淵已經和那霧中人對上,抬手間撕碎濃霧,那霧中人左躲右閃,連連咂舌,而後拋下一句:“小狐妖,我記住你了。”
濃霧重新聚集,從霧中吐出數不清的凶獸。
凶獸遠比酥酥第一次見的要可怖。巨大,凶殘,仰天咆哮時,滿口尖牙掛著血肉,腥氣,惡臭。
數不清的凶獸聚在一起,咆哮著朝重淵撲來。
男人麵色冰凝,抬手一攥,一擰,那迎麵撲來的巨獸直接被捏了個粉碎。
血肉飛濺。
酥酥眼睜睜看著那些可怖的凶獸在須臾間,被重淵以摧枯拉朽之勢,輕易覆滅。
地還在顫動。血腥之氣比之前更為強烈。凶獸從咆哮到嗚咽,再到死得支零破碎,不過是重淵彈指之間。
半個山頭都被血染紅。
重淵卻從頭到尾一塵不染,將那些凶獸殺完,回過頭來,俊美的男人麵若冰凝,令人心驚的凜冽。
酥酥被覆蓋在重淵的靈氣之下,並未沾染到那些血腥。
她手捂著脖子,在想,原來可以輕易要她命的凶獸,重淵可以如此輕易毀滅。
重淵踩著枯枝走過來。
伸手落在酥酥的脖頸上。
那霧中人掐得很重,小狐脖子上留下一圈指印。
重淵的眼中已然有了一絲紅色。
他的脖頸處,緩緩蔓延開黑色的符文。
酥酥仰著脖子,男人的手始終撫摸在她脖頸。期間甚至有幾次想要用力,用力到再一次用指印,覆蓋那礙眼的存在。
最後,重淵還是忍住了。閉了一會兒眼,再睜眼時,他眼底的紅色被壓住了。
“疼嗎?”
男人還是問了毫無意義的話。
酥酥等重淵收回手,自己低頭摸著脖子。
“……疼。”
疼是真的疼,但也不是無法忍耐。
她好像還有更疼的時候。
重淵下頜緊繃,手掌逐漸蜷成拳。
“等我抓到他,扒了皮給你……”
“不用。”酥酥不等他說話,垂著眸直接拒絕。
她不喜歡。
重淵第一次被酥酥打斷。一時之間,他想了很多。
最後卻隻是輕笑了笑,沒再說這個,而是扶著酥酥起身,親昵地問她:“我察覺絲縷的異樣就即刻趕來,怎麼聽見有的小狐說,和我沒有關係?”
“我們的確沒有關係,重淵。”
酥酥仰頭看著他,沒有任何笑意。
重淵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
“你是我的妖寵……”
“不是的,重淵。”
酥酥再一次聽到妖寵這個詞,甚至已經能心平氣和地跟重淵說:“我從來不是你的妖寵。”
重淵沉默了片刻。
“那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酥酥忽然想到之前想要問重淵的話。之前總是覺著會有些不好意思,會有這樣那樣的難以開口。
可是這會兒,她卻輕描淡寫地問了出來。
“重淵,你會娶我為妻嗎?”
重淵臉色驟然一凜,氣壓瞬時低到讓人心顫。
半響,他才嗤笑了聲,果斷回複。
“除非我死。”
說了這句,重淵似乎饒有興趣地看著酥酥,親昵地建議。
“等我死了,你就給我立個牌位,上麵寫‘亡夫之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