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一愣，回眸。
本在小榻上打坐的少年，已然睜開了雙眼，眸中清醒冷靜，根本不像是剛剛從混沌之域醒來的模樣。
也就是說，重淵早先在她來時就醒了，隻是一直沒睜眼？
酥酥鼓起腮幫子，她回過頭背對著重淵。
“看不出來。”
酥酥才抬腳走了兩步，就走不動了。
少年輕飄飄下了榻，伸手拽住了酥酥的手臂，估著力道一拽，拽地酥酥翻了個身，身形一晃，一屁股坐在榻上。
而重淵則是彎腰，雙手分開抵著酥酥的兩邊腰側，直接將酥酥困在自己懷中。
而酥酥忽然被這麼一個動作困住，讓她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
她幾乎是半躺在小榻上的。
重淵則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她。
“看出來了嗎？”
酥酥不知為何，根本不能與重淵對視，下意識地將視線下滑，落在他的鎖骨處。
垂著眸，睫毛甚至是有些微微顫動的。
“……沒有。”
她抿著唇，有些緊張。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隻是懊惱自己怎麼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看重淵。
這下看的好了，看的她被直接扣下了。
重淵就這麼圈著小狐狸，任由她眼皮都開始抖了，都沒吭聲。
過了很久，久到酥酥以為重淵都要睡著了，才抬起眸。
然而下一刻，她直接撞入重淵的眼底。
若有星河璀璨，不及他眼底倒映千一。
而重淵的眼底，隻不過是莽撞闖入的她的影子。
酥酥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甚至無法從重淵的眼眸中掙脫。
她抿著唇，不由自主地想，每一次他都是用這種眼神來看著她嗎？
重淵則在酥酥的眼底看見了他想看見的東西。還是有些淺，淡，但是和之前相比，好像已經有了一個雛模，或許耐心澆灌，很快就能盛開。
但是這一點，還不足以讓她有一定的認知。
還是太少了。
可就算如此……
“親一下？”
重淵壓著聲口吻隨意地發問。
雖然還差得很遠，但是他完全可以卑鄙的滿足自己的一時私欲。
酥酥聽楞了，什麼叫做親一下？
而後她麵頰染上了一抹淺粉。
重淵好像親了她好多下了！
可是這種親吻，真的是可以存在在他們之間的嗎？
酥酥警惕地盯著他，甚至往後又仰了仰身體。
這麼一仰，她直接摔在小榻上，整個人都躺平了。
而重淵從善如流，順著她的力道也追了上去。
唇，輕柔地碰觸在了一起。
深夜，重淵的唇是微涼的，吻在酥酥的唇角，讓她心口都不由得微微一緊。
又……又親她了……
她瞪大了眼，這個輕輕淺淺的吻，和重淵的呼吸交織，她呼吸一滯，還不等她有所動靜，遠處天際，傳來一聲轟鳴。
酥酥一驚，推開重淵，重淵也隨著這個力道起身，兩人的目光都落向了窗外。
金門靠近西邊的半個天空，被猩紅的電閃雷鳴所覆蓋。
黑暗的天際旋著一股血霧，而深淵一樣的血霧聚集之地。
——在符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