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無度大漠的時候,酥酥從未想過僅僅是尋找四師姐的道路上,居然遇上了這麼多離奇古怪的事情。最讓她難以預料的還是巫祝族和重淵之間的關係。
意外之喜則是重淵的神魂得到了蘊養,也算是得償所願,甚至還順便找到了退叔的大女兒,比起預期超額得到了所求。
來時多少人回去的時候人數隻多不少。
酥酥起初還以為丁夏要和他們一起走,畢竟他為了尋找萱兒願意深入沙漠危險之地。卻在沙漠邊緣離彆之際,十分灑脫的和萱兒道彆。
“我來尋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友人,我要確定你的平安。如今你已平安且有家人等候,我就安心多了。帶到他日你若有時間,可與你家人一起來風城尋我玩耍。”
“我與你留一個地址,你若有空可來衛國尋我。我帶你去玩。”
白萱兒麵對丁夏的灑脫,也很灑脫,鄭重其事的與他道了謝。畢竟僅僅是一個月的相處,他就能為了她深入險境,這算是她十幾年來唯一一個摯友了。
白萱兒臨走前,給了丁夏一個小東西。
旁人不好意思去看。也不知曉給了什麼,酥酥隻看見他們離開後丁夏抱著劍在那兒笑的傻嗬嗬的。
等到時機成熟,或許能在衛國見到丁夏吧。
來時心中都掛記著事,一路風馳電掣,急匆匆的,輪到回去的時候,大家的步伐不約而同慢了一些。誰也不想緊趕慢趕的趕路。
無度大漠僅僅是沙漠,可此處諸城各有各的美景,來時他們都錯過了,回去的時候。心中輕巧無事都開始。想當地人打聽哪裡有什麼吃喝玩樂美景的地方。
來時幾天的路程,回去的時候他們走了足足一個月。也用了這一個月的時間,將萱兒養的稍微有精神了些。
回到衛國,要向師傅稟告此事,大家直徑回往師門。萱兒起初還有一些擔心不太敢和他們一起前往師門。還是酥酥告訴她,她的父親和妹妹都在荊門之中,萱兒這才主動跟他們走。
山灣河流綠景,高高的牌坊山門,酥酥離開師門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在沙漠之中她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回到師門倒是恍如隔世了。
相比較之下,重淵比她還像一個荊門中人,主動走在前麵,甚至還有心情低頭問她:“你師父在家給我們可有準備接風宴?”
這話讓葳蕤聽見了,她一個冷笑。
“殿主大人這話說的離奇了,我師門中人外出歸來不過是回家。接風洗塵不過是客套外人的,自家師門的人回去了,能混一個菜餅子就算不錯了。當然若是殿主大人想要,也不是不能給你準備。畢竟您可是貴客。”
這話卻是在揶揄重淵不是荊門中人。
重淵倒是入鄉隨俗。十分坦然說道:“大師姐此言差矣,我雖不是外人,此行到底有客人,該準備的還是需要的。”
葳蕤差點沒被惡心到,渾身汗毛豎起,無言以對。
半響,也隻說出一句:“……哪個是您大師姐?殿主大人,您折煞了。”
而後沒忍住,瞪了自家小師妹一眼。看看看看這找的都是什麼男人,臉皮如此之厚,真讓他進了門,師門中人還不得被他欺負個遍?
荊門這一代弟子中頭一個師女婿,那他就該有個師女婿的樣子,不指望他伏低做小,總該表現得謙卑一點吧。
葳蕤想到這裡,又沉默了,忍不住想,赤極殿殿主大人……真的謙卑起來的話,他們荊門師門一群人,恐怕都要嚇得汗毛豎起吧?
想來想去,繼續瞪了自家小師妹一眼。
她房中的人,她最好管得住。
酥酥在一側還在考慮回家吃什麼,聽見重淵和大師姐的對話,平白被自家大師姐瞪了兩眼,無辜之餘,又沒忍住低頭笑了笑。不過說來這也是她頭一次聽見重淵喊葳蕤大師姐,還挺有趣的。
跟在人後的白萱兒左看看荊門弟子們,右看看重淵,多少有些滿頭霧水。
這位的身份,她也聽出來了。
父親當年曾經提及過,若論世間第一人,當屬赤極殿殿主大人。
葳蕤姐姐一直喊著這位看起來威嚴又可怕的大哥哥殿主大人,那他隻能是赤極殿殿主了。
赤極殿和這些哥哥姐姐的師門有什麼關係嗎?難道是師出同門?
涉世尚淺的萱兒徹底迷茫了。
“半珞姐姐,重淵哥哥也是荊門人嗎?赤極殿和荊門是一起的嗎?”
白萱兒拽了拽看起來很和藹可親的,看起來親切的半珞,小聲問。
半珞被這個問題給弄得渾身汗毛豎起,臉都皺起來不忍直視。
“荊門倒也沒有這麼晦氣。”她小聲吐槽。
半珞到底也說不出什麼來,還是冉尚戈眼珠一轉,嘿嘿一笑,壞心思地給她解釋了一下。
“你們小鎮上的姑娘嫁出去,夫郎就是你們家的女婿吧。”
白萱兒點頭。
冉尚戈指了指酥酥身側的重淵,趁著重淵聽不到他們說話,堂而皇之地說道:“喏,他就是我小師妹的夫郎,也是我們荊門的上門女婿。”
“知道什麼叫上門女婿嗎?家裡的活兒他做,家裡的打,他挨。”
白萱兒彆的沒聽懂,就聽懂了兩點。
看起來可愛很好親近的酥酥姐姐,和這位有些讓人害怕的哥哥是一對兒。
赤極殿殿主大人,給荊門弟子當了上門女婿。
基於這一點,所以說赤極殿和荊門是一家……也沒錯吧?
那這位赤極殿殿主大人一副主人模樣招呼她走快點,好像也沒毛病?
年幼單純的白萱兒,是普天之下第一個很快接受赤極殿殿主是荊門上門女婿的人。
酥酥聽到身後的對話,咬著唇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上門女婿。
這個詞她好像聽懂是什麼意思了,她抬眸看了眼重淵。
男人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一眼。
“上一次訂禮,這一次我是不是得帶點嫁妝?”
酥酥兩眼盯著重淵,還在想他說的嫁妝又是什麼意思,那邊兒前一刻還嫌棄無比的葳蕤這一刻已經堆滿了笑臉,搓著手熱情地招呼。
“妹婿,這怎麼好意思讓你這會兒就送嫁妝來?”
“您看是不是挑個日子找您的手下吹吹打打,送他幾十抬來?”
“大師姐少看不起人了。”冉尚戈忍不住反駁,“堂堂赤極殿殿主大人入贅,幾十抬嫁妝像什麼樣子?這不得來上幾百抬?”
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讓空寂書都忍不住加入了話題。
“按照赤極殿殿主的身份地位,幾百抬嫁妝也無妨。主要的是賓客。紅妝十裡是必須的,婚宴上起碼得有幾千觀禮的賓客吧?能進咱們師門的,總得是一門之主的身份吧。我看得提醒一下師叔,我們師門需要翻修一下了,免得到時候接納不下賓客。”
酥酥聽得目瞪口呆。
這都是在說些什麼呀?怎麼莫名其妙的就默認了重淵要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