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慢玉人(1 / 2)

葉懷遙雖然沒的比較, 但也覺得容妄如果不賣力氣, 這世界上恐怕就沒有比他更努力的人了。

他又不能轉述歐陽鬆那些話, 不然恐怕容妄能再氣出來一個鎮子,隻覺得自己真是乾了件大蠢事。

葉懷遙語氣萬分懇切:“沒有沒有,你挺好的,真的!”

昏暗的光線下, 容妄幽幽看了葉懷遙片刻, 然後抬手一拂, 外麵的帳子落了下來。

他攬住葉懷遙的腰,俯身落下親吻, 衣服一層層解開。

“若感覺哪裡不滿,一定要與我說。”

唇齒交纏的空隙間,容妄以與方才葉懷遙同樣認真的態度說道:“快慢深淺,咱們都可以試試, 看你喜歡哪種。”

不知道是打定了主意要勤加練習,還是為了讓葉懷遙覺得不那麼枯燥而增加了花樣, 容妄的勤勞程度又有所提高。

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那種被異物侵犯的感覺分外明顯,痛楚又帶歡愉,昏沉迷亂中, 索取仿佛沒有儘頭。

葉懷遙想跟容妄說停下讓自己歇一會, 卻幾乎語不成聲,最後的意識裡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坑爹的歐陽鬆!

所以說魔頭的溫柔什麼的……

果然還是在騙人!

天將破曉的時候容妄才放他去睡, 葉懷遙隻覺得腰都不像自己的,眼角通紅睡去之前,還掙紮著叮囑了一句:“你看看這床,方才快晃塌了,莫要一會散架……”

依稀容妄用手輕輕揉捏著他的腰,答應了一句,葉懷遙便徹底睡過去了。

兩人在瑤台上那件事過後,容妄便聽葉懷遙提起過,說是覺得身上酸疼,而後他便記在了心裡,每次都沒忘了幫葉懷遙按摩一會。

覺得差不多了,容妄起身漱口,又幫他清理了一下,整理好兩人的衣服床榻,這才重新抱著人躺了回去。

葉懷遙大概是真的很累了,又知道擺弄他的人是容妄,這樣折騰也沒有徹底清醒。

他在迷迷糊糊當中,覺得自己重新躺在了床上,於是,臉在枕頭上蹭了蹭,就又睡著了。

“你呀。”容妄臉上不覺帶出笑意,手指輕輕在葉懷遙的眉心點了點,低聲自語道:“我會努力對你好的。”

對於他來說,占有葉懷遙的過程,與其說是一種對欲望的宣泄,倒是心靈上的滿足更大一些。

看著這個從小在心頭奉為至寶又不可接近的人,沾染上自己的氣息,兩人肌膚相親,意亂情迷。

這種感覺,仿佛褻瀆神明,又有一種無上的幸福安心。

他珍重兩人間每一個動作,每一回呼吸交融,對方身體上每一次小小的顫抖。

這是他畢生唯一想要又能夠抓住的,而這一刻,誰也不能奪走。

那沉浸在骨血深處的、劇/毒般的嫉妒、不安、痛苦,才仿佛終於得到了解藥。

容妄小心地將手臂搭在葉懷遙身上,確定這個姿勢不會影響他睡眠之後,這才安然入夢。

即使在一千多年的生命當中,這樣安心睡下的時刻,對於他來說,也是極為稀少和珍貴的。

葉懷遙睡的很沉,也不知道自己又過了多久才徹底清醒,起身時一套新的裡衣整整齊齊疊在枕邊,外麵天光大亮,卻不知道容妄跑到哪裡去了。

枕邊殘存著他的氣息。

葉懷遙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看見陽光落在被子上,不由失笑搖頭。

他活了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這般“荒淫度日”過,果然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對於生活習慣的影響實在很大。

又正在慢慢建立起新的習慣。

他伸了個懶腰,雖然有些累,但大概是容妄按摩得宜的緣故,身上倒是不怎麼酸痛,於是拿起衣服穿了起來。

葉懷遙剛剛將裡衣穿好,簡單束了頭發,便聽門板吱呀一聲響。

容妄回來了,進屋之後,還輕手輕腳地將門掩上。

葉懷遙取笑道:“喲,這是哪家的小偷,跑我這裡做賊來了?”

容妄轉頭一看,見他坐在床上,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害怕吵著你,不想你都醒了。”

他坐在床邊,伸手攬住葉懷遙的肩膀,柔聲問道:“怎樣,腰和腿疼不疼?要不要我再幫你揉揉?”

葉懷遙臉上一熱:“不用了,不疼。”

他咳了一聲,像是要證明自己體力旺盛一樣從床上下來,然後不動聲色地扶了下旁邊的床柱。

容妄在後麵抬手護了他一下,見葉懷遙自己站好了,又在他發現之前將手收了回去。

葉懷遙轉身問道:“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容妄幫他拿過外衣披上,笑著說:“已經過了中午了,我想出去看看什麼好吃的給你帶上來。”

他指了指桌麵上的紙包:“不過今天客棧裡麵沒開火,我就從外麵買了點點心。”

葉懷遙奇怪道:“怎麼?”

容妄神色微妙:“死人了。”

葉懷遙先是怔了怔,然後歪頭一看他的表情,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問道:“死的是那個富商,還是他的夫人?”

容妄道:“富商王老板,和他那個舊情人魏娘,今早被發現失蹤,後來屍體被在東頭的小河中打撈出來。”

葉懷遙立刻想起昨天王夫人被拋棄之後所說的那句話——“奸夫淫/婦,也不怕掉進水裡麵淹死。”

竟然應驗了!

他三下五除二將衣帶係好,拍了下容妄的肩膀道:“走走走,出去看看!”

昨天剛剛重遇舊情人休妻,第二天就和情人一起雙雙死於非命。

作為和死者結怨妻子,這位名叫許翠衣的富商夫人自然便成了頭號嫌疑人。

容妄和葉懷遙下去的時候,她也剛剛被鎮上的捕快從房中帶出來,鬢發有些蓬鬆,表情震驚中帶著茫然。

“他們兩個,都死了?”

許翠衣夢遊一樣說道:“這、這簡直……你們不是為了訛錢,故意做了兩身官差的衣服騙我罷?”

來的兩名捕快一胖一瘦,看在許翠衣長得還算是漂亮的份上,聽了這話都沒有嗬斥。

那個胖子耐心解釋道:“屍體就放在門口,夫人可以去認一認。初步判斷,人是昨晚掉進河裡麵淹死的,節哀罷。”

他說話的時候,瘦子在旁邊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大半夜的有覺不睡,跑到河邊上去做什麼。”

葉懷遙站在看熱鬨的人群中,向著許翠衣瞧了一眼,見她聽見死因,臉色倏地變白,估摸著也是想起了自己前一天說過的話。

剛罵完人家掉水裡淹死,就真的淹死了,烏鴉嘴都沒有這麼靈驗。

她喃喃說了一句,“這怎麼可能”,然後就快步跑了出去。

好奇圍觀的人群中,有膽大的就隨著許翠衣去外麵看熱鬨,隻見捕快將裹屍布揭開,露出下麵那兩具被泡的發白的屍體。

看那麵容,正是昨天還神氣活現的王富商以及他那名叫魏娘的情人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