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揪起青年的袖子朝某個方向大步前進,織田作之助轉而牽起她的手捂了捂。
嗯,不涼,不用督促她添衣服。
順著柏油路走到頭,兩邊都是鄉村人家特意栽植的、錯落有致的花池和綠樹。撥開含苞的月季叢,一條曲曲折折的土路露出真容。
“這是……!”
藏在山麓中的羊腸小道,僅容一人行走的寬度上被踩得寸草不生。
這是常年排隊單人通行才能造成的景象,一般情況下,如果公用近道,至少入口處不該如此隱秘,道路本身也會更寬更便於行走些才對。
織田作之助取出偵探配備的照相機留下證據,走到日和前麵探路:“取出刀警戒。”
“哦哦!”日和七手八腳把鶴丸國永從魚竿袋裡掏出來掛在腰間,輕壓刀鐔抽出雪練般的刀身:“準備好啦!”
紅發青年無奈的歎了口氣:“當心腳下。”
兩人保持著一前一後的隊列繼續前進,沒走多久就聽到遠處傳來野獸的咆哮與粗喘,似乎還有個金色的什麼玩意兒飛出去……
“欸?好像是七海?”
日和不太確定的爬到織田作之助背上伸長脖子又看了幾眼:“七海會飛?”
——人怎麼可能會飛,分明是被打飛了好嗎!
織田作之助皺眉搜索這個“七海”,究竟是誰來著?
麵麵相覷的兩人猛然反應過來,加快速度衝向事發地點。這裡不得不再次感歎科技的可怕,織田作之助舉槍擊碎異形野獸雙目的同時,日和已經從那玩意兒前蹄下把生死不明的灰原給拖出來了。
咒靈空蟬從領域裡召喚出的斷刀染黑整片天空,也許是嫌棄這東西太醜了怕弄臟手,她遠遠飄在空中指揮那些斷刀切割敵人。大約十分鐘,淒厲的哀嚎才最終停止。小山一樣高,渾身湧動著看一眼就能san值清零、不明條狀物體的巨型“野獸”被片成無數肉卷,隨著日和嫌惡的作嘔聲被靈力徹底蕩滌一空。
“應該……沒死吧?”
她蹲在腐臭氣息尚未消散的土地上,伸手挨個戳過這兩人的臉,織田作之助馬上抓回她的手握緊:“沒死,我剛才給夏油去了個電話,咒術師那邊的人很快就到。”
空蟬抱著胳膊飄在空中居高臨下看了兩個沒用的年輕咒術師幾眼,冷哼一聲轉身消失。要不是大人有命,誰想管你們死活,哼!
咒術師的後援果然來得很快,不過七海建人與灰原雄醒得更快,臉上挨了一捧水,七海建人像是身上安了彈簧一樣直挺挺坐起來:“灰原……!”
“嗯?嗚嗚嗚嗚嗚嗚!”
日和正在接受來自織田作之助的投喂,兩頰鼓鼓囊囊:“灰原就在你邊上。”
“欸?”
東京咒術高專最靠譜最良心的學生這會兒看上去蠢兮兮的,加上濕漉漉的金發,怎麼看都更像是條可憐巴巴的落水大金毛。
“東京那邊的咒術師嗎,辛苦了,要不要吃點烤山芋?”
織田作之助放下日和不想再吃的食物,轉而撿起樹枝捅捅麵前主要為了給傷員保暖才點燃的火堆。
七海建人迷茫了十幾秒,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同窗身上才回神:“多謝你們及時營救。但是……宮田,你怎麼在這裡?”
“我和作之助來幫異能特務科調查當地青少年的異常夭折率,你知道些什麼?”
日和還在嚼嚼嚼,邊嚼邊伸長脖子去看灰原雄:“我們剛才努力試驗了一下,靈力雖然不能讓傷口馬上愈合,但是可以讓人的狀態好起來。夏油和五條說這樣放著你們就好,還沒掛電話就去找人算賬去啦。”
“……”
啊,看來又是一場新的腥風血雨即將開啟。
已經反應過來自己和搭檔大約給人當了回投石問路兼出氣的棋子,七海建人摸了把灰原雄的頸側,確認他果真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如果是調查青少年的異常死亡事件,你們不用費力氣了,元凶就是追殺我和灰原的咒靈。”
“不,雖然分類為二級,實際上那家夥已經不能算咒靈,而是被供奉的產土神,本地信仰。而那些青少年,也是不知不覺間被產土神誤以為是貢品而吃掉的……”
不等他說完,日和咽下嘴裡的食物直點頭:“嗯嗯嗯,臭烘烘,被空蟬削成肉片兒了,原型應該是頭大野豬。”
七海建人:“……”
被野豬追著拱還差點沒命真是對不起啊!
織田作之助及時送上粉糯糯的烘山芋,又把燒開的熱水遞過去:“可以嗎?補充點體力。”
“多謝。”
七海建人接過這份好意,揮手抹了把臉。正在他喝水的時候,灰原雄哼了一聲張開眼睛:“……啊嘞?七海,難道說你也沒能逃掉,跟我一塊過來了麼!”
“……”
這要不是我過命的兄弟,我能一拳打歪他的頭!
金發少年深吸一口氣:“很遺憾,看情況最多一周你就得重返工作崗位。”
勞動和咒術師,都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