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獻祭式交易(2 / 2)

邏各斯之鎖,血刃,森羅萬象。

三種不同的法術印章混合後,霍厄斯就獲得了一隻能通過吸血充能以及會對地方造成精神方麵影響的藤蔓,相比起直接用血硬剛也方便了不少。

那些乖巧的藤蔓很親昵地和他貼貼,原本有一麵牆那麼高的藤蔓此時此刻卻像乖巧的小動物那般纏繞在他的手臂上,用衣袖遮住,倒也不容易發現。

那麼,接下來的路程又如何?

霍厄斯推開了眼前的門,徑直從那間灰暗的房間裡走了出去,卻迎麵來到了一間極為空曠的房間之中。

這是一間教堂。

空曠的環境並非會給人壓抑感,但是卻多了幾分空茫的恐慌感,這並不會讓人感到多舒服。

“這裡是……”

霍厄斯向著四周看了一眼,入目的便是一排極為整齊的棺材,玻璃製的棺材板上反射著淺金色的光,莫名鍍上了一層聖潔感。

視線繼續向上,兩側的陽光透過長條狀的玻璃窗在地麵上布下光斑,可當他向著玻璃窗看去的時候,卻無法透過玻璃窗看到外麵的場景。

天花板上則繪製著相當華麗的宗教寓意的畫像,隻是那些圖案過於詭譎,像是把一具屍體肢解開,血液宛若豆腐腦那般流淌一地。

甚至——那些畫像是成真了一半,開始滴答滴答向下流淌著血。帶著腥味的血落下的那一刻,霍厄斯便下意識地用藤蔓遮擋住了那些滴落的血液,燒焦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之中。

果然,這一切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眼睛,鼻子,嘴巴,手,肢體。

與其說Nd60公園是一個怪異的集合體,不如說它更像是由人的身體組成的各個部分。

霍厄斯避開了那些滴落的血液,他看到了在教堂儘頭的那扇雙開大門,上麵繪製的怪異畫像也讓人莫名不舒服。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似乎變得越來越多了,而頭頂上的那具屍體色澤也開始變得色澤怪異了起來,伴隨著血液如同雨一般下起,那些棺材也逐漸被腐蝕了表麵,逐步開始潰爛。

“哢嚓。”

玻璃破碎的聲音自耳畔響起,黑發少年盯著那一排被血液腐蝕掉的棺材蓋,以及逐漸坐起,隻剩下軀體的[屍體]。

“刷——”

霍厄斯微微抬手,很快用藤蔓擋下了一波攻擊。他察覺到這些無頭的軀體力氣大的驚人,並且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穿著衣服。

……難道說,和那些冰雕一樣,這些人也是被困在教堂之中的人麼?

霍厄斯多了些警惕,在沒有吉兆的幫助下,他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對抗這些人。

被看首的人為什麼還能活著??他們組成了Nd60公園的軀乾,卻被囚禁在這裡……

霍厄斯莫名想到了柴薪。

運轉Nd60公園的動力源到底是什麼?

這些誤入其中無辜之人,他們最終也會像誤入食袋的獵物,被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怪物吞噬殆儘,化為啟動的能源嗎?

黑發少年沉思著,卻全然不顧那些屍體的接近,陷入了沉思。

所謂的Nd60公園本質上到底是什麼?從吉兆的話來說,那位曾經的研究人員也是一位罕見的時間兼任空間係的操縱者,那麼以他的強大程度,恐怕就算是死也極為困難。

他到底去了哪裡?還是說……他一直都在這裡?

霍厄斯漫不經心地想著,他隨意地抬起手,那些藤蔓卻猛地將眼前的幾具屍體全部穿透。[森羅萬象]的力量程度遠高於血刃,更彆說純精神係的邏各斯之鎖了。

這些屍體倒是來的真好,可以讓他練手一下找找感覺。

“轟!!''

將那些屍體全部都猛丟出去後,藤蔓紛紛聚攏在了霍厄斯的身邊,雖然枝條上還殘餘著肉類的組織,但是這並不妨礙它們想要和霍厄斯貼貼。

……雖然但是,藤蔓居然會擁有一點意識的感覺也讓他很不舒服。雖然大多數時候霍厄斯更喜歡能夠被完全掌控的東西,但是事已至此也沒什麼辦法。

“彆碰我,我不喜歡。”

他淡漠地這麼一說,那些圍繞求貼貼的藤蔓便委屈巴巴地退了下去,這也讓霍厄斯多少有點好笑。

但是他能夠確定了,起碼這個藤蔓的製造者,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之人。

不僅如此,他所去過的那些地方,每一個房間裡都充斥著法術印章的氣息。所以霍厄斯也多少有了種猜想——

難道說,曾經的那位研究院,那位強大的S級賞金獵人,他就是Nd60公園本身?

如果真是這樣,那位研究員很可能本身就不隻是兩種法術印章了。他的身上很可能刻印了太多的法術印章,並且這些法術印章分彆生成了不同的空間,而每一個房間也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每一個迷失的人都會成為他的養分。

那麼,他吸引無數的人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吱呀——”

霍厄斯踩過了那道門檻,他察覺到四周的光線一下子黯淡了下來,而視野也在這一刻豁然開朗。

遍布著星星的幽藍色天空蔓延著讓人莫名心安的氣息,抬眼望去,四周的景色卻讓人如此熟悉。

鬱鬱蔥蔥的樹林從一側延伸到另一側,那條熟悉的石子小路宛若綿長的絲帶,一路流淌到路的儘頭。

這正是他在舊實驗基地外看到的場景,和那股詭異感不同的是,這裡的場景卻讓他格外安心。

霍厄斯一步步向內走去,他注意到了石子路儘頭的一棵樹——準確來說,那是一課又藤蔓纏繞而成的數,樹乾扭曲且粗壯,灰綠色的枝乾向上舒展開來,寬大的樹冠也隨之而散。

讓霍厄斯注意的不僅僅是這棵樹,還有……被那棵樹纏繞在內的[人]、

說是人,可實際上霍厄斯隻看清楚了那張臉,他的大部分/身體都被囚禁在狹小的樹乾裡。在注意到霍厄斯走近後,那雙灰綠色的眸子才緩緩睜開,透露著淡淡的疲憊。

“終於有人來了……嗯?已經有多久沒有人來到這裡了?''

他居然開口說話了。

霍厄斯操縱著藤蔓保護住了自己,他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依舊一言不發。

察覺不到殺意和敵意,但是那種微妙的親近感讓他很不安。

“彆擔心,我早就察覺到你的接近了,薩曼人。”

男人緩緩起身——他在起身的那一刻,那棵樹也逐漸發生了變化,那張臉逐漸逼近了霍厄斯,灰綠色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最後發出了一陣不明所以的笑聲。

“長得倒是挺像的,不過也罷,起碼是認識的人。”

“您是誰?”霍厄斯警惕地問道。

“唐納德。”對方倒是很乾脆地回答了,

“前研究院的主導者,造成這一切災禍的罪魁禍首。”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沮喪,不過更多的是惆悵。

“你在放血馴服喂養那些藤蔓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因為那也是我的一部分……你知道這種行為是什麼嗎?你切下了我的手和腳,然後馴養成了你的寵物。”唐納德怪異地看著他,

“我承認這有些惡趣味,但是你確實這麼做了。”

“挺好用的,我很喜歡。”霍厄斯直白道。

反正他是不會還回去的。

“算啦,給你也就給你了,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唐納德意外的很寬和,

“能來到這個地方的人也不多,況且我也在一日日逐漸枯萎……隻可惜,這裡的一切,包括我的研究成果都要消失殆儘了。”

“沒有其他人來到這裡嗎?”霍厄斯想起了吉兆。

“沒有,你是第一個。”唐納德淡淡道。

“我的朋友說他來到過中樞,並且找到了出去的方法。”霍厄斯道。

“那是中樞,我這裡可不是。”唐納德聳聳肩,

“中樞相當於人的大腦,而我這裡是人的心臟——都很重要,但是是在不同領域的重要程度就是了。”

看來他來錯地方了。霍厄斯想著。

雖然問題也不是很大,可霍厄斯眼下還是想先去中樞看看,恐怕吉兆他們都已經來到中樞了,甚至已經在等著他了。

“我想去中樞。”霍厄斯誠懇道,“可以放我離開嗎?”

“離開?你在開什麼玩笑。”唐納德收斂了笑容,

“來到這裡的人是永遠無法離開的,我為了保護自己,將自己永久性鎖死在這裡了。有人要是能進來,就永遠無法離開。”

“你之所以能夠來到這裡,是因為吸收了我藤蔓的力量,我的手足變成了你的一部分,我們從本質上來說已經是一體了。”

“這聽上去有點惡心。”霍厄斯皺了下眉頭。

“你開始不安了。”唐納德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的情緒,話鋒卻突然一轉:

“當然,如果你不顧一切代價想要離開,我想還是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霍厄斯的眸子閃爍了一下。

唐納德支起了身體,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卻是說不出的怪異。

“如果你願意完全吞噬掉我,讓我成為你的一部分,那麼你自然可以離開。”

“當然,這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這份力量會成對你而言極為強大的武器,但附著久了,它就會開始吸收你的生命,磨損你的身體,最終奪走你的一切,讓你徹底被它所掌控。”

“怎麼樣?在聽完了這樣的條件後,你還要進行交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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