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2 / 2)

基因迷戀 豔山薑 13577 字 4個月前

又著重拍了落地窗外震撼的風景。

玻菱則繼續跟她說悄悄話:“其實老板今天還有個政治集會,但不是太重要,我實在懶得跑趟了,才故意來拍辦公室的。”

鬆虞心念動:“既然這樣,要我替你去拍嗎?”

玻菱睜大了眼睛:“那怎麼行?太麻煩你了吧……”

鬆虞笑道:“沒關係,反正我也閒著沒事。”

根本原因是:她還從來沒有當麵見過池晏演講。

但她始終對他的這麵充滿好奇。

就這樣又客氣了幾句,玻菱終於妥協了。她開心得合不攏口,連連向鬆虞道謝,又親自將她和攝影師送上了飛行器。但鬆虞能看出來,此時的她已經心隻想著回去工作了。

*

他們來晚了,集會現場已經擠滿了人。堵得水泄不通的包圍圈,根本就沒有突破的可能。

攝影師焦慮地問:“需要跟工作人員說下,放我們進去嗎?”

“來不及了。”鬆虞瞥了眼旁邊海報上的時間表,“活動馬上就要開始,其實調好焦距就行的,你把攝影機給我吧。”

她的聲音太鎮定,攝影師下意識地照做了,毫無主見地跟在她身後。

而鬆虞則將機器對準了遠處的高台。的確,拍得很清楚,防震效果也非常好。這是最新款的攝影機,距離和清晰度根本不成問題。

在陣突然爆發的歡呼聲裡,個男人站上了舞台,並不是池晏,隻是個熱場的主持人。他說了什麼,鬆虞沒注意聽。她仍然在調整機位和角度。

光線實在太差。

天是什麼時候陰沉下來的?她根本不清楚。分明方才還是豔陽高照。

但此刻的天空卻變成了濃鬱的鉛灰,令人隱隱不安的顏色。層層的烏雲,將天幕壓下來,壓得人心口發慌,預示著場暴風雨的來襲。

實際上風已經起來了,道路旁的樹都吹得東倒西歪,葉子被狠狠扯動著,發出了既像嗚咽,又像嘶吼的聲音。融化在狂熱的呐喊裡。

鬆虞順便抬頭看了眼。

餘光瞥,她發現有哪裡不對勁——是攝像頭,路邊的攝像頭似乎都被砸爛了。看不太清楚,但鏡頭的確像個破碎的蛛網。

沒空拿攝影機去確認。尖叫聲突然暴起,像是猛烈的風,刮著鬆虞的頭皮。

另個人站在了台上。

熟悉的、挺拔的身影,穿著考究的西裝,氣定神閒,高高在上。

沒錯。這是池晏。

群眾的情緒太過高漲。騷亂的聲浪,躁動的人群,像沸騰的水蒸汽,碰下就會被燙傷。

鬆虞被圍堵在人潮之中,艱難地舉著攝影機,突然她產生了種錯覺——似乎時間倒回到八年前,當她參與那場遊/行的時候。原來政治集會和抗議似乎也沒什麼區彆,集體的狂熱,總是具有某種可怕的吞噬性。

池晏低沉的聲音,透過耳麥,清晰地傳了出來:“各位,我是……”

豆大的雨滴,猛地落在了鬆虞的鼻梁上。

她驚,好在手還是穩的。

但雨又落在了鏡頭上。原本清晰的畫麵暈開了,變成模糊的、霧化的毛玻璃。

就在此時,身邊不知道是誰高聲喊道:

“民主的叛徒!”

“隻會討好女人的廢物!”

粗獷的、激憤的聲音。

她的大腦還來不及處理這幾句話背後的意義——

就已經聽到了明白無誤的,第聲槍響。

對準舞台。

仿佛節日的煙火,衝上了天空。

更多的槍聲,密集的槍火,瘋狂的槍林彈雨。

“砰——”

在人群中炸開。

最先散播的並不是硝煙味,而是恐懼與憤怒的情緒。尖叫,哀嚎,咆哮,也隨著子彈起炸開。有人在舉著武器往前衝,也有人在向後躲。

人,數不清的人,像是煙花筒衝上天後迸濺下來的星火,墜落到地麵,立刻炸出個巨大的傷疤。

鬆虞悚然驚。

她意識到,這的確並不是場集會。

這是場暴動。

但她仍然舉著攝影機。

攝影師早就被人群衝散了,不知所蹤。

鏡頭裡的舞台也晃晃蕩蕩,上麵已經沒有人。

她也應該躲起來:這是最明智的做法。

可是手中的攝影機還是這樣沉。

拿著它,就像是種沉甸甸的責任。

無形之中,她又被卷進了曆史裡——要不要拍?能不能拍?這已經不再是個問題。而是身體的本能。

定會有用的。

被拍下來的東西就是有用的。

鬆虞臉上幾乎看不到懼色。

她抱著攝影機,彎下腰,像滴水,消失在了人群裡。

事態太緊急,她來不及思考這幕的相似性。

但這的確是相似的。

她和池晏的開始,切的起點,就是因為場錯位的拍攝,隻沒能關上的攝影機。

*

文明世界,仿佛突然變成了恐怖的、原始的熱帶雨林。

觸目所及,隻有血肉,子彈和獵物。

但這絲毫不影響池晏。

在子彈與尖叫的背景音裡,他神情冷淡,不緊不慢地走向了隱蔽處的飛行器。

手下臉心有餘悸地說:“沒想到他們開始得比咱們預期更早,幸好我們也提前做了充足的撤退準備。”

池晏淡淡地“嗯”了聲。

“……您今天這趟,可真是冒著生命危險過來的。”

早在周多以前,黑客就已經從暗網上截取了消息:部分支持s星獨立的極端分子,陰謀論團體,與不滿池晏女性立場的極端男權主義者,密謀在這次集會上對他發動次恐怖襲擊。

但池晏還是來了。

因為這對於他而言,同樣是場有利可圖的政治表演。

況且,他察覺到,在這背後推波助瀾的,或許就有試圖在首都星殺死他的人,他在找的那個叛徒。隻有佯裝中計,才能令對方露出馬腳。

手下恭敬地低頭,替他打開了飛行器的門。

但就在此時,池晏腳步頓。

強烈的心悸感。

大腦痛得快要炸開。

來不及思考為什麼,他深吸口氣,眼神已經變了。

“槍給我。”池晏說。

手下怔住:“您、您說什麼?”

但他並沒有再回答多個字,抿著唇,斷然地從對方的腰間抽出了槍,轉過身徑直朝著暴動的方向走去。

他的臉色極其陰沉。

邊走,邊單手脫掉了西裝外套,甩到地上。

對方不明白突然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本能地試圖攔住他:“這、現在外麵場麵還很亂,時我們也控製不住,如果您貿然回去的話……”

“滾。”池晏森然道。

握著槍的手。

曾經在那夜,為了鬆虞而受傷的右手。

突然又感到隱隱作痛。

但他的手指慢慢收緊。

頭也不回地衝進火光裡。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各位,不會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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