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嬰兒的哭聲,趕快找出來!媽的,哭的老子頭疼死了!”
“哇……”嬰孩的哭聲不斷的回響於白樺林間,甚至開始乾擾玩家的精神力。
直到這時,才有一個玩家站了出來,看了一眼眼前堆積成山的死去的灰鳥,直接伸出手,便招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然後直接一扔,朝那些灰鳥屍山扔去,扔出去的一瞬間,那個巨大的火球瞬間變變成了一片火海,朝前方席卷而去。
【——叮咚!陰陽五行‘火’字出現.】突然的兒童機械音於腦海中響起,冷不丁兒的,莫顏還沒反應過來,腳下便化成了一片漫天的火海。
轉瞬之間,腳下的那片灰鳥便化成了一片焦灰,燒的隻剩下一片焦殼,腳一踩,便寸寸破裂,碎成了一片殘灰。
那火焰的威力之大,簡直令人咂舌。
隻不過他沒有攻擊天上的那些灰鳥,所以天上的灰鳥還在盤旋。
沒有在火焰燃燒時撲下來,也沒有在火焰散去,隻是不停的發出尖銳的鳴叫,和那嬰兒的哭聲揉雜在一起,越加令人煩躁。
而地上,就隻餘最中間的一個更大一些的黑塊,一個人形的黑塊。
當然其他人不知道,莫顏卻知道,那塊人形黑炭,恐怕就是之前被灰鳥淹沒的金發玩家。
一片焦黑後,嬰孩哭聲卻並沒有停止,反而越加嘹亮。
莫顏則看向那個招出火焰的玩家。
然後心裡頓時喲嗬一聲。
因為底下的那位不是彆人,正是她旁邊這個茶茶的夥伴隊友,同時也是那一隊的領隊人,叫做時樓的玩家。
而對方的身後,另外的兩個玩家也到了。
隻有一個莓莓,還不知道在哪裡。
於是她還像旁邊和她一起隱匿的身影問了一句:“你的同伴都在下麵,你要不要下去?”
茶茶一雙眼睛靜幽幽的盯著下麵,聽罷直接搖了搖頭。
她又抬頭看了看天,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都對那哭聲還有鳥鳴露出了難耐的表情,明顯受到了影響,她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一旁的茶茶也是一樣,也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和此刻的鳥鳴,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被影響到的樣子。
之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此刻,那個叫做時樓的玩家已經收回了手,好像毫無影響一般,一腳踩在了一隻灰鳥的半塊焦殼上,將其踩成黑灰,微笑著,直接朝焦黑之中最中心處走去,直到走到巨大的人形黑炭處,才停下了腳步。
對方手裡也拎著一把長刀,一把看上去又厚又寬又重又大的黑鐵巨刀,煞氣十足,但刀上卻雕刻著桃花花瓣似的同色花紋,上麵好像還有神秘的符紋,像不知名的符咒,又像上古的文字,讓整把刀看上去更加的神秘異常。
一看就是一把,應該特彆牛.逼的刀。
對方就用那把看上去特彆牛.逼的刀的刀尖,輕輕的挑了挑腳下的那塊黑炭。
就在刀尖碰上那塊漆黑那一刹那,那塊原本一動不動的人形黑炭表皮突然散發出一絲絲裂縫紋路一樣的藍光,然後整塊人形炭突然暴起,幾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尖銳物,直接就朝那時樓的麵門襲去。
然而卻隻聽鐺鐺鐺幾聲,那幾塊尖銳物直接就被那把黑鐵刀給擋下。
“沒死啊……”時樓將刀從自己的眼前移開,看了一眼底下的幾根尖銳物品,又抬了抬頭,看向已經在剛才那一刹那,瞬間飛快跳到遠處的人影。
此刻對方身上已經沒有一絲漆黑,蒼白的臉色,金色的頭發,乾淨的衣裳,而對方身上剛剛那厚厚的黑炭,竟絲毫也沒有沾染。
渾身上下,非常的乾淨。
就好像那個黑炭,隻是對方的一層殼,而在殼裡還有一層膜,將對方牢牢的嚴絲合縫的裹住,沒讓對方受到火焰的一絲傷害。
而那層膜,就是那層藍光。
所有的攻擊,都被那層不知名的藍光給擋住了。
不過對方也不是毫無影響,就像此刻,對方的氣息非常的紊亂,就像力量被嚴重透支過度一般。
原本就贏弱的的身板此刻看上去更加的贏弱了,像風一吹就會倒掉一般。
即便如此,金發男子的表情還是異常的凶狠,對方一個躲開另一人,也就是時樓所帶來的危險範圍,目光便陰森森的四處左右的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樹上看著這一幕的莫顏不由勾起的嘴角笑了笑,猜想,這麼氣急敗壞,對方應該可能是在找她吧。
不過,下麵可沒有她。
果然,等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眼神立刻變得更加陰毒凶狠,他目光再次掃描一圈,最後鎖定剛剛到達這裡的一道人影,和莫顏走近過的——梵妮,立刻陰霾的質問道:“那個女人呢?”
因為嬰孩的聲音並沒有解決。
梵妮被那哭聲所擾,正皺著眉頭,異常的煩躁,站都站得遠遠的,本來這裡的哭聲沒有解決後,她都準備走人了,結果就見這個男人盯上了自己,挑了挑眉,目光上下不客氣地掃描了一下對方,道:“你,在問我?”
金發男子:“對,之前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呢,她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媽!”梵妮眉眼上挑,不客氣的道,“還有,你什麼口氣?”
金發男子見語氣不善惹到對方,立刻便清醒了一些,意識到此刻自己的狀態根本不足以和同等級的玩家對上,於是瞬間臉色一變,猙獰的怒臉變成笑臉,隻是仍有怒氣,強行變換的笑臉並不好看,且十分怪異。
他道:“抱歉,如有冒犯,我給你道歉。隻是,小姐之前合作的那個女人,她控製那些灰鳥偷襲了我,你看,要不是我有保命的底牌,剛剛就被那位先生直接用火燒死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群頓時一驚。
畢竟這些人都已經聽過,之前灰鳥攻擊人的事跡,還有些甚至直接遇到過,那場麵,簡直可以說是異常的恐怖。
現在居然有人能控製那些灰鳥嗎?
與此同時,眾人的頭頂上,隱匿在某棵樹上的莫顏再挑了挑眉,然後迎向一旁茶茶不知何時轉過來的目光,微笑回道:“他在誣陷我呢。”
灰鳥確實是她招來的,但其他的卻是倒打一耙,偷襲的誣陷被偷襲者偷襲人啊。
而下麵,說完上麵那句話的金發男子,還又看向另一邊的時樓,再次斯文的抱歉道,“抱歉,我不是在責怪您,畢竟您並不知道我在裡麵。”經驗豐富的金發男子已看出了眼前這個男子的強大,立刻便選擇了避其鋒芒,特彆能屈能伸,又裝模作樣的朝對方鞠了個躬,“還有剛剛襲擊了您,因為您的刀尖就抵在我的眼前,一時慌亂以為您要對我出手,便貿然出手襲擊了您。”
到此刻,對方臉上的笑臉已經自然了很多,怒氣也全部收斂,再看不出剛剛那猙獰的模樣,一幅優雅紳士的做派,看上去格外的貴氣又斯文。
聽到如此回話的梵妮:“那你找我也沒用,我們雖然是一起出來的,但並不是真正的隊友,早在出來後沒多久就走散了。”
金發男子:“所以再次抱歉,剛剛氣急了,一時沒有想到這些關鍵的信息,我想這位女士也不是會和那種小人繼續合作的人。”
這話梵妮沒有回話,隻是古怪看著他,譏諷的笑了個。
因為小人不小人的,是誰還算說不準。
而且偷襲這種事,大家也不會關心,會關心的,隻有是對方說出來的,有人招出灰鳥的事。
你看,一下子一句話,便把所有人的焦點都聚集到了,對方此刻所恨想要報複的人身上。
所以她猜想,恐怕真正偷襲的人,應該是眼前這位。
隻是沒偷襲成功,還吃了大虧。
不過能招來灰鳥攻擊人這一點,確實,讓人意外。
嘖,親愛的顏啊,你這麼厲害,還能控製這裡的灰鳥嗎?
梵妮抬頭看看四處,一雙狼一樣的灰色瞳孔四處掃描。
那麼此刻的顏又在哪兒呢?
對方的那個小弟弟也沒看到。
會不會此刻,就躲在四周的某個角落?
金發男子也不在意彆人相不相信,反正他隻希望將那個招來灰鳥的女人碎屍萬段,居然招來這麼多的灰鳥,那些灰鳥每撞死一隻在他的身前,那就感覺自己的什麼地方被汙染了一分,異常的難受。
再加上支持藍光保護膜所用的精神力,隨著時間的拉長而加大近乎枯竭,他現在,哪怕是一個二級玩家對他全力出手,他恐怕都難以招架。
到最後他隻能將那層保護膜縮小縮小再縮小,最後變成緊緊的貼在身上,也是因為這樣,最後剩下的精神力所支撐的藍光保護膜,也差點沒有抵擋得了那可怕的火焰。
金發男子咬牙切齒,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可惡,讓他吃了這麼大的虧,讓他精神力消耗的幾乎枯竭,還讓他受到了那不知道會有什麼副作用的汙染,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女人!
如果聽到這段話,莫顏隻會笑笑不說話。
自己撞上來還想什麼事都沒有,全身而退,想得美啊。
你都想我死了搶東西,自己卻不想吃虧,哪有這麼好的事。
當然,即便聽不到,此刻就在樹上的莫顏看下麵那位的表情也能夠看得出來。
所以她此刻也勾出了微妙的笑容,然後繼續蹲在樹上,看著下麵的金發男子,明明已經氣急敗壞,卻因為自身勢弱,不得不拉出笑容,同其他同等級會帶來威脅的玩家周旋。
可不是更加好笑。
畢竟,此刻聚集在下方的玩家可不少。
高等級玩家也不少。
至於誣陷不誣陷的,莫顏也不在意,是真是假彆人也不會在意,並不會給她帶來實質性的損傷。
就是灰鳥的事情,如果此刻自己暴露了,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所以更得好好藏好了。
想著,她忽然反應過來,轉過頭看向四麵八方。
哭聲……好像停了。
但是危險的氣息,卻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濃鬱起來。
突地,莫顏像感覺到什麼,猛地看向下方的某個角落。
在她望下去的一瞬間,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那個方向於雪夜中響起。
眾人也望了過去。
然後便看到了一個玩家倒在了地上,流出了很多很多的血。
而那個玩家,在上一秒時還站在好好的站著,一個人站在一處,此刻卻倒在了雪地上,脖子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咕咚咕咚的冒著血,發出謔謔的聲音,手腳像是被什麼無形的繩索綁住似的,無法動彈,隻有手指在雪地上不停的抓著,呈現著此刻對方無聲的掙紮。
最重要的還有肚子處,有一個巨大的、空洞洞的血窟窿。
而這邊,同樣被尖叫聲吸引過去的梵妮也立刻皺了皺眉頭。
因為這一幕……有些眼熟啊。
是不是,少了一個,應該趴在上麵的嬰孩?
這一幕,分明就和她之前,之前前一晚夜行,進入歌聲後,看到的那幅畫麵一模一樣。
除了少了一個嬰兒,在對方肚子上進食的嬰兒。
“霍霍……救……霍……救……霍霍……救我……救我……”
眾人像是被此刻的場麵震驚呆了,沒有一個人動作。
地上那個不知被什麼東西襲擊的玩家並沒有立即死去,斷了的喉嚨還在發出謔謔的聲音,脖子艱難的動了動,將那張對著天空的臉對上眾人,視線直愣愣的充滿淚花,祈求望著眾人,試圖呼喊,能夠有人能夠上前,救救他。
隻是不管他怎麼呼喊,都沒有人動作,即便有人回過神來了,也沒有人上前。
大家都警惕的看著這一幕,警惕的盯著他,警惕著周圍的一切,一動不動,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