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把她吻哭。...)(1 / 2)

上癮 今嫿 11329 字 4個月前

泗城, 白天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像是要淹沒這座城市。

薑奈指節白皙握著黑色的傘,一身春季的薄綢風衣裙在風雨中看上去極纖細, 踩著尖細的高跟鞋, 沿著街走到了謝氏集團的大廈下。

她白淨美麗的臉被傘沿遮擋住,在這朦朦朧朧的雨霧中, 遠遠的看了一會兒。

然後找了家咖啡廳落座, 隔著窗, 車水馬龍的街道對麵便是謝氏的辦公樓了。

薑奈世界的時間變慢了下來, 她點了杯咖啡和甜品, 卻一口沒碰, 讓接待生給她端杯白開水,這一坐就是整個下午。

直到傍晚時分, 街道的燈光盞盞亮起,放眼望去仿佛漫無儘頭般。

六點半整, 她看見謝闌深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他舉著雨傘, 不緊不慢地護著坐在輪椅上的妹妹上車, 隨行的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

五秒鐘不到的時間,很快謝闌深也坐上車,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內。

薑奈起身拿著傘走出去,雨勢漸小卻還在下,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就這般隔著安全的距離跟著。

她狀態有點是失魂落魄,前排中年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幾眼, 醞釀著問:“姑娘?你想去哪裡啊?”

薑奈指尖微微掐著手心,輕聲說:“跟著前方那輛車走, 彆被發現,車費我雙倍付。”

司機乾這行也有些年頭了,見多了這種事,他又看了薑奈一下,覺得麵熟的很,於是聊了起來:“放心吧姑娘,我以前也幫女乘客跟過車,老有經驗了,前麵那車是你老公麼?”

薑奈沒回答,心中的情緒是複雜的,在她和謝闌深感情最濃情蜜意的時候,身邊的人都不看好。反倒是這段關係冷淡了下來,卻被誤會與他會修成正果。

老公這個稱呼,從舌尖溢出已經陌生的快不認識這個詞了。

半響後,薑奈搖搖頭:“他不是我老公。”

司機似乎明白過來什麼,給她留了體麵,沒再問下去。

四十分鐘後。

謝闌深的私家專車在某個高檔的私人會所停駛下,一行人進去,而街道後方,司機把車子停好,轉頭去看安靜坐在後排的年輕女人:“姑娘,要等嗎?”

-

會所的三樓最頂級的包廂內,裝潢中式風,燈光亮著柔和的光。

經理親自服務謝氏兄妹,一排接待生端著盤恭敬地站在身後,他將菜單遞上,任由謝闌夕點餐。

謝闌夕沒什麼胃口,將看得順眼的菜肴都點了個遍,之後,便百般無聊狀的托腮,隔著一扇屏風,望著與謝闌深坐在沙發處正在閒談的淺灰色西裝男人。

他叫焉成周,是繼裴賜之後,公司新一任執行官。

但謝闌夕知道,這些人都是哥哥手上的提線木偶人罷了,換誰,都一樣。

看入神了,難免會想到當年的裴賜,也是這樣經曆哥哥重重考驗,最終擊敗了所有的競爭者。

那時真的幸福又開心極了,因為哥哥開口承若過她:

隻要裴賜有能力為謝氏賣命,他就同意兩人在一起。

而裴賜就像是她永遠猜不透的謎,在校園時,她一眼鐘情他,年少的裴賜喜歡穿洗到發白的襯衣,鼻梁戴著幅無框眼鏡,往往都會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給擋住,因為太好看,又是眾人眼中品學兼優的學長。

即便家境貧寒,身邊都不缺乏富家女主動追求的。

謝闌夕也不能免俗,她追了裴賜兩年,終於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撲到他懷裡大聲告白,他沒有拒絕她的喜歡,沒有拒絕那個初吻。

後來兩人就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她激動得整夜失眠,躲在被窩裡甜蜜的回憶細枝末節。

結果半個月後,舍友支支吾吾的告訴她。

那晚裴賜與她確定完男女朋友關係,卻跑到了邢心宜的樓下罰站了一夜。

謝闌夕先前是聽說過,裴賜心中有個白月光女神的,是隔壁金融係的,私下對其是有求必應那種。

兩人在一起後,她就沒有再見到裴賜去找邢心宜,仿佛是忘記了這個人。

對她更是溫柔體貼到,連舍友們都羨慕不已,隻要拿男朋友出來攀比,謝闌夕就沒有輸的時候。

這樣的愛情維持不到一年,很快就被打破了。

因為邢心宜要出國留學,成功申請下來後,意味著即將要離開這座城市。

裴賜又去邢心宜的樓下罰站了。

魂不守舍的站了三個晚上後,在一次陪她吃晚餐時,突然提出想出國留學的事。

謝闌夕每天有寫日記的習慣,要不是睡前都習慣的去翻看與裴賜這一年來的甜蜜時光,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是場夢。

現在夢醒了。

裴賜想追白月光出國留學,把她留在了泗城裡。

時間隔得太久,謝闌夕如今已經記不起當時是怎麼回應裴賜的。

但她記得自己很快就出了車禍,時間是在裴賜準備為出國留學考試那天。

醒來後,雙腿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知覺,偷聽到醫生告訴哥哥,她這輩子可能都要坐在輪椅上度日了。

對謝闌夕而言,整個世界等於是塌了。

她提前退學,誰也不見,斷絕了與校園的同學聯係,還放棄了苦學十幾年的舞蹈,整日把自己藏在老宅裡,閉門不出。

在後來的有一天。

哥哥帶著裴賜出現在了謝家,並且告訴她。

車禍那天,因為她出事,裴賜沒有去參加考試。

他不出國了,選擇留在她身邊。

-謝闌夕回憶完這一切,烏黑的眼眸輕眨,逐漸清晰的視線看著哥哥起身,繞過屏風走過來了。

焉成周則是離開包廂,畢竟頂替了裴賜在公司的位子,很自覺避著她。

謝闌夕細白的指尖拾起銀勺,輕輕敲打著碗碟玩,等哥哥入座後,她突然好奇的提起:“哥,當初你是不是威逼利誘裴賜留下來的?”

謝闌深端起茶正要喝,見她問這個,神色如常反問道:“我謝家的妹妹,需要用手段逼迫,才能讓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留下來?”

謝闌夕語哽兩秒,聲音漸小:“那他當初……”

“是裴賜主動找了我。”謝闌深沒有隱瞞什麼,語調極淡的與她坦言:“當初你躺在病床時,他想來陪你,被保鏢攔在了醫院外。整整一個月,我看他都沒有放棄想見你,便給了他次機會。”

這次機會自然不是去見謝闌夕,是見他。

謝闌夕說:“哥,我早就知道裴賜忘不了他的白月光,隻是假裝不知道……他把婚姻給了我,愛情卻給了彆的女人。”

一開始發現邢心宜回國,是在同學群裡看到的。

後來她又發現裴賜的手上,突然帶個戒指。

簡單的男款,看起來很便宜,不符合他現在的身價。

謝闌夕那段時間也顧不上追星了,女人的第六感可怕的嚇人,她起了疑心後,便注意到裴賜的應酬變多了,偶爾的消費賬單裡,會出現一束昂貴的玫瑰花,再後來就是餐廳燭光晚餐,音樂會的門票。

玫瑰花,燭光晚餐和音樂會門票。

這些組合成一起,便是充滿了曖昧情調的。

謝闌夕有強烈預感是邢心宜,沒理由的,可能這些年這個名字就跟一根刺,生在她心底很久了。

會提出離婚,是因為她終於發現了裴賜與邢心宜出現在同家酒店共進早餐。

這讓謝闌夕的心跟著一塊死了,終於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三人感情糾葛。

回想這些事,沒有第一時間去跟哥哥告狀。

是因為哥哥那段時間好像很忙,總是頻繁的往申城去。

再後來,她想和平與裴賜分開,卻不想遭到他的婚內強奸了。

謝闌夕指尖緊緊握著勺子,儘量讓自己表現出已經從陰影裡走出來了,巴掌大的臉蛋揚起笑容,對哥哥說:“哥,我有乖乖聽醫生的話在吃藥,你要是申城有事的話,就去忙你的。”

她聽俞睿說,哥哥除夕夜那天親自去了一趟申城,卻因為她,又回來了。

半響,謝闌深給她的回應,隻有五個字:“我自由安排。”

“好吧。”謝闌夕慢吞吞的把排骨湯喝了幾口,不喝了,下意識想朝旁邊遞過去。

結果手一頓,才想起來已經沒人幫她解決這些吃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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