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奈反應了幾秒,才記起謝臨因為尤意的事被罵,也不知是裝乖做個謝闌深看的,還是避風頭去了。一個人跑到國外去比賽,在這段時間裡,拿了好幾個獎。
“謝臨是不是覺得……拿了獎,回謝家,就不會被你訓斥了?”
這種心態,就類似於小孩子犯了錯,跑到外麵拿個獎什麼的,來討好家裡。
謝闌深對謝臨的態度,遠不及對謝闌夕要溫柔和耐心,他不願多談,不過十分鐘後,主臥的房門被敲響。
薑奈趴在枕頭上,心想八成是謝臨拿獎杯,來跟哥哥邀寵了。
半響後,謝闌深下場,將地上的襯衣褲子撿起,隨便穿上,長指不緊不慢係著紐扣,走去開門。
……
門口處低低傳來,男人的說話聲音。
薑奈繼續趴在床沿了一會,才起身去浴室洗漱,半個小時過去,披了一件寬鬆的浴袍走出去。
主臥的燈光已經被打開,謝闌深正重新解著襯衣,似乎要是她沒洗好的話,準備也進來洗的。而邊櫃上,擺放著三個獎杯。
薑奈見自己猜對了,謝臨是來送獎杯的,很有興趣地走過去看。
要不是親眼所見,怎麼都不可能信像謝臨這種男人,竟然是個天賦型的藝術家。
“你原諒他了嗎?”
轉身問時,見到謝闌深將長褲一並扔在地板上,邁步上前,毫不客氣地來抱。
薑奈怕又要洗澡,便推托著:“你去洗澡吧。”
謝闌深沒去,低聲說了句不急後,就把她困在懷裡吻,比起上一次的激烈,顧著直奔主題。這次顯得格外的溫柔耐心,先是蜻蜓點水般在她唇角輕輕的觸碰,見薑奈沒有抗拒的意思,才逐漸地輾轉加深。
薑奈怎麼舍得拒絕他的柔情,空隙間,將內心的情感真實傾訴出:“謝闌深,我好愛你。”
是很愛很愛,愛到這輩子隻要他,與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會覺得厭煩。
謝闌深被她輕聲說的這幾個字,砸得胸腔內的心臟都失了跳動的本能般,又再次,格外溫柔地繼續吻她。
像是對待這世間用錢財都換不來的珍寶,過了很久,眸色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說:“我也愛你……”
感冒沒好,嗓子是沙啞的,語調卻是比任何時候要認真,又補充了句:“很愛,比你想象中,還要愛。”
薑奈唇角微笑起,指尖慢慢去描繪他俊美的臉龐輪廓,心是寸寸軟下,說跟他說那些甜言蜜語的話,一下子又覺得說再多,都遠不夠形容當下的心情,最終淺淺軟軟地開口:“我知道了。”
-
謝闌深愛她這件事。
薑奈從兩人的細枝末節裡,能感覺到,有了足夠的安全感,是不會去懷疑他了。
到底是顧及他還在感冒,這樣什麼都不穿,摟著她不停地說愛,代價怕會是第二天感冒加深。
薑奈好言好語,又溫順地哄著他去洗澡。
小彆勝新婚,也不過如此了。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才慢悠悠地醒來,她睜開眼的那瞬間,看到謝闌深熟睡的俊美臉龐,唇角不自知揚起甜蜜笑容。
安靜躺了片刻,薑奈不想打擾他睡眠,輕手輕腳的起來了。
這個時間段,彆墅四處都顯得安靜,隻有保姆在忙碌著早晨的食物。
薑奈簡單洗漱後,披著黛藍色的長袍睡裙下樓,剛到樓梯那邊,便看到謝闌夕和謝臨在吵架。
這樣的場景,還是第一次碰到。
謝闌夕年紀小,而謝臨又十年前就被送到無人區監獄去了,兩人相處的時間是不多的,感情談不上多深。
原本無冤無仇,彆招惹對方,在謝家也能相安無事度過。
但是謝臨看不慣謝闌深對這個堂妹照顧有加,回謝家以來,第一次搞事,就是拿謝闌夕開刀的。
後來事發後,謝臨隻是被謝闌深給警告過,並沒有告訴謝闌夕內情。
這次給鬨到明麵上,也是一大早兩人夾路相逢,都坐在餐廳桌等早晨,閒來無事,就聊了幾句。
謝闌夕不搭理這個死變態,問話,也愛回不回的。
直到謝臨似笑非笑來了句:“你這是什麼態度,就這樣對自己的再生父母?”
再生父母?
謝闌夕聽懵了,懶懶散散地坐在對麵的謝臨,還有臉自稱是挽救了她的婚姻,讓她看破裴賜的狼子野心。
搞了大半天,謝闌夕才聽懂什麼意思,當場就把玻璃杯裡的牛奶,潑在了謝臨藍色的襯衣上,氣憤控訴他:“你神經病啊你!”
謝臨早就看謝闌夕不順眼了,旁邊無人勸架,語調過分鋒利:“謝夕,就你這凶巴巴的脾氣能留得住男人?我要是裴賜,與其跟你在一起,不如選擇去死。”
“謝臨,你品味好到哪裡去?連尤意你都去碰?我看哥最好是能把你打包送到尤家去,再也不要回來了……”
兩人罵戰到最後,快半個小時了。
直到薑奈纖弱美麗的身影出現,謝闌夕就跟找到幫手說的,烏黑黑的大眼睛含著淚:“嫂嫂,謝臨他欺負我。”
謝臨也看到薑奈,嘴角剛要不屑,又記起謝闌深的警告,還是有所收斂,但是對謝闌夕毫不留情麵的諷刺:“我欺負你什麼?是我壓著裴賜……去艸,邢心宜?”
“謝臨。”
薑奈聽不下去這種話,深呼吸下說:“你再這樣口不擇言,我現在讓你哥起床,來聽你說。”
“……”
謝臨這輩子都沒這樣憋屈過,將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用這種幼稚的行為來表示自己不滿。
薑奈始終是站在樓梯上麵,平靜語氣不曾變過:“把杯子撿起來。”
她的性子平時看起來很好,溫溫柔柔的,說話也輕。不過一旦堅持某件事時,就會變得格外沉靜,讓人聽聲音,就不自覺地聽從吩咐。
旁人覺得薑奈不適合做這個謝家主母位子時,殊不知她的氣場,連謝臨都能鎮壓的住。
最後,在薑奈眼神下,謝臨將杯子撿起,重重地擱在桌上,未了,起身走之前,還要報複心地,對抹眼淚的謝闌夕說:“醜八怪。”
謝闌夕險些沒氣吐血,咬牙回了句:“你快去聯姻吧,死變態!”
薑奈:“……”
這對兄妹的罵戰,遠遠是沒有結束的。
一個坐在客廳,一個坐在餐廳,偶爾隔空廝殺幾句。
直到謝闌深早晨睡醒,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才雙雙跟沒事人一樣,感情變得格外兄妹和睦。
薑奈再次:“……”